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木跟我说他还有是事情要求证,那他想求证事情是什么?
虽然我问罗木了,但是他没有告诉我,他说现在我情绪不稳定,这件事情得去罗琴家里根据她的情绪一步一步察言观色的来,他怕我情绪太激动了坏了他的步骤。
罗木说得对,罗花的事情对我打击太大了,我现在的大脑早就停滞了,除了情绪可以激动一下,似乎也没有什么本事了。
我现在对自己只有一个要求,成不成事儿我并不奢望,不坏事儿就行了。
其实我挺怕见老太太的,就像罗木说得那样,不管罗棋在不在棺材里面,我都无法给老人家一个交代。
我和罗木来到了老太太家里,令我没有想到的是,罗琴居然没去工作,她穿着低胸装倚在门口,一只脚弯曲着,就像一只支着脚的圆规。
“来了!”罗琴对我说了一句,算是打了个招呼,态度不算热情,但也谈不上冷漠。
“嗯!”罗木点了点头,“可以进去了吗?”
罗木还是一样淡定,这人确实很厉害,不管他恨不恨这个人,不管心中有多少个谜团未解,罗木总是保持着温文尔雅的态度,我心里一直觉得罗木才是真正有贵族气质的人,比上门那些衣冠禽兽强多了。
“进来吧!”罗琴虽说是对罗木说道,眼睛却一直在瞄着我,那眼神有些火辣,弄得我很不自在。
老大娘坐在炕上,手里拿着针线缝补着,见我们进来了,没有说话,也没有抬头。
我知道她肯定对我有成见,本来答应挖自己女儿的坟,对我们来讲就是莫大的恩赐了,挖完之后却没有马上来报告情况,她怎能不埋怨我们。
我揉搓着双手,不知道该如何改口,眼睛巴巴地望着罗木,希望他能帮我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
果然,罗木在我之前开了口,“那个,大娘,我们来晚了,不过,不是有意要拖延,是因为,因为确实发生了一件事情,我们不得不处理完了,才能——”
罗木说得很吞吐,不过这已经比我强多了,要是换成我就更不知道怎么办了,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跟大娘开头。
“唉!”大娘叹了一口气,感叹了一句,“也是个苦命的丫头!”
她说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也是”,难道她已经知道罗花已经死了吗?
就在我疑惑的时候,大娘看了我一眼,“我听罗琴讲了,你未过门的媳妇儿——对吧!”
我赶紧点头说是,看来老人家已经知道了我们迟来的原因了,别说是我,换成别人遇到这种事情了,估计也会耽误些时日。
“那个,我们打开了罗棋的棺材,里面——”罗门停顿了一下。
“里面什么都没有发现,是不是?”大娘接了一句。
“对,对,确实什么都没有!”我赶紧附和着说道,心里想着我总不能跟老人家说我在棺材里面看到了罗花吧!
大娘没有抬头,继续在那个摆弄着针脚,眼泪却留了下来,“我这苦命的女儿啊,明明是已经入葬了,可是却连块骨头都没有留下,你到底在哪里啊!”
她没有嚎啕大哭,我却能体会到她心里的苦楚,也许她现在已经没有了嚎啕大哭的气力了。
见她这个样子,我也怪难受的,赶紧上前安慰,“没事,没有尸骨,就说明她没死,没死就有找到她的希望!”
她抬起了头,看着窗外,“希望?呵呵,从罗棋死的那一天起,我早就没有希望了。”
“大娘,你别灰心,答应您,一定帮你找到罗棋,她不再棺材里面,就说明我在山上看到的女人真的是她,那说明她还活着,活着就有希望!”
我很理解她,失去亲人的痛苦我刚刚领略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感觉,大娘在五年前就体会到了,而现在她的女儿生死未卜,仿佛有燃起了一丝希望,但这希望就像是一个火星一样微弱。
老太太不再说话,她从炕柜上面拽下了一个枕头,躺了下去,这个动作就像是逐客令一般,我知道她累了。
罗琴把我们两个带到了她的屋子,点燃一支烟抽了起来。
我赶紧对着罗木使眼色,暗示他你不是要问吗,得赶紧问了,不然一会儿罗琴“上班”去了,可就没有机会问了。
罗琴颇有深意地看了罗木一眼,“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没想到罗琴会先开口,“好!你也是爽快人,那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罗木也说了一句。
我在旁边没敢插言,因为在家的时候,罗木就说有事情要问罗琴,我怕我胡乱说话坏事儿。
“罗棋的坟,是不是在我们去之前就被挖过?”罗木开门见山地问道。
罗木为什么会这样说,我回忆了一下,对了,确实罗木当时说罗棋的坟土很松,好像有人动过。
罗琴抽了一口烟,慢慢地吐出了一个烟圈儿,没有说话。
“那个挖坟的人是不是你?”罗木问道。
啊?我长大了嘴巴,难道说,那个在我们之前动过土的人,是罗琴?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比起我们,你和你娘更在意坟里面是不是有你的姐姐,与其等着我们去揭晓答案,还不如你自己动手!”罗木的语气很稳,你丝毫感觉不出来他内心的激动。
“呵呵,说说你的理由!”罗琴回了一句。
“那天上午你来我家,告诉你娘同意挖坟了,但是我和一男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你和你娘并不了解,你无法确定应不应该信任我们,万一我们是图谋不轨的人,发现了尸骨,把尸骨藏起来,回过头来跟你们说并没有看见尸骨,那你们岂不是被蒙骗了,虽然你娘同意我们晚上去挖坟了,结果你们在下午的时候先动了手。”
“可是就算是坟土动过了,你又怎么能确定就是我做的?也可能是别人干的。”罗琴辩解了一句。
“对,开始我确实怀疑,但是刚才我见到你娘时,我在说道‘我们打开了罗棋的棺材,里面——’这句话的时候,故意停顿了一下,结果你娘接了下半句,老人家说出了里面什么都没有,她怎么会知道棺材里面什么都没有,只能是你告诉她的。”
罗琴有吐了一口烟圈,做了一个“你继续”的手势!
罗木也没有客气,在那里继续说道,“另外,如果事先不知道棺材里面有没有罗棋的话,老人家在我进门的时候,也不应该是这个反应,她会很焦急地抓住我们问‘棺材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而事实上老太太的反应原本我们想象的要淡定得多!”
还真是这样!听罗木这么一分析,在回顾一下事情的前因后果,真就像罗木说得那样,没想到罗琴先我们一步打开了棺材!
“就算是你说的对,那又怎样呢,我只是你更关心我姐的死活而已。”
“那好,我问第二个问题,罗花的死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罗木问完了这话之后,罗琴咬紧了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跟你娘说棺材里面没有东西,其实也是假话,因为你早就知道罗花在棺材里面,对不对!”罗木攥紧了拳头,很是愤怒。
什么?这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罗木会这样说,他怎么知道罗琴知道罗花在棺材里面。
我忽然想起来离开家的时候,罗木不告诉我自己要质问罗琴什么问题了,因为他当时要是跟我说了他对这件事情的分析的话,以我当时的状态,我肯定冲动地跑到罗琴这里质问,如果是那样,我就会坏了罗木解决疑团的步骤,那他关于老太太和罗琴身上的质疑就会因为我的冲动而搅乱节奏。
“我,我!”罗琴吞吐着,眼神中有一丝闪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