王不凡三人连夜赶路,终于赶在天明之前到了二龙山,在山门外徐子龙先向巡逻的打听了一下,得知在混战中逃跑的那几个人都还没有回来。心中暗道那些人多半是去往他处谋生了,这样也好,少些人少些对手。
三人来到盘龙洞,王天霸得闻消息,带着一众贼寇匆匆赶来,等徐子龙添油加醋的将发生在乱坟岗里的事说完之后。王天霸恨得咬牙切齿,破口大骂道:“张雄小儿,本寨必与你势不两立!”
说话间,一个书生扮相的中年人走上前来,说道:“三百个兵和四十几个绿林高手,仅半天功夫就被人一网打尽,这事儿只怕没那么简单吧,为何你们三人安然无恙?”
只见此人较为清瘦,头顶带着块青色方巾,面如温玉,身高九尺开外,四肢修长,山羊胡,手里拿着个特大号的毛笔,眼神里头暗光流转,透着一股邪气,他便是武功榜上的第四十七位,人称血手书生的蒋宏章。
由于徐子龙和王不凡施展本领,入伙山寨那晚,蒋宏章和平四海并没有在场,所以后来当他俩听闻王天霸竟然将三军大统领的位子给了一个不满二十的少年时,心里都很不服气,因此正想会会徐子龙。如今一听徐子龙带队出去办事,不到一天的功夫就被人给剿了,自然有了话柄。
徐子龙叹了口气,“张雄那厮用兵十分高明,我等尚还在潜心研究天灵地宝的事情,哪想到他在早已布下了埋伏,暗中无声无息的俘虏了我方士兵,而后又带人将连我在内的众英雄团团围住。不得已之下大伙儿这才四散冲杀,最后算上我们三人在内,只有不足十人冲出了重围。”
“不足十人?”蒋宏章哼声挑刺,“那另外几个呢?为何回来的就只有你们三个?”
徐子龙回道:“由于当时异常混乱,再加上天色昏黑,我们又是各自冲阵,他们几个在我们前头冲出了重围,我本以为他们早应该回了山寨,怎么?难道说他们没有回来?”
王天霸倒是没有起疑心,只是怒火中烧,他也没有听进去蒋宏章的话,大喝道:“不管怎样,咱们跟张雄那厮算是结了仇,我不管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明儿我便带众弟兄,杀去白水镇,灭了那帮官兵,砍了张雄的脑袋!”
徐子龙一听这话,心中暗道不妙,以目前的实力对比看来,王天霸这边还是有着很大的优势,若是真打起来的话,张雄必败。就算自己出手相助,那无法保证张雄那方到最后能活几个。想到这里,他急忙说道:“大寨主息怒,那张雄诡计多端,知道自己的人数比不上咱们,正面交锋他必败无疑,所以就耍起了阴招,据我推测,现如今他肯定在白水镇上设下了埋伏,倘若我们杀过去的话,岂不正中圈套?”
王天霸是个匹夫,有勇无谋,但好在肯听人劝,他听了徐子龙的话后,稍作考量,最终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徐兄弟你说该怎么办?难道这个仇咱就不找他赵雄报了吗?”
徐子龙道:“仇自然要报,但是我们必须想一个万全之策才行。大寨主,时下我们起义在即,正是用人的时候,倘若为了区区一个张雄,就损兵折将的话,是不是有些因小失大?再者说咱们这一天就折损了三百余人,若是再吃一次亏的话,只怕大事难成啊。”
这时,王不凡巧妙的接过话头,“王大寨主,您先且听贫道一言。今儿我们在乱葬岗中找寻天灵地宝时,刚摸到了些线索,便被张雄打乱,因此才致使无功而返。但是据我所知,那灵宝目前还没有现世,而且张雄一伙人也并无什么头绪。”
王天霸以及山寨众人一听,皆是神色一变,比起折损的人手来说,看来天灵地宝对他们的吸引力要更大一些。王天霸道:“王小先生,难道那宝贝已经有了些眉目?快快跟本寨说说,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真有那么厉害吗?”
王不凡故作神秘的摇了摇头,“具体是什么,我现在还不清楚,但有一点我敢肯定,那就是这东西绝非凡品,是可遇不可求的旷世之宝,若能得到的话,对于咱们大寨定是百利而无一害呀。”
王天霸闻言后满心激动,一把拉起王不凡的手,说道:“王小先生,那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倘若要人,我再给你配个三百如何?“
王不凡又摇了摇头,”王大寨主,此事不宜声张,既然现在我手上已经找到了些许眉目,接下来的事便是水到渠成的,就让我独身一人,乔装打扮去往白水镇,我相信以我的本事,七日内定能寻得宝物回来。“
“此话当真?”
“修道之人,不打妄语!”
王天霸欣喜不已,就好像宝贝已经到手了似得,仰天大笑道:“得王小先生,真是天助我也,既然如此,那明儿一早我便派人送你下山,有何需要你尽管提,但凡本寨能拿出来的,王小先生你尽管开口便是。”
王不凡点头。
这时,徐子龙眼珠子一转,开口道,“大寨主,寻宝一事您尽管交给我兄弟便可,只是我还有另外一件事想向您汇报。”
“哦?”王天霸此刻心情转好,乐呵呵的看向徐子龙,”徐兄弟,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吧。“
徐子龙刻意撇了一眼蒋宏章和平四海,开口道:“这次我们前往白水镇外时,大伙儿曾刻意避开了镇子,所以按理说并没有被张雄察觉,可是他为何对我们的动向如此清楚,还在乱风岗上设下了天罗地网?对于此事,我心里头一直疑惑不解。”
王天霸见徐子龙好似话中有话,微一皱眉,“徐兄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不妨明说。”
徐子龙故作为难,轻叹了一声,“哎,我跟不凡兄弟涉世未深,不懂得人心险恶,但心里头若有疑惑也不想憋着。既然大寨主追问,那小子我就斗胆直言了,我怀疑咱大寨之中有奸细!”
“啊?”一听这话,众贼寇顿时炸开了锅,要知道在绿林中混,最忌惮的便是这个。因此徐子龙话一出口,大伙便纷纷嚷道:“奸细是何人,抓出来给他千刀万剐!”“不错,抓出来扒皮抽筋……”
王天霸此时也沉下了脸,他先挥手示意大伙儿静下,而后低声道:”徐兄弟,依你所见,奸细是何人?”
徐子龙摇头,“这个我不知道,不过大寨主、诸位英雄,你们可知道今天我们见到了谁跟张雄在一起了吗?是流水剑客稻长艺!“
“啊!是他?”包括王天霸在内的众人一听,无不吃惊。但血手书生蒋宏章和赤色天龙平四海两人却觉着有些别扭。
王天霸咬牙切齿道:“这牛鼻子老道我并不陌生,说起来我跟他还有一剑之仇!”说罢,就见他把前胸衣服一把扯开,露出胸膛。只见那里赫然有着一条两尺多长的伤疤,自胸口斜着延伸至小腹之处,触目惊心。
徐子龙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一出,他惊诧道:”莫非大寨主身上这伤,便是出自稻长艺之手?”
王天霸一脸愤恨的点了点头,“不错,十年前我刚出道那会儿,曾跟拜把兄弟在长白山做了一笔买卖,哪知中途蹦出来个稻长艺,这老道张口闭口替天行道,不问青红皂白,出手就打,我们兄弟不敌他,死的死伤的伤,若非我腿脚利落,只怕当时我这条命也难以保全呐。这么多年过去了,只要有人提起稻长艺那老牛鼻子,我这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徐子龙点了点头,“真没想到大寨主竟然跟那老牛逼子有仇,那这就更加让我有所怀疑了,据我所知,那牛鼻子老道乃是武功榜上有名的高手,像他这种人,多半不会来这种偏远的小地方,就算是张雄邀请,也不至于前脚后脚这么及时才是。”
话说到这里,血手书生终于是挂不住了,“我说姓徐的,你此话何意!什么叫武功榜上的人不会来这种地方,你把话说清楚了,难道说你怀疑的奸细便是我跟四海兄吗?”
徐子龙不置可否,抬眼盯着血手书生蒋宏章说道:”我听说但凡这个武功榜上的人,皆是非敌即友,而你们两个跟那稻长艺好像没有什么仇吧,此外又同是榜中之人,这就不免让人有些怀疑了。三大榜上高手同时出现在这么个偏远地方,难道说这是巧合?“
这话一说出来后,山寨中的众贼寇再也按捺不住了,一个个的双眼圆瞪,死死盯着蒋宏章和平四海两人,“我****娘的,本以为来了两个高手坐镇,没想到竟然是狗奸细,兄弟们一起动手,把这两人拿下再说!“
王天霸也是个多疑之人,之前他见蒋宏章二人前来拜山,心里头也有些纳闷儿,寻思这俩人在江湖上成名已久,根本犯不着落草为寇吧,再者说了就算他们也想造反,那中土之上的大规模义军有的是,像我这种小山小寨的到底有何吸引力,能让这二位前来呢?
话说平四海和蒋红章与徐子龙还不一样,徐子龙展现出来的武功虽说他俩之上,但徐子龙在自报家门时便首先说了,说自己是刚出道的小子,涉世不深。这就给了王天霸一种捡到宝的错觉,为了留住这个前途不限的小子,他才破例封他为三军统帅,本想借此一举能将其牢牢拴在山寨。
蒋宏章见大伙矛头齐齐指向自己,实在是又气又恼。事实上,以他俩在江湖上的身份,的确看不起二龙山这样的小山寨。只是由于前不久,他俩在开封一带惹了一个硬茬,不得已之下才跑到这偏远地方躲避风头。恰巧遇到二龙山在绿林道广发英雄帖,所以这一来二去,便到了这里,寻思暂且安身。
现如今,徐子龙胡乱搅弄是非,将奸细的帽子甩给了蒋宏章、平四海。让他俩有些始料未及。可又不好说自己到底是为何来到此地,只得矢口否认道:”放你娘的屁。我们跟稻长艺根本不相识……呃,根本没有什么交情!“
更糟糕的是,平四海一心急,说话又有了点口误,这样就让众人更加的怀疑他俩。王天霸半眯着双眼,在他二人身上扫来扫去,最终一咬牙,喊道:“来啊!把这两个奸细给我拿下!”
“是!”话音一落,数十个绿林人便齐齐扑来,这种关头也没谁讲什么江湖道义了,谁叫对方是武林排名前五十的高手,论单打独斗谁是对手?再者说了,既然是奸细的话,那就更没必要跟他们讲道理,一起出手先打个半死再说。
蒋宏章和平四海两人心里暗自叫苦,可事已至此他俩也没办法澄清了。只得把心一横,抽出兵刃自保。
一时之间,盘龙洞内可就乱成了一锅粥!众贼虽说再人数上占了巨大的优势,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人数再多也无济于事。就看豁出去的蒋宏章和平四海在人群之中上下翻飞,杀进杀出,仅眨眼的功夫,便撂倒了十几人。他俩互成犄角,协助而战,一时之间谁都无法靠前,只要有人近身,不出三五回合就要遭殃。
站在一旁观战的王天霸紧皱眉头,把牙咬的咯咯作响,心说徐老弟,是时候该你出手了吧,若再迟一些,我手下这些人可就要尽数殒命啦。哪知他侧脸一看,却见身旁的徐子龙嘴角挂血,满脸痛楚的跪在地上,王不凡搀扶着他,正替其喂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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