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吃吧!吃完我有事对你说。”
“你可以先说啊。”其实不用白衣女子说,独孤谦已经吃的很快了。不知是饿的太久还是美人烤的,并亲手拿过来的兔腿太好吃。独孤谦吃的真可谓不亦乐乎。
“好吧!但愿你听完还能安心吃下。”白衣女子净了双手端做在独孤谦身前道:“你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了吧?”
独孤谦点了点头,示意白衣女子接着说下去。
“我想传你一门极为精深的道家内功,你虽经脉断裂不过只是不能引导其气归丹田而已。你还是可以吸纳真气归为自身。”
“你该不是想让我把那缕转轮回真气从你体内吸到我体内吧!这缕真气已经不是先前在我体内那般蛰伏了,它重新进入我体内会把我炸的五脏俱焚。你该不会认为真气还会认人吧!”独孤谦听了简直都要笑起来了。
白衣女子并未辩解而是将双手覆于青石之上,不多时那青石便铺满白爽。“你看到了,我真气奇寒之极。我先是运功护住你全身,当然我知道内脏之脆弱一点震荡便会要了你的小命。可只要你未死我便会以极寒之力封住你的最后一丝生机。待我寻得灵药那时不仅能救你性命,还可重续你浑身经脉。”
独孤谦心里是相信她的能力的,不过还回以嗤笑:“我凭什么相信你能够找到为我重续经脉的宝物。”
“因为我知道哪里有,而且取得那宝物也是我要做的。到时候帮你重续经脉也不过举手之劳而已。我没有任何可对你保证的,只是你该清楚反正你没几天好活了。不如赌一赌,我会做到,而且会信守承诺。”
独孤谦却似心灰意冷看也不看白衣女子,继续费力的吃着鸡腿。
孤高的白衣女子难得的还未失去耐心“我再加上一个条件,你不幸死了。你若有心中放不下的事情,我会尽力帮你。”
“不必了。”独孤谦仿若一头伤兽咆哮着:“我想金榜提名,出将入相。我死了,你能帮我做到吗?”
“呵。”白衣女子笑着,脸上满是不屑。
独孤谦那颗应多年伤残而敏感脆弱的心如何受得了这样的蔑视。“你以为很俗吗?你以为我只是那蝇营狗苟之辈吗?我告诉你,那是你不明白。事件想找到真相很容易,可是面对真相你无能为力那才是最可悲的。我母亲是怎么死的,偌大个朝廷难道就没有为我重续经脉的灵药,偌大的朝廷除了他就没有人有实力以真气为我续命吗?为什么他要留这霸道绝伦,吞噬我精血的转轮回真气在我体内。”
独孤谦对着一个陌生女子说着他从未对任何说起过的事情,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渐渐带着哭腔了“他以为不给我习武的机会,我便永远不了解这些了。可我懂,我懂他每次输入真气进我体内便会将原先那缕吸纳满我精血的转轮回真气收回。那缕真气就像一条毒蛇,而我就是它的宿主。毒蛇不让我死去,只是因为我的精血能够让它更加茁壮。我知道这些真相又能怎么样,他是大将军,阳成候。劳苦功高,治军严谨,待下宽和,素怀仁义,刚正不阿……”
“所以你想出将入相,这样你才有面对真相的实力。你和我想不到有些相像。”
“我和你不一样,你去抢人家的东西又杀了那些人。你双手占满血腥,我就是死也不会帮助你这种人。”吼出这话的时候,独孤谦双眼赤红。
“原来你为这才不想帮我。但我告诉你,你错了。世间或许有善人恶人,但人不是这么分的。人只分有用的人和无用的人。我之所以听你说这许多废话,是因为你现在对我有用。你觉得我是恶人,先要想办法活下去才能惩治我这个恶人吧!你才有机会追寻一个面对真相的实力。”白衣女子说着从怀中取出了一方包起来的手帕。
里面的东西虽被裹住可还是透出青赤色的光芒。独孤谦本以为是什么稀世奇珠。直到白衣女子解开手帕。独孤谦才惊呼:“圣皇丹。”
“圣皇丹是传说之物,我怎会有。这是龙虎金丹,乃是……不对。”白衣女子盯着独孤谦笑了“这丹药散发的光泽似有些像传说中的圣皇丹。可是一般人绝不会想到这的。莫非你服过圣皇丹,是了,是了。传说中圣皇丹乃是传说中极采无数天华地宝,耗费数十年苦功炼成的一炉神丹妙药。也只有这等神物,方有可能让刀候这样的人物对自己孩儿做出这等事来。”
独孤谦默然算是回答了白衣女子的问题。白衣女子似也不愿深究而是笑道:“这龙虎金丹乃是我多方寻觅,前日才知一员外家中藏有此丹。本以为手到擒来之物,谁料那员外竟是武儒中人。我大意受伤为那些武儒门人追杀,幸亏为你所救。今日靠这龙虎金丹,你吸纳那转轮回真气活命的几率便有九重了。”
“龙虎金丹,我听师父说起过。说是道家上等的双修灵药。武儒一脉怎么会有此等丹药。还有难怪你急于恢复功力,惹上武儒一脉可不是……”独孤谦嘴上自顾自的嘀咕着,忽然见白衣女子霍然起身面向洞外。
紧接着独孤谦就听到洞外传来一声大笑似是从极远处传来:“这道经九册,果然玄妙无比。依所练之人天赋不同,便生种种玄异。你的感应之能着实匪夷所思,我远远不及。”
就在这一句话间,来人似乎由极远至极近。话音一落,一个魁梧高大的男子便以出现在洞口。
“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和你一样啊!这些年我也在苦苦找寻道家双修丹药。如此你我不期而遇便是极为自然的了。”男子说话间已经拔出了负在身后的巨刃,可却并未出手而是饶有兴致的盯着躺在地上的独孤谦。
独孤谦也仔细看了看他,三十余岁的年纪吧!身形魁梧,面容英俊,留有美髯,着黑色锦袍,握着一柄通体赤红,硕长无比的巨刃。
本是极为英伟一副江湖豪侠的模样,可第一句话就让独孤谦心生厌恶。“数年不见,你竟喜欢起了这种文弱书生。只是……哈哈,竟被你折磨的站都站不起来了。”
如此粗鄙之话,白衣女子并不生气而是一声娇笑:“文弱书生,亦总比一个落魄乞丐来的好吧!”
“真是绝情啊!当年那个乞丐怎么也让你欲仙欲死啊!”男子哈哈大笑,不见猥琐却透着猛虎择人而噬的狠厉。
“方乾,我后悔当初没有杀你。”白衣女子面色一冷,双掌转瞬间已经覆满了一层冰霜。
“霜绛雪可惜你今日以杀不了我。”那叫方乾的男子一抖手巨刃竟瞬间弥漫起了一层赤焰。“受死吧!”方乾扬手一刀向着被称为霜绛雪的女子斩去。岂料刀至半途那厚重无比的刀势竟如轻烟一般随意一转朝独孤谦劲间落去。
眼见这一刀袭面而来,独孤谦动身皆难如何避开只得望向那白衣女子。他不奢望这女子会救他,可万万也没有想到此刻那女子竟此刻露出了一抹笑意。
眼看方乾一刀就要斩下,可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能在毫发之间止住刀势,狞笑道:“眼见情郎受死,你也不相救一下吗?”
“你我实力在六四之间。我虽胜你一筹,可你有宝刀相助而我赤手空拳便不在占优。若想护他岂不找死。可笑你我交手,你半途变招想让我分身。却让我占据了先机,如今我离洞口之距与你相若。你是自持背着那柄宝刀还能追的上我。”霜绛雪说话间全然未看独孤谦一眼而是望着洞外。
“你轻功虽胜我,可我真气雄浑加之我的寻人之术。只要你露面你是逃不走的。”说着话已经一手将躺在地上的独孤谦拎了起来“说,为什么要我杀他。”
见那女人却露出诡计得逞的笑容。独孤谦根本无心搭理方乾。他此刻方知自己论心智是万万不及那白衣女子的。
“没什么,我劝你放他下来。或者赶快把我和他都快杀了。不然我出去宣扬一下,就说你方乾刀法绝伦。以杀了独孤伯兮之子不日就杀上刀候府看看谁才是当今天下第一刀。”
“你说他是……”
话未说完,白衣女子以欺身向前一掌袭向方乾软肋。
“我早知你不是那种只想一味逃跑之人。今日你必死于此。”方乾未把独孤谦性命放在心上,直接拿独孤谦的身体挡在了身前。他非不怕刀候,而是他有信心不会让霜绛雪离开这里。何况他的主人不会让刀候轻易动他。
霜绛雪岂会因独孤谦救过她而手下留情,覆满冰霜的一掌直接拍在了独孤谦身体之上,这极寒真气细密之极透过独孤谦身体直袭方乾。
方乾毫不犹豫放下独孤谦稍退了只有半步一刀直劈。打的是将独孤谦一劈两半,刀罡透体攻向霜绛雪的主意。
可万万没想到,此时霜绛雪竟然会救独孤谦。只见她以柔和的掌力将独孤谦扫到了一边。自己则硬接了方乾一刀。
“相比你受伤,我更奇怪你竟然会救人。”仅正面相交一招,方乾便知霜绛雪受伤发挥不出十层功力。
“顺手而为罢了,记住你的功夫是我所授。我纵然受伤也有……”本以为方乾会反唇相讥。谁料大敌当前方乾竟然失神的忘着躺在一旁的独孤谦,眼中露出她在他身上少见的惊恐状。一般在他身上出现的是野心,狡诈,狂妄……
霜绛雪不明白,只有方乾自己明白,他以为自己早就忘却了幼年的恐惧。其实不是,那种根植他内心的恐惧没有因为他如今的强大而稍减半分。如今遇上了勾起回忆的那块玉佩,瞬间暴露无遗。
那块玉佩的来历他相信世间没有几人知道。那是武儒一脉宗主的象征。武儒一脉除了与普通读书人一样白首穷经外。他们更重要的是钻研历代流传的儒门功夫。除此之外他们更像一个收集者,保管者。有人说道家已经失散多年的无冥刀谱武儒一脉还有全本。魔教只剩残篇的天魔诀,武儒一脉也完整的保存了一份。历代神兵更多流于武儒一脉手中。原因无他,武儒一脉有很多人隐匿身份,出将入相牢牢的与统治者绑在了一起。
而方乾的师傅就是武儒一脉中的一个头目。在方乾眼中他师父很强,武道之境界他现在还不能望其项背。可也弱小的可怜,他听人说以前他的师父是个温文尔雅的君子。可他只感受到他的喜怒无常,对他严苛的管制,每天练一门无聊透顶,见效极慢的所谓儒门功夫。一旦松懈便是一顿毒打。这一切源于他心中奉若神明的一个人死去了,并且他无能为力。
方乾想到了那日他如何的忍受不了一刀插进了他师父的后背。如何的匆匆盗走了一本武功秘籍。却发现上面所书皆是他不知的文字。直至沦落乞丐遇上了霜绛雪,那时她还不是这个名字。
“不能杀他,我要逼问出武儒一脉那无穷的秘籍和神兵藏于何处。”瞬间方乾改变了目标,擒下霜绛雪不过多了五成真气。可若是手握武儒宗主,挟天子以令诸侯。他不敢想,那时他会变成怎样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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