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重晖的这个疑问类似哈姆雷特“生存还是毁灭”的问题,但是二者又有不同。这是“美丽的诱惑与生命的冒险”的问题,而绝不是登徒子之流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轻掷生命。
袁重晖越回想着玉盒里那绝世无双的容颜就越有一种想要再次走近玉盒再次一窥的冲动和欲望。
但是他也清醒地知道,玉盒里的灵魂压迫固然沉重可怕,但是玉盒外面神秘符文的吸扯之力更诡异可怖,要想再次接近玉盒甚至打开玉盒,那诡异的神秘符文就是最大的障碍。
“怎样才能避免神秘符文诡异而可怕的吸扯之力呢?”
“进攻乃是最好的防守,如果我掌握了这神秘符文的运转法则,不但可以避免神秘符文诡异可怕的吸扯之力,而且还能帮助我打开玉盒呢!”
袁重晖坐在地上,神思流转之际,脑子里不自觉地就开始在识海的神秘纹图里摹画那诡异的神秘符文。
“臭小子,你不要命了是不是?”识海里一声呵斥打断了袁重晖的摹画,吓了他一跳。
袁重晖连忙用神识感知,原来是鸿蒙珠里的那只金色鲤鱼发出的。
“金色鲤鱼能够说人话?”袁重晖吓了一跳,这是事物成灵才会有的情况啊!
本来探出半只头的金色鲤鱼这回一下子从鸿蒙珠里跳了出来,在袁重晖的身外竟然化身了一个身穿金色道袍的老道,样子很是滑稽,尤其是那贼眉鼠眼的样子依然没变,更是有点猥琐之感。
“怎么了前辈?”袁重晖知道这只金色鲤鱼不简单,尤其是能够化形的更是了不起。
“臭小子,你想死没有人管你,但也不能拉着别人跟你一起陪葬啊!”金色鲤鱼煞有介事地呵斥道。
“前辈贵姓,有何指教?”袁重晖摸不清头脑,连忙询问。
“你就叫我符鲤吧!”金色鲤鱼作模作样地说道。
“这名字起的怪,听起来怎么像狐狸的名字嘛!”袁重晖在心里嘀咕道,但是表面上还是非常尊敬:“符老有何指教?”
符鲤用手一指玉盒四周的诡异神秘符文:“你知道那是什么符文吗?”
“不知道啊!”袁重晖挠挠脑瓜。
“不知道就敢随意摹画?”符鲤语气颇为严肃。
“摹画一下也没什么吧?”袁重晖解释道。
符鲤冷冷一笑:“谅你臭小子也不知道,那是上古的邪符!”
“上古邪符!”袁重晖心里一惊,“前辈,何谓上古邪符?”
“道分阴阳,符有正邪。上古邪符乃是开天辟地混沌初分时就与正符相生相伴而成,至邪至恶,可以吸人精血,惑人魂魄,迷人心智,最是可怖!”符鲤一副道貌岸然高深莫测的样子。
“不是说法无正邪,人有善恶嘛!符箓不也是一样,用之于善则善,用之于恶则恶吗?”袁重晖疑惑道。
符鲤用袁重晖熟悉的藐视眼光看了他一眼:“那上古邪符你能驾驭使用了吗?”
袁重晖羞赧地摇摇头。
符鲤白了他一眼:“那不就结了!器物没有善恶,制其利而用之。它有一个的前提是要能控制和驾驭得了它,否则再好的器物也会变成凶器。符咒千差万别,有正有邪、用途不同、功能各异;有好有坏、有善有恶、有吉有凶种类繁多。这玉盒周围的上古邪符就是其中的一种,在这是用来镇压玉盒的。”
“那符前辈属于哪一类的符灵啊?”袁重晖大胆地问了一句。
符鲤骄傲地拍拍胸脯:“本大爷那是天地无双独一无二的圣灵符的符灵!”
袁重晖看符鲤那么牛叉,就询问道:“那符前辈能不能解除玉盒周围的上古邪符啊?”
“啊?……”
符鲤傲娇的头颅顿时耷拉下来,尴尬地说道:“要是圣灵符在还能与之抗衡一二,可惜圣道符已经不在了,空有我这个符灵,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啊!”
“上古邪符这么厉害?”袁重晖吃了一惊,能够诞生符灵的圣灵符绝非凡品,可也只能与这上古邪符抗衡。
“你以为呢?”符鲤无精打彩地说道,“不然凭什么能够镇压住玉盒里的头颅?”
说道这,他又兴奋起来:“臭小子,你真是色胆包天啊,竟然想要窥探玉盒里的美女容貌!但是你可知这位美女是何等样的恐怖存在?”
“不就是位漂亮姐姐嘛,能有多恐怖!”袁重晖不以为然。
“多恐怖?”符鲤直接无语了,“臭小子,你看到玉盒周围那一片蓝色、紫色的氤氲吗,那是精神灵魂强大到连玉玲珑和上古邪符都压制不住而外溢形成的云雾啊!”
“啊,精神强大到形成实质的云雾了!怨不得一路走来有如此大的灵魂压迫力!”袁重晖在恍然大悟之余又倒抽了一口凉气。
“不然你以为呢!这么强大的妞你驾驭得了吗?”符鲤嘲笑道。
“人不是已经死了嘛!我就是想再欣赏欣赏这美丽的容颜,养养眼呗!”袁重晖辩解道。
符鲤冷笑:“谁说人死了?你不是看见了吗,死去的人有这样灵动的神态吗?”
“人还活着?”袁重晖惊得一下子从地上蹦了起来。
没有身体只剩头颅的人竟然还能活着,这可是滑天下之大稽,头一遭听到。
“不然你以为呢?”这是符鲤第二次这样说了,有一种从牙齿里一字一词蹦出来的吐词节奏,但其语气颇有面对一只没有见过世面的井底之蛙的意味。
“那咱们去把她从玉玲珑里救出来吧?”袁重晖急不可耐地说道。
“去救?去找死还差不多!”符鲤摇摇头。
“那怎么办?”袁重晖抓抓头皮。
“凉拌!”符鲤戏谑道。
“去你的,还是回鸿蒙珠睡你的大头觉去吧!”袁重晖没好气地说道。
“虽然咱们做不到,可是有人替咱们做了!”符鲤懒洋洋地指着那奇特灵阵说道。
“这里有什么道道?”袁重晖急忙询问道。
“臭小子,你太孤陋寡闻了,以后可得尽点心好好补补课,不然让我以后见到了老熟人里都感到没面子,怎么摊上了这个浅薄无知的丑小子!”符鲤嘲笑道。
袁重晖听了恼羞成怒:“老不死的,再不说,我现在就让你没面子,鸿蒙珠你就别想再进去了,你不是说凉拌吗,那就哪凉快到哪去!”
“别!别!别!”符鲤一听慌了神,“我这不是给你开玩笑嘛,谁知你竟然当真了!”
“那就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磨磨唧唧得了!”袁重晖故意虎着脸。
“好!好!我说!”符鲤收起了油腔滑调,终于正经起来,“这个灵阵叫万灵血祭大阵,并不是一开始就有的,应该是后来布下的!”
他指着从四周延申向中央的八八六十四个散发着光芒的粗大符文说道:“你看灵阵的这些符文,都是指向中央的上古邪符组成的无名异兽,这就是想把万灵的精血通过符文灌输到这无名异兽的里面,通过血祭来灌饱这上古邪符化成的无名异兽,一旦灌饱之后,它们对精血的欲望就会大减,对玉玲珑里的头颅压制之力自然就会大减,这样头颅就有可能冲出玉玲珑,获得重生和自由。现在这万灵血祭大阵并没有完全运转,一旦运转起来,方圆几十里的生灵体内精血都要被其吸附过来!”
袁重晖不解地问道:“万灵的精血是怎么回事?”
“就是一万个生灵的精血!”符鲤耐心地解释道。
“不就是一万个人类的精血喽!”袁重晖明白过来。
“普通的凡人可不行,必须的是一万个修士的精血才会有效果!”符鲤补充道。
听到这,袁重晖皱起了眉头,本来他对血祭二字就极为反感,再加上听说需要一万个修士的精血,就更不舒服了,他摇摇头:“我不赞同你的观点,我认为恰恰相反,生灵血祭的目的不是灌饱这上古邪符化成的无名异兽,而是要激活并升级它们。一旦得到了充裕的生灵精血,它们的力量将会更加强大,这样可以把玉玲珑里的头颅精血完全据为己有,到了那时,就会升级为更可怖的邪符!”
符鲤听了袁重晖这惊世骇俗别出心裁的想法,吓了一跳:“小子,话可不要乱说,一定要有根据啊!”
袁重晖对自己此时有这样的想法倒不以为奇:“你想想,真要想救出玉玲珑里的头颅,就一定会想办法祛除掉这上古邪符,哪有牺牲一万个修士来救出一个人的道理,不管怎么说,这样做就是天理不容,天道难忍!”
符鲤捻着自己的几根羊胡子愣了半天,才说道:“真要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可怕了!到那时恐怕只有圣道符才能镇压它们了!”
“圣道符是什么符?”袁重晖询问道。
符鲤摇摇头,没有回到,突然他对袁重晖说道:“小子,快躲起来,有人来了!”说完,身体一纵,跳进了袁重晖的识海鸿蒙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