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再接再厉继续扩大战果,那么就要留下得力的人手驻守皮托德里城堡,免得被克林奇人占了回去断了自己的后路。
索姆贝拉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将留守重任委托给了崔拉图男爵。
朱利安的这个舅舅对出征并不热心。对此同样持以消极态度的还有朱利昂和安德烈,不过他们毕竟年轻,其中朱利昂更是索总的女婿,所以表现得都比较温顺。
崔拉图仗着年纪大资格老,就没多么多的顾忌,指不定什么时候会闹得索总下不来台。而且,他的身份又比较特殊,除了是朱利昂两兄弟的舅舅,又是安德烈的姨夫,甚至还是贝启卡的姑父……
单单是崔拉图率领他的本部人马留守,当然不能令人放心。所以索总考虑再三之后,又把半数步兵和弓箭手留了下来。这样一来,克莱顿军的攻坚能力和远程火力就更加薄弱了。
即便是这样,克林奇人如果大举进攻的话,以崔拉图手头上的兵力和这座城堡孱弱的城防,多半也是守不住的。
不过索姆贝拉也不指望他能守住,只要求他尽量拖延时间,能够拖到克莱顿的大军返回,杀克林奇佬一个里应外合就算圆满完成任务了。
吃过午饭,索总就率领大军,离开了皮托德里城堡匆匆上路,向克林奇县的腹心地带进军。
在向北进军的同时,克莱顿人自然也不会放过对两翼地带的扫荡。他们骑士众多兵力强盛,所经之处,克林奇的轻骑兵都是避之唯恐不及,只敢躲在远处窥视。
而克莱顿人也不敢将兵力过于分散,因此大大影响了扫荡乡村的速度。
整整一个下午,克莱顿人依然是一无所获。数以千计的克林奇百姓像是突然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随着不好的消息一个接一个的传来,索姆贝拉的脸色自然是越来越难看。
“伯爵大人,不能再往前走了。”
趁那些主战派都在忙着扫荡克林奇人的村子,此时不在边上,朱利昂又一次在老丈人的耳朵边唠叨开了。
他回头看了看来路,恳切地说道:“再往前走的话,我们就离皮托德里城堡太远了,如果克林奇人大举进攻,而我们又回援不及的话,那就危险了。”
“该不该往前走,我心里有数。”索姆贝拉冷冷看了女婿一眼,“利昂,在将来的几天里,你要是再跟我说这种话,即便你是我的女婿,我也不会轻饶你。<>”
朱利昂张口结舌,但是看他的样子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朱利安急忙在后面扯了扯他,免得他再惹得伯爵生气。
“你们两兄弟是不是觉得,我像个输红了眼的赌徒?”朱利安的这点小动作自然没有逃过索姆贝拉的眼睛。伯爵忽然笑了,“你们是不是觉得,我是因为担心在封臣面前丢了颜面,所以才会这样硬着头皮蛮干下去?”
“没有!兄长和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朱利安抬头挺胸,迎着索姆贝拉的目光。
“没有就好。”索姆贝拉又是一声冷笑,“不过,利昂你的担心也有道理,和崔拉图离得太远,我们的后路确实是有些不稳。”
“本来我应该打发你们朱氏家族的人回去帮他守城。”他看了看来自佐治亚的骑士,摇了摇头,“可是看看你们才几个人,去了也没什么作用。等会干脆让安德烈回去好了,省得你们两个一唱一和,总在我耳朵边上唠叨。”
朱利昂被老丈人这一通训斥外加一番揶揄,不由得羞怒交加。
临到傍晚时分,负责左翼的索姆朗和安德烈,负责右翼的贝启卡和科比特先后返回。所有的骑士和骑兵都是连人带马疲惫不堪,人人脸色阴沉。
索姆贝拉随即命令安德烈,立即率领他的手下返回皮托德里城堡,协助崔拉图守城。又嘱咐他白天每隔两个小时都要派人与主力部队联络,有事报事,无事保平安。
安德烈比朱利昂就要精乖多了,见伯爵大人心意已决,一句废话也没多说,无奈地看了朱利昂一眼,就带着一干手下离开了。
派往两翼的兵马当中,跑得最远的已经看到了位于左前方的鲁格比城堡,以及位于右前方的麦克迪纳米德城堡。
那两座城堡都装备了射程超远的床弩,所以他们也不敢靠近侦查,但是可以肯定城堡里都驻扎着士兵,至于数量多少战力如何就不敢确定了。
索姆贝拉伯爵摊开一张地图,指着上面说道:“大家看,那两座城堡都不像皮托德里城堡那样扼守道路,相互之间……”他用戴着铁制骑士手套的手分别指着地图上的两个方块,“从地图上看,相距大约有三十公里,我们完全可以从中间插过去。谅城堡里的驻军也不敢出来。<>”
索姆贝拉的手指从两座城堡中间一路向上,停在了另外一个方块上面,“这是比托德雷城堡,只要我们拿下这里,再往前的话……”
地图再往上是一个大方块,索姆贝拉在上面点了点,“就是克林奇的主城——埃布罗克斯城堡!到了那时候,还由得巴罗什阿跟我们捉迷藏兜圈子?”
伯爵大人看着地图上的大方块,悠然神往之情溢于言表,过了一会儿才将地图卷起,收入行囊。
“今天没有收获不要紧,我们就像是在打猎。”他看着周围的封臣,笑得自信而从容,“现在不过是在驱赶猎物,越到后面,我们的收获就会越大。克林奇人藏来藏去,终究还是藏在这片土地上面,难道还会跑到别的县里去不成?”
被他这么一说,大家的精神头又来了。
当天晚上,克莱顿人在涅瓦斯河畔安营扎寨。
涅瓦斯河一路流到了这里,比起在安菲尔等城堡旁边时,水面宽阔了许多,水流也平缓了许多。
这条河蜿蜒向北,直通阿颇顿城,是北约克郡一条重要的货运通道。当日里北约克商队在克莱顿收购的小麦,还有此次克莱顿被劫的商队,都是顺着这条河前往阿颇顿城。
只不过前者有费朗斯林特公爵做后台,自然是一路畅通无阻,而后者少了那样强大的靠山,结果就悲剧了。
因为涅瓦斯河大多数的河段都是水流缓慢,为了节省时间,有条件的人主要还是选择陆路出行。
克莱顿人选择在河边扎营,一方面当然是以此作为屏障,而另一方面,是因为他们连饮水都出现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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