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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魂归乡

赶尸小道[星际] 因倪 6717 2022-10-29 01:53

  青越观方元清大师,是远近闻名半仙,他带着徒弟落户香市十余年,平时靠着帮人看相、看风水,以及通阴阳等活计谋生,很得知情民众敬畏。

  曾有遇到疑难案件警方人员上门求助,方元清大师硬是凭一手还魂起尸术,让受害者亲自指认了真凶,虽然警方有心保密,这件事还是被无孔不入狗仔队宣扬出去,顿时社会上造成很大轰动,使得方元清声名大噪。

  香市虽盛行玄学,但也只风水一脉,通阴阳一道仍还上不得台面。民间也就罢了,官方对此一直是讳莫如深。要不是当时那案子太棘手,负责案子小队长急都要跳楼了,也不会出此昏招请来方元清。只是没想到,香市民众对此接受度那么高,青越观从此来客不绝,日日行人如织。

  不过今天青越观却有别于往,冷清得很。

  观外有意上门客人都被闭关谢客牌子阻了,偶尔不死心坚持求见,也会都被方元清徒弟给吓跑。

  方元清大师有一个名叫方善水徒弟,这徒弟幼年时曾遭大罪,受了火灾毁了容,整日戴着面具,性子阴沉不说话,面对不想接待客人,方善水面具下幽深晦暗目光总让人能自觉退散。

  方善水难得清静观里扫着落叶,扫着扫着,突然望着一片枝头摇摇欲坠叶子怔怔发呆,眼望着它枝头挣扎,挣扎,后还是落到了地下……

  这时内堂传来师父方元清唤声,方善水醒神,应了一声,速放好扫帚进了里屋。

  方善水进门时,闭关了三日方元清正给神台前供奉牌位上香,一个牌位一炷香,五层神台上总共2多个牌位,2多个香炉,还有方元清刚刚烧上2多炷香。

  上完香,方元清招呼方善水到一旁檀木椅坐下。

  方元清仔仔细细地将方善水看了一遍,从小带到大,对他来说,方善水就是他儿子,方元清一时感慨万千,可惜如今他要抛下这儿子了。

  方元清叹了口气,“徒儿,我大限已至,有三件事要交代你。”

  虽然早有预感,但从方元清口里得了准信,方善水还是难免黯然,“师父,我不想你死。你要我做事,就好好活着,你要死了,我就不管了。”

  方元清抬手给了方善水一个爆栗,颇为暴躁地道,“混账小子,死不死是我自己说了算吗?是你说了算吗?你不管,你师父我事你敢说不管,信不信我诈尸回来收了你!”

  “师父你管诈尸吧,我等你回来。”方善水满不乎,似乎真要等着方元清诈尸了回来找他。

  方元清顿时火冒三丈,怒瞪着方善水那不怕开水烫死猪德行,对峙半晌还是方元清先泄了气,“你这混小子,臭小子!你是存心让为师死不瞑目啊。”

  方善水顿时眼泪流了下来。

  “好了,有什么好哭,人都有一死,不过早死晚死。几十年后你要是死了,你看为师我掉不掉一滴眼泪?你哭就是亏了。”方元清拍了拍方善水脑袋,劝道。

  方善水只是一时情不自禁,很就镇定下来了。一听方元清话,顿时不屑道,“师父,等我死时候,你就算诈尸了也是没有眼泪。”

  “少废话,为师我活了七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一条小命何足道哉?就算我没活够,可人不都是这样?我交代你后事你好好给我办,要是有一丁点差错,你看我以后饶不饶你!”方元清吹胡子瞪眼地指使方善水,大有你再敢说一个不字,我现下就活劈了你架势。

  方善水还能说什么,他总不能真让方元清死不瞑目。

  “为师让你做三件事,第一件,是落叶归根。今天我们便回青越山道观——你拿着,这是我早先定好车票。你现下开始准备,酉时阳气将未之时我们出发,到了怀云镇差不多就入夜了,你前面带着我走,你记住,这之后,你不能和我说话,不能回头。你须得连夜赶路,鸡鸣前赶到道观,道观后山琅琊洞里,为师早已备好了棺木。到了那里,你要先对为师说一句,‘到家了,小心门槛’,待我入了棺,你就把我头上斗笠拿下,速合上棺盖。”

  方善水似有所悟,接过师父递来火车票,知道师父是要借着阳气盛行地方瞒天过海,但却不清楚师父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方元清见方善水应下,继续道:“第二件,为师入棺后,你要青越山守棺七七四十九天,这期间,绝对不能把棺盖打开。还有,为师准备棺木,周围埋着八块锥石,你须得每日宰活公鸡以血淋之。”

  听到这里,方善水有些诧异,鸡血乃至阳之物,钉棺木周围八个锥石也让方善水想到了八门锁魂阵。封棺锁魂,还要淋鸡血焚之,如果师父说不是他自己,方善水几乎以为要办是师父仇人。

  “师父,这是?”

  方元清打断方善水未话语,道:“不要问。回了道观,你去我卧房,床下面挨着床头第三块青砖下,那里有我方氏一族秘典,你自己好好研习就会明白。以后师父不,你须得勤学不辍,你入我门下12年,该教你都教了,不该教你,就看你能不能自学领悟了。”

  “第三件,不要给我立碑立牌位,不过祖师爷牌位你须得每日虔心焚香侍候,不得怠慢。至于其他师祖们牌位,只要你别忘个一干二净就行了。待得为我守灵四十九日毕,你立刻带着祖师牌位和我派传承之物离开,再也不要回青越山。如此三事,能做到吗?”

  方善水点头应诺。

  “记住就好。哎,这些年为师攒家底已交给你了,足够你挥霍。以后你一个人生活记得多长点心眼,对人凶一点。你先下去吧,一炷香后,你来把师祖们牌位收起来,酉时去我房前等我。”方元清背对着方善水挥挥手撵人。

  方善水突然跪下,方元清身后磕了三个响头,“师父,答应你我一定会做到,你放心。”

  话毕,方善水也不再拖泥带水,告退离去。

  方善水出了门后,方元清逐一将供台上牌位看了一遍,供台上方,是方氏一族祖师爷牌位。

  那牌位很奇特,材质不知是铁是木,通身泛着乌金色泽,底座竟雕着两头状似老虎狴犴,两只狴犴左右背对,驮着这块牌位。狴犴相背着仰头向天怒吼,竟仿佛要从牌位下爬出来一般——牌位上书“祖师上御元妙真人”。

  这是他们方氏一族祖师。

  方氏起源于明末,于乱世中捣腾赶尸生意,后来江山抵定,就落户湘城成了当地著名赶尸人一脉,但随着近代丧葬法易改,运输逐渐方便,就迅速没落了。

  方元清带着徒弟落户香市十余年,这家传核心手艺却是很少派上用场,只能靠着通阴阳锁魂之术占据一席之地。

  方元清看着众牌位久久,屋内烟香缭绕,如一缕缕魂儿似昏暗中游荡,绕着方元清孤单身影,幻明幻灭,显得诡异阴森。

  “求而不得,师祖们都放弃了,我却还想继续前行,哪怕后果……”

  镂空木门吱呀着开了又关,风呼地漏进屋里,使得弥漫烟雾一震,然后惊魂似游窜。

  方元清离去了,此地只剩下满室静默一列列牌位,和牌位前忽闪明灭香火。

  方善水将一切收拾妥当,酉时日落之际,等了方元清门外。

  很房门被从里推开,看到方元清头戴斗笠走出来,方善水蓦地一惊。那斗笠方善水以前随方元清赶尸时时常见到,那是戴死尸头顶,防止尸体曝晒惊魂而用藤编斗笠。

  “师父……”

  “……走。”声音从斗笠面纱下传来,粗哑僵硬,完全有别于方才声气十足方元清。除了一个走字,再没说什么。方善水心底一酸,搀着方元清走出了青越观。

  火车站里人来人往,看到头戴斗笠方元清,都非常诧异,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戴这种古老尖顶面纱斗笠,而且这个斗笠人旁边还站着个面具人,简直是怪人扎堆。

  检票进站时候,检票员大妈拿着票左右上下看着方元清师徒俩,要不是检票人多,估计她会非常乐意拿着放大镜来研究研究。

  进了车厢,方善水很找到座位,一路护着师父到座位上坐好。

  方善水明显感觉到师父手凉了,皮肤也慢慢失去血色,方善水心里难受却无法可想。

  四周不少人都盯着方善水这对师徒瞧稀奇,尤其坐方元清对面小胖子,要不是被他爸拦着,头都要伸到方元清斗笠里面去了。小胖子一会看看带着斗笠方元清,一会看看带着面具方善水,奇不得了。

  “你为什么戴面具?他为什么戴斗笠?戴面具好不好玩,你给我玩玩呗。爸,你让他给我面具,我也要戴,我要当蒙面大侠,爸,我要面具,我要面具,你让他给我,我还要斗笠,我要!”被拦他爸怀里小胖子仍像个跳豆似不安静,他嚷了半天见面具男和斗笠男都不理他,就折腾起他爸来了。

  “你坐好别动,下了车要什么我给你买,别乱要别人东西。”胖子他爸训斥着小胖子,但显然没什么份量,小胖子完全不把他话放眼里,振振有词道,“我不要等下车我现就要,现就要!给我斗笠,给我面具,你现就给我买!”小胖子越嚷越大声,看他爸还要抗拒,嚎嚎叫了起来,嗓门老尖老长,闹得一车厢人都忍不住皱眉。

  “小兄弟,你看这。真是不好意思,这孩子被我家人惯坏了,你别介意。你看能不能借孩子玩一会儿,一会我就让他还你,你放心。”

  “好。”方善水嘴角微掀,把面具拿了下来,看向对面那兴奋伸手小胖子。

  “啊——!!!!”

  小胖子他爸凄厉惨叫震得整个车厢都晃了晃,正面方善水小胖子哼都没哼直接倒下,他爸托死猪一般生拉硬拽着小胖子惊恐后退,一边退一边还发着挣扎垂死短促叫声。

  方善水面具下是一张非常恐怖脸,原本被面具遮盖地方都被火烧融了,烂掉皮肉和着黑死疤痕一层一层叠脸上,看不到一块完整部分,他右眼也被融化皮肉遮得严严实实,完全睁不开了。

  平时方善水和和善善,带着张面具盖住大半张脸,只露出白皙清俊左脸,虽然奇怪阴沉,却不惹人讨厌,但如今乍然摘了面具,方善水俨然是恶鬼到人间,腐烂丧尸出现。

  以前不走运看到过方善水真面目人,甚至传出过一些稀奇古怪传说,说是看了方善水脸一眼,必会梦魇十日,邪门非常。

  这流言青越观十里邻地流传甚广,越传越邪乎,甚至有八卦人士笃定说,方善水是修炼了钟馗术,那张脸就是专门修炼出来惊鬼吓神,凡人看一眼必然噩梦不断,传得有模有样。

  胖子爸拔高尖叫,吸引了附近乘客注意,不少人左右观望时,扫到了灾难之源方善水,顿时被吓得魂不附体!

  惊恐引起惊恐,尖叫此起彼伏,还混杂着小孩子哭闹声,一时间乱腾腾。坐远不明真相群众也有些惊慌不定,纷纷脱离座位惶惶四处张望,无头无脑地向周边人追问情况。

  方善水慢吞吞地把面具给戴回去,对着附近还张大嘴望着他发呆人歉意一笑,“不好意思,吓着你们了。”

  “幼时被火烧伤,所以一直戴着面具,我也不知道自己脸已经这么吓人了,真是抱歉。”

  戴上面具方善水顷刻从腐烂丧尸进化成清俊小少年,如溪水清涧嗓音温柔地淌过众人那被惊吓活蹦乱跳小心脏,很有安抚效果。

  很,车厢内安静了下来,闻声而来列车员弄清楚情况后,不以为意地安抚了几句,嘱咐方善水不要再脱下面具后就离开了。

  胖子爸拖着小胖子也被列车员劝回到了座位上,此时小胖子也醒了,低着头和爸爸抱成一团,战战兢兢跟寒冬里鹌鹑似,再也不说要面具要斗笠了。

  方善水友善笑容,都让他们一惊一乍惶恐不安,于此,方善水如愿得了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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