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长亭摇摇头,拒绝了燕离的请求。
“小妹,不是我不愿意带你去,而是这钟山一行凶险太多,我和陆吾足以自保……更何况,这司马别庄对哥哥也非常重要,大哥和丹阳子留下来,难免力有不逮。所以,我要你留下,一来帮助哥哥打理庄里的事情,二来典伟得我固本培元丹之助眼看着就要练成三元,你要多多提携他才好。”
“可是……”
“小妹,难道你不听我的话了吗?”
长亭用少有的严厉语气沉声说话,燕离眼中含泪,虽有千般不情愿,可最终还是点头答应。
长亭露出温和笑脸,拉着燕离的手,“离儿,我知道你是不放心我。哥哥向你保证,一定会平安回来。等下一次,我一定会带你出去。到时候,你、我、还有小燕,咱们三个遨游天下,再不会分开。”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燕离总算是破涕为笑,虽然心里面还是有些疙瘩,可是脸上却显得开朗了许多。
当晚,长亭找来司马德和司马放,告诉他们自己要离开一段时间。庄中的事情,暂时由魏伯阳做主,至于操练弟子这等小事,自有燕离和丹阳子负责。他请求司马德和司马防多多配合,然后又取出一些固本培元丹和一些修炼的法门交给两人。司马德和司马防点头答应,愿意全力帮助。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长亭和陆吾辞别众人,悄然离开了孝敬里。
燕离一直将长亭送到了别庄村口,目送长亭和陆吾纵马飞驰,心里面默默祈祷半天,方回转别庄。
钟山是一个极为普通的名字,在大汉疆域中,有许多地方都叫做钟山。比如扬州建业,交州漓水,都有叫做钟山的地方。但长亭所要前往的钟山和这两个钟山都没有关系,他要去的地方,位于苍茫塞北,需要穿越万里草原,跨过河西鲜卑一族的领地,位于匈奴和鲜卑交界处的涿邪山。
涿邪山古称钟山,连接着天山、阴山、祁连山和贺兰山。
远古时期,这里曾是姜水的发源地,可是随着时光的流逝,昔日郁郁的水草丰满之地,如今已经成了一片苍茫的沙漠。涿邪山就在这沙漠之中,具体的方位,即便是当地的人也不知道。
好在陆吾老马识途,虽然时间已经久远,可是还能够隐约说出大概的地方。
两人日夜兼程,一路纵马疾驰。为了不引起修道人的注意,长亭不敢使用灵阙,陆吾也不敢施展道法。万里之遥,只有依靠胯下战马。可是连续赶路,却让他们的战马有些承受不起。
好在长亭身上的钱财不少,一旦战马出现疲惫,就立刻买马,换乘而行。
一个月之后,两人已经过了凉州,进入河西鲜卑的领地中。
河西鲜卑的领地,好一番天苍苍,野茫茫的壮观景象。放眼看去,只见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草原。
长亭纵马驰骋,只觉心胸变得开阔许多。
“陆吾,还有多久才能到达钟山?”
“小主公,如果卑下没有记错的话,过了这片草原,就差不多要接近钟山了。按照咱们现在的速度,再有十天时间,就能穿过草原。已经记不清到底有多少年了,陆吾总算再次回家了!”
陆吾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话语中有着无法掩饰的激动。
长亭明白他的这种心情。是啊,自从帝炎退居云梦大泽,共工率领下都子民跟随迁移,一眨眼,已经是几千年的时光。沧海桑田,时光斗转,共工已经不在,帝炎也消失人间。人世间帝王转换,朝代更迭,昔日帝炎的领地,如今会是什么模样?那神秘的伏魔殿,又在何处?
“陆吾,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叫我小主公。在没有完成义父遗愿之前,你叫我做公子吧。”
“卑下遵命!”
长亭看看胯下汗水淋漓的战马,抬头又看了看天色。
“天色已经不早了,战马赶了一天的路,已经有点撑不住了。这附近不见人烟,可别累坏了咱们的坐骑。陆吾,要不我们就在附近找个地方休息一夜,让战马歇息一下,明日再上路。”
陆吾点头,“公子考虑的周道,那我们就休息一夜!”
说着,他举目眺望,手指远处一片足有半人高的蒿草丛说:“这里变化很大,不过卑下倒是还有些记忆。卑下记得,当年离开下都的时候曾在这里路过,前面三十里,似乎有个湖泊,老主公曾经带领我们在那里停留过。只是过了这么多年,卑下也不确定那个湖泊是不是还在。”
“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长亭笑着说道,一催胯下战马,这买自鲜卑部落的战马唏溜溜发出一声长嘶,四蹄撒开,疾驰而去。
陆吾连忙催马跟随,两人穿过那片蒿草丛,远远的就看见一个巨大的湖泊,静静的坐落在草原上。
这湖泊的面积大约比得上孝敬里别庄的大小,四周杂草丛生,水波荡漾,煞是宁静。
长亭来到湖畔,跳下战马,任由战马跑到湖边喝水,他则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坐下来休息。
陆吾从马背上取出食物,放在长亭面前。
虽然说两人都已经不食人间的烟火,可偶尔为之,还是别有情趣。
这草原,湖泊,在夜色中透着祥和静谧的气息,长亭一边吃着干粮,一边举目眺望眼前景色,心里面却在想:如果小燕和离儿也在这里,那该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只可惜,如此美景,只能独自欣赏。
……
不知不觉中,已经夜深人静。
陆吾闭目盘坐湖畔边缘,静静的调息练功。
此时正是子夜,阴阳交汇的时刻。对于修道人而言,这时候练功,最能吸收天地中的纯净灵气。
长亭背靠着一块石头,看着已经沉睡的战马,心里面却在想着别的事情。
突然间,夜空中有四五道光亮破空划过。在平常人眼中,这光亮可能是流星赶月,可是在长亭的眼中,却是另一种模样。那光亮中,带有一股奇特的灵能波动,乃是修道人御剑飞行时候产生的灵能波动。长亭心中一惊,这荒郊野外,为何会有修道人出现?难不成,是行踪暴露?
他转头看去,只见陆吾已经起身。
“公子,对方的修行似乎不弱,不过并非是纯正的修道人所散发出来的灵气。”
“莫非是仙人?”
陆吾摇摇头,“不太可能,仙人自有灵阙代步,决不会用御剑这种下三滥的道术。奇怪,这么晚了,是谁在这荒郊野外里赶路?公子,要不然的话,我们跟上去,看看究竟,你看怎样?”
“正合我意!”
长亭微微一笑,唤出灵阙,一把抓起陆吾,腾空而起。
毕竟是仙人灵物,灵阙的速度远远超过了御剑飞行的速度,而且丝毫没有半点灵能波动泻出。
长亭追随那御剑的灵光而行,大约半刻钟后,只听到远处传来一声轰然巨响。
紧跟着,噼噼啦啦的声音接连不断,虽然距离还很远,可是那仙门斗法所特有的灵气,远远的就能够感受清楚。从那灵气中的波动来看,对方斗得似乎非常激烈,而且还是以多欺少的态势。
燕长亭原本只是想要看热闹,可是当他觉察到空气中流转的灵能气息时,脸色募地变得格外难看。
“公子,你怎么了?”
“陆吾,你在后面跟上,我先行一步!”
长亭也顾不得解释,抬手送出一股真气,托着陆吾缓缓离开了灵阙。他体内龙息周转,真气猛然爆发,灵阙如同一抹青烟似的在草原上空一闪即逝,只留下了一道肉眼无法看到的淡淡残影。
陆吾被长亭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没等他反应过来,长亭已经不见踪迹。
他苦笑一声,身下骤然散发出一团黑色的烟雾,带着陆吾的身子,呼啸着在草原上空掠过。
大约距离湖泊两百里左右,有一块平坦的坳地。
坳地中央,四五个样貌奇怪的修道人,正祭出法器,朝着中间的人围攻不停。光影闪动,灵能四溢,一声声法器相斗后产生的声响,如同沉雷一般接连不断,两方人拼斗得正旗鼓相当。
就着法器产生的光影,只见坳地中央,站着一个身穿水蓝色长裙,明眸皓齿的绝色少女。
少女手里是一把青萝小扇,扇子张开,在少女真气催动之下挥舞翻飞。奇异的风刃在空中飞旋,强猛的灵力,化作一股股无可抗御的劲流在少女周围涌动不停,变成了一面坚固的风墙。
同时,自少女的手中不时飞射出一粒粒散发乳白光亮的弹丸。
弹丸的力道强猛五铸。
每一次和对方的法器碰撞,必然产生出巨大的爆炸声。伴随着还有回旋的劲流,将地面的蒿草连根拔起,在空中飞旋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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