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普通喇嘛和大洛本

　　沐染眼尖，说那人正是大家在****上见过的大洛本。

　　大家心里都是微微一惊，没有想到大洛本的静修之地竟然是在这附近。

　　因为此时大洛本背对着大家，大家看不到大洛本的神态。但对面普通喇嘛的举止却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大家放下手里的东西，静静地往前走了一些，想看看这两个在干些什么。但又怕走得太近，会影响到两个人的作为。

　　大家看着大洛本和普通喇嘛相对而坐，普通喇嘛还是那付闭着眼睛，一手拈花一手握金刚杆的神态。两人之间相隔二米左右的距离。

　　陶陶说这两个人是在干什么？是比谁可以坐得更久一些，还是和刚才子归与那个老太太一样，谁要收谁做徒弟？

　　子归说这两个人一个是洛本，一个是藏传佛教中的喇嘛，信奉不同，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

　　沐染说这两个人更象是在斗法，如果是斗法，确实也有双方比较坐禅入定一类的修为的。

　　二小姐说这个她知道，《西游记》里就有一段唐僧和一个道士坐在一根木头桩子上比谁可以坐得更久一些。

　　土豆说要是这样，大家可就惨了。这两个人都是靠打坐起家的，不坐个十天半月的，哪里能见出分晓？大家岂不是要在这冰天雪地里呆上许久？要是万一大洛本不敌普通喇嘛，这十天半月的时间也都白费了。

　　二小姐说土豆别乌鸦嘴。

　　陶陶扑吃一下笑了，说晚上可以拿来烧土豆吃。

　　土豆说陶陶得意什么？又没有她的份，她敢咬他的嘴？

　　陶陶说她是不敢，要是惹得唐大侠打翻了醋坛子，谁也受不了的。

　　唐兮说大家姐妹一场，她不会那么小气的。又不是什么好东西，陶陶要是想咬就尽情地咬好了，就当她是空气。

　　默扬看着不远处的大洛本和普通喇嘛，让陶陶几个不要扯远了，说这个大洛本是什么目的现在还不清楚，就算他们是在斗法，就算大洛本赢了，哪又怎么样？谁知道大洛本是不是帮大家的。

　　陶陶说大洛本对付普通喇嘛不就是在帮助大家。

　　默扬说这只是大家的主观臆想，谁能确定他们是在斗法而不是联袂修行？就算是斗法，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句话早已证明不适合现代社会，敌人的敌人没准是更狡诈的敌人。大洛本为什么要帮助大家？大洛本凭什么要帮助大家？这个问题没有想清楚，大家高兴得未免早了点。

　　土豆说这知识分子就是知识分子，心理黑暗起来也比谁都黑暗。

　　二小姐说默扬说的也有道理。最好是两个人打起来，然后两败俱伤，各自逃命天涯，让大家坐收渔翁之利。

　　这时，大家看见普通喇嘛放下手中的金刚杵，缓缓地竖起一根手指竖在胸前。大洛本背对大家，伸出一根手指斜指向天。

　　沐染说现在可以确定这两个人是在斗法了。

　　陶陶说一点动静也没有，她怎么什么也看不出来？

　　子归说斗法又不是打架。佛教中有一种默禅，就是不用说话，以姿势表达禅意。在辩经会上常有僧人以这种方式比试修行。

　　陶陶说洛本又不是佛教的，他怎么也会这种方法？

　　沐染说不止是佛教，道教和许多宗教都有类似的修行方式。

　　二小姐说她知道了，普通喇嘛比划的是一个都不能过，大洛本比划的是一个都不能少。

　　沐染笑了，说默禅也是有规矩的，不同的姿态表示不同的意思，就象手语一样，可不是瞎比划。普通喇嘛比划的意思是他是一心卫道。大洛本的意思是所有的道都应该遵循天道。

　　这时普通喇嘛和大洛本手势翻飞，众人再也看不清楚。但片刻之后，背对着大家的大洛本摆了一个大家看不到的手势，这个手势让普通喇嘛停了下来，闭上眼睛苦苦思索起来。过了好一会儿，大家才看到普通喇嘛睁开眼睛，伸手重新拿起了之前一直握在手里的金刚杵。

　　二小姐问沐染普通喇嘛这是什么意思？

　　沐染说没什么意思，就是说不过就打，看谁的拳头硬。有道理没道理，打得赢就是硬道理。

　　二小姐说这不成了街头的混混？这些大师不能这样吧？

　　沐染说古往今来，国家与国家之间，宗教与宗教之间，往往就是这样子。

　　普通喇嘛拿起金刚杵时，大洛本左手慢慢地举起手里的木杖，右手一拉，将木杖拉成一张弯弓。只见大洛本手一松，就听见尖锐的声音直刺苍穹，这声音许久才渐渐地湮没。

　　陶陶说这个她知道，是一字弓。只是没有看到大洛本射出去的箭，只听到那个奇怪的声音。

　　沐染说大洛本射出的不是箭，而是一颗手串上的金刚，声音是从金刚的串眼上发出来的。

　　大洛本举着木杖的手松了下来。大家看见普通喇嘛紧握着金刚杵的手似乎在微微地颤抖，片刻之后，普通喇嘛突然站起身来，他一言不发，大踏步地向大家来的方向走了。很快，那一袭猩红的僧袍就在雪地另一端的树木之后消失。衣披黄衣的大洛本起身向大家走了过来。大家这才看清楚，他皮肤黑黝黝的，一双眼睛清光透亮，颏下一部漆黑的长须极其飘逸。大洛本身材矮小，形如槁木，大约在六十岁左右的年纪。要不是大家亲眼所见，谁也不会相信这个瘦小的身躯里，竟然会聚集着那么大的能量。

　　大洛本会说汉语，他问大家是不是去九眼温泉？他告诉大家，上了后面的山坡，一拐弯就可以看到九眼温泉。大洛本冲大家点点头，径直走到子归的面前，细细地打量着子归。

　　从雄学玛一路而来，子归让大家越来越觉得神秘起来。起先是那个老太太，没有人相信她会是要收子归为徒，肯定另有隐情。只是子归不愿意说，大家也不好勉强。接着是普通喇嘛，他每次出现的目标，实际上都是子归。除了沐染，没有人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子归吸引着这一个个神人。

　　大洛本一走近子归，一行人已经见怪不怪，自觉地拿起行装，走到前面的山路下去等着子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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