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一群人在丹阳子和燕离联手操练下,辛苦非常的回到了别庄。
才一走到别庄村口,众人就看见燕长亭和魏伯阳并肩站在那里,有说有笑,神色非常轻松。
“哥哥——”
燕离一见长亭,忍不住兴奋的冲了过去。不过当她走近长亭的刹那,突然间又停下了脚步。
“你不是哥哥——”
所有人都被燕离这种奇怪的言行,弄得有些莫名其妙。而长亭和魏伯阳神色依旧轻松。燕长亭笑眯眯的也不说话,魏伯阳看着燕离,说:“小妹,这明明就是贤弟,你为何说他不是呢?”
“魏大哥,他真的不是哥哥!”
“小妹,你是不是生病了?”丹阳子走过来,打量一眼长亭,奇道:“这明明就是你哥哥嘛。”
“没错,姑姑,这的确是叔父!”
“他真的不是!”
燕离几乎要哭出声来,手指着那笑眯眯也不说话的长亭,一个劲的顿足,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丹阳子这时候,也发现了一丝端倪。
锵——
随着一声悦耳悠长的剑啸声响起,一柄剑体冷幽的长剑已然对准了那个燕长亭。不过,她倒是没有急于出手,而是沉声对魏伯阳道:“魏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最好还是说清楚的好。”
魏伯阳似是非常失望,自言自语道:“还是失败了!”
说罢,他对着司马德和司马防摆了摆手,“好了好了,没事情了。我的实验看样子失败了……你们回去吧。去来,我们走。还有你,丹阳、小妹,你们两个也随我一起来。奇怪,怎么会失败了呢?”
燕离和丹阳子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她们倒是不担心魏伯阳有什么恶意,随着他走进了房间。
至于司马德和司马防两人,更知道魏伯阳不会存有恶意。
当下他们摆手示意众人离去,只有典韦一声不响的站在魏伯阳门前,手里握着两柄大戟,一言不发。
不一会儿的功夫,燕离兴冲冲走出来,看见典韦,不仅一愣。
“大个子,你怎么没有回去?”
“俺要知道,刚才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俺师父。如果不是的话,俺师父又在什么地方?”
“你师父?”
“就是去来先生!”
“你是说哥哥啊……嘻嘻,哥哥什么时候做你师父了?他还在书房里面,没有事情。正好,我正要找人,你随我进来。”
典韦疑惑的跟着燕离走进了房间,一眼就看见躺在床上的长亭。
“这不是师父吗……咦,好像不是!”
魏伯阳严肃的问道:“典韦,你怎么知道他不是你家师父?”
“这些天师父晚上都会传俺功夫,而且还帮助俺练成元精和元气。师父身上的气息,俺清楚的很,而且师父很少笑,你看这个家伙,躺在那里,脸上还带着贱兮兮的笑容,怎么可能是俺师父!”
“小妹,你呢?你刚才怎么看出来的?”
燕离说:“我倒是没有看出来,不过哥哥身上会散发出一种气息,只有似我这样曾经和哥哥待在一起才能感受到。那是龙息,就算是哥哥刻意隐藏,还是会在不经意之间透出身体外。”
“丹阳,你呢?”
“气质,这个人的气质,和去来完全不同!”
魏伯阳一拍额头,神色无比懊恼,说:“失败,失败……我只注意到了形似,却忘记了神似。小妹的灵觉不需要说,她和贤弟待的时间长,自然能感受到。没想到连这个傻大个子都能看出来。看样子我这次真的是疏忽了。咦,典韦,你刚才说贤弟晚上传你功法?我怎么不知道。”
“师父都是深夜以后把俺叫去练功,他说不许俺和任何人说。”
“贤弟什么时候收你做徒弟的?”
“师父倒是没说收俺做徒弟,只传授了俺功夫。俺想,既然师父传了俺功夫,还给俺吃,给俺喝,给俺住,不是俺师父又是谁?”
魏伯阳摇摇头,“典韦,贤弟没有开口,你千万不可以和任何人说他是你师父。”
“为什么?”
“这个你不要问,等将来你自然会知道。”
典韦没有再追问下去。这个面貌丑陋的汉子是个直肠子,但也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他清楚,如果魏伯阳愿意告诉他,自然会告诉他。如果不愿意说,无论他怎样追问,他都不会开口。
一旁燕离说:“魏大哥,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魏伯阳示意典韦离去,然后才将长亭的打算说了一遍。他说:“既然燕长亭要在江湖中露面,那么燕去来就必须在别庄中经常出现,这样才不会让人怀疑到两个人其实就是一个人啊。”
“哥哥要去钟山?我怎么不知道!”
“可能他还没有来得及和你说吧。呵呵,不过你不能和他一起去,不仅是你,我和丹阳也不能走,否则的话就会露馅。”
“那怎么可以,我也要去!”
燕离一听魏伯阳这样说,立刻不愿意了。
就在她吵着要去和长亭诉苦的时候,房门砰的一声推开,燕长亭蓬头垢面的走进屋子里,神色疲惫至极。
“哥哥——”
“我没事!”长亭冲着燕离一笑,从怀中取出一块玉珏,递给了魏伯阳,“大哥,小弟幸不辱命!”
看着长亭那疲惫的样子,魏伯阳三人都不仅一阵心疼。
燕离更是没有想到才一天不见,燕长亭就会变成如此模样。平日里只看他坐在房间里,摆弄着一大堆道家典籍,似乎并不是很辛苦。可没成想,一日之间,长亭居然生出了两三根白发。
“哥哥,你这是做什么啊!”
“如果兄长能完成这参同契,当不负小弟这两三根白发!”
魏伯阳接过来玉珏,真气注入其中,只见玉珏之上,字符隐现:乾坤者,易之门户,众卦之父母。坎离匡廓,运毂正轴……日月为期度,动静有早晚。春夏据内体,从子到辰巳,秋冬当外用,自午讫戌亥。赏罚应春秋,昏明顺寒暑,爻辞有仁义,随时发喜怒,如是应四时,五行得其理。
整整一段,约二百字。
却将易门大道用最为粗浅的道理讲的通通透透,或许观者不一定能从中了悟出易门的道法,可是如此文字,却足以让易门的道法流传千古。至于能否从中得到启示,就要看个人的造化。
魏伯阳连连点头,许久之后,方才说出一句话。
“贤弟大才,有此总叙,却让为兄感到这正篇难写喽。罢了,罢了,既然贤弟已经开篇,我这个做兄长的绝不会输你。”
长亭疲惫笑道:“如此的话,小弟我静候兄长的妙文。”
“对了,你这些天做总叙,我呢也做了一些小东西。”
魏伯阳说着,一直那床铺上躺着的燕长亭,笑道:“我以墨门机关术做出了一个你现在的模样。只不过目前只是形似,还达不到神似。但我想最多再用一天的时间,就可以完善妥当。”
长亭初见自己的样子,先是一怔,旋即明白了魏伯阳的用意。
“兄长心思缜密,小弟真的是万万比不得。有这么一个替身,倒是足可以掩人耳目了。”
“不过,我需要兄弟的一滴血!”
“这简单!”
长亭立刻咬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在魏伯阳手中那块刻有阵图的玉珏之上。玉珏光亮闪动,魏伯阳拿着玉珏走到机关人身旁,抬手一掌拍在了机关人的印堂出。那拇指大小的玉珏立刻隐入机关人的印堂之中,它睁开眼睛,眨巴了两下,看着魏伯阳,冷峻的说道:“大哥,你好!”
“很好,我很好,给我煮杯茶去!”
“是——”
长亭看着那机关人听话的走出房间,怒道:“大哥,你这算是什么意思?就算你要找仆人,也用不着扮成我的模样吧。”
“哈哈,机会难得,机会难得!”魏伯阳笑道:“平时你在的时候,我不能使唤你这个兄弟,只好做个替身,权当作哥哥我出口气。等我写不出参同契的时候,说不定揍它一顿,就能有感觉了!”
“你……”
长亭苦笑着连连摇头。
看着他少有的人性化表情,魏伯阳和丹阳子都哈哈大笑。两人都可以觉察到,随着长亭和父亲相见,已经渐渐的融入了家族之中。也许,用不了太久,他那种孤僻冲动的性格,就会得到改变。
魏伯阳和丹阳子笑了,可是燕离却笑不出来。
她撅着嘴巴,好半天后才开口道:“哥哥,我也要和你一起去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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