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重晖听到有人来,没有那种溺水之人捞到救命稻草的感觉,反而一个激灵,连忙找个地方躲了起来。
这个时候到这个地方的人不用说,肯定与万灵血祭大阵有关,而与之有关的人还会是什么好鸟?
虽说符鲤只是个符灵,但是其敏锐的感知力却是现在的袁重晖难以比拟的。没过多久,一个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了,黑衣蒙面,像个幽灵,看不清相貌,但是其浑身散发的阴邪气息却是荡漾开来,让人莫名的心悸。
黑衣蒙面人走到万灵血祭大阵四周观察了一阵,发现没有什么问题,满意地点点头,才又悄无声息地离去。
袁重晖猜测想必是当初自己炸塌了矿洞,导致了地面坍塌,引起了黑衣蒙面之人的担心,才过来察看的。
在蒙面之人走后,袁重晖从隐藏之处出来,望着万灵血祭大阵发愣。
这时,符鲤的声音从识海里传来:“小子,你说的有道理,看来这万灵血祭大阵的确是想要激活上古邪符并升级它们,一旦上古邪符被激活升级到形成实体的异兽,那可就是天下修道之人的灾难了。”
袁重晖听了从心底涌出阵阵寒意,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下大变?自己重生后才刚刚走上修道之路呢,马上就要玩完?
于是连忙询问道:“老符,难道就没有应对之法?”这是袁重晖感觉最舒服的叫法,直呼符鲤不够尊重,叫符老有点谄媚,而老符呢,尊重之中透着亲切。
符鲤倒没有计较称呼的变化,听到询问是呵呵一笑:“天塌下来,自有高个儿顶着,你一个乳臭未干的懵懂小子着什么急?”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覆巢之下岂有完卵?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我辈修道之人,更应该知难而上!即使是秋后的蚂蚱也想多蹦跶几天呢,做点什么总比束手毙命强!”
“哟,没有想到,小小少年到有点志气!可你能做点什么呀?”
“我……”袁重晖一时哑火,是啊,以自己现在的能耐,恐怕什么也做不了。
“死符鲤,说不说?不说,我把你从鸿蒙珠里轰出来!”袁重晖使出了杀手锏。
符鲤哀嚎一声,“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想当初……”往事如烟,他沉吟了半晌:“有五个办法,可以解决眼前的难题,一是用无比强悍的修为和无比高深的道法直接镇压;二是用开天斧一斧子劈开;三是……”
三刚开个头袁重晖插话了:“开天斧是什么东东,那么牛叉?”
符鲤发出了两声,呵!呵!然后解释道:“开天斧呀!天地初分,就是开天斧一斧子劈开的,所以有开辟鸿蒙的说法,可惜呀,据说开辟完天地,开天斧自身就四分五裂了,有人说是遭到了天道的惩罚,也有人说是它完成了自身的使命,自动炸裂的!但是谁也没有见过,说不定还存在世间呢!你想那家伙就连天地都能劈开,何况一个小小的上古邪符,那还不上去,咔嚓,一斧子,问题解决!”
袁重晖此时才觉得符鲤就是个话痨,说话根本不靠谱。就翻了一下白眼:“你这两个办法说了不也是白说吗,我要是有那实力,有开天斧,还用你想注意?不要那些虚无缥渺的东西,快整些实用的来!”
“第三个办法,用血饮狂刀也能把上古邪符给斩开,这可是实打实我亲眼见过的!”符鲤这回终于说得靠谱了些。
“血饮狂刀?可听得血饮二字也有点瘆人,是不是不见血不回鞘的那种啊?”
“你知道个屁!”符鲤终于生气了,觉得和袁重晖这样没有见识的人说话就是一种遭罪,“血饮不是饮敌人之血、对方之血,而是说用刀之人要把自己的一腔热血与无敌的信念融入到刀中,一往无前,一刀制敌!”
“这个好,我喜欢,老符你把雪藏的血饮狂刀拿来,我试试看能不能把上古邪符一刀给劈开!”袁重晖听得是心弛神往,心中大喜。
“我哪有啊?”符鲤知道不好,这回又要挨骂了。
果然,袁重晖发飙了:“没有你说个屁啊?”
挨了一通骂,符鲤学乖了,一口气把话说完,不让袁重晖插嘴:“第四个方法就是能够使用圣道符,此符和上古邪符一正一邪,一阳一阴,相生相克,一旦见面,就相互掐架,不死不休!自然无暇镇压玉玲珑里的头颅,到那时玉玲珑里的头颅自然就可以脱困而出;第五个方法就是把这万灵血祭大阵破坏掉,那么没有生灵的血祭,那上古邪符就与玉玲珑里的头颅维持现状,等待以后有时机再说。”
袁重晖听了,后两个方法还算靠谱些,最实用的还是第五种,但他还是随口问了句:“圣道符是什么东东,是不是我识海里的那种神秘纹图一样?”因为他对灵符还算是有了一些了解和基础。
“要是一样我还受你小子的气?”符鲤把自己的苦水倒了出来。
“那是什么符?难不成比神秘纹图更高级?”
“那是自然!就是你识海里的那种神秘纹图,你小子如果能够摹画出来尾巴就可以翘上天了,更何况是圣道符!”
“说来听听呗!也让我长长见识!”袁重晖此时虚心起来。
“圣道符原本是天地凝结的浩然正气,后来有大能把它凝炼成一种字符,是为圣道符。当初你不是也在识海里摹画出正字符嘛,只是你摹画的徒有其形,没有其质。天地间真正的圣道符只有一枚,后来也遭了难,被人打碎,其符灵也下落不明,不知所踪!”符鲤娓娓道来。
听到这,袁重晖心里一动,当初自己在深潭地宫里的残简上见到的浩然正气诀化成了正字符藏在了自己的丹田间,难不成它就是圣道符的符灵?”
想到这,他对符鲤说道:“老符,你看这是不是你说的圣道符的符灵?”说道这,意念驱动之下,丹田处的那颗火焰顺着经脉来到了识海,在识海里跳动。
符鲤探出头来,对着火焰仔细打量一番后,不禁惊叫起来:“融合了圣道符符灵的丹田火种!袁公子,你从哪里获得的圣道符的符灵?”看见这颗火焰后,他对袁重晖的称呼也变了,变成了袁公子。
他随之语气一转:“不对,公子,你的圣道符的符灵不全,又多了些东西。那它多了什么东西呢?”符鲤自言自语。
再次打量一番火焰后,惊呼起来:“我的天,原来是融汇了星魂和一缕天冥幽火,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大气运啊,怪不得鸿蒙珠、青莲、墨莲一个个都选择在这落脚,原来是有此机缘!”
袁重晖听罢,欣慰地笑了:“老符,那这颗火焰能不能抵御上古邪符啊?”
符鲤挠挠头皮一番后,眼珠转了转:“公子,理论上是没有问题的,可是你的神魂太弱,我怕禁受不起啊!”
“神魂太弱?那你用手指在我的识海处感受一下看怎么样!”袁重晖说道。
符鲤将信将疑地用手指在袁重晖的识海里触摸了一下。
“哎哟!”符鲤连忙把手指收了回来,一根手指已经变得焦黑起来。符灵一类的精灵最怕雷电之力。
“这是神雷的气息!”符鲤不可思议地惊呼起来,“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可是有人说是经过九天神雷的淬炼!”袁重晖实话实说。
“哈!哈!哈!有这样的魂魄做后盾,与上古邪符相斗至少不会吃亏了,走,随我会会它!”符鲤顿时忘乎所以起来。
“老符,还有万灵血祭大阵呢?”袁重晖怕他得意忘形,就提醒道。
“上古邪符都不怕,还怕一个小小的万灵血祭大阵?”符鲤不屑地说道。
“可是怎么破除玉玲珑周围的上古邪符呢?总不能上去用手去扯吧?”袁重晖再次提醒道。
符鲤一拍脑袋:“也是,这确实是一个问题!公子你的符道水平太低,虽有圣道符灵可想要破除恐也非易事!”
有实力与有能力的差距此时显现了出来,符鲤开始纠结起来。
“要不,你跳进我的这颗火焰驾驭着它前去?”袁重晖灵机一动。
“这可不行!你的丹田之火非吞噬了我不可!”符鲤头摇得像拨浪鼓。
“老符,你这圣灵符的符灵也不行?”袁重晖疑惑道。
符鲤老脸一红:“可你这毕竟是圣道符的符灵,中间隔了一大等级呢!再说还融合了星魂和天冥幽火,搁谁都怕啊!”他此时不再装逼,老老实实地承认道。
“那这怎么办?”
回想当初自己被上古邪符拉扯的情形,袁重晖一番思量后有了一个石破天惊的想法:“要不,我故意让上古邪符拉扯我的神识和魂魄,然后丹田之火趁势进入到上古邪符的里面,然后在内部与之相斗,破灭了它!”
符鲤听了吓了一跳:“这可太危险了,那可是龙潭虎穴啊,一旦失败,那可是神魂俱灭的下场,连轮回都不可能了!”他对于袁重晖这种匪夷所思的想法感到奇怪,不知为什么常常会有这样的想法。当然这都是拜那本《诡道之道》和魔帝所赐。
“我有九天神雷淬过的神魂呢,再不济,逃生总没有问题吧!俗话说得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再坚强的堡垒最容易从内部突破,我想这是目前能找到的最好的方法!”袁重晖笑着说。
符鲤听了有些无奈,心说这就是色胆包天的体现啊!不过细一想,也有几分道理,就点点头:“试试也行,但是公子一定要小心,发现势头不对立即出来!”
在符鲤的指点下,袁重晖手托丹田火焰,心念浩然正气诀,气运弑神诀,小心翼翼地向着万灵血祭大阵中央而去。所到之处,果真是摧枯拉朽,大阵里的符文犹如飞蛾扑火般纷纷投入到丹田火焰之中,成为了它的养料。
来到大阵中央,袁重晖停下了脚步,望着玉玲珑里绝世的容颜,心里是五味杂陈:有人恃貌而娇,有人孤芳自赏,有人怜香惜玉,有人辣手摧花,……你是属于哪一种呢?
袁重晖感慨完毕,就觉得神魂不自觉地受到了玉玲珑周围上古邪符的拉扯,一阵剧痛。他长叹一声,想起前世的晓霜,任凭自己的魂魄被拉进了上古邪符凝成的一只无名异兽里面……
符鲤身处鸿蒙珠内,听着无名异兽内传来的劈里啪啦的响动,是心惊肉跳,暗暗祈祷袁重晖的神魂和丹田火种能够取胜。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得“轰”的一声,那只无名异兽炸裂开来,上古邪符是四处飞溅,把整个坑洞掀了个底朝天,露出了湛湛青天。
袁重晖的神魂和丹田火种终于战胜了上古邪符,回归到了本体。
随着上古邪符的飞溅,玉玲珑里有了动静,那只拥有绝世容颜的头颅嘴唇动了一动,玉玲珑四周外溢的蓝色、紫色的氤氲云雾被她吸进了嘴里,然后睁开了眼睛,如秋水似寒星,眼珠转动之际,头颅就从玉玲珑里飞了出来,等来到袁重晖的面前时,已经拥有了完整的身躯,飘然若仙,浅笑倩兮,美目盼兮,望着袁重晖:“是公子把上古邪符破坏掉,让我从玉玲珑里挣脱出来的?”
袁重晖嘴张了张,一时之间,不知如何说为好。
绝美女子轻轻一笑,伸出手向着着四溅的上古邪符一抓,一股神力吸住了这些本想逃逸的上古邪符,她然后轻轻一握,这些上古邪符化作了一枚灵符,她把这只灵符向着袁重晖的丹田处一指,灵符悄无声息的进入到了袁重晖的丹田火焰里。
“这是……”袁重晖很是惊疑。
绝美女子咯咯一笑:“救命之恩,无以回报,这只灵符就作为报答吧!”说完,是飞天而去,眨眼间消逝不见。
袁重晖耳边隐隐传来女子的声音:“公子保重,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