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芾芾。都日上三竿了。说好陪我去*的。懒龙,快起床。
我起,我起,我起不来。兆芾说话睁开眼,一看到冰儿,立刻像打了鸡血一样,一扭身就从床上坐起来了。
你不是起不来吗?
一见你,我就来精神。
话到人到,正处在晨勃状态的兆芾见色起意,意动人动,拉过冰儿就虎上了。冰儿大呼小叫,半推半就。两个人一会儿就连呼到一起,连床铺都咿咿呀呀叫唤起来。
这哪嗨日上三竿啊?
折腾舒服了的兆芾一看书桌上的闹钟,9点不到,立刻不干了。跟冰儿争了半天的日上三竿,也没争赢,始知道为何在老妈面前,老爸总是错的。同情心就有些泛滥。等洗漱拉撒了,看到客厅餐桌上摆好的饭菜时,他又觉得世上只有妈妈好。感情的天平来回忽悠啊。
在家吃了早饭,两个人就去所里拍照片。到地方,冰儿打了电话,果然就有人来带他们去拍照。把披肩的长发束起扎在脑后,露出双耳,在数码相机前一坐,一个连拍,搞定。兆芾在旁边默默的看着,觉得这事也太好办了。他哪里知道当爹的费了多大的神才办成这档事。
只要和冰儿在一起,他就觉得干什么都有意思。看着时间渐近晌午,两个人就搭车去科学院,上爷爷奶奶家。车上人不多,两个人坐到了一个双人位。半路上,冰儿接了个电话是爷爷打来的。一听说在来的路上,司空蘅就高兴的连声叫好。兆芾也接了个电话是孙子打来的,邀他下午到网吧打泰坦陨落,说正嘉、秦淮、韩森都去,又特意叮嘱他把两个孪生美女带上。兆芾说只有冰儿在一起,月月哪边不一定。孙子就不乐意了。兆芾答应打个电话约约,中午在爷爷奶奶家蹭完饭就到网吧汇合。放下电话,兆芾那个汗啊,倒不是热的,而是急的。月月那现在也是向着我的呀,你孙子盯着算什么事呀。小九九打的哗哗的。冰儿也听到电话里提到月月,就问是怎么个事。一说下午去网吧,她兴奋的直点头,又催兆芾,叫他给月月打电话,邀她出来。兆芾要冰儿打,说你们女孩子好说话。冰儿非不,要兆芾打。没法子,兆芾一个电话打过去,却是被月月吞吞吐吐的回绝了。失望之余,兆芾又觉得少了件烦恼。
这点事都办不成。还得我出马。冰儿拿起自己的电话给月月打过去。
喂,冰儿。电话听筒里传出月月弱弱的声音。
月月,下午出来嘛。好不容易大家一起玩,人多又热闹。
我不方便。
哪里不方便?
我,我大姨妈来了。
大姨妈管的也太宽了吧。你不像胆小呢。
不是,是那个,大姨妈!
哦,哦,我知道了。
冰儿这一放小声音,车内不多的几个中老年乘客都偷偷乐了。这个大姨妈的身份算是彻底曝光了。收了线,冰儿看了眼坐在身边的兆芾,见他低头玩着手机游戏,就没闹他。冰儿想到自己是依照月月的身体数据聚合的,那么现在自己的大姨妈也该来了才是,就想着呆会儿下车得赶紧去买个带护翼的。同时,为了保险起见,她闭上双眼开始内视自身,以免发生漏血事件。却不料这一内视,竟是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她忽然疯狂的尖叫起来。这没有任何前兆的尖叫,惊的兆芾一抖,手机脱手就飞出去了。这不单是他受惊造成的,也是公车司机受惊造成的。留着落腮胡子的司机大哥被这一声尖叫惊到,条件反射的一脚刹车踩到底。车子就怪叫着在马路上停下来。后面跟着的一辆轿车砰的一声就追上了公车的大屁股,整个车子都蹦了一下,又弹了回去。这一下车里车外就乱了。乘客都抱怨司机急刹车。司机就吼谁瞎叫唤!兆芾拣起手机,拉着已闭紧嘴的冰儿,跟着大伙儿一起下了车。两个人牵着手,站在人行道上并没走,却是看起热闹。
你怎么开车的!
后面轿车上下来一个白白净净戴近视眼镜的中年人,可劲的冲走过来的公车司机喊。落腮胡子大哥都不拿正眼瞧他,看了下自己车尾还好就从车道中间绕到人行道一侧,拿出手机打电话。
轿车后面很快压了一排车。见前车发生追尾事故,就开始打灯越中线超车,对面正常行驶过来的车辆鸣笛不断,这边想借道的车只好等待。由于路窄,就这么堵上了,正午饭的时候,旁边又正好有家小中百超市,围观的人眨眼聚拢了不少。
你怎么开车的!
跟着来质问公车司机的后车驾驶员词比较白,来回就这一句。从副驾驶位下来一个穿桶裙文雅的中年妇女也不怎么说话,只是看着自车翘起来的引擎盖发呆。落腮胡子大哥电话通了,一边跟人说话,一边指着自己车尾叫那近视眼看,多余的没有。
跟前的树荫下,冰儿缩在兆芾汗兮兮的怀里,不时的吐着小舌头,看的是津津有味,早忘了刚才到底是谁在瞎叫唤了。胡子哥打完电话,对后车司机说了一句。
我油漆掉了,杠也蹩了。你看怎么办吧。
气的眼镜哥腾的脸就涨红了。喊着要报警。胡子哥就让他报。眼镜哥就打电话报警了。下车的乘客一看车一时走不了了,近便的就直接走了。远的就着急。路一堵想打的都没门。车上还有几个没事的,也不怕热,硬在发动机关了的车上坐着流汗。
走吧。这有毛好看的。兆芾抓了抓冰儿腰上的小肉。
嗯,我要看嘛!
看我手机摔缺口了。
谁叫你不拿紧的,我手机怎么没飞出去呀?
旁边围观的人这时已经有一小半在悄悄的围观冰儿了。美貌是最华贵的天赐。城市虽大,人群虽众,你却可能一整天都看不见一个让你心动的漂亮面孔,有时甚至一整年,运气差的可能是一辈子。月老为弥补造物的这个缺憾,给人们补了个方子,叫情人眼里出西施,才缓解了人间婚恋的大疾苦。围观群众自动把抱着美女的少年忽略了,吃醋的没几个。善良的人们也就是挂挂眼科,饱饱眼福。当骑着摩托的交警抵达现场时,冰儿兴奋的跳了起来,小屁股蹭的兆芾当时就翘起了。冰儿感觉到老公耍流氓,十分暧昧的回头瞟了兆芾一眼。人群中禁不住发出一阵低沉的呻吟。走过来的交警摘下墨镜,打开了头盔上的执法记录仪,冲着树荫就走过来,英俊的面庞上一双大眼直直的盯着冰儿,忽然抬手一指兆芾,冷不丁说了句。
放开她!
警官,在这边。
眼镜哥巧也不巧的喊了一声。引得围观的人们一阵哄笑。帅哥交警脸一红,心恨自己定力不够,转身向现场走近了一步,问谁打的电话,眼镜哥就滔滔不绝的说起来。
追尾全责。
听交警这么说,眼镜哥急了,觉得面前这个交警也太不分是非了,情绪就激烈起来,还威胁要投诉来现场处理事故的帅哥交警。汗流浃背的帅哥交警态度坚决,言辞果断。
追尾全责。你学过交规吗?他再急刹,那是他的事。你为什么不保持安全的行车距离?你知道前车要处理的交通状况吗?驾照,*。
我说全责吧。兆芾说话抱着冰儿就撤离了人群。冰儿被他抱在面前,两个人走起路来怪怪的,惹人注目的很。可一路上都没个隐蔽的地方。后来还是靠冰儿教他的手印,才把充血状态解除了。兆芾知道路,晓得不远了,就跟冰儿牵着手顺着人行道一路走过去。兆芾问冰儿刚才车上叫什么。冰儿神秘的笑而不答。后来还是忍不住咬着兆芾的耳朵告诉了他。兆芾当时就蒙了。冰儿一路锤锤打打的,跟赶着驴一样的牵着魂不守舍的兆芾走。路边开店的,走路经过的都瞄着他两个跟看戏样的。到了社科院门口,冰儿看到爷爷站在前面车站后的树荫下等着呢,立刻拉着兆芾跑过去。
爷爷!
哎,孙女!你们怎么从这边走过来的呢?
我们的车被后车追尾了。就在过去不远,就走过来了。
是说怎么这半天一辆也不过来。你俩没事吧。这小子没事吧?
没事。他高兴着呢!
什么事能高兴成这样。
我怀孕了!
司空衡一听这话,差点没仰面倒下。
爷爷没事吧?冰儿放开兆芾,一把扶住爷爷。
爷爷没事,爷爷没事,跟他一样高兴着呢。
就这么,一老一少被快乐无比的冰儿一手挽着一个,晕晕忽忽的就回了家。奶奶一开门呀,就奇怪老头子的神情,小伙子的神情也怪。进门落座,说话又都正常。厨房锅里还烧着菜呢,李淑媛也顾不上老头和小家伙了。进去炒菜了。冰儿跟进去帮忙,自然是越帮越忙,却闹的李奶奶是好开心。
我们下一盘?
司空衡觉得不能一直这样呆着,提议到。兆芾点头答应。棋摆好,一老一少心不在焉的走着。司空衡实在忍不住好奇,老脸一红探过身轻轻问了一声。
真是你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