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已经她走远了,这反应过来,追了上去喊道:“钟姑娘,这其中不过是个误会,望你能听我解释。”
钟茗转过脸来,面带厌恶之色望着他,狠狠道:“你休要追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风亦青一怔,脚下戛然而止,心想到:“我……我是被她厌恶了吗?”
他也真是听话,就这么傻傻的站在原地,一股从未有过的失落感涌上心头,使他格外难受!
愣了良久,风亦青喃喃自语道:“不行,我怎可被她厌恶,定要跟她解释清楚才行!”
他探入怀中,摸了摸师父交给他的竹信,一时间又有了些犹豫,她所行的方向与郢城正好相反,若是追去,便会耽误些时日。
随后又一改神色,变的坚定,心中道:“我的马儿这么快,耽误一两天不碍事的。”
风亦青骑上赤风马便朝钟茗追去,过了半个钟头,眼前出现一座城池,他可以肯定他们在这城里,因为他脚下的大道直通此城,路上没有其他路可走。
入了城,只见得街道上车水马龙,人比肩而行,店铺多的数不胜数,一片繁荣的景象。
城口不远处有一店家,生意不错,进店的食客络绎不绝,风亦青赶了一上午的路,也觉得饿了,想着先填饱肚子再追也不迟,便牵着马儿就走向店门口。
那店小二瞧见了他,立马笑嘻嘻地迎上来。
“这位大爷,您的马只管交给我就行了,包证它吃得饱饱地。”
这店小二把他的马牵到后院里去了,风亦青进店,见这店规模不小,分有上下两层,下边摆了有十几桌,几本上都坐满了。
正巧了,钟茗与她的三位师兄也在其中,正谈论着什么,并没有注意到风亦青的到来。
风亦青找了个角落坐下,要了一壶浊酒和一碟熟肉,探过头去,仔细听他们四人在说什么。
“这已南太狡猾了,追了这么久还是让他逃了,下次抓到他,我一定要把他挫骨扬灰了!”
“五师弟,你可别小瞧了他,已南成名已久,武功不俗,在聚英殿中也算数一数二的高手,刚才我与三师弟和他缠斗,他不仅能以一敌二,还能伤我。”
风亦青见他左手手臂缠着布条,但没有太多血迹,应该只是小伤。
“二师兄,你的手不要紧吧?都怪我,没有及时赶过来帮你们。”钟茗楚楚道。
那二师兄道:“不打紧的,我们此次下山,为的就是寻到赤师弟,既然师妹找到线索,自然不能轻易放弃,只不过你说的那人是什么来头,师妹你的剑术造指不在我之下,竟然会打不过他。”
这二师兄口中的“他”,显然是指风亦青。
“我看是哪位前辈门下的败徒!无耻到去偷人家的宝剑,想来他那师父也不是什么好货色,连个徒弟都管教不好!”那陶姓男子一脸鄙夷的说道。
“嘭!”突然听到角落里头有人拍桌的声音,这不是风亦青还能是谁。
此时的风亦青心中怒火冲天,别人骂他没有关系,但侮辱他尊师可不行!
“你若是有胆量,就再说一遍!”风亦青阴着脸,冷冷道。
他们几人心中暗惊,这店中人声鼎沸,他离得那么远,咱们的对话竟然全让他听去了!
那姓陶的男子气势不输,道:“再说一次又如何,难不成你能把我怎么样?”
“五师弟!”
那二师兄赶紧叫住这陶姓男子,他一直在琢磨风亦青的身份,这时见到他腰间悬着的银羽才明白过来。
“原来是化羽真人的高徒,失敬,失敬,在下是任沐舟,御水门人二弟子,适才是我师弟失礼了,我替他陪个不是。”那任沐舟上前微微一鞠躬道。
风亦青见他陪礼了,神色也有所缓和,抱拳道:“在下风亦青。”
“相信风兄不会是那无耻之人,其中必定有误会,不如赏个脸,到我那桌坐坐,也好能够解释清楚。”
这任沐舟生的白净,看上去也温文儒雅,说话非常客气,风亦青不好拒绝,本来也是打算找机会解释的,所以便与他一同坐过去。
他那三师兄很识趣,给风亦青让出个位置,自己坐到了五师弟旁边。
桌子对面的正是钟茗,她见着风亦青没好气的道:“你快些说,赤师兄在哪?他的佩剑为何在你这儿?”
风亦青一叹道:“此事说来就话长了。”
“既然话长,那就先饮杯酒再说也不迟”任沐舟手握酒杯,朝他敬酒道。
风亦青也觉得有些口渴了,正合他意,只是这其中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拿起酒杯没有立即喝下去。
任沐舟一笑,将杯中酒一口饮尽,道:“风兄,这可是精酿出来的酒,比外边的浊酒要香淳得多。”
风亦青听到此,拂袖一遮,张口便要喝,好在他眼尖,见到杯底好像有少量的绿色沉淀物,想到“真如他所说,这是佳酿,那为何有沉淀物?看来此事不过是我想的太过简单罢了!”
他将酒杯倾斜,倒在衣袖上,这衣袖是布料所制,立即把酒吸了个干净,随后又假装一笑,回味道:“好酒,果然是好酒!只不过在下赶了一天的路,可否能让我先去方便一下。”
“风兄客气,我们相信风兄的为人,既然答应了要说清楚赤师弟的下落,就一定不会逃走!”
风亦青心中讥笑:“你以为我饮下了毒酒,自然是不怕我逃走!”
他不落声色,略微点头,刚起身,只见那他那五师弟全身青胫爆起,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洒在桌子上。
“这……酒!酒有……有毒!”
断断续续的说出这几个字便倒地上没了气,他的眼珠都快瞪出眼眶了,显然死的极不甘心。
几人惊呼道:“陶师弟!”
钟茗更是脸都吓青,喊不出声了。
风亦青也吓了一跳,暗暗道:“自己人害自己人?”
没过多久,他那三师兄跟他一样,突然小腹巨痛,吐出一口鲜血。
最后是任沐舟,他感到喉咙一热,有血要涌出,赶紧运气压止,可嘴角还是有些许鲜血溢出。
旁边的食客们看见了,不知谁先大叫一声:“死人了!”
所有人都大呼小叫起来,争先恐后的涌了出去。
唯有一人,反而从后院进来,放声大笑,这人年纪四十有五,脸面黝黑,个头也不高,但他目光炯炯,看上去很干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