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是已经到地方了,只是这么远远的看过去,那些人群之中,我尽然又看见了沈大还有在它一旁站着的沈二,他们怎么也在这里?想了想我就发现,这点儿其实还并不奇怪,奇怪的是,他们为什么还要比我们先到,这不正常啊,难不成我们走的还不是真正的入口?
我们如今所在的位置,是靠着悬崖的一处岩石台阶,眼前植被茂密,替我们阻挡了一大片视线,这才致使我们只距离对方的帐篷区五六百米,他们也没察觉到我们的存在。火堆完全没有火苗,红色的全是碳火,想必也是这几个人刻意处理过的。
就在姜淮三人的不远处,大概是靠近山岩的地方,有一口非常明显的方形水井,这东西能被我称之为井,也只是因为我光是躺着,就能看见井口内的水,水面几乎和我们所在的地平面平齐。方形的井口附近一直连接到我,全是湿泥,水渍遍布,想必我就是从那口井里被拉上来的。
“没希望了呀,咱现在是到了,可是他们比咱们还快,四个人去招架一百多号,怎么看怎么也没有胜算呐。”我有些头疼,现在不免又觉得后悔了,为什么要来这里啊?没什么意义。
“你醒的太晚了,他们可没有咱们舒服,已经有东西伺候过他们了,你以为我们到现在了,为什么还会留在这里。”
我望了一眼姜淮抬过来的手表,手表上月份日期和事件都有,大概回忆,我就知道自打被卷进泥水潭到现在为止,已经过了将近十二个小时了。现在是隔天的凌晨,天恐怕在有几个小时也就亮了。
姜淮收回了手表,眼睛望了望对面的帐篷营地,我也顺着方向看了过去,起初,我的确是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营地里的人各自忙碌着自己的事情,走来走去使得光影到处乱闪
“多看看问题,有什么……”
我直直的看着帐篷营地发呆,才准备回头问姜淮到底要我看什么的时候,却不等我有新的动作,都还没扭头,忽然就听见背后的姜淮说了一声。
我又定在原地看了几秒,不知所谓,却在我回想时间的时候,整个人猛地打了个激灵:“你他娘的这点儿话都要藏着掖着,不嫌累吗?你一直在误导我往复杂的方向想,这么简单的问题,我怎么可能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想起来啊。”
我回头不再理姜淮,他也没有动作。再次扭头重新看回营地,这么简单的道理啊。现在是什么时候,大半夜三四点,谁会在大半夜里干活?这就只有几种可能,要么就是他们才到,正在收拾地方,要么就是这帮人喜欢加班,但是看情况就知道两种都不是啊,第一种首先被排除,他们的东西太多了,明显可以看出帐篷营地是有规划的,而且在帐篷的附近,还有几个用帆布盖着的物资堆,这些东西可不是一次就能搬进来的,我一看就明白了一件事情。那些轮流进山的人,恐怕就是来搬运物资的,而在不久前,物资搬运齐全,所以黄灿的大部队就一起进来了。
第二种更不可能,那些人不像是在工作,有的虽然在搬运东西,但绝对不是物资,我看到了几个斜坐在帐篷前的人,那是有人受了伤。我立刻就想明白了前因后果,你个老王八,有话就直说啊,明明自己已经看见了,现在又让我自己来猜。冷静片刻,实际想也没个办法,虽说心里是一阵的恼火,但也只敢憋着气骂。
我回头白了姜淮一眼,具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还不知道,但是大概的在我心里已经有点儿底儿了。他们这是遭到了什么东西的袭击,而这些东西也就只有可能是什么猛兽。
“袭击他们的,是什么东西?咱还有必要过去嘛?”我往岩石的高台内缩了缩,这里虽说一时半会儿的也不会被人发现,只是待得时间久了,不免还会有些危险,我一直挪到了岩台的凸起,这才有空继续问了姜淮一句
“龙啊,长成了蛆一样的龙,你也想看看?”
我给姜淮的话说的有些诧异,但还是知道他不会在这个时候开玩笑,可是长成了蛆一样的龙,那是个什么东西,还有,有龙这种东西嘛?
“你别瞎扯淡,说话没着没落的,直说你会死吗?”我冲着口气,心里有些暗火呀,也不管对方是谁,直接给他顶了回去。qq
“现在还是乖乖休息的好,等会儿可就没时间了,咱们要在最黑的时候过去,也包括你。”姜淮答非所问,死死的盯着我,说完,自个儿直接躺在了地上,也不管地面的泥水。这话一出,我更加恼火了,可是看见姜淮突然变了样子,自己又不敢再多说话了。他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这话说的很清楚,他是想乘着天亮之前,再去捣一次乱,虽然不知道用意是什么,但是他说要带上我,这让我的心里多少有些不安呐。
三个人各自以自己的姿势休息了,没有人发出声音,身上的黄泥使得他们像是死了一样,我就坐在一边,但是自己不敢睡觉,其实主要原因还不是害怕他们,我是害怕自己睡着了打呼噜。我自己平常是不打呼噜的,但是在经历了这么长一段几乎折磨般的体验之后,我怕自己会因为身体的极度困乏,而造成其他器官的不良反应啊。
当时看表,大概不到四点,姜淮的意思很明了,他是想等到天最黑的时候,而在这里,天最黑的时候就是太阳升起之前。月亮星星基本已经没法反射出即将日出的太阳光了,所谓黎明春晓,这是有道理的。同时,那个时间段,也会是底下的人最乏累的时候,他们被搅和了一夜,所以也不可能会连着到天亮继续不停手。
我就蹲在岩石凸起的深处,一边的方井水面已经平静了,这口井的结构我已大概知晓,往下可能有地下的水流,流量巨大,但又不会影响到上方的水面,这种常常用在戈壁上存水的系统被当地人叫做坎儿井,只是我们现在在这么高的地势上,井里的水还能与地面平齐,这就不得其中的因果了,而我的猜测也只可能作为猜测继续保留。
大概才过四点半的时候,三个人不约而同都坐了起来,几个人各自在井口洗脸,那一堆被刻意弄成烧不起明火的火堆也被几个人用地上的泥土盖了个严实。
姜淮并没有说话,只是冲着已经消停下来的营地晃了晃脑袋。我会意,跟随着众人就顺着山壁从斜的几乎快要超过九十度的山壁上爬了下去。
这里是有高低落差的,植被茂密,倒也不难攀爬,直至我下去,回头再看不久前的栖息之所,果然是选的一处好地方,植被密集,从下面看,竟然什么都看不清楚。
山坡下就是空地的范围,我刚想踏步往前走,却猛地就被姜淮给拦住了,他的声音很轻,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我就听见从姜淮方向的黑色虚无中传来了他的声音。
“跟着脚步走,一步都不能踩错。免得你问,我告诉你,在这片空地的和山体的地下,都已经被东西给蛀空了,水不知道在多久前灌了进去,所以先提醒你,要是掉下去,可没人能救得了你。”
姜淮说完,我自己也有点儿纳闷,但是现在实在是太黑了,什么也看不见啊,没有办法,我只能紧跟着前面人的影子,不敢偏差半步。
想着姜淮的话,我不免得又回忆起了那口方井,要是按照姜淮的说法,我还真得谢谢他,万一我要是顺着水流被冲下去,没有被姜淮伸出来的树藤给缠住,那现在几经辗转,我岂不是已经深入到地下了?这种结果的可能性非常大,而且姜淮话的准确性也是有的,其实早来就该想到,单是从我醒来的那个斜坡洞道的结构就老早的可以看出一些并不怎么明显的问题了。
我们一直偷偷摸摸的往营地摸,夜色黑的发紧,什么都看不见,只有借着远处天边微光之下的影子,我们才能一直往前。
这条路走的歪歪曲曲,一直用了将近十分钟,我们才摸到了距离营地大概还有十米的地方。在现在这个位置,还能听到营地里的动静,说话的声音倒是没有,但是可以听见有人打呼噜,关键的是这种声音还不少。
“王八蛋的都他娘的睡着了,你说,怎么整。但是去之前我还是有点儿自己的意见要提,他们来这里一定不是旅游啊,目的性很明确,我就觉得单单去搞掉几个人,那还是亏了点儿,咱直接给他们的装备烧掉,这么干,我感觉才最靠谱。”我没管姜淮到底同不同意,也不管现在说话是否妥当,直接搭在姜淮的耳边就轻声说道。
姜淮很久都没有回话,一直等到他大喘了个气,这才在黑暗里听见他说:“你烧掉人家的东西,人家就不会再来了嘛,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这么干,小心对面气急败坏把你当灯点了。”
“可是还有什么办法,难不成?”我大为疑惑,但是猛地又想起了楼古山,心说这王八蛋不会要再步他的后尘吧。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还真他娘的应了那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了。但是想了想,之前那个擒贼擒王的计划又好像不完全归咎于楼古山,怎么说来都是我的主管意见,我还是没有搞清楚姜淮的意思,随即转头,就又问他道:“那你你到底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