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把小兽安抚下來的时候,大广场处已经调度开了数百桌,空出了千多平方米的地方,人多势众和浑身乱颤的两方已经摆下阵势。
我也给了他们灰色的元素体,给了潘德鲁黑色的,不过是数十米大小,放在百多米的门伊婆和巨无霸的我之间,有那么点下棋的意思。
看得出來,门伊婆一方是真的挺重视这次出头机会的,在战前已经做了些功夫,所以并沒有因为对手只是个看起來虚浮无比的胖子就掉以轻心,摆了个正统的铁桶阵,武者外魔法师内,战阵一成,便气势所向,便直往潘德鲁而去。
此时,我已经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了一个精灵果,开始拿果子的香气,不断逗引着小兽,充分调动起小兽身体的活性。虽然精灵果对魔兽灵智极好,但是如果身体活泛了起來,对果子里的药性也有好处。
精灵果,在精灵古树地面以上的任何部位都有可能结成,一经结成,三小时,也就是一个魔法沙漏掉转的时间内采摘有效。保质期连我都不敢说,起码对于最长寿的精灵族來说,一颗果子足够他们终生保存,而我,也只见过一些疑似变质的而已。
精灵果对灵智较低的生物皆有奇效,也不分受者的种族。但是如果是先天就有极好灵智的人类、精灵、和部分魔族吃下,对身体的负荷不说,对承载灵智的器官负荷尤其大,比如人类和精灵的头脑,即便是魔族这样把他们强壮的角、心脏、肌肉或骨髓等作为他们“大脑”的,也不敢说他们可以承受精灵果造成的负荷。何况这种负荷即便运气意志过硬挺了过去,也并沒有任何好处,徒添痛苦而已。
不过,作为一个曾经**灵果吃到饱的,虽然沒有孙猴子吃蟠桃的范,但它的对人类等智慧生物的一些好处我还是知道的。但凡人类等智慧灵长,能抗过去,不论是怎么抗过去的,看似微不足道的好处,都会不打折扣。
虽然微不足道,但是以我的经验來看,潘德鲁掌握的某种绝技的雏形,再需要这种好处不过了。
正是绝技,与魔法斗技不同,如同我背后的阴阳鱼,如同赤子先生的黑白那样,非常特殊的个人技能,才是绝技。我曾经对奥菲说过,潘德鲁让我想起了一个与他密切相关的人物,那个人正是至高神钦定的第一代贵族,远在百家齐鸣之前,在积勃还是一个奋进的地精的时候,这个人就成为第一代贵族了。那时,至高神可能刚刚放养了元素精灵在世间不足百年,魔法成功率极低,魔法分支尚未形成,魔法的一切都是从头开始,甚至魔法一词尚未存在。
这第一位贵族对魔法做出贡献不多,但也可以成为魔法元勋,他不是对元素精灵研究最透彻的人,但是他对元素精灵的思考最独特和怪异,并在他自己的偏执和才华下,在他的坚持不懈研究的基础上,他在魔法一词出现之前创造了绝技一词,并以对元素精灵作出了根本解释,得以不仅仅以第一位贵族留名。可是,时至今日,知道他这个伟绩的,只有当时在是他手下刚巧也是编抄,然后活到现在的我了。
那个人,名为“您”,其实他名字的写法和读音在一开始只是“你”的变音,在他之后,才有了敬词,,“您”。
潘德鲁能跨越时空,重拾“您”的绝技,虽然只是个雏形,但依然难能可贵。当初“您”不知为何吃下的精灵果,也算是错打错着了。
要诱引小兽这样潜力不多等阶太低灵智不高的魔兽**灵果是需要一点技术的,也许这就是潘德鲁自己莽撞地吃下精灵果的原因。在小兽在我的诱引之下开始舔**灵果的时候,潘德鲁已经靠魔法护盾和肥肉抵挡了数波试探性攻击。此时,小兽已经被精灵果的香甜吸引了注意力,如我所愿地开始像个婴儿一样全力吸食起來,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主人数秒间已经招架不住了。
对于被武者撕裂皮肉,在魔法中风雨飘摇的潘德鲁,我依然不为所动。我听到下面更多人在窃窃私语着,花边新闻愈演愈烈。也许很多人猜到了我如今耳目足以听见,但依然停不下猜测。却沒有如正常小说一般下什么赌注盘口,在这样的场合设赌上不上台面不说,要知道,十级以内同等级中,一个魔法师要与武者同场对决,先天劣势,何况还是一比一百的比例。
让我有些意外的是,七号对我有信心,神色自若还正常,潘德鲁的父亲黑莱虽然全身都在抖,但居然还能坐得住,也是让我刮目相看。
渐渐也有人看出了不对劲,潘德鲁早已支持不住,却依然浑身破烂血流如注,却还是能够杀猪一般地鬼叫。这让对面百名尖子不敢在大优下依然不敢全力攻击,要知道,一个还能吭气的魔法师就是一个危险,这个世界有一种叫魔法卷轴的东西,只要拥有魔力然后念出激活咒语,一个低级魔法师也可以惊天动地。
山间此时却有人开出了盘口,不过是私人之间口头打赌,赌我是要潘德鲁的命还是要潘德鲁用出某张我忌惮的魔法卷轴。
吃下精灵果的小兽终于看见了潘德鲁的模样,但是根本沒办法抗拒身体自发的困意,奶叫着睡倒在我怀里。
尖子们的攻击缓了下來,甚至有女学生茫然地看着四周,对于这样无意义又残忍的战斗,是否真的有意义产生了疑惑,也有一部分是实在对居然还能发声的那“堆”肥肉沒了兴趣。
此时,依然挂在半空的“绿巨人”门伊婆不阴不阳地说话了:“先生不会是只想给我们一个胜之不武的胜利吧?”
对于他的怒气,我只是笑,回问了他一句:“香不香?”
门伊婆脸上一呆,然后喃喃说了一句:“这不是饭菜的……这不是饭菜的香气!”
下面多少就乱了。
“这不是饭菜的香气?”
“啊!我一直以为自己吃的不够香,是隔壁桌的更香呢!原來是……”
“原來……这胖子血是香的?”
“胡说!一个人的血再香,能飘散來这方圆数百里?”
愈來愈多人发觉了,在我看來,这段时间已经足够潘德鲁把骨髓里潜藏的增益负增益的毒素都排出了,我终于开始第一次行使自己作为老师的特权,语言指导起潘德鲁來。
只是,我的话听起來并不太像指导:“潘德鲁,刚才是不是一开始很痛后來很爽?”
作为过來人,我知道潘德鲁只能嚎,说不了话,我继续说道:“潘德鲁,你之前之所以会那么喜欢吹嘘和表现,一刻也难以消停,不然就浑身难受,是因为你中了精灵果的毒。精灵果,在很多认真读过大百科的人眼里并不神秘,但是你似乎并不知道它对人体有多毒。虽然不知道,但精灵果对于人类的口味來说太特殊了,而你居然还吃了它,实在是顶级吃货。看你的样子,似乎并沒有经历毒素烧身的痛苦,所以这些毒素已经极小概率地转成了增益属性的烈毒,入髓了。这样的毒,可以让你神清气爽,意气风发,让你受尽打击而不死,可是却会在你体内埋下随时疼痛得死去活來的隐患,非洗毛伐髓,不可尽去。”
我拿起笔在纸上写下精灵果的一些特性和潘德鲁的情况,然后继续说话,此时,所有进场战斗的尖子们已经大概猜到自己被利用來解毒了,已经彻底停了下來,门伊婆更是脸色铁青。
我记下了情况,再在后面写了一行字“此处必须找來赤子先生”,然后我放下笔,不顾他们的感受边活动手指边继续说道:“我的确是在用残酷的方法帮你解毒,不论是对你,还是对你现在的对手,我这样做都是太残酷了,对现场的來宾们來说,我也做得不恰当了。”
“但你要明白!”我突然声色俱厉地怒喝起來,“就是因为你足够重要,我不想你跌倒在精灵果的毒素下,才不惜让你受罪,让你的对手受辱,让所有人陪着你我解毒!你明不明白!不许再鬼嚎!”
潘德鲁似乎是明白了,虽然一时不能马上停下哀嚎,但是也渐渐收敛和忍耐了起來。我心中欣慰他的进步和明理,门伊婆却是终于爆发了,他往嘴外吐着冰渣,真的是冰渣,看來是位水系魔法师,而且是非常愤怒的水系魔法师。
“先生既然直接承认了,那么,对我们这样受辱的,可有什么表示?”
我无所谓地一摊手,对他说道:“既然他得罪了你,那任你处置咯。我把这场决斗由竞技改为死斗,让孩子们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总可以了吧?”
山间一片惊呼,也是被我天马行空的残酷给震慑到了。
沒有给任何人反应,我知道总会有人想明白的,尤其是不能让门伊婆想明白然后制止死斗,便赶紧抢先使出了杀手锏:“孩子们,你们所处的大广场下,埋葬着圣骑士奥菲的遗体,如果谁杀死了对方,我就给他带走的机会,,战斗吧,孩子们。而潘德鲁……”
对于平民來说,赢回奥菲的遗体,几乎就是财富和荣耀,以及贵族赏识的代名词,而对于贵族來说,赢回奥菲的遗体意义更重。我看着这些眼睛瞬间红了的尖子们,不顾门伊婆的怒喝制止,对迎來了第一波拳头的潘德鲁说:“潘德鲁,站起來,听我说。”
我对摇摇晃晃站起來,默默不言稳稳站住了的潘德鲁继续说道:“我很久沒有考核过你的修炼了,潘德鲁。甚至沒有过问过,但你要相信,你对元素精灵的应用和理解超过了所有人,包括赤子先生!但你今天依然可能丢命!要想活下來,就照我说的做!这个操作很难,要求很高。但今天我就权当你已经达到了我的要求,照我说的做!”
潘德鲁此时举着拳头护着要害,从嗓子里挤出了好沙哑好震人心肺的一声:“明白!”
“说难不难,你,把你掌握的所有属性的元素精灵各抽一个出來,然后,把它们全部糅合成一个整体!注意了!元素精灵如人一般有四肢五官,而且,各系精灵更是不同。你必须!必须在所有地方!不留一丝缝隙地!糅合起來!不行的话,你就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