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李之恩早早就醒来,洗漱之后,将小楼之内四处都打扫的干干净净。
整理厨房之时,她见到里面储存了些萝卜青菜,米缸里也还有些米面,想着既然李知遇和刘教习已经已经成为结拜兄弟,她就不客气的煮了些粥,又烧了个青菜,然后在用白菜帮做了些酸辣泡菜。
泡菜新作好,还没有腌入味,不过颜色却是十分鲜艳好看。
李知遇听到动静赶紧起身,之恩见他醒了关心的道:“你再睡会吧,粥还没有熬好!”
李知遇来到院子里从水缸里打了些清水抹了把脸,然后就到院子里劈柴烧火。
他们二人配合默契,彼此之间虽然交谈不多,却彼此知心。
二人用过早餐之后,李知遇道:“这里真是一个好住处,只可惜不是咱们的家。我们收拾一下还是去帝都吧!”
李之恩道:“到了帝都也是举目无亲,只怕日子也不好过啊!”
李知遇道:“如果实在找不到差事,我就是去偷去抢也要保全你们母子平安。”
李之恩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再难也不干鸡鸣狗盗之事,大不了我跟着你讨饭。”
李知遇道:“就我们郎才女貌的样子,只怕讨饭人家也未必会信啊!”
李之恩道:“我只是随口说说又不是,谁还真的要你去讨饭了。到了帝都我可以去卖艺啊!我会弹琴,只是还却一把好琴。”
李知遇道:“那我就当了我的剑,去给你换一把好琴。”
李之恩喜笑颜开道:“一言为定!”收拾好行囊才走到门前,还没迈出门槛,忽见刘教习骑着一匹白马匆匆赶来。
刘教习一见二人要走,生气的把他们拉进了屋里:“你们是嫌弃我这个大哥吗?”
李知遇不苟言笑被刘教习责问,有些羞愧道:“小弟怎敢嫌弃大哥,只是我还想去帝都某个差事,不然如何照顾你弟妹?”
刘教习道:“我早为你做好了打算,书院不是在招聘画师吗?招了两天都无人应聘,不如你去应聘书院画师好了。”
李知遇一听连连摆手道:“我连一只兔子都画不好,怎么敢去应聘画师。”
刘教习道:“你有所不知,周国其实并不缺画师,帝都里画师多如狗,可就是没有人愿意到咱们北麓书院来应聘画师。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李知遇摇摇头道:“我哪里知道为什么。”
刘教习窃窃笑道:“这是因为老父子年轻时的情敌是一位画师。老夫子的未婚妻跟着那位画师私奔了。从那以后老夫子受了点刺激,终身未取,不过也因此治学多年,终于成就了他父子的美名。这么多年过去了,父子对于夺妻之恨还是耿耿于怀,他最讨厌的人就是画师,所以一见到画师就烦。你想想有谁还愿意到咱们书院来当画师。”
李之恩在一旁道:“原来如此,父子还真是可怜。如此说来书院的画师确实不好干。”
刘教习摇头道:“非也!非也!北麓书院的画师其实是最好干的差事。因为学子们都知道父子的往事,所以在北麓书院没有人敢去学习绘画,画师只是一个虚名,没有学生,自然也就没有课业,整日里悠哉悠哉,薪水却还是按月发放,从不少给。”
李之恩道:“这却是为何?既然不想让学子们学习绘画直接把绘画课裁处不就行了。”
刘教习道:“这就是夫子啊!太好面子,他就是想让大家都看看画师其实是个没用的行当,就算北麓书院免费教授绘画也没有学子愿意学。”
李之恩道:“其实绘画课还是很有用的。”
刘教习道:“谁说不是哪,可谁敢当着夫子的面去说?北麓书院的学子为了学绘画,许多人都是回到家中偷偷请画师教授,还有的学子从北麓书院毕业之后又跑到南麓书院去进修绘画去了,真是丢人丢到家了。教习们对此事早有抱怨,却只敢私底下说说,不敢摆上明面议论。怎么样你们可敢到书院去做几天画师,画师的待遇虽然不高,但也能让你们夫妻二人衣食无忧。”
李之恩一听高兴的道:“好,那我就去应聘画师。”
刘教习听到李之恩要去应聘画师,倍感意外:“不是知遇贤弟去应聘吗?弟妹要是去,怕是有些调皮的学生会为难你。”
李知遇道:“大哥,实不相瞒,我对绘画可是一窍不通,不过你弟妹对于绘画却很精通。”
刘教习看着李之恩道:“是吗?弟妹果然是一个聪慧之人。”
李之恩道:“精通谈不上,但是拿起画笔比葫芦画瓢也能糊弄几下子。不过临摹画像对我来说还是有些难度,因为我也不知道书院对付画像的要求到底有多高啊!还有原画出自何人之手,若是名家大师的真迹,想要临摹更是难上加难。”
刘教习道:“画像只是出自普通画师之手,也许原来有大画师之作的画像,但是夫子来了之后画像早就换上了庸人之手的作品。夫子讨厌画师在任何场合都不掩饰,越是名家画师越是被他贬的体无完肤。如此一来还有那个大画家愿意为北麓书院制作画像,北麓书院鄂画像质量也是一代不如一代。要是再烂一点我们都羞于把它们挂在墙上了。”
李之恩闻言抿嘴一笑道:“真是有趣,我偏要去应聘书院的画师,找个机会好好开导一下夫子。”
刘教习闻言并不生气,他对李知遇道:“我已经跟院长说过了,等你们做完画像,他看过之后满意,你们就可以留在书院里。之恩想做画师也行,书院还缺一位武术教头,让贤弟你担任武教头你可愿意?”
李知遇闻言道:“那真是求之不得的好事,舞刀弄枪我还是能练几套。”
刘教习道:“那就两全其美了。你们不是担心画像画不好吗?我给你们推荐一个好去处,帝都画心坊你们听说过吗?”
李知遇摇摇头道:“闻所未闻!”
刘教习道:“也不奇怪,画心坊是新崛起的一股商业势力。他们的老板姓苏,人很不错。你去画心坊找苏老板,让她安排人给你临摹两张画像,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你骑着我的白马去一趟帝都吧,要快去快回,我们还等你拿回画像去向院长交差。”
李知遇见刘教习都安排好了,索性就答应了结拜大哥。
他骑着白马飞速往帝都而去,预计返回时间最早也要到明天晚上。
刘教习见李知遇离开,他高兴的对李之恩道:“但愿贤弟能一路顺风。”
周国首府高城之内,刘教习的府宅之内,他的老婆正在和他的女儿争吵着。
刘教习原名日暮远征,出身在羽族王室,前些年因为东夷族攻打羽族领地,日暮远征为了躲避战乱隐藏身份流亡到了帝都。
他初到周国时也被此处极强的治学之风吸引,在帝都逛了一圈之后,就回到周国入赘进了一户刘姓人家。
从此以后他就跟着女方家庭的习俗改姓为刘。
刘教习的老婆名叫刘慧明。
他们有一双儿女,长得郎才女貌。女儿名叫刘蔷薇,儿子名叫刘苍山。
刘蔷薇到了出嫁的年纪,和卫国一位武士想好。那个武士名叫穆白,是卫国公子穆雷的门客。
昨夜刘蔷薇和穆白外出游玩一夜未归,刘慧明担心的要死。
今晨刘蔷薇归来,刘慧明赶紧偷偷查看刘蔷薇手臂上的守宫砂,发现朱红的守宫砂依然完好,她才放心。
中午时分刘蔷薇又要外出,刘慧明一问,刘蔷薇也不隐瞒,她还是要和穆白去游湖。
刘慧明自然不愿意,就劝女儿不要在出去。刘蔷薇一任性就跟母亲争执起来。
刘蔷薇愤怒道:“我跟他外出又不会少块肉,你怕什么?”
刘慧明拿出对待刘教习的悍妇姿态对女儿道:“你和他待了一夜,他都没有乱性,天哪,他该不会是不能硬吧。”
刘蔷薇毫不相让的顶嘴道:“你才不能硬哪,俺爹才不能硬哩!”
刘慧明道:“你爹不能硬哪来的你?给我回到到屋里去。”
“你不觉着累吗?”刘蔷薇。
这刘慧敏道:“我不累!”
她们在争吵之后,刘蔷薇一怒之下,孤身一人来到了平湖镇的自家别墅。
她原本以为小楼里掌灯的人父亲,进门之后就一把抱住了门后之人,流泪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李之恩赶紧挣开道:“你认错人了。”
刘蔷薇听着声音不对,立刻松开了李之恩。
李之恩看着一脸稚气的刘蔷薇道:“你就是蔷薇吧!”
刘蔷薇一脸懵逼,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李之恩。
李之恩淡淡一笑,向刘蔷薇讲述了李知遇和刘教习一见如故,义结金兰之事。
刘蔷薇听完就得很有趣,有何李之恩聊了一会,二人就熟络了,就像好闺蜜开始无话不谈。傍晚时,李知遇骑着白马来到了帝都之内,要不是他胯下坐骑跑的快,差一点就错过了入城时间。
天黑之后,城门关闭,城内的坊市华灯初上,热闹的夜市才刚刚开始。
街头一个敲锣卖艺的小姑娘,身材又瘦又小,简直像是棵小柳树儿似的。
这姑娘年纪不过十五六,黑黑的脸儿,模样颇不难看,竟然在表演胸口碎大锤。
李知遇见了那卖艺的孩子受苦不认观看,转身离开。见此情形他更加觉得帝都生活的人也不容易,这更坚定了他要努力工作养活李之恩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