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桌上排列笔墨纸砚,石桌左边,美少女执笔书写,她的左侧,可爱小女孩脑袋磕在石桌上,一瞬不瞬看着。
“咦?冰儿姐姐你是写信给那个庞叔叔啊。”
“嗯。”
“嘻嘻——记得叫月儿也回来哦。”
夏冰儿执笔手势不变,左手伸去,掐住没有任何戒备的小脸。
“你不是说和月儿再也不是好朋友了吗?”
“啊?那个——那个虽然不是好朋友了,但是朋友啊。”
“那我就叫她也回来。”
......
杨风青的房间,他躺在床上,打开悦娥楼的信。十余个呼吸后,撕碎扔进竹篓。
“离开京城对于你们来说无疑是个好结果,有缘再见。”
“罗大光那小子,让带个饭竟然这么慢!”
“算了,还是我自己去看看吧。”
“嘻嘻——夫君你是不是饿了啊?琼梅给你带饭来了。”
门外还未有身影呢,那得意傲娇的声音就先传来了。
杨风青已经伸出被子的脚毫不犹豫又缩回,并迅速闭眼,均匀呼吸。
嘎吱——
蹬蹬蹬——
一股让杨风青荷尔蒙分泌增加的处子香味弥漫。
“咦?竟然还在睡?那我就不客气了。”
杨风青心中一万个无奈,急忙睁眼,同时往床的内侧滚去。
“我醒了我醒了,你要干嘛?”
呼延琼梅现在的穿着与之前的穿着又不一样,淡蓝色与眼睛很配,形成一股空灵的气质。
只是不知空灵气质是怎么瞎的眼,竟然出现在呼延琼梅身上。
呼延琼梅两手端碟,见杨风青畏她如畏蛇蝎,又是不开心的嘟嘟嘴。
“没要干嘛啊,就是来给你送饭。”
“多谢了,你可以走了。”
“不行啊!我听裘弘深说,你的伤势很严重,需要喝米粥。”
“喝米粥我也能自己来啊!”
呼延琼梅可爱圆脸露出为难,将碟子放到杨风青面前。
“可是他们没有做米粥。”
杨风青察觉到了更可怕的信号,伸手想抢来碟子,呼延琼梅的速度竟然比他还快。
收回碟子后,在杨风青那果然如此的眸光里,她舀起一匙,故意放慢速度,放入嘴里,慢慢咀嚼。
没咀嚼几次,她便低下脑袋,朝杨风青弯腰探身。
“等下!你看我嘴巴还可以动弹的,我可以自己吃,你放下就赶紧出去吧!”
“你到底吃不吃?不吃我就喷你一脸了!”
“我还真不信你敢喷我一脸了!”
“tui——”
杨风青看到呼延琼梅眼里那一抹异样的兴奋就知道要遭,所以这次他的反应要比她快一些。
大喊一声,同时掀起被子盖住脑袋。
“卧槽!你简直不是人!不是女子!”
“嗯?!你到底吃不吃?”
“不吃!”
“确定吗?”
“确定!士可杀不可辱!”
“既然你是士,那你自己说过的话总该算数吧!你今早说过我听话你就答应我一件事,我要你做的就是吃我喂你的饭!”
杨风青:“......”
“我说的是不违背的为人原则的事!你这件事违背了!”
两人隔着被子,展开了激烈的争论。
“我这件事哪里让你感觉违背自己做人的原则了?”
“哪里都违背了!”
“你倒是细细说出来啊!只会找一个借口算什么本事!”
“我与你的关系并非夫妻,这么做太亲密了!”
“那在寒洞里,是谁蛮不讲理,强行喂我吃烙饼的?”
“那个——那个有好几个原因,最重要的原因有两个,其一,你的烙饼你自己知道,其二,在寒洞太过寒冷,我那是在帮你!”
“呸——你这个登徒子!敢做不敢当!”
“你把话论死了。”
“谁和你谈论了?你自己想想,我难道还不够喜欢你吗?你为什么就是要一直拒绝我?鹰雪梅真的有那么漂亮吗?不就是比我高一些吗?我的追求者不比她少!”
听呼延琼梅带着哭腔,杨风青又有些于心不忍。
扒开被子,还未说话,呼延琼梅早就预料到杨风青会打开被子,就在旁边。
“不——唔——”
呼延琼梅使劲往杨风青怀里挤粮食,两人嘴唇接触的地方,没一会儿都是米粒。
嘴里的粮食没了,呼延琼梅才起身。
眼里那得意劲,哪像是不久前还带着哭腔说话的人啊。
“怎么样?还要拒绝吗?”
杨风青擦嘴,他感觉自己跟呼延琼梅在一起,就像一个被富婆包养的小白脸,尽受欺负。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你了,你能不能正常一些?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我改,行不行?”
呼延琼梅伸手翘起杨风青的下巴,很是高傲:“脾气、样貌和气质,改吧。”
杨风青不说话,肚子忍不住提出抗议。
咕咕——
“嘻嘻——饿了就说啊,我又不是不喂你,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你要说我才知道啊,你说了我就一定喂你的啊,你说了我怎么可能不喂你呢,我——”
杨风青的表情就像是在阳光下升空的气泡,很多颜色在上面不断闪现。
“啊啊啊!停!你上辈子该不会是唐僧吧?!”
越说嘴越顺的呼延琼梅被打断节奏,嘴巴小嘟。
“唐僧是谁?她怎么了?很漂亮吗?”
“没有,就是他以前说过的话,和你——不是!我想说的是你赶紧走,我不饿,我真的不饿!”
咕咕咕——
杨风青单手压住肚子,对呼延琼梅摆手。
“赶紧走吧,求你了。”
呼延琼梅默默将碟子放下,转身离开,静得让杨风青奇怪,不过最多的是松了口气。
......
嘎吱嘎吱——
数十人护卫的大红轿子,终于到达城主府大门,大门侍卫一丝不苟履行他们的责任。
“停下,干什么的?!”
一个老头子下马,点头哈腰朝拦路的士卒走去。
“哈哈——哈哈哈——官爷,我们是谢家的人,轿子里便是我们的小姐。”
“嗯?我看看。”
士卒掀开轿子帘子,里面的人身穿大红袍,头巾遮脸,哪能看出是男是女,他想伸手打开那人的头巾,旁边一名护卫挥手拦在他前面。
“军爷,这是家主要的女子,你这么做,合适吗?”
“嘿嘿,军爷你莫要生气,家族小辈不懂事。”
那点头哈腰的老者两手捂住士卒的手,士卒难堪的脸色好转很多。
“拿酒快进去吧!”
“谢谢。”
......
城主府某个房间里,没有点燃一支蜡烛。
靠窗有道身影,他的双手抬到月光之下,脑袋不断摇晃。
“就是这双手,就是这双手杀了妹妹!”
声音很癫狂,脑袋摇晃的幅度和频率随着增加,头发披散。
“杀了这双手!我可是北林家主,我可是要统一林地的人!”
“我已经得到了上官家的支持,我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嘭——
“啊!疼!”
四周传来惊呼,房间外更是有很多人影与人的呼喊声。
“家主,你怎么了?”
“家主!”
林秋深甩甩双手,癫狂之色渐渐消退。
“没事,你们都不用进来。”
“报——谢泰鸿之女已送到。”
“哈哈哈——好,将她直接送来这。”
“是!”
没一会儿,一个婷婷玉落的身影在几名丫鬟的牵引下,走入林秋深的房间。
坐在床边的林秋深摆摆手,丫鬟们低头退去。
女子站在门边,林秋深闭目用力呼吸,久久才睁开眼,眼中只剩欲望。
“过来!”
女子往林秋深摇曳而去,每走一步,腰曼扭转,都令林秋深眼里的欲望多一分。
林秋深嫌女子走得太慢,起身冲女子。
在他们还有五步之遥时,女子抬头。
那双冷静、讽刺而坚毅的眼眸,哪可能是女子该有的眼眸。
林秋深因这出乎意料的一幕而失了方寸,惊慌大叫:“你——”
现在只有两步而已,那人脚下移动,贴到林秋深身前。
一手贴住他的嘴巴,一手往后退,再往前冲。
“唔唔——你是谁?!”
“神武大将军座下将领,金家金银闪!”
噗——
林秋深想动弹身体,可怎么也动不了。
“咳咳——妹妹,我来陪你了。”
金银闪将女子衣服脱去,踢翻房子里的蜡烛,走出房间,拿出一个圆筒。
闪耀明亮、震耳欲聋的烟花,一直是一个释放信号的好东西。
四周有脚步声,而身后的火焰已灭不了,金银闪往黑暗处狂奔。
......
相隔不到十天,两位皇上出灵,对于光武百姓来说是稀奇事,对于临河城的百姓来说,则是百年难遇的怪事。
这次朝廷没有再如前次铺张浪费,下发了昭文,百姓可以自己选择来不来。
令鹰雪梅等人都想不到,来的百姓与给玖治皇帝出灵的百姓数量相差无几。
他们不禁窃喜,这不是证明德祐在她的摄政下,还是得到了很多民心。
若他们知道,百姓只是想亲身参与一次“相隔不过十天为两位皇帝出灵”的奇闻趣事而已,不知有何感想。
这次的出灵不管哪个方面,较之玖治出灵都简单了很多。
没多久,以太皇太后鹰雪梅为首的队伍,浩浩荡荡回归皇宫。
接下来的事,就不是寻常百姓可以看到、听到、知道的事了。
才入宫门,便有一名官员冒出来。
“禀告太皇太后,臣窃以为光武如今内忧外患,久日无君不是长久之计。而臣又通些观测天象之术,探得今日乃最适合立君之日,恳请今日立君!”
“吾正有此意,移驾磅礴殿。”
“移驾磅礴殿!”
鹰家这两日的所作所为,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没有人直言反对。
因为那些看鹰家阻碍于德祐驾崩时就立君的官员,都已处江湖之远,独善其身。
剩下居庙堂之高的,忧不忧民不知道,但绝对是聪明人。
磅礴殿,也就是上早朝的宫殿。
到达大殿外时,鹰雪梅走下轿子。
百官的脸色复杂难明,眼神不断在人群里转悠。
走进磅礴殿,百官没有立即去寻找自己的位置,因为鹰雪梅在进入磅礴殿后,就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