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早在那些奴才架锅的时候,风亦青就已经知道了其中的猫腻,因为他离的最近,隐约闻到了一丝醋味,便知晓了锅中倒地并不是水,而是醋!
醋时所需的温度很底,远远不及于水,所以,即使是烧开了的醋,当中的温度也不足以将肉煮熟。
是谁动了手脚,风亦青怎么会不知道,他猜想那姓董的大臣十有八九便是董臻师兄的父亲;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也要帮自己,但现在容不得他去想这么多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得想办法将楚王引下来。
忽然,他脑中闪过一道灵光,对楚王道:“大王,此人生前十分诡异,当日小人取他人头时,即使是身首分离了,也还能屹立不倒!之后我向他说了句‘你已经死了!’他才肯倒下。
所以,小人断定,只要大王亲自上前来,对他说一句‘你已经死了’,兴许这人头就能煮熟了。”
楚王听至此,摅了摅胡子,却并没有立即下台,而是细细沉思了一番,然后又犹豫不决起来,毕竟此事太过匪夷所思。
那姓董的大臣见状,立马上前道:“大王,此等奇闻异事微臣也有所耳闻,相传几百年前商朝的纣王暴虐成性,其叔叔比干良言相劝,反倒被他挖去了心脏。
前朝的姜子牙于心不忍,便用续命符替他保住了性命,可哪知这比干走在回家的路上,碰巧遇见了一位卖空心菜的老婆婆,猛然间发现自己没了心脏,就此倒地气绝毙命!”
那姓董的大臣一说完,四周有不少人点头,表示自己也有所听闻。
楚王顿时大喜,道:“听你这么一说,此传言,寡人好像也在哪儿听说过;既然如此,我就斩断他这最后一丝意志!”
说罢,他慢慢的下了高台,露出硕大的身躯,走向大锅,他已经很久未上沙场了,养尊处优的生活使他越发的肥胖。
随着楚王与风亦青的距离越来越近,他心中也越来越紧,因为机会仅此一次,一但失手,他便会被跟在楚王身后的侍卫所围攻,再难有出手的机会!
在风亦青眼中,楚王的动作是那么的缓慢,不知觉中,他的内衣背部已经湿透了,手中也捏着一把汗,但风亦青脸上依旧平静如水,看不出丝毫异常。
最终这楚王还是走近了大锅,神色喜悦,仿佛已经看到了赤鼻人头被煮成肉羹的样子,他俯身刚要开口,却有一股浓烈的醋味扑面而来,突然间他明白到自己中了圈套,大叫不好!
“你竟然敢……”
他话尚未说完,便再也发不出声了,只见得一道寒光掠过,自己脖子闪过一丝冰凉,紧跟着是天地倒转,滚水漫过,眼前一黑,意识渐渐消褪。
“噗通”
楚王的人头落入锅中,身躯却如赤鼻一样,屹立不倒,但与之不同的是,他是因为身子太过肥大,肚子靠在了锅架之上。
楚王一死,这青鸾殿中瞬间大乱,众人骇然之下,喧闹而起。
“陛……陛下!”
他身后的四名侍卫大声呼道,他们哪能料想到楚王就这么在他们眼前被人刺杀了。
“快!快杀了这贼人!”
“竟然敢刺杀楚王,我要你不得好死!”
那四人中年纪最小的一位拔出剑来,大喝一声,冲向风亦青,他们几人是楚王特许可以带兵刃入殿的。
风亦青当然知道能在楚王身边当贴身侍卫的人定不简单!自然不会大意,当下先发制人,一招“急羽分金”削了过去。
那侍卫见他剑势凶猛,必有后招,也不敢躲,立即收回长剑挡下。
谁知这干将剑太过锋利,将他连剑带人一齐削断,顿时人头落下,掉入锅中。
风亦青自己也没想到这一剑居然得逞了,他本意是想逼退那位侍卫,结果就这么了结了他。
剩下三名侍卫中年纪最大的一个看上去是他们的头领,他见风亦青手中宝剑不凡,立刻拔出了悬在楚王腰间的“莫邪”宝剑,朝风亦青扑了过去。
那人持着莫邪剑朝他头顶猛地劈落,掀起了好大的气势!风亦青当即横剑一挡,飒然间,红蓝两光绽放,一股奇特的力量在二人之间爆发开来,将他们弹飞了出去。
“这……这是怎么回事?”
风亦青摔落在地,心中一凛,简直不可思议,因为他感到了这“干将莫邪”双剑竟然不可相互为敌,有股力量从中排斥!
那侍卫眼中也全是茫然,其余的侍卫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就被那力量给震开来,兀自吓失了神。
风亦青正好被那股力量推至殿门,便不再恋战,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朝殿外冲去。
他刚飞身出了殿门,便被守在门口的两百护卫兵团团围住,长戟相指!
风亦青心中道:“我得需快些脱困,否则会像在梦中所见到的一样,被千人分尸!”
那两百卫兵当中有几十人率先刺出长戟,向他身子四周扎来;风亦青避无可避,便挺剑全身一旋,顿时火花飞溅,把他们手中长戟被搅成碎块。
这么一耽搁,那三名侍卫缓过神追了上来,身形一闪,出现在风亦青面前,各路剑法展现与他缠在一起。
那侍卫头领当然不敢再用莫邪剑去对付他了,更不敢用自己的长剑与他的干将剑相碰撞,只能暂避锋芒,剑招无法完全展开,实力大折。
而另外两人的武功远远不及这头领,避不开的地方不由自主地就伸剑去挡,好在风亦青刻意留他们性命,及时收招,只毁去了兵器。
那头领见风亦青居然如此宅心仁厚,瞧出了他的弱点,没了顾忌,便放胆的施展剑招,心中嘲笑道:“身为一个刺客,竟然心慈手软,在这种情况下还不愿伤人,那么,死的便是你自己!”
风亦青现在岌岌可危,不仅要拆解眼前这侍卫头领的剑招,还得转身削断那些随时可能袭来的长戟。
“难道我命该如此!”
忽然嗤的一声,颈部一疼,风亦青仅是分神一瞬间,就不慎被他的长剑划到脖子,还好及时躲开了,只划出一道小口子和削去了半片衣领,鲜血从伤口中冒出,顺着他的琵琶骨流至胸头。
这些少量的血液一沾到那枚藏在胸口的吊坠“炽”,便瞬间被吸干,刹那间,刺眼的红光再现,从他的衣缝中透出,看上去诡秘可怖,又及为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