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死鬼老婆,直接让呼延合暴走。
盛怒下的呼延合,正欲祭出多年未曾见血的神兵,却被一种不知名的能力,打了个措手不及,直到临死,他都没有弄明白,当初红面男,到底对他使用了什么手段。
“想不到我呼延合,纵横西北边陲,一生碌碌,谈不上英雄,但说豪杰二字,绰绰有余,怎么都想不到,竟然有一天,会被人来无影,去无踪的戏耍。”
数年后,在河洛天子会上,呼延合,如是说。
只是,当时的呼延合,竟然因为这一次彻彻底底的暴走,让犬狼双剑产生了不同的反应,极其明显的负面情绪,通过呼延合的身体传播,被佩戴在腰间的犬狼双剑快速的吸收,于是,犬剑,第一次真正认可了呼延合。
因为犬剑所感受到的,除了极致的愤怒以外,还有对于爱情的忠贞,以及妻子的矢志不渝。
看过前文的读者都知道,呼延合已经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了,依然没有续弦,就算周围的人,都时不时的提一嘴,哪怕只是开玩笑,呼延合也会郑重其事的说。
“亡妻之灵,尚在幽冥等我,岂能为了男女欢欣之小爱,舍弃昔年发妻共苦却无同甘之大爱!”
“此话,休再提!”
说是这样说,呼延合除了表示自己对于亡妻的不舍以外,也种郑重其事的提醒这些人,这些人也比较识趣,提过一次,被警告了,便再也不提了。
然而,呼延合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对于妻子的矢志不渝,竟然足以让以忠为养料的犬剑,开始逐渐认可他,并且在不知不觉中,狼剑的威力,也慢慢的体现出来。
狼剑名为狼剑,实为狼刀。
有人把这一对魔兵,唤作犬狼双剑,仅仅只是为了方便记忆。
但是事实情况,却和大家的方便记忆,没有任何关系。
犬剑,固然是传统的剑。
而狼剑,则是更加偏向于刀类。
刀身的弯曲幅度并不大,或者说,就是相对笔直的刀身,只是接近刃口处的地方,会有比较小的幅度,加上明显的一面刀口。
要知道,剑都是双刃的,除非那种在开锋的时候,只开一面的剑以外,左右两边都有刃口,是剑的特性。
而刀,则是不同。
有双面刀,也有单面刀,其中,以单面刀的占比最大,种类也最多变。
狼剑之所以被称之为狼剑,其一是因为方便称呼,其二,正是因为其双面刀的特性,有了双面,便是与剑有了共通点。
刃口一面,带着细小的锯齿,可以轻松锯开大部分的盔甲,若是以血肉之躯抵抗,更是连皮带血,更削骨。
奇怪的是,这些锯齿从来不会因为有肉块粘在上面而失去锋利性,这个特点,让历代使用者都很好奇,直到做了实验,才真相大白。
有一次,呼延合曾经用狼剑来杀猪。
只是来回摩擦了一次,就把整个猪脖子,连皮,带肉,削骨,直接砍下!
而那些原本应该多多少少残留在锯齿缝隙里的皮,肉,甚至碎骨,却是片叶不沾。
经过呼延合的仔细观察,皮和肉,都会因为被抽干了“养分”,直接干枯,碎骨里面的骨髓,也会被抽干,变成更小的碎骨,直至脱落。
皮里面带着的脂肪,肉里面含有的血,都被吸收殆尽,留下的,只是干瘪的皮,僵化的肉。
打死都想不到,犬狼双剑,单单只是一把狼剑,便拥有这种威力,真是好奇,犬剑,是否有则相对应的特殊能力。
那一夜,呼延合苦思良久,终于,在枕头下方,发现了一封密信。
内容比较直白,甚至有种居高临下的口吻。
“呼延合,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你必然已经成为了呼延一族的族长,而我,也必然已经功成身退了。”
“你的妻子的死亡,并非只是因为体质不好,而是有人从中作梗,这个每天使绊子,下慢性流产药的人,正是你那说话难听,特别招人讨厌的十三叔,呼延侦。”
“这些慢性流产药的药力不算大,属于是慢性中的慢性,其功效也非常简单,成功率不高,主要是看孕妇和胎儿的抵抗力。”
“你的双胞胎女儿,传承了呼延一族的强大身体基因,故而无事,并且,慢性流产药对于已七个月,已经成型的胎儿,也几乎没有什么杀伤力,唯独针对能力者,会削弱你两个女儿的天赋,切记,长幼有序,姐姐的天赋,必然胜过妹妹的天赋,这是命运的指引。”
“对了,你那个死鬼老婆,运气很差,体质也不好,慢性流产药催动了他体内的孕妇保护机制,为此给胎儿输送了更多的营养,最终导致了自己的难产大出血。”
“最后再重复一下,我给予你的那一对剑,其实并不叫忠义双剑,更不是一些古籍之中所记载的,犬狼双剑,它们的真正名字,叫做犬剑,狼刀。”
“只要真正驾驭了刀剑之力,就可以操控魔兵魔将,到时候,统一天下,只在你一声令下!”
操控魔兵魔将,简简单单六个字,却花了呼延合半生心血。
三十年的岁月,一朝之用。
割舍不下的爱情,以及父亲去世时,那绝望无助,难以见最后一面的遗憾。
都化作了,对于这个世界的怨恨。
一念之差,铸成了大错。
当呼延合第一次发现,被犬剑狼刀所击杀的人,其体内的能量,会被抽走一部分,这一部分,乃是人的精华,说白了,就是三魂七魄中的三魂,也可以理解为灵魂。
然也。
这一对魔兵,除了可以炼制魔化人部队以外,更是可以通过吸收亡者的灵魂,来提升破坏力,并且,这个提升,是无限制的,换而言之,只要本体的实力足够强大,其能够带来的提升,也就越强大。
可惜,呼延合不是那种顶级的强者,纵然是放在他的巅峰时期,也不过二流,三流的水平,在真正的强者面前,只是不入流的角色罢了。
然而,犬剑狼刀真正的意义,并非在于单打独斗,如果说,狼刀尚且可以作为一种高防御的破甲类兵器的话,那么犬剑所能够造成的直接伤害,就不尽如人意了。
不过,只要本体能够逐渐接受魔性,那么在自己主动魔化的情况下,还可以用狼刀,对于那些原本不愿意被魔化的人,输送魔气,让这些魔气,成为滋生在他们体内的种子,一旦种子发芽,魔气攻心,便会被魔化。
此时,只需要使用犬剑的效果,赐予这些魔化人绝对忠诚于兵主的特性,以兵主的魔气,来号令百万魔兵魔将,简直就是水到渠成,易如反掌。
后来,呼延合逐渐被犬剑狼刀所认可,成为了时隔多年的刀剑之主,也就是所谓的兵主。
魔化部队,从追求数量,逐渐变成了追求质量,甚至就连他们所使用的坐骑,也都被魔化了,换而言之,尽数是精锐骑兵的十五万铁骑中,便是有五万,连人带马都是被魔化的变态存在,不考虑呼延合本体的战斗力,单单只是从他可以调令如此多的魔化部队,便足以证明,他的天赋,绝对不输于任何人。
只是,每个人的天赋领域,都各有千秋罢了,对于呼延合而言,统兵御将,才是他人生的真正意义,除此以外,对比其他的天赋,都是在用长处比较短处,极不合理。
一说到统兵御将,就不得不提到,尚未结束的,拱水河之战。
时间线,拉回到现在。
那在北桥头的骑兵,步兵,已经被悉数歼灭剿杀,韩家军心里清楚,却都不说出来,悲愤凄凉之感,油然而生。
仔细想来,韩家军未必都姓韩,也存在入赘韩家,投身行伍的外姓人,可他们要么是女婿,要么是结义兄弟,早就把昔日的羁绊全都忘却了,留在内心深处的一丝丝留恋,仅仅只是对于韩家军的归属感。
韩龙的曾祖父一代,便开始经营这一套班底,四代人的心血,从一万小兵小卒,其中的构成,约莫是八千子弟兵,加上两千外姓人。
后来,短短三五年岁月,一万小兵小卒,就扩充到了三万人的正规军队。
在那时,人口比现在多,三万人,守个小营寨都是满勉强强,在这几十年的沧桑岁月中,九州人饱经寒凉,战火席卷一处,便少了一处的生机,多了一处的白骨。
能够在那个,战火刚刚开始席卷的初期,拥有三万人的正规军队,有名有姓,还有编制,不得不承认,韩家军的发展速度,要比想象中快了很多。
要知道,自从那一场河洛天子会结束后,风金等人,分道扬镳,九州战火,一点即燃,也正是那个时候,军阀所代表的军事力量,摧毁了那些,不思进取的诸侯王,而残存的诸侯王,甚至都没有反抗的机会,便已经提前崩溃了。
在诸侯王族,土崩瓦解的同时,新的世代,也伴随着军阀,自命不凡,自称正统,悄然拉开了序幕。
韩家军真正的巅峰,是在韩龙的祖父,韩腾所处的军阀并立时期。
那时节,战火刚刚平息,但是短暂的和平背后,是臭水沟里的,见不得人的交易。
为了生存,把自己的妻子,女儿,双手奉上,任由强大的军阀肆意的玩弄,凌辱,等到强大的军阀,没了兴致,便把已经遍体鳞伤,身心饱受摧残的妻子,送回来,看着一群,明显不是自己子女的孩子们,非常不屑的看着自己,管自己叫小爹。
小爹的称呼,是怎么来的呢?
其实解释起来非常简单。
因为强大的军阀,霸道,野蛮,生下来的孩子,自然高人一等,但是毕竟是借用了别人的妻子,生下了孩子,所以让自己的孩子,叫原有者一声小爹,也是非常合情合理的事。
毕竟,拳头大,声音都响亮了许多。
顺带一提。
小爹原本的子女,是要留在强大的军阀身边,作为人质的,还要叫他大爹。
除了作为人质以外,更是起到了一个非常关键的作用。
若是妻子在回到小爹身边后,继续为小爹繁衍子女,那么大爹,就会处决留在身边的人质,也就是他们的子女。
因此,小爹便不敢与妻子再恩爱,大爹的意图,也是非常明显。
“虽然说,你是一个没种的废物,但是我还是如你心意,把你妻子送回去了,说实话,你的妻子,生育能力还不错,每年一胎,不知道是他好生养,还是配合所致,不过,像你这种没种的废物,还是不要想着男欢女爱了,老老实实的当个奴才,好生抚养我的孩子,要视如己出。”
这种现象,是当时那个社会,最常见的现状,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一种普遍性极高的恶趣味。
这种夺人妻子,借妻生子,扣留子女,再原物奉还的行为,给予了那些原本就承受能力比较差劲的军阀近乎毁灭性的打击,这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的恶趣味,导致了许多自刎的悲凉结局。
可惜,他们不是豪杰,也并非英雄,所以,他们的自刎,在世人看来,不过是因为,妻子被他人玷污,自己还要笑脸相迎,帮别人养孩子,那种无能狂怒的最后体现。
自刎也好,苟活也罢。
当妻子沦为战争牺牲品的同时,大爹和小爹的区别,就油然而生,纵然是曾经再恩爱的夫妻,被战争的附加恶趣味如此玩弄,就好像是命运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
莫要说有些人开不起玩笑,就只是看看那些,喜好他人妻子的,有着特殊癖好的人,若是让他们做了主子,却不知,会有多少良家妇女,惨遭毒手。
人说是,战争对于男人的危害最大,因为常常出现身首异处,没人收尸,按照迷信的说法,叫做只能当个孤魂野鬼,没办法投胎。
可是战争所带来的伤害,并非只针对于男人,对于女人,也是无差别的,就好比在权力斗争下落败的家族。
灭门悲剧下,男人被尽数屠戮,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哪怕是孕妇的腹中胎儿,那些极端功利者,也会不择手段,一个不留。
而女人,则是视情况而定。
过了生育年纪的,多半也是随男人们,黄泉路上一道走。
没有过生育年纪,且可以生育的,便由功利者们分配,或者说,瓜分。
毕竟,谁会拒绝一个免费的小妾呢?
更何况,被灭门的家族,所残存的女人,往往就是奴隶,奴隶是没有任何的基本人权的,因此,男主人可以为所欲为。
这个情况,在韩龙的祖父,韩腾的世代,最为常见,那时节,有着特殊癖好的人,比较多,属于是大基数的群体。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韩腾本人。
在连续攻破了十几个山寨后,楚城内部的局势,基本稳定,周遭的流寇,几乎是被一扫而空,没有被歼灭的,朝着吴越方向去了。
这也是为什么,几十年后,仁天,仁山两兄弟,都要分出很多时间和精力,去对付山匪水贼,流寇流民。
这帮人,正是被韩腾往东边驱逐去的,不过,这并非重点,重点是,拿下了最终的山寨之后,分赃不均,成为了当时,韩家军和其他武将的最大争端。
当时的楚王,唤作子尹,性格比较平稳,做事也讲究一个公事公办,绝不谋私。
然而,说是这样说,他内心深处,是比较偏向于韩腾的,所以,就把瓜分出来的大头子,给了韩家军。
比较,子尹和韩腾,是发小,幼年时期,二人就一起练武功,学兵法,未曾料想,子尹的待机时间不够长,英年早逝后,韩腾的权力,也受到了威胁,庙堂之中,一股全新的势力团体也在茁壮成长。
这也是为什么,到了韩龙的父亲,韩飞的世代,韩家一门,已经不是一家独大的核心原因。
不过,这都是后来的事了,当时的子尹,韩腾,可以说是完美继承了他们父辈的优点。
王,性格内敛平稳,做事也相对理性。
将,做事霸道直接,待人低调有原则。
当然,说是这样说。
韩腾确实霸道,任何事,也都是直截了当,从不拐弯抹角。
如此,王将组合,也让新生的大楚,完成了一次蜕变,成为了当时,实际意义上的霸主,占据着其他势力口中,所谓的蛮夷之地,然而,大家都知道,中原腹地,常年战乱,就算没有河洛天子会,也一直不安宁,经常会出现小打小闹,尤其是在公孙一族,还没有崛起时,更是有着十年一小乱,百年一大乱的谶语。
纵然如此,韩家一门,对于中原腹地,也有着非常恐怖的执念,他们始终认为,河洛区域,是天子之地,九州之都,大楚的都城,在荆襄一带,断然不可能以此作为王都,大楚真正应该做的事,有两件。
其一,是扩充地盘,徐图进取。
其二,是等到天下统一之时,迁都河洛,如此,楚王,便是真正的王者,便是这天下共主。
当然,这个理想,到韩龙这一代,就破灭了,或者说,有点变质了。
韩龙依然觉得,河洛,是天子之地,九州之都,不过,这天下共主,未必要让大楚的王族来当,仔细想来,韩家一门,为了大楚王族,奋战的三代人,传至自己这一代,便是四代人,绵延百年岁月,最后大楚灭亡了,韩家一门,也只能在夹缝中求生。
东有吴越,仁山的实力,所有人都有目共睹,就算韩家三兄弟都是世之虎将,也未必能够与仁山交手,之所以双方依然处于一种僵持状态,不过是因为忌惮韩家军的精锐罢了。
十万之众,就算给仁山一把永不崩缺的神兵利器,给他砍,也不知道多久才能砍完,毕竟,就算仁山的精神力是无限的,可是没有身体作为媒介,人形态的武灵,基本上是形同虚设,毫无战斗力可言。
为此,仁山曾经也尝试着,寻找一件趁手的好兵器。
不要求是什么绝世神兵,也不要求是什么上古时期,某位大贤所留下的传世之宝,但求一个字。
合。
合心合力合手。
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然还是在用,同军队里面的骑兵所用的长刀,长矛这类别无二样的兵器。
找不到兵器,无所谓,反正其他势力,也没有什么神兵利器。
当然,除了徐行之前所得到的宰相剑和元戎剑。
宰相剑配给了诸葛。
元戎剑自配。
这件事,足以让一只追求一件趁手兵器的仁山,感觉到有种被命运耍弄的感觉。
“人说是强者恒强,寡人已经占尽了优势,吴越大地,尽在我手,人海一般的精锐,在瞬间,便可以摧毁一座铜墙铁壁的城池,凭什么徐行这个小兔崽子,随便走一走,就能捡到宝贝,寡人为何没有这种好运气!”
事实上,直到临死,屈辱苟活的仁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输给徐行,并非是因为运气的好坏,仅仅只是因为,他不是主角。
当然,此主角,非彼主角,乃是适应世代变迁,人心变化的失落之人,所做出的,最后妥协。
常言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接下来所发生的事,应该会让仁山再皱一次眉头。
拱水河畔,被隔断的先锋部队折损,确实对于蛟蟒兄弟的心态产生了负面影响,不过,打仗,是必然会死人的,要怪,只能怪自己指挥不当,中了敌方的奸计。
虽然说他们就连看都没有看到有什么埋伏,但是这一波战机延误,可以说是导致了进攻的节奏,整体被拖慢,无疑是在浪费时间。
更重要的是,韩家军目前可以确认的两个客观事实,都是劣势。
其一,是拱水河的铁索桥,已经崩裂,留下的铁索,并不足以让所有军队渡河,至少,骑兵是不可能踏过铁索的,步兵和弓兵就算过河了,没有骑兵的支援,也未必能够有所进展,倒不如隔河相望,或者另辟一条道路。
其二,是已经知道了,附近不远处,应该有齐鲁联军的据点,其驻扎的人数,不得而知,至少从刚刚冲锋突袭的一万骑兵来看,驻扎人数,应该至少是数以十万计的水平,如此,贸然放弃拱水河的南桥头据点,也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
现在,摆在韩家军面前的,是劣势远超优势,纵然先前已经利用乌云和暴雨,建立了第一波攻势,可惜被隐的磁力共振加上折光披风的组合攻击,直接破坏了长桥,使得前后兵马,首尾难以照应,如此,空有兵马,无有长桥,死板的留在北桥头,倒不如向前拼杀,直捣白干所在的大本营。
无奈,白干所率领的军队,都是一些实战经验丰富的老兵,加上老将军们的辅佐,更是非常轻松的虐杀了韩家军。
不得不承认,强攻的情况下,就算是实力强劲的韩家军,也难以拼杀占有地形优势加上大本营机关优势的拱水河关守军。
“大哥,现在这么办?”
蛟蟒兄弟异口同声道。
韩龙皱了皱眉头,他原本想着,让蛟蟒兄弟打先锋,三万小精锐,战力已经非常可观了,至少要对付只有一万闲散人员的河关守军,肯定是不成问题。
哪里料想到,这情报有误,白干手下的一万守军,竟然都是实战派,加上老将军的战术执行力,更是轻松完成了反击,如今,河关失守不假,却也让韩家军付出了代价。
韩龙所面临的问题,已经是非常严重了。
其一,大部队离开了大本营,徐行和仁山,一定会第一时间选择突袭,只要行军速度,比韩家军的回防速度更快,那么攻破中楚,截杀韩家军,简直是易如反掌,要知道,行军打仗,最忌讳的,就是后方空虚,如此,别人一点即破,军心大丧,兵败如山倒。
其二,拱水河的长桥,并非一日可成之功,短则数月,长则三年五载,这个进度,并不是取决于韩家军的建筑队的造桥速度,而是取决于,在造桥过程中,白干的军队,是否会来骚扰,甚至是重新部署河关的防御,若是白干加强了防御,并且重新安置各种机关。
例如,投石车,火箭弓弩等等,对于韩家军,都是非常致命的打击。
其三,拱水河的北桥头据点,尚未成型,只是军队聚集在此地,并没有安营扎寨,这有两个选择,要么,军队部分留在此地,安营扎寨,要么,全军撤离,无功而返。
若是军队的一部分留在此地,安营扎寨,那么南桥头的据点,固然可以暂时控制住,这个时候,正值夏至,水流湍急,不比往日春风和煦,涓涓细流,要用船只渡河,几十万的军队,也难以维持。
“撤军!”
正当时,韩家军便已经准备打马回朝,却只见得自东北方向,突然传来,轰隆轰隆的声响。
“韩家一门,世之虎将,何以面对一条小河,便闷闷不乐!”
说话之人,声音有些沙哑,等到他显出庐山真面目时,却让隔河相望的韩家军,顿时警戒了起来。
那男人站在一个庞然大物的肩膀上,所言,乃是以传音术作为媒介,所以才能如此清晰,既能操控如此庞然大物,又可以使的一手好传音术,想来,此人的内力,已经是当世一流的水平,只是不知道,他的战斗力,能排到多少名以内。
“行尸使者?”
韩家三兄弟并非能力者,对于能力者以及秘术使者的事,也并没有那么多的了解,但是,最简单的辨认,还可以做到的,至少,在面对如此巨大的傀儡时,韩龙一眼便可以认出,这是一名,高境界的行尸使者。
按照古籍之中记载,行尸这门秘术,最早也是从民间的一些小组织传播开来的,他们的源头,来自于一本,叫做邪帝秘典的功法大全。
事实上,行尸傀儡,和魔化人,都是一路流派,只是,魔化的级别,要远超行尸傀儡能够达到的水平。
这个男人所操控的行尸,通常被世人称之为血灵傀儡,亦或是血灵金刚,攻击力高,防御力强,唯一的缺点,就是行动力迟缓,所以经常会出现,还没有碰到敌人,就被打了一筛子的情况。
不过,这并非重点,重点是在于,血灵金刚的特殊能力,有两个。
第一种,是吸收别人的能量,以维持自身的行动,就好像是徐行在废弃古宅里,击杀的那条大蚯蚓一样,算是食腐动物。
第二种,是散发出毒气,周围可以形成一大团有毒气组成的迷雾,遮蔽视野的同时,对迷雾中的人,造成持续伤害,部分敌友。
本质上,血灵金刚并不适合群体作战,而且炼制难度和操控难度,都非常高,一般实力的行尸使者,可以说是一被子都没机会了,就算是天赋异禀的家族天才,也未必能够一直使用,毕竟,血灵金刚算是反噬性比较强烈的一种行尸。
毕竟,积攒了那么多怨气,怒气,难免会产生自主意识,到时候反噬主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苗先生远道而来,所为何事啊?”
韩龙知道,当世的行尸使者一派,唯有苗家尚且还周转在几大势力之间,其他的傀儡师家族,早就已经销声匿迹,藏于市井中了,断然不可能在这种大乱的节骨眼上,莫名其妙的站出来,指点江山。
更何况,这江山,会是谁人之江山,尚未可知也。
这站在血灵金刚肩膀上的中年男人,并非别人,正是苗家三兄弟的老二,当世最强的行尸使者,苗错。
看过前文的读者都知道。
苗家三兄弟,大哥和三弟,归了齐鲁,他们在郭,周二人手下任职,算是个不大不小的文官,但是,事实情况,却和大家想象中的有点区别。
诚然,老大和老三,都是文官,可是他们平日里,也会随军出征,甚至秘密训练的一些行尸使者,也是以他们为尊。
所以,文武双全这一块,并非是英雄豪杰的专利,就算是家族的残次品,也依然可以废物再回收。
苗错作为家族的次子,从小所受到的待遇,就只是中规中矩。
大哥的天赋一般般,算不上是天才,却也是不俗的后生,在父亲,以及几位家族长老的悉心呵护下,终于在十二岁时,完成了行尸秘术的理论知识学习。
三兄弟年纪相仿,差距不大,属于是踩着肩膀下来的,也就是各差个三四岁的年纪,所以,在大哥完成了学习后,苗错的天赋,也被逐渐开发了出来。
彼时,老三还是个小朋友,尚未到接触家族秘术的年纪,所以老二的行程,就被提前拉了起来。
渐渐的,家族长老发现,苗错的天赋,以及悟性,甚至就连努力的程度,都要胜过老大,因此,从客观角度上来说,废长立幼,或许不是什么问题,应该加以考虑。
更何况,老大,老二的年纪差距并没有那么大,不至于老大成家立业了,老二还是个小男孩,这倒不至于。
事实上,看过前文的读者都知道,这三兄弟,一个比一个天煞孤星,好不容易家族安排了一个,贤惠,乖巧的妻子,过门后,难得吵架拌嘴,尤其是苗错的妻子,更是脸都没有红过,任凭苗错这个人,说话不顾忌别人的感受,做事也不思考后果是否有能力承担。
纵然是这样,苗错的妻子,也依然是乖乖巧巧,规规矩矩,说起来不怕别人笑话,新婚之夜,原本是夫妻之前,男欢女爱的大喜之日,苗错竟然喝醉了,发酒疯,然后说什么。
“什么大家闺秀,白家人,能有什么好人?”
“依我看来,他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否则,能嫁给我这个丑人?”
“还黄花大闺女,我呸!婊子罢了!”
苗错是三兄弟里,长得最歪瓜裂枣的,但是实际情况,却和大家想象中的有所不同,苗错的相貌,并非丑陋,仅仅只是因为长期的待在实验室里,难免出现一些负面症状,加上一次事故,让脸上出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大概就是眼睛变小了,鼻子变大了,而且还是酒糟鼻,要说是中年男人,还则罢了。
可惜了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就有了步入中年的相貌,着实有些难受。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此时的苗错,尚且不明白,有一种爱,叫做崇拜。
然也。
苗错的妻子,正是因为崇拜苗错的天赋和才华,所以才选择了苗错,原本,他是应该被家族相给上官雄做小妾的,毕竟,攀高枝这种事,可不在乎女儿愿不愿意,万幸,遇到了比较开明的父母,在家族长老的投票下,还是嫁给了苗错。
只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最崇拜的人,好不容易成为了自己的丈夫,却在新婚之夜,破口大骂,甚至说自己不是清白之身,只是一个婊子。
异能世界的社会风气,虽然免不了一些比较特殊的癖好,但是总体来说,正经人家,还是非常在乎名节的,女人最是看中的,就是自己的名节,说难听点,有个清白的处子之身,买卖都能贵点。
可惜了一番真心,被苗错的酒后失言,浇了个透心凉。
不过,苗错的妻子,之所以被称之为贤惠,乖巧,正是因为他不吵不闹,反倒是安安静静的在房间里,等了一夜。
“若是相公不来,我便不能自己挑盖头。”
“不挑盖头,不圆房,就不能休息。”
赖在实验室里面,说了半夜醉话的苗错,终于从头昏脑热中清醒了过来,等到他回到自己的婚房时,他才想起来,大事不妙。
“白小姐,昨天我说的话,都是一些混账话,你可大人不记小人过,切莫要当真啊。”
苗错挤眉弄眼的,实在不明白,自己到底应该如何与眼前的这个女人相处,白夫人比苗错年长半岁。
苗错是十月生人,白夫人,则是三月底生人。
夫妻二人,相差不大,半岁而已。
“相公,你不该叫我白小姐的,我已经是你的妻子了,白小姐这个称呼,太生分了。”
白夫人全然不把昨天黄昏时分,苗错说的那些混账话,放在心里,甚至连提一嘴都不存在,人说是,家有贤妻男人不遭横事。
纵然是内部出现了问题,白夫人也没有挑刺,或许,这不叫贤惠,这几乎是可以称之为笨女人,蠢女人。
因为,就算他这样包容苗错,也没有得到应有的幸福。
相反,因为白夫人的包容,苗错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可以得寸进尺,就算把三十如虎的白夫人,一个人丢在空房里,任由白夫人空虚寂寞冷,他也无所谓。
因为,在苗错心里,实验室里的成就,行尸秘术的研发和修炼,才是重中之重。
所谓天才,不过是为了努力超越先驱者,正是因为先驱者太过于优秀,所以,天赋和努力,才是后来居上者的秘密。
正是,这个秘密,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所有人的内心深处,都住着一个公孙绍,一个带着欲望臭味的恶魔。
仔细想来,如果鲜血铺满了精神世界,那么红艳艳的背景板下,是否还能容纳一寸净土。
曾几何时,白夫人也努力过,他始终认为,只要自己可以安分守己,那么丈夫就至少不会休了自己。
因为在异能世界,男尊女卑的现象,依然存在,而且,比之武灵世界的平权,要难以突破的多。
没有异能,没有武灵,家族所传承的兵法,以及为将之道,也没有机会去接触,作为一个相貌普普通通,所在家族,也逐渐没落的女人,最可怜的地方,不是在新婚之夜,被丈夫破口大骂了几声婊子,也不是日日夜夜,独守空房时的空虚寂寞冷。
相反,这些事,都没有让白夫人失望,真正让白夫人失望的,乃是苗错,二十几年如一日的,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