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辰听完霍夫人之言,转目看向了霍城主,女人见识短,不屑与之争辩。
人生大事,应由男人之间来决断。
霍城主捋着并不长的胡茬,清清嗓子连忙道:“咳咳,恩,是我夫人心燥了些,还请天星子见谅,你如若有办法的话,就,那个帮帮忙吧!”
城主就是城主,这红白脸唱的可称天衣无缝了。
启辰踱了两步,帮城主的忙好处必然多,但是启辰并不看好这个,于是看了看期待中的香儿才道:“道是有办法,就是从今往后,你家香儿她……!”
“怎么?”霍城主和其他人一样都疑惑着。
“香儿以后可就是普通人了!”启辰暗自叹息着,也只能点到为止了。
霍城主笑了笑没言语,看来他们要的就是这个,能做个正常人比什么都要好。
启辰低眉又道:“不过,会有失明的风险!”
启辰说完回想了下道典所载的剥离神通过程,免强在发热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笑意。
霍城主夫妇都很郑重,齐声问道:“有几分风险?”
启辰伸出了一根手指,虽然面临着诸多的弟一次,满脸还是流露着无比的自信。
“一层风险?”霍城主夫妇有些不可置信,但又稍稍松了口气,不过一层虽低也是风险,况且一个年青人的诂算,可信度到底有多少,不免令人担忧,便都望向了香儿,毕竟香儿的意见更显重要。
“我同意,我相信他!”香儿背手摇着黑袍下的疏柳腰姿低着头道,心下却不知在想着什么。
“你相信他?”霍夫人不解了,双手搭在身前追问着,女人都很细,立刻就听出了些端疑。
风华依旧的霍夫人做为内柱的风范还是有的,遇事依然能保持住端庄,沉稳与自我冷静,这可不是说装就能装的,必然要经过大风大浪的洗礼和磨砺才能煅养得出来。
看香儿沉默的样子,是不打算回答,霍夫人忽的肃眼严厉了些道:“你不说,我们怎么信得过!”
见女儿倔脾气又上来了,闭口如封,硬咽不言的,便又无耐的望向了霍达求助。
霍城主虽为一家之主,因公事繁忙,平日却没多少时间过问后院儿,但他一向是有始终的个性,只要插手,无论事大小,必须弄出个原尾,不然绝不会罢手。
他的威严就是如此打造而成的。
“香儿,在父母面前必须言细,没什么好隐瞒的,说说看,如若可行,我们便同意了!”霍达并未用命令口吻,而是变项鼓励。
霍达知道女儿的性子,用强不是好办法,父母的遗传因素让霍达更加能体会到女儿的真性情。
包括那儿子一宣是个什么德行,也一想便知了,自己年少时啥样他就啥样,除非带了绿帽子,不是自己的种,不然定不会出错。
香儿知是既然露了嘴,父亲问了,也就不得不说了,便扭捏道:“咱家那保家仙躲着不敢出来了,还是我拉下他告知真身,不然他弹指一挥间就……!”
香儿没敢把下话说下去,大巫推崇的大仙,长年都在享受着霍家的供奉,竟然是那般不堪,说出来恐家人脸上会真的挂不住。
在场的霍家人一阵惊讶,张着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若是以前不会太重视,但自从天星子解了霍府之危,亲眼见到一个血淋淋的骷髅竟还能跃房唱怨的,也是不得不真正的拿道巫之士当成大能上宾了。
此刻霍家所有人一想到那些供品和付出的心力,不免有些堵得慌。
不过再一想那些供奉道不见得完全是白食,毕竟天星子又不是霍家人,法术再高,能力再强,也不可能时时蹲守在霍家的一亩三分地上。
不过这却不耽搁霍家生出拉拢之心来,霍达夫妇对视了一翻,双双看了又看香儿和天星子,虽然品貌都合适,不过霍家根基都在九王府那里,最后还是摇头放弃了,要知如此当初多生几个不就十全十美了吗。
现在再生那是想多了。
那些看热闹的巫者们突然环视了周遭,见大巫并不在身边,便暗自缓缓退了去。
道法与巫术不敢断言,但个人修为却是一触一目间,便可分辩个高低出来的。
平日几城方圆的巫者们都以大巫马首是瞻,那风吼云啸的冥坛驱使着神鬼无往不利,令人叹为观止恐怖阵仗,也不得不为之敬畏。
天星子不过区区不足二十岁的一个毛头小儿,杀个小鬼拿个蠢妖并不算什么。
可那黄大仙可是大巫的挚友灵伴,也颇受大巫的重视,没想到这天星子道术法力竟然灵利到了这般层度,确实再不可小觑了。
身边没有大巫撑腰掌舵就想看人家的笑话,弄不好会自讨苦吃,若真的出了事,哑巴吃黄连了,怎么也不划算,还是决定离得远些为妙。
霍达夫妇并未在意巫者们的举动,俩人眼目间似是达成了共识,显出了顾做的笑意。
“那就有劳天星子了,真若医好了香儿,霍家定会铭记大恩!”霍城主果绝的拱手说道,霍夫人也是点头复合了。
“那好,既然都无异议,我只是出个力而已,何时医治你们自行通知我,过程只须一个时辰便可了!”
启辰背负双手说着,又恢复了冷玉面,古井无波的。
“恩,若是这样就后日在天星观设道场吧,明日出殡不太合适。”霍城主老辣,趁热打铁。
启辰道是无所谓。
忽的,香儿拽上霍城主的大袍袖,如摇枝条道:“父亲!只是一个时辰便好,孩儿想这就治疗,都等了十几年了,现在我一刻也不想再等下去了。”
为人父母心知女儿闷苦,也就不想再拗着她了。
霍达便满目祈色的望向了启辰道:“这……,那不知天星子可否方便呐?”
启辰一笑道:“没什么不方便,让香儿去换下身上的巫符黑袍,来客院便可,不过抽取神通后,还须将她送至天星观中为其法力灌输滋养,调养时限大概在一年左右,到时便与正常人无异了!”
香儿蹦跳着,回了香居换了一身素锦大开裙,对着镜子左右摇摆美了好一阵子,內绘巫符的黑袍早就穿够了。
香儿匆匆刚出门便遇上了大巫来访,顺便收取了所有阵器阵符,又送了香儿一条小小的礼物,说是将来嫁人时用得上,香儿道也挺喜的。
稍时,红亭别院被城主府仆役和天星老道率领的弟子重重封锁了。
屋內,只留下了启辰和咬着下唇忐忑中的香儿。
启辰转至香儿身后,一指点下,使她昏睡了过去,又无比尴尬的脫下了她的绣衣,启辰面对着女人,只有四个字‘原来如此’这个剥离过程,万不能让外人知晓,也包括香儿本人,看来失明是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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