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说话间,盛天忽然听到耳边有嘶嘶的声音,他猛的抬头,只见崖上垂下数条蛇来,虽然没有方才那条蛇大,也有碗口粗细。他慢慢挪到木兮身边,道:“同你说件事,你不要害怕。”
木兮咽了最后一口饼,本来想问下他书箱里可带有洁净的水,微微昂起头,差点撞上吐着信,恶狠狠作势要扑来的一条蛇。那是离他们最近的蛇,被盛天果断地捏住七寸,甩到山下。这一条蛇被除了,其他的蛇仿佛得了什么信号,争先恐后地向他们涌来。有几条蛇甚至缠上了紫虎的腿。紫虎怒吼着,张嘴咬向一只蛇的蛇头。那断了头的蛇,蛇血喷涌,蛇身怪异地扭动着。
盛天抽出宝剑,随手挥舞着,又有几杀蛇被砍作两截,栽向深谷。然而,那蛇像是无穷无尽似的,不断地从上面游过来,才砍杀完前面的,后面的已经涌到跟前,那蛇血顺着盛天的剑流湿了他的一只衣袖。
木兮道:“这不是办法,你总有砍乏了砍累了的时候,而这些蛇是无穷尽的。”
盛天道:‘煞是古怪,驱蛇的药是大师兄亲手交给我的。那是他特意远赴西川,向大药王讨来的,临行,还千叮咛万嘱咐,必须在蛇王出洞,蛇血漫开的时候使用。若是早知道这药有差池,我们该早些离开。”
木兮问:“你还有什么灵丹妙药可用,哪怕暂时将蛇逼退。”
盛天道:“驱蛇的药还有些,可是再不敢用了。”
木兮道;“拿出来,见机而行,总强过这样拼蛮力。”
盛天用脚将书箱踢到木兮身边,道:“在最下面那个搁里,用黄纸包着的便是,你拿的时候千万小心。”
木兮一边取药,一边道:“你身怀武艺,若是得空,你就先走吧,能脱一人也是好的,我无父无母,纵然死了,也不防事。你家中还有母亲等你取药回去救命。”
盛天怒道:“你忒小看人了,你以为我盛天会把一个女人丢下不管,自顾逃命?”
木兮见他当真动了怒,不再说话,拿住书箱,她费力地打开盖,在盛天说的地方寻找着驱蛇的药。倒是还剩两个黄色的纸包,但木兮拿出来,便觉得不对。本来那些蛇只是源源不断地向这里靠近,当木兮拿出驱蛇药,离她近的蛇,登时兴奋起来。扭着身子,箭一般射向木兮。却在半空中被盛天斩落。由这一只开始,排头的许多蛇,都成了蛇箭,那蛇信子便是喂着巨毒的箭尖。
盛天见蛇都扑向木兮,问道:“你是不是受伤流血了,怎的这些蛇全冲着你去了?快,把驱蛇药给我。”
木兮略一思索,也不及详加考究,就将手中的黄纸包抛向天空,纸包下坠时,已经散开,腥红的粉沫纷纷扬扬。盛天初时还没反应过来,待他反应过来,刚要问木兮,为何把这救命的东西丢了。就见崖上所有的蛇,如离弦之剪,齐齐扑向那些红色粉末洒落的方向。他呆看着,自言自语:“为何是红色的,我们刚才抛出去的可是黄色的。”
木兮道:“黄色驱蛇的,这红色的是引蛇的。我们方才可能是把方圆几里的蛇都引来了,难怪杀之不绝。”
盛天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定格成黑色,半天没缓过来。木兮以为他是怪自己把药扔了,忙忙解释道:“我也是见蛇实在诡异,才想着要试探一下,你的书箱还有一包,我没有动。”
盛天仍保持着擎剑御敌的姿势,沉声道:“把剩下的那包药给我。”
木兮将药递给他,他拿剑尖轻轻挑破一个口,闻到一股硫磺的味道,心中震惊,急忙将那包药丢向深谷,过了一会儿,只听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在谷底爆炸了。盛天不及多想,拉着木兮,对紫虎道:“我们去前面的山头汇合。”紫虎听了,脊背一拱,前爪着地,后爪腾空,转眼间蹿出丈许。盛天背起书箱,将木兮的胳膊牢牢拽着,一个纵跃,双足抵到前面石壁,身子弹出,半空中旋了一个来回,似是拉住了藤萝之类,两个又被甩到另一座崖上。如此反复,盛天带着木兮已跃过数座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