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常有异,不妖也绝非人呐。这活放在现在,绝对不是中二。实际是我疲于奔命,一趟到现在。又将自己的状态搞到了崩溃的临界点。
巨大的体力消耗,使得我在看见光点之后,完全就陷入到了疯魔的状态里。以至于在那种癫狂下,我还满口的说了一通那么些不着调的话,知道自己的确是出了问题,我赶忙将脑袋潜入水中,几秒的冰凉,使得我的意识从模糊到清醒,又在瞬间仿佛跟活过来了一样。
这是什么情况呢?我用手拍打了几下水面,的确是水,但是水下的光点?那东西绝对不会是人工的物件啊,这么说来……
我回想起了刚才自己的傻逼行进,好悬都没把自己给整死。
水下的光点会动,速度还不满。要说是生物,似乎只有在海底深处那种长相极其丑陋的灯笼鱼才有。其实其他会自然发光的生物还有很多,只是我正急火上脑,一时间也就想起了记忆最深刻的,而且这个地方还是在水里,巧合又巧到了这水恰恰也是海水,很难让我想到那会是别的东西啊。
灯笼鱼,学名好像是叫鮟鱇鱼,这名字听着是很吉利,只不过长相嘛,反正是可以算得上深海里的一朵奇葩了。鮟鱇鱼,我的确是有些印象,生活的水域至少是在水下一千米左右,我估摸着现在看见的,那绝对不会是啊,深水海洋鱼种,是不可能在浅水活太久的。单是靠常识理解,现在我看到的就至少不是一条能发光的灯笼鱼,那么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我正愣神,因为温度太低,人尽然癔症了一会儿,猛地反应过来,全身麻木之感就已经不是不痛不痒的了,此时皮下的肉里,就好像正在被用数千根细针扎着一般。
尽管全身刺痛,但我也不敢有一刻掉以轻心,只是等我回眼再看向原本光点挪动后的位置时,我却好几秒都没有找到光点儿在哪儿。
其实在我的的眼前,基本全都是黑色的,此时我也不知道望向的到底是什么位置,现在随便找了记忆中的大概方位,望过去,的确是什么也没有啊。
我在原地愣了好几秒,恍惚过后,心里根本都没有合计,这也出乎了我的意料,因为自打全身的肌肉又被发动起来之后,将近是一两秒的时间,我才反应过来是自己主动在往水底潜。
寒冷会使人的反应变慢,我就生活在北方,冬天是怎么个冷法那我可是知道的,冷风直往骨头缝里钻。但也有几十年了,我还真从来没感觉到自己有被冻得迟钝过。可是现在……我不敢往别的方向想啊。体能下降,下降到一种不可挽回的限度,也就是说人至将死。我得赶紧出去啊,就算没有暖炉和太阳,那也至少得去干燥的地方待待。
下潜的技巧,我已经很熟悉了,学着以往的动作,几下人就沉到了水底,我是没法在水中游泳,只能摸着洞壁,往前走。洞底没有任何杂物,滑腻感也没有多少,一直摸着斜坡下去了十几米,我嘴里的气已经不剩下多少了。
这是我更本没有考虑的,一直憋着气下了坡,还没等我有所动作,就感觉到一股异常强大的力量。我不知道那是什么,眼睛没法睁开。我只在斜坡下站了不到一秒,就感觉那股力量巨大,完全没法抵挡啊。等我被这股力量带出去,我才瞬间醒悟,那他娘的是一条地下河啊。
巨大的水流将我瞬间带出去好几十米,人在不知道有多大的空腔里转了好几圈,我嘴里的气已经没有了,想来现在要是能看见,眼前恐怕就全是从我嘴里冒出来的气泡了。
我被水流打的四仰八叉,索性也就不挣扎了,四肢无力被水一直带了出去。自己感觉不到方向和高低,只有巨大的冲击力没法消散。
一直往下,忽然,我就感觉裆部一紧,猛地整个人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挂住了。当下我只觉得裆部敏感部位被勒的剧痛,这他娘的可挂错位置了。
按说人在水里失了氧气,最多不会撑过一分钟,但是我这一路下来,早就没了气,可是这半天,也没有快要憋死的先兆。
我的眼睛当然是睁不开的,脸上较为敏感,大概感觉到水里带着很多的气泡,恐怕就是这个原因了,否则,我可能早就憋死了。
我在水里乱摸,就摸到了挂住我腿的东西,是一根比较长有些类似绳索的绳子,质感发硬,但是出去一段之后,却有了些柔韧劲。书香
这是一根树藤啊,我有些庆幸自己运气好,但是也觉得倒霉。要是深入地下的植被根系,那我岂不是就得被挂在这里给水冲死。眼下也没有功夫想生死之事,水里虽说全是被打发的气泡,但是气泡流是一段一段的,恐怕入水口有些不规则,水流卷入带了空气进去。气泡是一段一段打在我脸上的,几下虽然能吸到气,但是也有好几秒的空窗期。估计也不用先被水冲死,再让时间多一点儿,我恐怕还得是先被憋死的。
胸口气闷难忍,我就想着去拆掉缠住自己大腿的根系,手顺着藤蔓根系摸着,就摸到了出现在这根藤蔓上的凸起。几下揣摩,我就发现那是一个结,人打上去的绳结。
但说自然生长倒也是有这种可能,只是我顺着打了结的疙瘩摸上去,我就又感觉到藤结的上方还有东西。往上又是两根分叉出去的藤蔓,只是这里的藤蔓并不是长在上面的,而是顶着下方的藤结,缠绕固定在这根藤蔓上。
要说这个结是自然生长出来的,那现在多出来的部分,怎么也该是人为的了。可是又是谁闲的没事儿,给一根在水底长得藤蔓打上结的。
我才在脑中回想,忽然就是一个激灵啊,这根藤蔓他娘的是一根鱼线啊,而鱼线要钓的,就是我。我立刻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抓紧了藤蔓,还死拉了几下。
不知道是自打我被藤蔓缠住开始还是刚才猛拉藤蔓之后,总之在我想明白问题之后,我就发现藤绳正在被有规律的往上拉。
直至我差点儿被水给淹死,我总算是被人从水里拉了上来,外面是一抹的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位置,但我也不想知道了,自己闭着眼睛就躺在地上,唯一发出的动静,就只有喘气和呻吟的声音。
我在地上躺着,凉风很轻柔,其中带着一丝温暖,并没有洞里那么刺骨。我知道这风是哪里的,联系起之前的想法,我就猜到了自己现在就在地面上。
在干土地上缓了很久,土地都已经开始和泥了,我总算是有了些温度,全身的冰凉一点儿没有,只是湿了一些。我睁眼望着上方,眼中就看见了漫天的繁星。上一次看见这样的情景不知道已经是多少年前了,不对呀……看了一会儿天,我就突然发现了问题,自己累的根本爬不起来,索性,我也就躺在了地上问起了话。
“救命的话我就不多说了,咱也都混迹了至少小半个月了,你们给我交个实底儿,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话到嘴边,我又临时改变了问题,转而问了姜淮其他的事儿。在我身边的,一定就是姜淮他们几个,不会再有其他人救我了,也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我可能在那个位置了。
“实话实说,现在还不是时候,不是不能说,是不可以说。”
我一听到姜淮的声音,心里安了不少,至少我的猜测对了,现在又回到了集体里,总不至于再有不安安全的感觉。只是姜淮说的话,又惹得我起了火,这话怎么个说法呢?他娘的说了跟没说一样啊,什么叫不是不能说,是不可以说?
“嘶……你还不如不说呢?这话,和放屁有什么区别。”我抱怨了一句,人依旧没有爬起来,主要还是爬不起来啊。
“我以为你很聪明啊,这么简单的问题,难道你就想不明白?”姜淮大喘了个气,又啧了一声,随后就说道。
我最终还是没有理解姜淮话里的意思,懒得再和老姜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我直接撇开了原来的话题,就重新问道:“咱现在在哪儿啊?是不是已经出去了?现在几点了?”我一连问话,可是半天都没有等到有人回复,自己好奇,就硬是挺着腰板翘起了上半身,扭头我就发现,在面前不远处,三个全身满是黄泥的人坐在地上,地面还有一堆发红没有火苗的碳堆,他们的脸倒是已经洗干净了,只是衣服嘛,各个都已经干成了泥壳。
“不是吧?你总不至于扣到这个问题都不告诉我吧。”我问完话,腰板已经酸的没法动弹了,急忙要躺下,可就在我即将躺下身板的时候,我却发现在三个泥人的反方向,出现了对我来说极感兴趣的画面。
其实此时看到的画面也不是什么奇观极景,只是出现的东西,确实比起此处的很多东西来,突兀了许多。就在我的身子后面,有一个大概足有四五个足球场大小的空旷空地。我们所在的位置并不低,远远的要比那边高出许多。空旷地处在我们身下将近六七百米之外,高度差也至少超过了一百米。
而其中最让我感兴趣的,就是在那片空旷地的一个角落,搭着很多个大帐篷。帐篷足有二三十顶,之所以我能在黑暗中看到,就是因为在黑暗的空地范围内,帐篷区全然是灯火通明的。其中还并不寂寥,影影绰绰,竟然都是杂乱走动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