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凡年纪虽小,可人小鬼大,对男女之事不算了解,也绝对不是很陌生。
在永恒大陆上,东方女人比较矜持,西方女人则比较开放,几乎所有女人都敢于追求自身所爱,对男女生理之事,享而受之,跟吃饭、睡觉一样正常。
但他对红燕脱光自己衣服的事情,丝毫也不忌惮,何况红燕还是大自己十多岁的老女人,流凡的身体又不是金子、银子、宝石做的,别人拿不走,抢不去,红燕想看便看,又有什么好隐藏的,难道还算是流凡吃了亏?
流凡麻利的穿好衣服,走下病床,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往红燕的桌前瞄了一眼,看见了黑色木质书桌上放着一本厚重的书,红燕正看了二分之一,书本敞开着,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文字。
在索江垃圾场生活的时候,流凡就能够看懂一些简单的小报和书籍的残页,在他的记忆中,这种能力似乎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实际上对于小时候的事情,流凡什么都不记得了。
在垃圾场人的印象里,流凡好像是一个天才,他竟然会读书写字!
永恒大陆上,只有平民以上的人才能得到教育的机会,能流离到垃圾场的人,他们有些人一辈子都接触不到知识。
流凡在无聊的时候,总会捡起一本本的破书窝在树洞里读起来,从而也了解了一点外面的事情,比其他人看起来地位更高一点,也更傻一点。
因为生活在垃圾场的人,最重要的是学会怎样求生,每日去寻找食物来源,同暴风雨和寒冷战斗,而流凡却把多余的时间都用来读书了,难道还不是傻?
垃圾场两年生活,十年中苦楚挣扎,流凡浪费了许多时间,直到来到了悲风营地,这才是流凡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接触到老师,接触到知识,他对文字表现出敏感,具有基础,在文化课上表现出色。
悲风营地的孩子们出身背景各不相同,教育水平也各不相同,悲风营地的文化教官们本着一视同仁,让孩子处于同一个起跑点的原则,一切从零开始,从最开始的文字部分开始教孩子,然后逐步增加到其他,正好经过一年时间的学习,这期间流凡十分刻苦,文化课已经成为保证他晋级的主要考核项目。
流凡看见了书本中写着一行小字。
上面写道:
国事者,权衡也,无不可舍,无不可弃,无不可,唯无利不可。
短短几行字,极大的吸引了流凡的兴趣。以流凡的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应该说是,衡量国事,没有什么是不可以舍弃的,没有重要的东西,只有利益才是最大的。
流凡不顾红燕在一边说的话,径直走到了案前,捧起了桌子上的那本书,翻阅了几张,发现这本书叫做《帝国册》,讲述的是各个大国之间的历史内容,从中也在侧面上表现出了永恒大陆的发展史,战争死贯穿永恒大陆的一条线,如果没有它的推动,永恒大陆不会像今天这个局面。
流凡看了几张后,略有思索,转头对红燕说道:“这书上面说的,为了国家的利益,什么都可以舍弃,倘若是你,真的能够做到吗?”
红燕微微一愣,让她惊讶的不是流凡对于知识的渴望,而是流凡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他为什么会这么问,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是随口一说,还是发自心底里的深问?
孩子的世界往往被纯真填满,所以培养孩子们小时候的观念尤为重要,可以用洗脑来指代这一方面的训练内容,悲风营地绝对不希望孩子们不按照营地的思想来走。
言之凿凿,往往就是罪孽。
红燕以为,在国家利益面前,自然是国家最大,其他东西与之比较而言,当然如同粪土了。
“没有国家,哪有我们。”红燕身为悲风营地的医生,她自身也是一个教官,受到雪之国的庇护,为这个国家而战,自然要为雪之国说话,若是流凡这句话传到了其他人的耳朵里,早就被有心之人定以不尊重雪之国,存有叛逆之心的大罪了,悲风营地需要的也正是为国家卖死的死士,而不是去思考国家做的对不对的高人。
红燕在军中地位不低,并不需要依靠出卖小孩子来提升自己的价值,她不屑普通的人那一套,对权利没有特别的需求,感觉这样的生活就挺好,在悲风营地中当一个小小的教官,不用走去外面去感受官场的尔虞我诈,不用在沙场上挥洒汗血,这算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也是一种隐士的情怀。
还有一点,红燕对流凡竟然有一种莫名的熟悉的感觉。
在程子伯将流凡带来这里之前,红燕并未见过流凡,可现在看他,红燕的确好像是见过他似的,另外红燕对于流凡的身体也感兴趣,否则也不会将他的衣服扒光,严格考求了,最终红燕并没有确定自己的猜测,那是因为单单从流凡的身体外表上,看不出流凡身上的力量到底是什么,想要最终确认这股力量属于哪一种,需要有更强的强者用原力来验证,并且还要花费一些时间,寻找结合古书上内容才可以。
在此之前,红燕看过许多古书,曾经又这么一段。
古书上说,冰晶世界——冥界之花的力量可以在人濒死的时候,冰封身体,重塑器官,从而达到令人起死回生的状态,而且冥界之花,又是亡灵之花,寓意着冰晶世界的恐怖实力。
冰晶世界——冥界之花,那可是号称永恒大陆最强大的几种原力之一,更是雪之国的第一原力,从流凡的表现中来看,流凡已经很接近冰晶世界——冥界之花的现象了。
如果真的是那样,此子前途定然不可限量,当作雪之国第一天才来培养,又何必在悲风营地困着呢?
在一切都没有定论之前,红燕不好说,与程子伯的想法类似,怕是会给流凡带来灾难。
流凡哦了一声,并不说红燕说得对,也不说红燕说的不对,一个人有一个人的看法,对于人,对于国,对于家都是如此,可在流凡看来,国家再上,只是一种象征,国家与王权并不对等,国家之事,并不都是对的,如果它错了,就要改正,与人没有差别。
“你从什么地方而来?”红燕挽起长发,在一旁坐下,安静的问题,流凡的身世,是揭秘流凡身上某种力量的关键。
“我不知道。”流凡回答,红燕给他的感觉不错,人漂亮,不桀骜,有种高高在上的气质,让人无法靠近,若是她放纵起来,还有迷倒万千男人的妖娆,总之跟红燕在一起,流凡感觉到自己很安全,所以流凡愿意跟红燕说话,没有距离感和压迫感。
“真的不知道?”
“干嘛要骗你!”
“那就奇怪了,那你为什么来到这个种地方!”红燕饶有兴趣的问道。
“为了梦想!”流凡回答得很简单,事实就是这样,无需说谎,他的梦想无需很大,无需海阔天空,只要瞰视苍茫,只要从这里走出,见一见当初救下自己的那个人就够了,甚至流凡都没有想到,走出悲风营地,将给他的人生带来巨大的改变,让他从此之后不再屈居忍下。
红燕的兴趣更加浓重了,她停下手,甩了甩长发,笑道:“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居然还有梦想,你知道来到这里的孩子,跟你这么大的时候,我问他们,他们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为什么来到这里,当他们明白的时候,却早已经走在别人规划好的路线上了,也许他们心中的梦想,一辈子都不会实现,那你可否跟我说说,你心中的梦想又是什么?”
“去见一个人,送我来到这里的人。”流凡回答。
“去报仇吗?”
这次轮到流凡一脸惊愕,“你为什么会这么说,我没有想过报仇,我是要感谢他!”
“哪怕是你不知道这里是什么样的地方。”
“我当然知道,这里是杀人的地方,可我不想杀人,尤其是我身边的伙伴!”
“天真的家伙。”红燕叹气说道,她是过来人,能够成就今天的地位,那自然走的是一条鲜血之路,多少尸骨,才能堆砌而成一寸的高度,这个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明白,流凡现在不懂,红燕可以理解,毕竟流凡还是太小,总有一天他自然会明白的,我不杀人,人就会杀我,善良有什么会被当成是软弱,这个世界需要的是强者,真正的强者。
“好了,我跟你说不出什么来了,小家伙,等你长大一些再来吧,你的伤势也好的差不多了,应该可以回去了,免得在我这里耽搁太久,误了训练,那样你就会出现在排行榜的后面了吧,不过我还要告诉你最后一句,想要在悲风营地想要活下去,你有两条路可以走。”红燕神神秘秘的说道。
“什么路?”
未等流凡明白,随着话音,程子伯走进了洞室,他还是那副桀骜的模样,精气神很足。
“没什么,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等这小子的伤势好了,亲自给你送过去?”红燕坐在一边半搭半理的说道。
“当然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办,流凡我们快走,给你看一场好戏。”程子伯拉着流凡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