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剑客甩了下头,露出一脸的不屑之色。
山羊胡子老者道:“这可是你自取其辱!”双掌交错电闪出掌。
白衣剑客道:“那倒未必!”只见白影一晃,已挟瘦老者脱出包围之外。
坪中所有的人惊呆了,没有一个知道白衣剑客和瘦老者是怎么脱出包围的。他们怀疑白衣剑客施妖法,要不是事实俱在,还以为是看花眼了。
瘦老者眨眨眼,老脸之上一片惊讶之色。这份身手,远在他的想象之外。
“小子,想逃么?嘿,没有的事!”
十多个人蜂拥围来。
白衣剑客将瘦老者推到一边,只见白影一晃,人已到坪中站定。
山羊胡子老者道:“小子,你逃不了!”劈出一掌。
白衣剑客一闪,那一掌顿时落空。
“嘿!好小子,好步法!你瞧好了。”
人影乱闪,又将白衣剑客团团围住,道道足以开碑裂石的掌风,汇成股股强劲异常的的洪流,从各个方位汹涌卷向白衣剑客。
白衣剑客,身子在刹那间陀螺般疾旋而起。
瘦老者拍手大叫:“好!好身手!”
“小子,休想逃脱!”山羊胡子老者追了过去。
白衣剑客喝道:“找死!”手中突然闪现一道血光。只听山羊胡子老者一声惨叫,一条右臂斜飞出去,血雨飘洒中蓬一声掉落地上。
白衣剑客身形倏落。
“小子,胆敢伤我兄长!”喝声中道道掌风齐卷向白衣剑客。
白影一晃,白衣剑客已着地,身手之快,骇人听闻。
瘦老者脸现异色,大叫:“好!”
白影又飞起,血光闪现,只听声声惨号,十多个人全部中剑倒下,每个人的左胸皆是一片殷红。
瘦老者震骇了,这是怎样的身手,怎样的剑法?实在骇人听闻!
白衣剑客面上很冷,语气更冷,道:“谁叫你们惹恼我,我本就是一个出手无情的人。”
瘦老者笑着迎了过来,道:“小兄弟,好样的!好样的!我从未见过如此犀利利落的剑法。对了,你没事吧?”
白衣剑客脸色缓和下来,道:“没事,多谢前辈关心!”
瘦老者高兴地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老哥就知道你不会有事,所以才没出手。来,坐下说说。”
也不管人家是否愿意跟他说话,瘦老者拉白衣剑客在坪中坐下来。再次上上下下打量一阵,点头微笑。
“小兄弟,何以这个样子?”
白衣剑客淡淡地道:“我就这个样子。”
瘦老者微笑道:“小兄弟不肯告诉我。罢了,咱们说一些别的。”
白衣剑客看着坪中的死尸,道:“他们是什么人?”
瘦老者道:“毒龙帮中人。”
白衣剑客道:“毒龙帮?”
瘦老者目注白衣剑客,道:“不错。小兄弟,你难道连大名鼎鼎的毒龙帮也不知道?”
白衣剑客道:“不知道。”
瘦老者道:“小兄弟初出江湖吧?”
白衣剑客点头。
瘦老者笑道:“难怪连大名鼎鼎的毒龙帮也不知道。”
白衣剑客道:“毒龙帮是个什么东西?”
瘦老者道:“毒龙帮它不是东西,老哥也仅知道个大概。这个毒龙帮的帮主复姓公孙,武功高强,一身毒功更是威震江湖,人称‘千毒魔君’,而他的名字却叫无能,公孙无能,你说有趣不?”
白衣剑客道:“有趣。”
瘦老者又道:“毒龙帮高手如云,声威之大尤胜叫花帮,很少有人敢招惹。”
白衣剑客道:“你是这很少人中的一个。”
瘦老者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哪敢招惹,你看我都瘦成这样了。其实,是他们欺负我,我这个人呢,也爱打架,就跟他们打了起来。”
白衣剑客道:“他们没伤到你吧?”
瘦老者道:“没有。也许他们到底觉得合伙欺负一个老头子没意思,对我手下留情。不过,我却觉得是因为我的骨头很硬。小兄弟,你可别小看我,我的骨头真的很硬,他们用拳头打我,就好比用拳头敲石头。”
白衣剑客淡淡地一笑,直觉告诉他,这是一个游戏风尘的异人,他坐下来听他说话,很认真。
瘦老者又道:“小兄弟,我说的可是真的,刚才有一个小子给了我一拳,结果疼得流了泪。”
白衣剑客道:“我相信。”
瘦老者道:“我就知道你会相信的。对了小兄弟,你刚才干吗将他们全杀了?”
白衣剑客道:“我是无情的人。”
瘦老者道:“无情的人?”
白衣剑客道:“是的,从不手软,剑下无情。即使是一个婴儿,我也会杀了他的。”
瘦老者看着白衣剑客,困惑道:“小兄弟,小小年纪,怎么如此草菅人命?”
白衣剑客道:“我说过,我是无情的人。不错,别人对我无情,我对别人一样无情。这个世界本就残酷无情,只有无情的人才能活下去。”说完,脸色变得更冷,眼中充满仇恨之光。
瘦老者心中叹气,心想:“看来这小兄弟定遭过什么变故,埋下仇恨的种子,才变得如此。”他想知道为什么,但他没有问。
沉默。良久,瘦老者道:“对了,我忘了告诉你,我叫四海宾。”
白衣剑客脸色已缓,看着瘦老者,道:“四海宾?”
四海宾高兴地叫起来:“对。小兄弟,你记忆真好,老哥说一遍你就记住了。对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
白衣剑客道:“我叫吕忆坚,我娘叫我坚儿。”
四海宾不说话,他开始从这个“吕”字推测吕忆坚的一些情况。但他没有想出来,武林中从未听说过姓吕的有谁出人头地,扬名立万过。而眼前的年轻人,身手不凡,其家族理当在武林中相当有名气,相当有影响。
四海宾道:“小兄弟,能告诉老哥令尊的名讳吗?”
吕忆坚摇头。
四海宾道:“不说也罢。”
吕忆坚道:“我爹死得早,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四海宾若有所悟地点点头,道:“令堂呢?”
吕忆坚道:“我不能告诉你,她说过不想让世人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