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初露锋芒
事实上,在红卫小学还没有上报表演节目单的时候,市区里的有关人士就已经听到了风声;只是,农垦部是正阳市下属的一个不起眼的单位,再加上地处边缘,而红卫小学又是一所默默无闻的小学校,所以,没有多少人当回事。
11月22日,区文化管委会元旦文艺汇演筹备委员会按照正常程序,挨个检查各个学校的文艺汇演准备情况,抱着应付差事的念头,他们最后才来到了红卫小学检查工作。
接到事先通知后,白校长一声令下,全校开始了卫生大扫除,不但把碍眼的东西全部清理的干干净净,而且把各个教室从里到外也粉刷了一遍,就连后面的操场也没有放过。背水一战的嘹亮号角,在红卫小学正式吹响。
汇报演出,还是在校音乐室举行的,由于筹备委员会的人数就将近二十人,再加上合唱团的四十人,所以,把个不大的音乐室挤得满满当当的;没办法,除了白校长和副校长崔娟陪同之外,其他老师和员工们只好站在门口外面,观摩表演了。
演出开始了,李小欢老师被排挤在角落里,顾不上心里憋屈,施展出自己最大的能力,开始弹奏脚踏风琴。
第一个节目是彭禹演唱《北京的金山上》,他不骄不躁,表情丰富自然,嗓音甜美动情,风格明快新颖,赢得了所有人的热烈掌声。
“老白,你们是从哪里挖到的这个小歌手啊?真是唱的不错啊!”等彭禹唱完后,检查团的一位领导显然和白云飞很熟络,禁不住惊奇地问道。
“嘿嘿,往下看,往下看。”白云飞并不作答,只是客气地礼让。
“你这个老白呀!和我还耍心眼子。”那位领导哭笑不得地用指头点了点白云飞,无奈地直摇脑袋。
在众人的议论纷纷中,第二个节目开始了;这一次,是由孩子们合唱《让我们荡起双桨》。
这首歌,合唱团已经合练了十几天,彭禹没少往里面掺和自己的意见;彭禹可是很明白,在上一个时空里,无论大人孩子都非常喜欢这首歌,光是各种版本就不下十个。所以,在排练过程中,彭禹尽可能地把那些风格各异的精华,巧妙地糅合在里面,让这首歌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动人韵味和强大的感染力。
单调的琴声不敢恭维,但孩子们的演唱确实与众不同。清脆的童音,美妙的歌声,在强烈地动感中跌宕起伏;这优美的歌声,仿佛要把人拉进那碧波荡漾的诗情画意里,去击水泛舟,去纵情欢唱,去抛开一切烦恼和杂念,用纯净的情感和快乐的心情,感悟和游览壮美的自然。
在表演节目之前,每一位小演员都是被女老师们精心画过妆的;所以,此时此刻,他们每一个人的小脸蛋都是红扑扑的,黑黑的眉毛下眼睛都是亮晶晶的,再加上身着合体的崭新的蓝色裤子和白色衬衫,还有胸前鲜艳的红领巾,一个个看上去显得格外精神和漂亮。
一曲唱罢,掌声如潮;筹备委员会的成员们更是喜出望外,交口称赞,精神和气氛也被充分地调动了起来。
“老白啊!你们这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一位戴着眼镜、身穿整洁中山装的中年人再也坐不住了,满脸吃惊地站了起来;“怎么着,你们是打算砸我们的饭碗吗?”
众人纷纷把目光投向此人。
这个人白校长自然认识,他就是市区红旗中学的校长赵生茂。说起赵生茂和红旗中学,凡是市区教育系统和学校没有不知道的,就是在整个正阳市教育体系,赵生茂和红旗中学的名头也是十分响亮的。红旗中学地处市虎山区中心,地理位置优越,学生来源充裕,是市区最有影响力的学校,也是市区唯一一所涵盖高中、初中和小学的综合性学校;在他们学校里,光是教师员工就达二百多位,各学科学生的总人数,更是超过了2000多人,是市区名副其实和当之无愧的大哥大。
教师队伍的强壮和学生人数的庞大,自然让这个庞然大物每次都能在市区乃至全市的文艺表演和体育竞赛方面,以一种摧古拉朽和舍我其谁的气势拔得头筹,笑傲群雄;可以肯定地说,红旗中学,就是市区教育战线的领头羊和一杆不败的标杆。
排行老末的红卫小学和人家比起来,那就像山羊和大象相比,形象既卑微又可怜,根本没有可比性。因此,难怪人家的校长,会牛气哄哄地当上了筹备委员会的检查员,而红卫小学和白校长,只能沦为被人家指手画脚检查的份儿,想不服气都不行。
但是今天,赵校长却看到了惊诧的一幕;那就是红卫小学来势汹汹、秣兵厉马,大有向他们发起挑战的架势。真是岂有此理?昔日的落魄老末,现在居然胆敢向老大哥发起挑战,这怎么得了?
面对赵校长的质问,白校长当然不服气,更不甘示弱;于是不卑不亢地说:“老赵,你可不能这么说啊?谁规定了,每年的那些文艺奖项,就必须得让你们红旗中学独揽,而我们只能站在一边喝西北风?再说了,一花独放红一点,百花盛开充满园;我们的社会主义教育战线,是需要一个万紫千红的大好局面的。就算你们是红花,也需要我们这些绿叶扶衬吧?对不对?否则的话,我们今后的教育大发展从何谈起呢?”
面对白校长毫不客气地上纲上线的反驳,赵校长哑口无言,只是茫然地瞪着白校长,脸色泛起了红晕;一时间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尴尬异常。
“好了,老赵,下面还有一个节目,马上就要演出了。”身旁的一位检查员拉着赵校长的胳膊让他坐下,这才解了他的窘迫之围。
白校长和赵校长争锋相对地争吵,自然影响到了下面的演出;在经过一番必要的调整后,演出继续进行。这一回,孩子们表演的歌曲,就是彭禹创作的那首《好少年》;同时也是红卫小学独有的拿手好戏。
伴奏的风琴过门一完,孩子们开始纵情歌唱:
越过辽阔天空,啦啦啦飞向遥远群星,
来吧,朋友们,爱科学的好少年.
智慧勤劳的,啦啦啦,少年先锋队员
胸怀理想,放眼世界,去创造美好明天
穿过广阔田野,啦啦拉潜入深深海洋,
来吧,朋友们,爱和平的好少年,
善良勇敢的,啦啦啦少年先锋队员,
用我们的坚强信念,迎接未来的新纪元,
用我们的坚强信念,迎接未来的新纪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