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床上,旁边并没有璞晟来过的痕迹,我仔细地闻了闻,没有鬼的闻到。
奇怪了,刚刚真的是梦吗?可是如果是梦,感觉是那样真实,可如果不是梦,为什么这里没有璞晟来过的气息呢。
这样醒来之后,完全没了睡意,脑海里全部都是璞晟的影子,好奇怪的梦,是不是他想见我,却因为某种原因见不到,还有,我真是缺心眼,忘了问他伤口到底怎么样,那伤口真不是我故意弄的,哎,这也怪他,谁让他在梦里不提,上次明明是因为这个走的,结果见到我了却绝口不提。
我生气地将手放在被子上,还拍响了,就是这么一拍,外面突然传出哗啦一声,还是谁碰到了瓶子之类的声音。
“谁!”我立刻大喝一声,从床上爬起来,鞋都没穿就往外跑。当我跑到院子里时,却发现一个黑影刚从我家大门口跑出去。
这是进贼了吗?
“穿上鞋。”牧尘夕那些鞋从屋里出来,还是一直一来的冰冷模样。
“你也发现了?”我一边穿着鞋,一边问道。
“你都能发现,我怎么会不知道,原本想看看他打算做什么,结果被你打草惊蛇。”听牧尘夕的意思,还有些怪罪我,我对着他翻了个白眼,穿好鞋后,立刻跑了出去。
“不用着急,我在他身上做了标记。”牧尘夕说着,不紧不慢地跟着我。
站在大街里,我完全看不到那人的身影了,他竟然还是还说不着急。
“那人是谁,你看清楚了吗?他现在去哪儿了?”我一连串地问出来,说实话,比耐心,我从来是比不过别人的,天生急性了。
牧尘夕面色清冷,微微低着头,眼睛看向远方,在我耳边说道。
“看清楚了,但是我不知道他的目的,你要是愿意做一场戏,陪陪对方,就按照我说的做。”既然早就有主意了就说嘛,我的大脑就是个摆设,肯定是听他的呀。
我急忙点点头。
“现在没有什么比你奶奶的蛇养棺更重要的事情了,来人肯定是为了这件事情,我们现在就去坟地,看那人是准备阻止你还是要与你一起动手。”
“成。”那里是该去了,就算今晚没人来,我也是打算去的,毕竟蛇魂出来了,肯定是出事了。
咱俩在路上没耽搁,不一会儿就到了坟地,牧尘夕看了我一眼,让我动手去挖,因为他现在是鬼,会把那人吓到。
我来挖是没问题,可是我咋这么傻,来的时候不知道拿个家伙呢,我伸出两只手看了看,今天只能让它们受苦了。
说干就干,我蹲下去就开始急匆匆地挖,只是手到底是慢,我累的满头大汗。
“住手!”在我快挖到接近棺材的时候,突然传出呵斥声。出来了!我假装站起身,看过去,却看到远处走过来一个健硕的影子。
走进一看,竟然是葛大夫。啊?在窗户外面看我的是葛大夫?葛大夫看着我,一直皱着眉头,又看了眼我的双手,从身上拿出纱布给我包上。
他这是啥意思,我思量着还是直接问出来的好。
“葛大夫,你咋大晚上地来这了?”
“哼,你说呢?”葛大夫帮我把手包好之后,就将我的手扔到一边了,有些老小孩的意思。
“我不知道啊。”我继续装傻道。葛大夫见我一直插科打诨,懒得跟我绕弯弯,直接道:“你不就是向把我引出来吗?鬼丫头,心眼挺多,我好心去看你有没有出事,你反而把我引来这里。”我呵呵地傻笑了两声,这主意是旁边那只鬼的。
“我也不绕弯子了,葛大夫,你是村里的老大夫,我也一直很尊敬你,今儿晚的事,无论如何你得跟我说道说道,无论您知道啥,都告诉我吧,不瞒您说,您上次让我离开村子,其实我早就离不开了,我已经被盯上了。”这席话说的很有意思,我没有完全明说,也没有故意隐瞒,我知道要是自个啥都不说,葛大夫肯定不会透露半句,为了从他嘴里掏出东西,我得先亮出点诚意。
“你!哎。”葛大夫哎了一声,一挥袖子,看着我说道,
“都是命啊,都是命。”我知道他这是要说了,便耐下性子等着。
“你要非得知道,我就告诉你,你知道之后怎么办,就随你了。”葛大夫告诉我,这蛇养棺的事情,他是近期才发现的,而他发现的起因就是村里有人陆续生了怪病。
大约有段时间了,有人找上葛大夫,说身上发痒,他仔细看了后发现,既不是过敏也不是中毒,当时他也没往心里去,就只拿了止痒的药。
可第二天又有人来了,让他看,发现病症和昨天那人一样,葛大夫这次上了心了。
一连几天,有四五个人来,都是一样,但是有三个人的情况最严重,身上不单发痒,还在身上后背上出现了一条蛇的纹路。
莫非是新型的蛇毒?葛大夫思前想后,又认真对几个人做了调查,而这一调查就发现了大事。
他原本是问这些人都去了哪里,是不是被毒蛇咬了,但五个人都否认,葛大夫一天晚上也是巧合,想给其中一个送点止痒消毒的药,因为那人的情况已经很严重了,他痒的时候会用力抓,身上都抓出血印来了。
当他快走到那人家门口时,恰好那人刚从家里出来。葛大夫忙喊,却见那人像是听不到他说话一样,动作僵硬地走了,他连忙跟上,却发现那人的情况很不正常,走路的时候不想是正常人,双手双脚极度不平衡,抬腿的时候,胳膊不会甩,甩胳膊的时候,脚下不能动。
讲到这里,葛大夫停顿了一下。
“在咱们村,稀奇古怪的事情见多了,我虽然是个大夫,但对于鬼神之说也了解。虽然不精通,但是见到后不至于害怕。”葛大夫当时判断出,那人是有了问题,但是这个时候不能去把他喊醒,对于我这种迷信的道士来说,就是那人可能丢魂了,经不起惊吓,而对于葛大夫来说,按照他的专业理论是,不能去惊醒梦游的人。
就这样葛大夫跟着那人走到了现在我们在的这块地方,奶奶的坟地。那人二话不说就开始挖,葛大夫远远地看着,当时躲在了后面的大树下,所以没人发现,不一会又来了四个人,就是那身染怪病的几个人。
而这几个人的状态都和葛大夫跟的这个人一样。当时葛大夫是害怕的,因为大晚上挖坟这样的事情,任谁见了都得吓破胆,他站在原地不敢出声,发现那些人将棺材挖出来后,就将棺材盖打开,之后仍了些东西进棺材,没一会儿就把棺材重新盖上了。
那几人离开之后很久,葛大夫才缓过神来。看样子,那几人的怪病八成这棺材有关了。
因为奶奶生前是有名的看阴事儿的人,葛大夫对这个事儿啊,也是很谨慎,在家里闷了两天,不知道给对说谁,咋处理。
这个时候,恰巧葛大夫看到她老婆子裁衣服用的剪刀,他看到老婆子用力一剪就把东西给剪断了,便在这萌生了个想法,当时啊,他就想无论是什么东西,只要剪断联系就成了,只要把棺材里让病人生病的联系剪没救成了。
当时葛大夫并不知道棺材里是大蛇,他说要是他知道就拿大刀来了,因为那剪子没能一次把大蛇给杀了。
因为葛大夫上了年纪,便想找个人来帮忙,于是便找到了六子,因为六子这小子一直跟着他学手艺来这,也能看个小病啥的,算是他半个徒弟。
他带上六子就去了,还特意交代六子跟啥人都不要说,六子听话,确实没透露出去。
两人到了坟地后,挖开棺材,开了棺材盖,差点被棺材里的大家伙吓了一跳,幸好两个人都是大夫,不是常人,没有被瞎蒙过去。
六子年轻,眼疾手快地那着剪刀就往大蛇身上锄,哗啦啦地将三条大蛇背后都插上了剪刀,葛大夫看到棺材里有些没吃完的腐肉,猜测这腐肉就是那些人上次扔到棺材里的。
知道剪刀插在了蛇的大动脉上,葛大夫和六子将棺材盖重新盖上,土从新填上,为了不让人们发现异样,葛大夫还特意将远处的旧土撒在新土上。
师徒俩人回了家,之后那几个人的怪病果然慢慢好了,葛大夫便将这个事仍在一边了,直到知道我又挖了棺材。
他见我那模样,就知道我肯定是开了棺,今儿晚上,其实他是向想来看看我是不是有事,会不会像是那几个人一样,没想到反而被我发现。
我认真地听葛大夫说完,抬起头刚要说话,却看到牧尘夕正一脸诡异地看着葛大夫。
“瞎话说的挺溜。”牧尘夕突然开口,噌地一下显出形来,他这样的技能我在第一次见到时候也惊讶了一下,就是一般的鬼在晚上都会一直存在,不会一会儿被人看到,一会儿看不到,牧尘夕就很厉害了,他想别人看到他也行,不想被看到也行。
葛大夫猛地回头,被牧尘夕吓退半步,
“你、你是鬼?”
“别吓人。”我立刻提醒牧尘夕,葛大夫已经是一把年纪的人了,也经不起折腾。
“这老头子没说实话。”牧尘夕说着走到我旁边,双眼盯着葛大夫,冷声问道,
“你那番话糊弄糊弄叶子还行,想骗我就难了。”
“谁糊弄人了?”葛大夫气的胡子发抖。
“一,今儿叶子见到六子了,要真是六子跟你来的,今儿他爸出事,他不会啥也不知道,叶子跟我说过她跟六子的对话,六子对这件事儿一无所知,就算是再聪明再能装的人,不可能毫无破绽,他不可能和叶子说话的时候不露马脚,二,你要真关心叶子,那会叶子腿受伤的时候,你蛮可以当是就问她身上痒不痒,深更半夜,跑到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家里,怎么都说不通。”牧尘夕说的头头是道,似乎葛大夫的话确实有问题。
都是乡里乡亲,我不觉得谁会可以骗我,或者害我,便问道。
“葛大夫,你知道啥实情就直说了吧,别骗我。”
“我知道的已经告诉你了,是你不相信,其他的我都不知道。”葛大夫说完,便不再理我。
抬头看牧尘夕,让他想想办法,牧尘夕心领神会,立刻点了点头。
“一直养蛇的不会是葛大夫你吧。”
“当然不是我!”葛大夫立刻睁大眼睛看着牧尘夕,手指着牧尘夕微微发抖,
“不要胡乱冤枉人,我行得正坐得端,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难道是和你关系很好的人养的?不然为什么边这么大的瞎话替那人隐瞒?”牧尘夕继续逼问。
“不是!”葛大夫一口咬定,看出牧尘夕是在套他的话,死要牙关,什么也不愿意再说。
“看来是了。”牧尘夕点头,开始问下一个问题,
“那人养蛇,但是无意中被你发现,你一向自诩正义,见不得有人做这种歪门邪道的事情,就阻止那人继续养,而且将剪刀插在了蛇身上,是吗?”葛大夫脸通红,没有说话。
看到是被猜中了。
“今儿你来是想看看叶子究竟什么情况,一是担心她确实也能受伤,二是看她会不会就接下来的行动,若有意外,你就出来替那人顶包。”
“那个人到底是谁?”葛大夫一直没说话,我就知道牧尘夕又猜对了,可是葛大夫究竟是在为谁隐瞒呢?
为了帮助那个人,骗我说是村里被控制的人在养,可这样说显然不合理,那就是蛇是从小养大的,要是接触蛇身上会痒,那些人身上早就应该痒了,不会近期才被发现。
“别问了!你既然没事,就赶紧离开村子!”葛大夫说完便急匆匆地走了,我要去追,牧尘夕却拦住了我。
“别追了,追上他也不会说。”看着葛大夫远去的背景,我实在想不明白,他究竟在维护谁。
今天晚上也不算是没有收获,起码知道葛大夫就是将剪刀插到蛇身上的人,只是谁在养蛇,他死活不肯说。
“把棺材再挖开吧,我要看看那蛇死没死。”
“不用看,里面没蛇了。”
“你怎么知道?”我诧异地看着牧尘夕,难道他的视线能穿过厚厚的土和木头,早知道这样我就不用辛苦挖了啊。
“因为我闻得到,已经没有血腥味了,肯定是走了。”
“万一是蛇伤口好了呢?”我自言自语地说着,说完却连自己也不信,那么大的伤口怎么可能说话就好。
听到蛇已经没了的消息,我又是再度陷入惊慌。
“蛇是被谁取走的呢?会不会对我奶奶有什么影响?”牧尘夕看了我一眼之后,就没再搭理,直到我走出好远,才说了一句话。
“关心则乱,因为这次是你奶奶的事情,一有事你就慌,这么很容易很有心人利用。”我们三个在村子里待了两天,牧尘夕一直出门找蛇的踪迹,但是方圆五里已经没了,他猜测蛇是被养蛇人带走了,换到了另外一个安全的地方,避免再让我们发现。
既然这边的线索又断了,我建议回市里,因为老板闺女的事情没办,我心里老记挂着,收了人家的钱,人家等着闺女回家,我这边却给耽搁了。
牧尘夕同意我的看法,不过让我把高聖送回去,因为在他眼里高聖就是个累赘。
看着一心只知道的吃的璞晟,我突然觉得有点对不起他,每次把他带出来都是被上身,如今不用了,又把人家送回去,真是不太地道。
可思来想去,璞晟不在,我是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更不用说高聖,只能希望等我忙完这段时间,有机会带高聖出去转转,陪他玩玩,让他开心。
我把高聖送回去,到他家门口的时候,他死活不进,问我是不是不要他了。
“不是,你先在家待几天,我过些日子就来找你。”高聖听不懂我说的那些个厉鬼的事情,我也不想对他说太多,在我眼里,高聖是个很单纯的人,就应该活在简单的世界里。
“我不信,你肯定不会来,你就没有来找过我。”高聖说着就要哭出来。
我急忙哄他,说道:“我说会来就一定会来,你乖乖在家里,不来接你我是小狗。”之后我又说了很多安慰他的话,他才稍微平复了一点。
“你要去哪儿里,就不能带着我吗?我一直和你在一起,不想离开。”高聖停止了哭泣,反而像是小孩子一样撒起娇来。
“我要给你买一样礼物,为了给你惊喜,所以不能带你去。”哄高聖就像是哄小孩子一样,我突然被他小孩子一样的说话方式逗乐。
“真的吗?你是为了去给我买礼物?”高聖总算笑起来,开心地问道。
“当然了,我不会骗你的。”我拍着胸脯对高聖承诺,只要我能平安回来,再见到他,一定给他买礼物。
我和高聖正说这话,突然传来高家媳妇的声音。
“被拐跑的臭小子总算肯回来了。”高家媳妇画着精致的状,穿着一件毛皮的衣服从门里出来,说话中气十足。
我发现高家媳妇真是个利落人,有钱后更加干练,透着一股女强人的模样。
“婶。”我客气地叫道,在高聖面前,我可不想和高家媳妇起冲突。
“嗯。”高家媳妇鼻孔出气,对我嗯了一声,这次她的注意力都在高聖身上,也没找我什么麻烦。
“别人家都是女大不中留,我家倒好,是儿大不中留,有事没事就跟着媳妇跑了,连我这个亲妈都见不着面。”高家媳妇看着高聖,训斥道。
高聖低着头不敢说话。虽然知道高家媳妇对高聖没恶意,就是见她一副训斥高聖的模样,心里就不舒坦。
“婶,高聖跟着我,我一直好好生照顾着,最近我有些事情要处理,他在家里住一段时间,麻烦您照顾了,他不懂事,您也别跟他计较。”我看着高家媳妇说道,既然看她眼里我是高聖媳妇,那我说这些话也是应该的。
原本我以为以高家媳妇的性格,见我这样喧宾夺主,要把他儿子据为己有的模样会生气,谁知她竟然略带惊讶地看着我,问道。
“你要去处理啥事?一个小丫头片子,也到处瞎跑。”
“没啥,婶不用担心。”我客气道。高家媳妇斜着眼一笑,
“我不是担心你,我担心的是我这傻儿子,他心里头只有你,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呀,没准干出啥事来。”我干笑了两声,按照正常理来说,既然承认了是高聖媳妇,那高家媳妇就是我婆婆,可事实上我和她之间一直很尴尬,似乎谁也看不上谁,她今儿的话,是在替高聖说喜欢我,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应答。
高家媳妇摸了摸手上的大翡翠镯子,又说道。
“原本呢,我是做长辈的,应该把你接到家里来,把你和高聖带在身边,可是你不是个安生的主,不会听我这话,所以我才一直没说,但是还是要劝你一句,能管的事儿管,不能管的事儿不管,适可而止量力而为,甚至有时候,要避其锋芒,才能长久,人啊,一旦把目光放长远了,就不会看不清眼前的事儿。”我疑惑地看着高家媳妇,对她这一席话似懂非懂。
“婶,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问道。
“不知道,知道太多死地快,我什么也不知道。”说完,拉着高聖迈进了大门。
高聖被高家媳妇牵着,一步三回头可怜巴巴地看着我。我对他挥了挥手,用嘴型告诉他会来找他。
高家媳妇肯定是知道点什么的,不然她不会这样对我说话,回了家,叫上牧尘夕,我俩就立刻上路了。
记得葛大夫有一句话,我虽然是这个村的人,但是了解的不多,或许我们村,比我认知中想象中复杂太多,就像是一张密密麻麻的网,我找不到其中一点,可以睁开它。
我们先到了店老板那落脚,一是为了给他道歉,二是想知道他女儿最近有没有新踪迹。
“啊,她没回来啊,你不会是骗子吧!”店老板愁眉苦脸地看着我。
“绝对不是,是这样,我试过一次,但是没成功,又因为别的事情耽搁了,那边事儿处理好了,我立刻就赶过来找你了,问有没有啥新事儿,没有的话,我只能按照原来的法子再试一次了。”我不好意思地撒着谎。
是一次都没试,但是我不敢说出来,担心店老板又拿着拖把将我轰出去。
“倒真有一件事儿。”店老板神秘兮兮地看着我,把我拉到里屋来。
“我一直盯着皇家林媛,发现那里最近一直有人进去,我猜啊,里面没准有啥事儿呢。”
“皇家林媛里有人进去很正常啊。”我不解地看着店老板,觉得他这话没啥信息。
“你没听我说完,是很多人一起进去,都是开豪车的人,大老板,晚上的时候进去,白天的时候才出来,肯定是有活动,我女儿肯定被那些人盯着更严了,所以她才没出来过。”这就有点意思了,大批人,土豪。
难不成皇家林媛里还有聚会。我又往深里问了几句,老板因为是远远看着,所以他也弄不清楚。
不过,我倒是有了主意。既然每天都有大批人进去,那我也能混进去。
等到了晚上,皇家林媛前果然停着许多车,牧尘夕暂时进了葫芦,只不过这次葫芦我没塞口,因为担心需要牧尘夕的时候,我又打不开葫芦,这样一来,他可以随时出来。
我的办法很简单,跟在那些个公子哥身后,只是不知道我这模样的,冲到人家身上有没有人看的上。
前面有一个穿白衣的,那人身边围着几个保镖,我狠下心,直接冲上去。
“不好意思啊,撞到你了。”我撞到了那人怀里,之后又假装是不小心,立刻退了半步。
“没事。”白衣男人一脸色眯眯的眼神看着我,脸上都是油光,一副贼眉鼠眼的模样。
我忍住想呕吐的冲动,捏着嗓子,做娇羞状道:“谢谢,真的很抱歉。”白衣男人听我这样说话,嘿嘿一笑,一把搂住我。
“小美人,跟我哥进去玩玩。”
“好啊。”正合我意,我冲上来就是这个意思。
“不行!”距离白衣男人不远处一个穿黑衣服的,一脸严肃模样对白衣男人说道,
“里面有好玩的,别坏了皇家林媛规矩,不能带人进去。”白衣男人有些犹豫,我立刻贴近了他一些,小声说道:“这里是什么好地方,好多人啊,哥哥带我见识见识呗。”白衣男人十分禁不住诱惑,原本犹豫现在又变了主意。
“什么狗屁规矩,该给他们的钱,我一分都不会少,白少我自个带人进去,他们管不着。”说完便搂着我要往前走,谁知道黑衣男人竟然一把揽住,不依不饶。
“别犯糊涂,别忘了你今晚来干啥的,得罪了他们,以后咱俩都别想来这了。”
“甭管我,你闪一边去。”白少将黑衣男人一把推开,大步走上前去,到了门口,突然有两个男保安走了上来。
“您好,我们这不许带外面的小姐进来,不好意思先生。”我险些对他们翻白眼,啥叫不许带外面的小姐进来,咋感觉这就是一窑子呢。
白少跟保安有些争执,那两个保安执意不让我进去,这个白少也是个拧脾气,一定要进。
越吵越大,一会儿肯定很多人注意这边,我这还没进去呢,就得暴露身份啊。
“我不去了,谢谢你啊。”说着我就要退出来,还是赶紧溜吧。白少突然一把拉住我胳膊,
“你不用走。”
“我……”白少原本色眯眯的眼神变得十分正经,连声音都变了,变成了牧尘夕的。
“成,我不走了。”看来是牧尘夕上了他的身,不愧是阴帅啊,啥时候上的身我都不知道了。
只见牧尘夕转过头,继续跟保安说着什么,手里却把一沓钱递到他们手里。
连个保安立刻笑嘻嘻地接过,立刻塞进了自个口袋里,而且护送着我们进了大厅。
大厅里比我上次来的时候人还要多,没一会儿就有人过来问我们准备去几楼。
“几楼最好玩?”牧尘夕学着白少的模样,一副痞痞的样子。不知道为啥,同样的一副皮囊,里面换成了牧尘夕,我就觉得眼前这个白少顺眼多了。
那名服务生笑笑,
“这得看你能出多少钱了?”
“我有得是钱,带我去你们这最好玩的地方。”牧尘夕大手一挥,又塞给服务员几张。
看的我直肝疼,原来白少兜里有这么多钱,可以给我啊,我五行缺钱。
服务员立刻笑得点头哈腰,要在前面帮我们引路。我趁机在牧尘夕耳边说道。
“咱们是来找人的,那个女孩,你好记得吧。”
“忘不了。”牧尘夕说完,就捂住了我的嘴,让我少说话。服务员将我们带到了三层,这里很多包间,我们进了一个没人的,我俩坐下之后,他从桌子上拿起一本册子。
“册子里都是服务项目,您可以随意点。”牧尘夕将册子翻开,册子里的照片很是火辣,都是胸大妖娆的美女。
我不知道牧尘夕对这些的看法,在我看来是太恶心了,把人当做物品来买,上面还标注着每小时多少钱,而且每个女人的照片上还清楚地标注了三维身高,越是漂亮的,每小时收费越高。
“让他出去。”看着那些照片我突然有些反胃,便对牧尘夕说道。服务员奇怪地看着我,不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牧尘夕将册子啪地一下放在桌子上,对服务员说道。
“女人,心眼小,见不得我看别的女人,你先下去,我安慰她一会儿,需要的时候叫你们。”服务员立刻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很快就退了出去。
那服务员走了之后,我仍旧觉得很不舒服,这里总让我觉得呼吸不顺畅。
“咱们快找人吧,找了赶紧走,我一刻都不想待。”我对牧尘夕说着,将册子又推到了他面前。
不好意思,我不是同性恋,欣赏不了女人的裸体美。牧尘夕看了我一眼,便开始自己看册子。
他翻阅很快,一把挺厚的册子,没一会儿就被他看完了。
“没有。”牧尘夕将册子合上,对我说道。
“没有?你确定?”老板不是说他女儿在这里吗?我观察过这里的职工,保安是清一水的男性,服务员也是,极少数几位女性,她们的衣服很正式,像是这里管事的。
老板女儿在这里的职位应该不高,不会是管理人员,那么最可能的就是在牧尘夕手里那本册子上啊。
“不会有错。”我担心牧尘夕会出错,立刻自己将册子拿过来,仔细翻阅了一遍,竟然真的没有。
“那,咱们怎么找?”每当这个时候我就很痛恨自己的脑子不好使,完全没有啥主意。
“随便点一个你看着顺眼的,我们跟她打听。”牧尘夕说着,又从身上拿出一张红色毛爷爷。
白少的口袋可真大,装得下这么多钱。我用手随便指了一张,牧尘夕将服务员叫进来。
“就她了,利索点。”
“是,马上给你送到!”服务员立刻出去,没多一会儿我就听到了脚步声。
一位身着凉爽的美女,扭着腰肢进来了。
“您好啊。”美女说着就要坐在牧尘夕腿上,被牧尘夕无情地一把推开,险些跌倒在地上。
那美女被吓了一跳,估计是没见过牧尘夕这样的客人。不过,到底是场面上的人物,美女很快就恢复了自如。
“请问您有什么吩咐。”她注意到我坐在牧尘夕旁边,猜测我可能是他什么人,便端端正正地站在旁边。
“叫你来,是让我女人辨认,上次是不是你惹了她。”牧尘夕声音很冰冷,甚至有些吓人。
他的话把我和这位美女说的一愣。
“我的女人因为好奇就来了皇家林媛,结果到了之后就被不长眼的欺负了,我这次来,单纯是找欺负她的人。”高明!
我立刻在心里为牧尘夕树立了大拇指,这智商也是杠杠的啊,那位鬼王身边有这样一位智勇双全,又愿意为她拼命的大将,最后竟然还是死了,真是可惜啊。
“我?我,不是我,我从来没见过她。”美女看了我一眼立刻说道,低着头不敢说话。
牧尘夕转过头,看着我,问道:“是他吗?”
“让她抬起头,我再好好看看。”我理解了牧尘夕的意思,自然配合的很好。
那位美女在牧尘夕的威逼下,抬起头让我又仔细瞧了瞧。
“不是她。”我摇着头说道,
“上次那个女人很没礼貌,长得也没她好看。”接近着,我有把老板女儿的相貌描述了一遍。
而那女人听着我的描述,竟然突然紧张起来。
“你认识她?”我立刻问道。
“不!不认识!”女人说着,连连后退,都不敢直视我。
“她在哪儿,说!”牧尘夕一声厉呵,吓得女人竟然直接靠在了墙上。
“求你们了,我真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哎,演戏都不会演,她这样子,明显是说她知道嘛。
牧尘夕懒得跟她浪费时间,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
“不想死就说!”牧尘夕出手可一向狠辣,那女人很快脸就变成了酱色,只要牧尘夕再用点力,估计女人真的就要断气了。
我想冲上去,让他住手,女人却突然说她要说。
“你们要找的这个女孩叫凤儿,已经死了。”
“什么?你说清楚。”
“真的死了,就在几天前,突然就死了,当时是在一个客人房间死的,那客人有钱,不许我们声张,凤儿尸体被偷偷运出去了,我也不知道运哪儿了。”说着,女人突然轻声哭了起来。
我不敢相信这个答案,拿出照片给她看,女人看了更加坚定地点头,说是凤儿,没错。
这可怎么办,店老板苦苦地在外面等着女儿,而女儿却横死在这,连尸体被运到哪儿了都不知道。
“那个客人是谁?叫什么名字?”我逼问道,冤有头债有主,既然死了人,总要查明真相。
“我真不知道,这种事情在我们这一向很保密,就跟我今天来见你们一样,只有那个服务员、我和你们知道,其他人都不会知道。”女人解释道。
“你说的这是平时,当时死人了,那样的大事,你们怎么会不知道?底下就没人透露风声?”我不甘心地问。
“您不知道,宿舍里,凤儿和我是上下铺,就连我,也是好几天没见到凤儿,起了疑心,暗暗跟服务员打听才知道凤儿出大事了,其他人、和凤儿不熟的,连凤儿死了都不知道。”女人说的十分真切,她自个也是一直在小声啜泣。
“你们这些人都住在一起,下班时候也是在一起的吧,怎么把秘密保守地这么严?”我不相信地问道。
“这里就是监狱,我们连自由都没有,只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其他人的事儿都是能不管就不管,少打听少惹是非。”女人说的楚楚可怜,她告诉我们,她们这里的女孩子们,有些是自愿来的,有些不是自愿的。
她们没四个人一间宿舍,晚上睡觉的时候,四个人一进屋,门会有人在外面上锁,晚上的时候不许说话,不许聊天,谁被抓到,就被拽出去打。
为了侮辱她们,甚至扒光了衣服打。这样一来,她们都会很听话,半句不敢多说,毕竟谁也不想被那样对待。
而白天,她们先是在各自的宿舍待着,谁被点着了,谁就出来,由服务员带着,见客人,从宿舍到这里这一路,她们眼睛上都带着眼罩,所以也是谁也见不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