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修。)
在那天,巴萨眼睁睁地看着青梅竹马被瓦克带走之后,一直心有不甘,于是经常打听伯爵府的消息。
在村里没人了解,他就在长辈去城里购买货物的时候,缠着一起去,然后收集着星星点点的消息,慢慢拼凑起来。
他知道了瓦克是汉弗莱伯爵的长子,是将来必然会成为伯爵的大人物。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他知道了瓦克是一个喜爱幼女的家伙。
只是让巴萨担心的是,瓦克不仅喜爱幼女,更偏好折磨,经常有人看到形体娇小的死尸从伯爵府中拖出来,埋到城外的乱葬岗。
因此,巴萨就关心起了乱葬岗的情况。
直到茉克尔被带走的第三个月,巴萨在乱葬岗发现了她的尸体。
她的尸体遍布伤痕,身躯比曾经更为瘦弱,明眼人都能看出她是受尽了折磨,最后油尽灯枯而死的。
这让巴萨心中充满了怨恨。
他恨自己的懦弱,恨自己当日为什么不挺身而出,阻止茉克尔被带走。
他更恨造成这一切的瓦克,恨不得将茉克尔受过的折磨,在他身上完整的来上一遍,让他也尝一尝被人折磨的滋味。
巴萨的心中充满了痛恨,连带着对伯爵府,也没有了往日的敬畏。
但他只是一个小人物,谁又会在意他的想法呢!
如果说出来,就算是他的父亲,也会因此抽他一顿。而若是让别人知道了,那更有可能引来泼天的灾祸。
于是,似乎在一夜间开了窍,明白世界残酷的巴萨,没有向任何人表露心中的恨意。
他只是如以往一般,找到机会就往城里去。只是这次,他关注的不再是茉克尔,而是在暗地默默地窥视着伯爵府,以及其中的瓦克。
又是三个月后,巴萨找到机会,一个人偷偷地朝城里赶去,继续收集着信息。
巴萨迎来了人生的第二次变化。
第一天,他去了城里,第二天,他赶回了栗树村,准备帮父亲一起在田里劳作。
但他回到村子的时候,发现一切都没了。
父亲、母亲、爷爷,隔壁的大伯、大婶、小豆丁,村子中的长辈、一同玩耍的好友,他们全没了。
在巴萨去城里的这一天,村子被盗匪劫掠,全村人不是被杀死,就是被抓走。只有他侥幸逃过了一劫。
巴萨在父亲残缺的尸体旁哭干了泪水后,用了三天的时间,使尽了浑身的力气,在地上挖了一个大坑,把尸体拖入其中,掩埋起来。
掩埋了尸体的巴萨,就在村庄废墟中呆了下来,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只是栗树村毕竟被盗匪劫掠过,哪怕他们动作粗略,并不仔细,但还是搜刮走了大部分的食物。
十天后,吃完最后一块黑面包的巴萨不得已,只能朝肯斯城赶了过去,进入城中,希望找到一份工作,让自己活下去。
但巴萨几乎没有一技之长,就算干苦力,但他连力量也比不过成年人,赚到的食物根本填不饱肚子。
假如没有意外,他只不过是又一个饿死的人罢了。
但就在他快要饿死的时候,鲍里斯收留了他。
巴萨因此活了下来。
那一年,巴萨十二岁。
在这一年中,他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剧变,让一个普通的农村少年,变得沉默寡言,心思深重。
巴萨唯一对过往的留念,就是回村吊唁,回忆以往的生活。
而在巴萨第三次回栗树村的时候,他得到了奇遇。
这是他生命中的第三次变化。
一份完整的骑士修炼法,一块银白色的金属片,以及一本记录着许多隐秘信息的书籍。
骑士修炼法足够他从零开始,修炼到四级水平,只比五级的大骑士低上一级,是极其罕见的珍贵秘籍。
银白金属片在被巴萨带在身上时,能释放出一股暖流,弥补他因为修炼而消耗的营养,让他能坚持修炼下去。
书籍上记载了许多隐秘的信息,其中就包括了不从之神的存在,大大开拓了他的眼界。
在巴萨十七岁时,他经过多年的调查,意外发现劫掠栗树村的盗匪团,与伯爵表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在盗匪团的身后,隐隐有着伯爵府的身影。
这让巴萨心中的恨意更为浓重了。
因为汉弗莱伯爵府,他的青梅竹马,父母家人,少时好友,甚至整个村子的人都全部死掉了。
巴萨天资还算不错,兼之有银白金属片的滋养,在修炼的第九年,二十二岁的时候,成为了三级战士。
他直接杀上了盗匪团,鸡犬不留,一泄心头之恨。
在这时,巴萨虽然依旧不是伯爵府的对手,但自认为有着自保之力,因此,日常之中,就没有了太多的掩饰。
其他人看不出来,但日夜相处的鲍里斯却是发现了巴萨对伯爵府的恨意。
由此,发生了数次闹剧。
而在其中一次闹剧中,巴萨意外地将血滴在了银白金属片上,因此明白了金属片真正的作用。
他将银白金属片藏在了右胸肌肉夹层之中。
……
巴萨默默回忆了一遍,坚定了心中的心思,他沉声道:“鲍里斯。”
“嗯?”鲍里斯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
“我要去城里,你一个人小心点。”巴萨并不在意鲍里斯的回答,自顾自地说道。
“哦。”鲍里斯继续含糊的应了一声。
“你最好回村子里去,不要再呆在肯斯城了。”顿了顿,巴萨继续说道:“就算要回来,也要等火烧云完全消失才行。”
“记住,在它没有消失之前,一定要躲得远远地。”
“哦…啊!”鲍里斯含糊应了半声,突然惊叫起来。
他坐直了身体,眼神有些迷糊地看向巴萨,伸手紧紧抓住了他的衣服。
“你…你要去城里?为…为什么?”
巴萨挣开了鲍里斯的手,为他整了整衣襟,说道:“以后不要在跟玛丽大婶吵架了。”
鲍里斯重新一抓,却被巴萨的手挡住,于是他就握住了手,焦急地问道:“城里那么危险,你为什么还要过去?”
他这时清醒了许多,口中说出的语句也连贯了起来。
巴萨并不回答,他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鲍里斯,从他手中脱出,站起身来,转身就走。
鲍里斯伸了伸手,看着巴萨走远的背影,默默叹了口气。他虽然见识不多,但却并不是愚蠢。
巴萨肯定知道城中剧变的具体原因。
而且他还知道,巴萨回城,还肯定跟伯爵府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