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边前行边跟我交代清楚,我一听,惊异至极,且不说我才刚刚成功使用摇铃,其中还有极大的可能是侥幸。况且今天一天折腾下来,我已经累得不行,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
但是他说如果不这样,就来不及解封印,而且我现在还不能自如的使用摇铃,要想解除鬼咒,是很危险的。
我也只好打起精神,按他说的做。
来到村中,铃声已经停止,顺着之前铃声传来的方向走去,一股燃香烧纸的气味传来。来到村子边缘,看见几个人站在前方,他们前边的地上还有烧纸燃香的痕迹。
“好了,他已经被我送走了,从今以后不会再回来了。”一个拿着铃铛法器的干瘦中年人说道。
之前的铃声就是他发出的。
“真的没事了?我的儿子就会好了?”老实巴交的男子说。他的身旁还跟着一个同样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妇女,这时候也是一脸的高兴。
“嗯,你们儿子生病是因为他爷爷舍不得他,想带他一起走,我现在已经把他爷爷送走了。你儿子当然没事了……”
“胡说八道!”我忽的扬声说道。
几人纷纷转过头看向我,跟在干瘦中年人身后的一个年轻小子没好气的说道:“你是谁?你们现在的这些年轻人,张口闭口封建迷信,有些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的。”
感情他以为我是来宣扬科学思想来了。我注意了一下那小子和干瘦中年人的目光,他们直勾勾的看着我,眼珠子转都不转,可知他们看不见红衣。
老实巴交的男子说道:“你不是我们村的,你是谁?”
我道:“作恶的根本不是孩子的爷爷,你这样做,不仅救不了人,还会促进他加速死亡!”
男子和妇人浑身一抖。那干瘦的中年人和那小子愣了一下,他维护脸面没好气的说道:“这种门门道道的事,你不懂就不要乱说。”
“呵,我是不是乱说,回去看看那个孩子就懂了,他被鬼祟所害,现在应该在发高烧,倘若救治晚了,他就完蛋了!”
男子和妇人老实巴交,没什么心眼,听我这么一说,就吓得要赶紧回去看。
那干瘦的中年人和那小子面子有些挂不住,他指着我气愤的说道:“你是什么人,别在这里东说西说,鬼已经被我送走了,孩子现在已经没事了。”
“多说无用,现在回去看看就知道了。”我不跟他多做辩解。
这人的仪式也已经做完了,男子和妇人赶紧往家里赶。干瘦中年人和那小子跟在后边,我也跟着他们走去。
男子和妇人的家是村中一处不起眼的小二层,打开屋门,迅速走了进去。屋里漆黑一片,他们一边开灯,一边大声叫唤着往房间里走。
合着刚才他们全都出去了,就留孩子一个人在家里,这些人心真大的。
我正要跟着进屋,屋里头就传来了慌乱的声音,孩子不在屋内。
“那边。”红衣飘向某个方向,我跟着他往前走。
走出房子,来到院子里,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昏倒在地上。
其他人找了出来,一看见这情形,老实巴交的男人和女人立即跑了过去,把孩子抱了起来,又叫唤又摇晃,任凭他们怎么样,孩子就是醒不过来。
女人惊道:“小源的身上好烫,他发高烧了!”
几人纷纷看向我,那干瘦的中年男子脸面挂不住,还想狡辩:“这也只是刚好被你说中了而已!”
我冷笑一声:“那只鬼现在就在这个屋里,他之所以只加害小源,是因为他现在的能力有限,倘若过些日子,他的力量增长了,就会加害其他人,而小源的性命也就就不保。”
老实巴交的男女吓得不行,那干瘦的中年人也是一脸惊愕,没再狡辩,看他的样子也是村里人,不是这个村,就是其他村,也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
倒是那个小子撅着脸,不悦的说道:“别听这人胡说八道,他懂个屁!鬼在哪?你抓出来看看啊!你从哪跑来的?”
老实巴交的男子说:“小兄弟,你是什么人?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我是谁你不用管,要想救你孩子的命,就把事情给我交代清楚。”我现在连装腔作势的心情都没有,只想赶紧把这鬼的事情解决了,然后跟他们借宿一宿。
有鬼是红衣说的,我只能感觉到隐隐约约的流动的阴冷的气息,和红衣呆的久了,分得出这气息是鬼的。
两人一边把孩子抱回屋里,一边慌忙的把我往屋里请。把事情说来。
这对老实巴交的夫妻丈夫叫李良达,妻子叫徐蕾琴,大约是一个月前开始,他们的孩子小源就总说看见一个白发苍苍满脸沟壑的老头,起初的时候两人都以为是小源在瞎说,没有理会。后来小源就变得更加的畏惧,说那个老头跟着他,还要打他要掐他。
好几次睡醒他的身上出现紫青的淤青。村里大都相信神神叨叨的东西,这时候夫妇俩意识到事情不对,就到隔壁村请了道公过来,也就是这个干瘦的中年男子,那个小子是他的儿子兼跟班。
这边壮族的道公和人们所知的道士是不太一样的,正儿八经的说,道公是半职业性的农民,平时生活和普通人无异,只有等到特殊情况的时候,才会带上法器用具做法事。
我对这类人所知不多,红衣似乎知道的不少,还想跟我普及。我抬手制止他,示意他先别说,回头有时间了什么时候说都行,现在赶紧把眼前的是搞定。
道公过来看过之后,说是小源去年去世的爷爷舍不得小源,要带他一起走,所以有了今晚的法事。
红衣说道:“这里的确有两股阴气,不过他的爷爷是来保护他的,这人糊里糊涂的把他送走了,对方没了忌惮,才迫不及待的出手。”
我轻轻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红衣道:“问问他们,一个月前这里有没有死过人,亦或者他们认识的人中,有没有老人去世。”
我把问题跟众人说了一遍。让他们尽快回答,这关乎他们儿子的性命。我掏出手机看了看,现在是凌晨三点半,我明确的跟他们说,凌晨四点之前一定要把事情解决,不然他儿子就性命难保。
这是我随口说的,我并不是有意要吓他们,只是五点左右天就要亮了,要是不争分夺秒,就来不及破解那混蛋的封印了!破解了封印也并不是最终目的,我还要问红衣关于解鬼咒的事。
李良达和徐蕾琴慌里慌张的回想,一个人说有,一个又说没有,一边举例一边辩解,几乎要吵起来,我也不制止他们,任由他们争辩,看着手机掐时间。
那道公的儿子鄙夷的看着我:“你真能抓鬼?别是存心来这里装神弄鬼!”
我懒得理会他,眼看着十分钟过去,两人还每个结论,我实在无法理解,有没有人死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拿捏不准吗?
我给他们叫停,略带恼怒的说:“你们怎么搞的,有没有人死都不知道吗?”
两人面红脖子粗,都是心里太急手忙脚乱,我暗叹一声,心说我要是不是凌晨四点的事,或许还没那么混乱。
最后还是李良达说:“正正三个月前没有,去年冬天的时候我四叔病死了。”
徐蕾琴说:“可是四叔一家和我们没什么仇啊,他害小源做什么?”
“你们有他的照片吗,或者仔细跟我说说他长什么样。”我没心思纠结他们有没有恩怨,直接去看了样子就知道了,横竖我看得见,具体什么情况等逮着了人再说。
红衣说道:“别心急,慢慢来。”
要不是他白天出不来,我也不用这么急啊。
照片他们没有,把那人的样貌仔仔细细的跟我说了一遍,这一次,他们总算是口齿伶俐,没有急得吵起来。
事情清楚了,我就要根据红衣的指引去找,那道公的儿子作势要跟着我。我看向他。
他撇着脸说道:“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做。”
我现在没心情跟他周旋,想要把他喝退,红衣说道:“让他跟着也不碍事,你不用这么急,俗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我倒是想不急,可是时间就摆在眼前,我必须争分夺秒。
我懒得理会这小子,跟众人说道:“你们待在这间屋里,哪里都别去。”
说完示意红衣赶紧带路。
走出屋门,红衣示意院子另一头的一个小房间说:“他就在那里头,我就不跟你进去了,我的阴气太重,会把它吓走的。”
“我要怎么对付他?”我问道。
旁边那小子一听,顿时像抓到了什么把柄,得意的说道:“你果然是在装神弄鬼!”
我理都不理他,等待红衣回答。
“你摇铃引出巫术就行,他的道行很低,全凭生前带着的一口怨气才有了伤人的本事,你要有心放他一条生路,伤了他赶走就行,想要下狠手,让他魂飞魄散也完全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