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汉末年,有公孙述占据西川,并在山上建筑城池。
此后,由于城中一井冒出白色氤氲,远看上去好似有一条白龙在空中盘旋,护卫城池一般。
公孙述因此假借天命,自号白帝,并名此城为白帝城。
两百多年前的事情,究竟是怎样一回事情,长亭并不知晓。他之所以来到此处,是因为白帝二字恰好与天仙五帝中的白帝吻合。他盘算着,兴许当年天仙五帝中的白帝就来过此地也不一定。
而且,白帝城地势险峻,是入川的门户。
长亭要想前往酆都,也必须经过此地。权当做是顺路,也看看这白帝城,究竟是何等模样。
白帝城三面环水,一面傍山。
独孤峙立,气象萧森。远看,雄伟的夔门山水尽收眼底,近看,则有蜿蜒修理的草堂河自白帝山下入江。
长亭漫步在白帝城中,打量着这座历史并不算久远,但却有许多神奇传说的城市,不觉心旷神怡。
城中行人匆匆,看上去十分忙碌。
一路走下去,长亭没有看到一个修士,自然心情也随之放松了许多。
他走进一家临街的药店,店铺掌柜笑脸相迎。
“客官,想要些什么?我这家药店,可是白帝城的老字号,有几百年的历史,出了名的童叟无欺。”
长亭哑然失笑,“掌柜的,你这店有几百年了?”
“当然――”
“可是据我所知,这白帝城建起来也不过二百多年。”
“这个……”
掌柜立刻面红耳赤,支支吾吾的不知该怎么回答。在他看来,一身布衣打扮,看上去好似山野村民一样的燕长亭,居然知道这白帝城的来头。大话已经说出去,却被人拆穿,这童叟无欺四个字,着实让他有些尴尬。
好在长亭也没有再追究下去,目光扫视店堂。
“掌柜的,我想买些草药,不知道你这里有没有。”
“客官想要什么草药?”
长亭从腰里取出一张写满了草药名字的粗糙草纸,递给了掌柜。之所以要这些药物,是因为一路上紫霞虽然吸纳了长亭的龙息,但看上去依然显得十分虚弱。长亭知道,这是由于破血钉中的血毒造成紫霞这般样子。虽说破血钉已经拔去,又有龙息固本,可还是有些许残留血毒作祟。
如果放任不管,紫霞也并非不能恢复。
只是长亭看不得她那虚弱的样子,决定找些草药为她拔去体内残留的毒素。
长亭不知道雨师小燕是用什么是否拔去了破血钉,否则的话他一定会为紫霞拔毒,何须如此麻烦。
掌柜的看了一下上面的草药名目,立刻回答说:“客官要的这些药物,小店里都有,请稍等一下,小人马上为你抓药。”
长亭点点头,从怀里抓了一把五铢钱,放在掌柜面前。
许是不小心的缘故,取钱的时候,长亭碰了一下正在他怀中熟睡的紫霞,立刻把紫霞惊醒。
她探头出来,好奇的打量四周。
长亭连忙点了一下她的脑袋,紫霞立刻又缩了回去。
正在忙着抓药的掌柜,好像没有看到这一幕,依旧认真的抓了草药,包成了包,递给了长亭。
长亭笑了西,拎着药包转身离去。
“狗子,马上去告诉仙师,就说我看见了一只很奇怪的兔子。还有,刚才那人抓的药,好像是解破血钉血毒的药物。我去盯着他,沿途会留下记号,说不定这人就是仙师要抓的妖人。”
长亭前脚才一离开,药店掌柜就立刻变了脸色。
他招呼了店里的伙计,嘱咐了两句之后,又悄悄走出店门,远远的跟在长亭身后。
……
长亭可谓一路下来,已经是非常小心。
可他偏偏经验太少,错估了仙门九派的势力。西川一地,属于天师道和蜀山仙剑门的地盘。特别是天师道,以五斗米教为基础,其门人弟子遍布西川各地,自然也包括西川门户,白帝城。
早在长亭到达之前,西川天师道祖张道陵已经发出了命令,让五斗米教的弟子严加留意过往行人。
破血钉是天师道特有的暗器。虽说寻常弟子不会配备,但是为了防止误伤之类的事情发生,天师道的门人弟子,大都知道破血钉的解毒药方。这药店是天师道在白帝城的眼线,又岂能不知?
偏偏长亭对此全不知晓,在逛了那白龙井之后,他就动身启程,离开了白帝城。
白帝城以东,就是水路入川的大门,夔门。
夔门两侧的高山,南名白盐,北曰赤甲,两峰拔地而起,高耸入云。
近江两岸峭壁若刀削,好似天造地设的大门一样。白盐山因色入白盐而得名,赤甲山如人袒背,故名赤甲。隔江相望,一个红装,一个素裹,可谓奇景。
面江迎风的绝壁陡岩上,虽然寸草不胜,却又显得异彩纷呈。红白两色,与晨曦、晚霞、明月交相呼应,形成了赤甲晴晖,白盐曙色的绝美景观,与那夔门秋月,并称瞿塘三景,闻名天下。
长亭踏着月色,悄然来到赤甲山上。
他驻足停留,欣赏眼前这动人的美景,心中顿时生出感叹:这才是鬼斧神工,这才是上天杰作。这夔门的景色,一草一木,一山一水,都似乎包含了天地间的道理。
鄱阳湖的浩淼烟波,和眼前这一幕景色比较起来,如同河伯入海,只能望洋兴叹。
山脚下,江水滔滔。
山顶上,水雾蒸腾。
长亭看着月下夔门,心神不知不觉已经融入了水天一色中。
体内的龙息,似乎随着滚滚长江的东逝之水而自行的周转起来,长亭双目微合,全不理睬身外事情,聆听着水声滔滔,状似有所悟,但是却又带着些许迷茫。共工的水神龙丹,受江水之气的引发,让长亭把化龙大道与结丹大法奇异的联系起来。
长亭隐隐感觉到,两者之间似乎有些联系,可是却又无法找到那关键所在。
一丝警兆突然升起,把长亭从神游之中拉了回来。
他转身看去,心里面立时咯噔一下。在他身后,不知何时竟站立了十几个修士模样的人,为首的是一个体态单薄,脸色蜡黄的道人。道人身穿与其他人完全不一样的玉色道袍,一双细窄的眸子,如同燃烧火焰,倏烁闪动。那副表情,就好像他和燕长亭有夺妻杀子一样的仇恨。
玄门道派之中,以道袍色泽划分地位的高低。
玉色最高,大都是一派宗主,灰色最低,基本上是派中打杂的小厮。
长亭一看来人玉色道袍,心知是遇上了麻烦。不过,他仍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静静的看着对方。
“你是谁?潘太乙那妖人呢?”
长亭说:“奇怪了,这半夜三更的,你一出家人带着一群人把我围在这里,还问我是谁?你们想要做什么?莫非是想要效法山贼水盗,打劫在下不成?朗朗乾坤,你们眼中没有王法吗?”
“道爷再问你一次,报出名字,说出潘太乙老儿的下落!”
“你这人真是有趣,我为何要告诉你?我若不说,你又待怎何?”
“不说,道爷就让你生死两难。”
“哈,说的倒是吓人,不过在下还不怕。潘太乙,莫说在下不认识,就算是在下认识,凭你杂毛的态度,我也不说。”
长亭看出,这玉色道袍的修士此时正处于仇火攻心的状态。这些人把他堵在这里,想来是不能善了。如此的话,先把这修士激怒,让他失去理智。这样一来,至少他的道行就要减去大半。
长亭不断用言语撩拨对方,果然这修士有些忍耐不住。
眼看着对方就要失控,修士旁边的一个道装男子突然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两句话,然后站了出来。
“客官还认得小人吗?”
长亭一怔,仔细打量对方。趁着夜色看去,长亭心里咯噔又跳了一下,立刻明白这些道人为何能将他堵住。
那道人穿的是一身银色的道袍,若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日间那药店掌柜一副市侩模样,此时此刻却显得有那么两分仙风道骨。长亭心里苦笑,千防万防,没想到载在这个人手中。
“阁下不是白帝城的药店老板?怎么这会儿有成了出家人?嘿嘿,难不成,白帝城的出家人还可以经商?”
“客官莫要呈口舌之利。贫道乃是西川天师道门下,任白帝城祭酒。客官日间在小店里抓的草药,骗到看得出来是为了解我天师道破血钉的血毒所用。但不知客官对此如何解释?我天师道门下,非祭酒以上的门人弟子,不可能拥有破血钉,若是客官的朋友中了血毒,还请告知是在何处遇到我天师道的门人,如果是我天师道门下的错,道祖自然会以门规做出判决。”
这祭酒说的头头是道,长亭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另外,客官在小店买药的时候,贫道曾看见客官怀中有一只紫色的兔子,能否让贫道再看一看?”
“凭什么!”
长亭这一句话,等于承认了他怀中紫霞的存在。
祭酒嘿嘿一笑,“凭什么?就凭客官如今在我等的包围之中。贫道不妨告诉你,贫道身边这位,乃是豫章郡役鬼门的宗主,朱刚朱仙人。朱宗主如今正悲痛门人死伤,若客官不把事情说清楚,恐怕今晚会有性命之忧。若是贫道的话,一定会痛快的按照要求去做,不会纠缠不休。”
长亭心道一声:果然。没成想自己一个刚进入小三关修行的人,居然引出了中九流的宗主。
他暗自周转真气,双手缓缓抬起。
祭酒和周围众人都以为长亭已经屈服,所以并未多加提防。
在他们看来,眼前这个刚进入小三关修行的年轻人,可能是受潘太乙之托,前来买药罢了。
长亭说:“好吧,我说……其实,这件事情很简单,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我就是杀人者!”
逆鳞槌受长亭真气中的龙息催动,嗡的一声自鲸鱼皮袋中飞了出来。
两根大槌破空而出,一槌飞向祭酒,一槌砸向朱刚,同时长亭更周转离合罡气,龙息长拳轰击而出。
一连串的攻击,快如闪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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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算也有十天了,冲这个新书榜冲得吐血,结果还是狗屁不是,心里多少有点失落。不过不管怎么说,感谢大家在这十天陪着明镜在新书榜上奋斗。
此次冲榜,明镜得出一个结论。
冲榜真他妈的不是人过的日子,明镜这种懒散的性子,冲榜还真的是不适合。
据说下周要三江了,
明镜会提高更新速度。
虽然一天两万不是做不到,但是考虑到繁体出版,明镜还是不能放开了更新。不过从下周开始,一天一万字,明镜的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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