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信接下来的决定,面具人一种势在必得的笃定!
面具人说道:“念信会动手的,就算他不动手,我也要给他创造动手的机会。念家得了我们这么多好处,是时候帮我们做点事了。红衣,你负责隐门多年,应该了解我们的宗旨,我想要的不过是虞国覆灭,仅此而已!”
虞国覆灭,仅此而已!
多么简单的一句话,多么狂妄的理想,光是听着就让人望尘莫及,更别提实现它了!
面对不可实现的愿望,面具人甘愿终其一生来完成它!
然而,天赐良机又是何等渺茫?很久以前他就明白,机会不会从天而降,而是人为创造。
苦心经营这么多年,创造一次又一次的机会,如今,时机就在眼前,他如何不期待呢?
期待梦想成真的一刻。
更何况,他不怕失败,如果真的失败了,还有一个人陪着他们一起坠入黑暗,仅凭这一点,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红衣看着疯狂的人,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喃喃道:“这次的事明显是虞翊和莫宏远密谋而成,难道,你不担心把他逼得太紧,反而适得其反么?”
面具人回望红衣,反问她:“你觉得我把他逼得太紧了?”
红衣摇摇头,说道:“他变了,以前独来独往,一切按照自己意愿行事,现在他竟然和莫宏远联手,隐瞒所有人,秘布如今这场大局。他不再是一个人,他的思想因周围的人而改变,他在以大局为重!”
“你把问题看得很透彻。”面具人重重一声叹息:“所以,他的改变和我们的初衷背道而驰,我们要的是虞翊身败名裂,走投无路。”
红衣沉默,一双秋水的眸子写满忧色,这是他的愿望不是她的,如今,念信所做的决定将主宰他的命运。
“念信打算何时动手?”
“如果我没猜错,念信会在今天晚上动手。”
红衣惊讶看着他:“今晚!这么急,不需要提前准备吗?”
面具人冷笑:“成王败寇向来都是瞬息之间的事。准备?还需要什么准备,别忘了,念家的主军一直守在上飖,他们已经准备数年之久了!”
确实如此!可是,红衣一想到今晚可能会发生的事,便觉得心神不安,一颗心不由自主的怦怦乱跳,很是慌乱!
“红衣,你回去嘱咐门人,今夜放弃一切行动,留在原地待命。”
“我们也要参与进去吗?”
面具人听出她话里的不情愿,看向她的眼睛带着残酷:“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别忘了你的使命!放下你心里的百般不情愿吧,只有毁了他,那才是属于你们的缘分。”
红衣纱巾下的樱唇已是一片苍白,看着面具的目光变得冷漠:“我知道,你用不着时刻提醒我。没有别的事,我就先离开了。”
面具人看着进屋的红影,交待道:“告诉多情一声,让她提前关闭思美人,晚上念信过去。”
脚步声随着暗门开合的动静,渐渐消失在他的感知内。
直到她离去,院子里的人拿下覆在脸上的面具,一张俊美无俦的脸露在日光下,西坠的阳光挥洒而下,点点晕染出温柔的线条。
土地庙的庙祝从正殿回到院中,原本颓弯的腰杆在他面前站的挺直:“少主,您在这里待得时间太久了,您打算何时归去?”
男子并未回答他,而是看着广阔天空,声如玉石般,悠然说道:“天云朝的楚朝云,虞国的虞翊,齐聚小小的上飖,真是有意思的聚首。如果,天云朝的少主在虞国发生不测····很好奇云主的反应啊?”
少主难得有欣赏风景的闲情雅致,庙祝不敢出声打扰他的兴致,退到前殿继续做弯腰颓废的庙祝。
······
·····
······
红衣从暗道回到沉香殿,殿中弥漫着微醺的香气,门人全部为女子,都是她们身上散发出来的。
大殿中没有多少门人,可是,香味萦绕不绝,红衣颦眉,不知为何,现在闻到这些香味,有一种厌烦的感觉。
隐门是他特别为她建造的落脚之地,本来只是方便她权宜行事。
直到两年前,他无意间撞见夏多情,发现配挂在她腰间的玉佩乃天云朝的皇族所有物,他就从她身上动了心思。
从那时起,隐门不再是她的隐门,而是有组织有目的的隐门!
夏多情的加入,办事效率加快,超出原本的预期,因为她,距离原定的目标,又进了一步。
讨厌夏多情的原因就是她太能干了,不给她一点松懈的机会,时时刻刻提醒她背负在自己身上的使命!
一方静池,一杆鱼钩,一盘残棋,她只想远远陪着他,这有什么错?
可是,他也变了,从来不接近女子的他,今天却带了一个女子出现在王府,举止亲昵,说话温柔,看向她的眼睛更是柔情似水……
还有那个‘梓悦’,对他的态度那么凶,他却不在意,纵然她的放肆!
他怎么这样?怎么可以喜欢别人?
想到跟在他身边的‘梓悦’,红衣有些心浮气躁。
“梓澜呢?”
红衣在大殿里没看到梓澜,问下方的门人。
一个蓝衣的门人上前回答:“澜姐午后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午后出去的,那不就是寻她的时候。
那时她看到梓澜发出的暗号,随后找到隐藏小馆里的她,就是在那里,梓澜告诉她梓悦有问题的消息。
可是,马上过去三个时辰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红衣本想让她做一件事,现在却找不到她人。
红衣扫了下方回话的丫头,心想,算了,事情交给谁都一样。
“你叫什么名字?”
蓝衣女子恭敬回道:“回门主,小女花若。”
红衣点点头:“花若,等会你去召集所有门人,告诉她们放下手里所有事情,今晚全部到沉香殿集合。”
“是!”
花若回答完,想了下,小心翼翼说道:“要花若现在过去通知她们吗?”
红衣瞧着花若,她不说话,花若就不敢抬头,也不多问一句,瞧着是个老实乖巧的门人。
红衣眼底闪过一抹沉思,好似决心做一件事。
红衣起身,来到花若身前,凝视她,眼中散发冰冷的光华。
“不着急通知她们,花若,你先去帮本座办一件事。这件事只有你我二人知道,如果本座发现有第三个人知道,花若,别怪本座下手狠毒!”
听到门主冷酷无情的话,花若颤抖着肩膀,跪在她面前,指天发誓:“门主交待的事,花若绝不敢告诉第三个人,如果花若多嘴,就让花若死在门主手里。”
红衣满意地露出笑容,俯身,在她耳边低低说话,花若余光瞄见门主粉嫩的耳垂,扑在耳畔的气息让她不敢分心,认真聆听门主交待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