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拉提亚,导师,我名字叫加拉提亚·赛文德拉【GalateaSaavedra】。”声音从自己的身躯,沿着自己的声带发出,独特的声线震颤着胸腔,沿着骨骼向四肢延伸而去,一种从没体验过的情绪涌起。
或许是疲惫吧,黄贤感觉身体有些沉重,像极了平时的白河,弯着腰耸着肩。不过似乎并不完全一样,即便是疲惫也无法让躯体内的灵魂收起他玩世不恭的态度。
“加拉提亚?”眼前的女性似乎有些惊异,“你还活着……不,应该是果然是你。”
夜色之中,那个熟悉的人影再次出现在他眼前,那个身着修女服的,名叫优昙的女性修士。布莱克威尔郡的小教堂,响应了敲门声前来开门的正是优昙。
“艾丽娅·斯卡莱特导师,没想到我们回以这种方式重逢。许久不见,您还是如此美丽。”
“油嘴滑舌的腔调,”优昙顿了顿,继续说道,”唯独这一点,你还真是完美的继承了那家伙的特点。”
“多谢夸奖,我美丽的导师……”
“姑且一问,这里发生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吧?”
“大体上……是了解了的样子。这家伙的记忆,都好好的在这里呢。”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道,“我更想知道,为什么我们还能这么活动?其他人呢?”
“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醒过来的人。”
“这个世界和我记忆中有些不一样,以前整个世界都不怎么见得到的神秘种族如今到处都是,甚至会主动到人类的聚集地里来,还有那些夸张的……魔法。我记得着应该和那个女术士拉菲丘尔【Raficul】有关吧。她的法术失败了?”
优昙点点头,继续说道,“不如等你找到她,亲自去问一问如何?”
“她还活着?”
“与其说活着,不如说还没死。我偶尔能感觉得到她的存在,但是不知道她在哪里。”
“还有,我们交谈所用的语言……似乎和以前不同?是我的错觉么?”
“不是错觉,这方面的内容如果可能的话,可以好好找你的新伙伴聊聊,他或许知道很多不一样的东西。”
“真的到处都是谜题。”加拉提亚摊摊手说道,“白花小队……是怎么回事?那个应该不是布鲁姆殿下吧?”
“你见过她了?”
“还没有,况且我也不知道哪里去找他们。从这家伙的记忆里我知道导师您可能在布莱克威尔郡,所以就来碰碰运气。”
优昙摇头道,“有时候我感觉那家伙和布鲁姆殿下是同一个人,但跟多的时候并不是,而且她身边有和伊杜恩【Idun】以及帕斯玛很【Prisma】像的人,但我可以肯定他们并不是。”
“还真是一场孽缘,死了都不得安生。”加拉提亚吹了个口哨。
“就算这里并不是以前的阿西恩特省,可这里姑且也算是教堂圣地,不要太过轻浮,加拉提亚。”
“抱歉,我的导师,几百年的坏习惯?有点难改了。”
优昙叹了口气摇摇头,没有说话。
加拉提亚左右扫视道,“这里发生了什么,感觉氛围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发生了不少的事情,前段时间这里被一个叫狂信者教团的组织当成了生物兵器的试验场,引起了严重的骚乱,死伤惨重,还好最后有外来者帮忙处理了那个生物兵器。”
“什么东西还有伟大的导师您处理不了的?”加拉提亚挠头问道。
“就跟你看到的魔法以及神秘种族一样,世界的规则似乎和发生了变化,我也无能为力。”
“看来只能找到拉菲丘尔好好问问她是怎么回事了。”
“接下来怎么办?有休息的地方么?”
加拉提亚摇摇头,“我不打算久留,导师,能再次见到您风姿依旧,在下已无遗憾。”
“不打算去见一见布鲁姆殿下么?”
他继续摇头道,“现在不急,更何况我们之间似乎还有些误会没解开,那家伙向来记仇,冒然出现在她面前说不定会被大卸八块的。”
优昙点点头,“虽然原因不同,但现在我也不能去见她。好几次想着把我干掉,但是出于各种原因没能成功。”
“为什么?”
“我也是只有猜测而已,多说无益,如果你能够遇到拉菲丘尔,也许一切都能够真相大白了。”
加拉提亚点点头,单膝跪地牵起优昙的手亲吻道,“加拉提亚在此告辞。”说罢转身离开了教堂,消失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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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贤猛地醒来,发现公交车已经摇晃着到站了,他左右环视着,确认站牌,却发现好像还有几站。
恍惚之中想起来,是之前的房东给他打的电话,说有些东西落在了住处,让他来取。最近感觉自己的精神状态不太好,看来是收拾东西的时候不小心落下的。不过幸好之前打工的地方,他还没有忘记。
黄贤在旅途中睡着了,而且好像做了个梦,那种醒来之后就完全记不清的梦,只留下无法捉摸的失落感挥之不去。总感觉是个不错的故事,有种想写下来的冲动,可到头来又想不起来该怎么写。
他摇摇头,把脑中不靠谱的想法甩开,再度确认了站牌。
几分钟后,黄贤随着人群下了车,朝着打工的商店走去。盛夏的黄昏依然有些闷热,扑面而来的热空气让他想起了刚到J市下火车时候的感觉,陌生而又熟悉。
打工的地方是J市另外一所大学的附近,是本土综合性的大学,相比华斯布鲁姆大学,附近的生活气息要浓郁很多。周围多是上世纪中页留下来的民居,很多被改造成了小吃商铺,极大的丰富了学校内学生的伙食。随着几十年前城市化进程逐渐减缓,现代城市内这种小规模个体户,曾因为人口膨胀而实施的城市管理措施遭遇过萧条期,如今人口增长率逐年下滑,甚至在个别年份出现了一定程度的负增长,城市对这些自由多样的“市民文化”也宽容了许多。
穿过宽街窄巷,路过有些年头的学校大门,黄贤到了那家他打工的超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