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甲骑士连忙回答:“叔父……小侄名叫司马防,家父名隽,任颖州太守,驻防雍凉,官拜征西将军。因军务繁忙,家父无暇回来和叔父相见,所以就派小侄前来护送,也好聆听教诲。”
司马隽——
长亭立刻想起来此人正是他同父异母的大哥。虽然没有见过司马隽,可是从他人口中得知,这人算得上如今司马家族中第二代的翘楚。而且,在长亭的问题上,司马隽一直都站在长亭的一边,为长亭说了不少好话,甚至这次派出人马听候他的调遣,虽非长亭本意,可这份情,长亭却记在心里。
只是,没想到司马隽竟然让自己的儿子充当护送人员,着实出乎长亭的意料。
不过现在长亭无心过多询问,当下点了点头,看着这个外表年龄比自己还要大一些的侄子,“既然这样,随我一同前去看看究竟是谁挡了去路。奇怪,大白天居然有这样明目张胆的打劫?”
“叔父,那人不是打劫,是要见您!”
“见我?”
“是啊,小侄一开始不同意,没想到那人一个回合之间就把小侄的手下击溃,没办法只好前来通报。”
长亭闻听这话,点点头,身形骤然消失。
司马防一直都注视着这个外表年幼的叔父,可是竟没有看到长亭任何动作,就不见了踪影。
“叔父果然非同凡人,有如此叔父,我司马家族何愁不兴旺!”
司马防暗自想到,纵马向前面冲去。
长亭来到车队前面,见四十九匹大宛良驹竟然石化在官道中央。
黑甲骑兵一个个鼻青脸肿,看上去非常狼狈。在车队前方,一个身穿古怪袍服的中年男子负手而立,气质雍容。看见长亭到来,那中年人微微一笑,上前两步,扑通一声竟跪在长亭的面前。
“下都陆吾,参见小主公!”
长亭呆住了。
这中年人赫然是当日在司马府邸中和自己交手的修道人。他不是杨秉的人吗?怎么称呼自己小主公?还有,当日明明记得杨秉称此人做胡先生,怎么现在又换了名字。下都?那是何处?
一时间,长亭忘记了回答,看着眼前的中年人,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叔父——”
司马防赶到车队前,看到这种情形,不禁也有些奇怪。他纵马上前,翻身跳下战马,在长亭耳边轻声叫喊:“叔父,就是此人刚才要见您。还有,此人身怀道术,我们的战马都被施了法术。”
长亭这才醒悟过来,看了一眼那些大宛良驹。
他身怀各家仙门法术,一眼就看出来,那不过是一种普通的土性道术,破解也并非难事。
不过,这男人究竟是谁?
“你先起来,我们有话等会儿再说。”长亭说着,抬手朝着战马挥出一掌。一股淡淡的水雾从他掌中发出,将大宛良驹悉数笼罩在水雾中。只听嘻溜溜一阵马嘶传来,四十九匹大宛良驹立刻恢复了常态。只是,受石化道术的影响,这些战马才一恢复,四蹄一软,就瘫在了地上。
长亭皱了皱眉头,“看样子我们今天没办法再行进了。司马防,这附近可有什么落脚的村庄?”
“叔父,前方大约十五里地,有一个村镇,正好可以落脚!”
“那就传令下去,今晚就在那个村镇落脚。我这里有一瓶活血丹,喂草料的时候给这些战马服下!”
长亭说着,又看了看那些鼻青脸肿的骑兵,突然间觉得有些好笑。
“大哥也真是的,派来这些人究竟是护送我,还是给我找麻烦?算了,既然他们为我挨了打,权当作是补偿吧!”想到这里,他又拿出一个黑色的袋子,扔给司马防,“给你的人服下,可以消除疼痛。亏你们还是亲兵,战场上若是仅有如此战力,如何能护得了你家老爷子。”
说着话,长亭摆手示意那中年人跟他走,两人一前一后,登上了一辆空车。
司马防看着手下骑兵,觉得好生委屈。
“黑甲铁骑在雍凉赫赫有名,恐怕只有西凉军马才能匹敌。怎么在这些神仙道人手中,就变得如此不堪一击?不过这小叔父也是,他也不想想他是什么人,黑甲铁骑就算再厉害,又岂能抵得过神仙手段!听小叔父的口气,恐怕到了目的地,他还要折腾我们一下,只希望别太狠就是。”
司马防想到这里,大声吼道:“把战马给我拉开,平时让你们多多训练,你们一个个推三阻四。现在知道丢人了?妈的,连累着我也要被小叔父挖苦。等回头一定要好好的操练你们。”
黑甲骑兵委屈异常,却只能听从司马防的臭骂,拉开战马,车队再次启程。
……
十五里路说长也不长,黄昏时,车队驶入了司马防所说的村庄。
虽然说已经进入了初秋时节,可是熹平六年的秋天似乎姗姗来迟。夏日特有的滚滚热浪,弥漫天地。即使黄昏气温降低了很多,可依旧是酷热难耐。村中的百姓耐不住这炎热的气候,经过一天耕种,并没有立刻休息,而是三三两两的聚集在村口,蹲在台阶上聊着家常话。
车队驶来时,从未见过如此场面的村民们都有些惊慌了。
几个村民急急忙忙的冲进了村子去找村长,这种大场面,自然要有身份最高的人出面接待。
世族门阀制度,让村民对豪门中人有着先天的畏惧。
长亭一行的行头太过张扬,虽然村民认不出大旗上的金字,可也能猜到这定是大人物的车队。
长亭一路上和陆吾交谈,大致上了解了陆吾的来历。
古时,炎帝执掌姜水流域,但溯姜水而西北,可以寻到姜水的源头。对于炎帝族人来说,姜水的源头,也是孕育他们生命的源头,那里有巍巍钟山,更是共工一系的家园。后来帝炎的父亲,因人口激增的缘故,不得不寻找更大的空间。于是他们离开了钟山,沿着姜水而下,来到如今的中原。
炎帝的部落,位于胥阳山,也就是如今北邙方位。
他们在这里建立了新的家园,帝炎的父亲少典将这新的家园定名为上都,从此在这里生根。
可是,帝炎并没有忘记他们的发源地,在少典去世以后,帝炎又将钟山姜水源头,命名为下都。上下两都交相辉映,终于成为当时最为强大的一族。只可惜,这辉煌的光景并没有持续太久,随着帝炎专注百草,姬水流域的公孙有熊一族迅速壮大,最终取代了帝炎的地位。
陆吾,就是留守在下都的共工麾下,与大荒相柳并称双卫,是共工的左膀右臂。
他的本尊之身,本是钟山黑虎。说起来也是孕生自伏魔殿,不过修行的却不是化龙大道。
长亭对上下二都并没有兴趣,他所想知道的是,伏魔殿究竟在何方?
不过,他还是强忍这种冲动,把共工的遭遇告知了陆吾。陆吾牙关紧咬,双拳紧握,全身颤抖不停。
“该死的泼才,竟然敢如此对待主公。陆吾恨不得拔了他们的皮,抽了他们的筋,方能解心头之恨。”
“陆吾,你既然是义父当年的双卫,想来修行一定不浅。可是前些日子和你交手,我发现你的修为甚至比不得阴长生,连人间的修士都要差一些。这又是怎么回事?还有,你怎么在杨府居住?”
陆吾见长亭询问,仰天一声长叹。
“小主公,这件事情说起来,可就话长了!”
陆吾刚想将他的遭遇说出,车厢外传来了司马防的声音,将他的话头打断,“叔父,这里的村长带着村中耆老前来拜见,村里面没有客栈,村长的意思是安排我们在他家中居住,您看如何?”
长亭摆手示意陆吾不要开口,传音道:“咱们晚上再说!”
他挑开车帘走下车厢,对司马防说:“你派人去通知一下魏先生过来,咱们过去和村长招呼一声。”
司马防连忙派一个奴仆前去通知魏伯阳,然后跟随长亭来到车队前。
夕阳残红,只见一个老者带着一群须发花白的老人正跪在村口,一个个都显得诚惶诚恐。
长亭走上前,刚要伸手去搀扶,却在这时,耳边响起一个如雷般的怒吼声:“白脸小子,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让俺们村长跪下来迎接。好生无礼的家伙,白脸小子,吃俺典韦一老拳!”
话音未落,一个粗壮的身影风一般扑来。
站在长亭身边的司马防和两个骑士连忙上前阻挡,却不想那身影过处,司马防三人惨叫一声摔倒一旁。身影继续扑向长亭,拳风猎猎作响,威势煞为惊人,将长亭的衣抉吹拂的抖动不停。
长亭心中好奇,来人并非修士。
不过单只这一身勇力,足以和刚入门筑基的仙门弟子相比。不过,看到自己侄儿被打倒,长亭心中生出一丝怒气。他也不躲闪,大袖轻轻一摆,一股劲气涌出,把来人撞得飞了出去。
砰——
来人摔落尘埃,闷哼一声之后,惊恐的说:“你,你这小白脸会妖术!”
就着残阳光亮,长亭这才看清楚了来人的样貌,却不禁为之吓了一跳,心道:好丑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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