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原最近打电脑不怎么带耳机了,她对于快要撕破耳膜的声线感到畏惧。
早上旭原在洗手间洗漱,刚打上洗面奶就听到背后有动静,人的直觉是最准的,尽管她只是在你身后整理一下衣角,你都能感觉得到有个人在你身后。她立马睁开眼,就连冲洗的时候,都尽量地瞪大着眼睛,她认为能用眼睛看到的都将是真实的,结果双眸被水淋地发红,眼白处充斥着血丝。
她不停地问自己,那个满脸疤痕的女人到底是谁?她的面容上那些被针缝合的褶皱为什么如此的可怕?最重要的是“为什么要让我看到这一切”。她不敢再想下去,有点发毛,更觉得发呕。
为了寻找答案,必须得从根源找起,昨天晚上也就是剪片子快到凌晨的时候,旭原先是从耳机里听到了尖叫,那么首先要做的,是要弄清楚到底视频里出现了什么异常。
旭原带着电脑去了广播台,打算去找录音的同学看看自己的软件到底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下午六点半以后广播台播完今天的校园点歌台最后一首曲目,导播间才休息下来,七点开始是其他录播节目的录制时间。
导播间和录播间其实是同一间房,只不过被一窗隔音玻璃所隔开,播音所在的那间房内专门贴置了隔音棉,她如果不带耳麦,是听不到外边的任何声音的,于是在录稿时里面也会保证绝对的安静,绝无杂音。玻璃的另一边是录音与编辑,当播音带上耳麦以后,她们通过仪器上的一个按钮来控制与播音对话。
旭原坐在录播间的另一面,听着播音在里面试音,“大家好,欢迎来到N传媒大学,我是本周的主持人小桠”她又清了清嗓子,声音更加纤细,流露出更亲和的一面,“大家好,欢迎来到......”,旭原、录音人员以及编辑都在录播间的一侧,年轻漂亮的播音学姐从音响里传出甜美的语调,这是一档晚间散文节目的录播。夜间情感故事,读出了很多女孩年轻时隐晦的小秘密。
旭原取出一支烟,递给录音的同学问道:“没有收声器,音轨那边是不会自动录入声音吧?”
“你在逗我?没有麦克怎么收声?”录音的同学绝对不是以为她在开玩笑,以她的专业素养来说,旭原本身就是来搞笑的,旭原从口袋掏出打火机,反复打了好几下才点着,窗户压着一条细缝,但是风的温度却很低,旭原深吸了一口才把烟点着。
“你头发在哪儿染的,今年挺流行这种烟灰色啊!”同在录播间的编辑问道
“我暑假染的”,旭原真的是那种在人群中看上去很帅气的脸,虽然不认识这位编辑,但是人家会主动过来搭话。
“要不然把窗户打开吧,快点抽完散了,台长偶尔会过来抽查录制情况。”录音的同学一边说,一边将窗户打的更大,连蓝色的窗帘布都掀开了。录音间本身很闷,因为空间狭小不说,夏天这排房子还没有空调,电压不够,带不起来,学校也一直没有安装。这边还好能开个窗户透透风,播音那边可不好受,里面是全封闭的空间,连声音都穿不进去,要想和播音对话得按下录音台这边的按钮,播音人员才能从耳麦听到指令。
“嗯,好,就几口烟,很快就抽完了。”旭原废话不多说,直接将源素材和工程文件拷到了这边的电脑上,把昨晚剪辑的视频打开,她想确认一下,这段视频到底有没有问题,她将音轨拉的很宽,音频部分显而易见。
“小桠,这一段重读一下,情感再浓一些”那个编辑对播稿的人说道。
“嗯,好。”小桠整个人看上去都太温柔了,很适合读这种散文小故事。
就在这时,小桠轻了轻嗓子后,准备念的时候,突然,她看稿子的眼神慌了。
编辑在说完重读以后就关闭了按钮,但是小桠居然从耳麦里听到了喉咙处发出的气泡音,紧接着听到次啦刺啦的声音,声音逐渐清晰以后,她听到另外一个女人的声音在读她之前读过的东西,那声音从耳麦直接传到小桠的耳朵,音色凄凉带有山谷的回音。
小桠摔下耳机,“啊”惨叫了一声,顺着麦克传到了这边的音响,音量被无限放大,录播间在广播台的四楼上,这座小房子突然之间就震颤了,播音的小桠师姐从录音间冲了出来,“不录了,我先回去了。你联系周三的播音帮我录了吧”,语气很冷淡,如同变了一个人。编辑将旭原的片子先按了暂停,三个人不知所措,编辑想追去问问到底发生什么了,但是她出去的时候,小桠已经消失了,她喊了几声,依旧没有回应,录播间瞬间弥上一层冷气,旭原说,“要不然你先联系其他的播音看看今天能不能来录节目”。编辑出去打电话了,看着隔间那边的小桠突然就不见了的身影,节目也录到了尴尬的地步。
录音的同学说,“要不然先把你这边片子看完,待会应该能找到其他人来录节目的,反正现在也没法继续下去了。”
旭原点点头。片子播到了四分零四秒,继续往下看并没有什么异常。
编辑打完电话进来了,说道:“听一下小桠刚才录到哪儿了,待会直接录后面的。有人愿意过来。”
“嗯,那打开听一下”。然后声音开始次啦刺啦,像信号不稳定的收音机一样,音频开始跳动,在最大赫兹和最小赫兹之间频繁的跳动,隐约能听到一些声音,但是又不像是小桠的声音,准确说,不像是人声,能断断续续听出几个字,但紧接着又像是呜咽,但是不完整,听到这声音,旭原不禁又想起那个老树下走出的女人,仿佛只有她才能发出这样的声音,在某一瞬间,旭原突然对她的脸没有了印象,无凭无据,她不可能再次说出那个模糊的梦境,没有人会相信她的。
刚才小桠走的时候也没有留下一点痕迹,整个录音间都像是闹鬼了一般,听过学校女厕闹鬼的,听过学校图书馆闹鬼的,还没听说过录音间会出现奇怪的事情。
“难道是麦克那边出问题了?”
“不会啊,刚才小桠进去试过音了”
“算了,不管了,待会整个重新录吧,得抓紧时间了,娱乐新闻那边八点半以后会过来录节目。”
旭原没有插话,毕竟她不是广播台的,旭原只是认识同样喜欢搞技术搞后期的同学而已,关系并不是很深,她坐在一旁,两鬓发汗,手心却在发凉,小桠到底听到了什么?难道耳机里真的有什么东西吗?她是不是也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但是她走出来之后又为什么如此冷静。
旭原将鼠标挪到四分四秒之前开始播放自己的片子,突然间,小桠的尖叫声居然从自己的视频里发出来了,这是否意味着,之前的录音都是鬼魂在录,只有那会编辑喊停以后再开始录得才是小桠的真声?也就是那声惨叫?
旭原呆在屏幕旁边,无法解释。
想起来昨晚半夜,她也是听到了这么一声尖叫。
她不确定这视频里,究竟是莱合还是今日被录进去小桠的声音,她分不清楚,也不想分清楚。她宁愿相信,昨晚半夜听到莱合的叫声是幻觉,但是今日小桠的尖叫声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视频里。这个视频就像是会复制声音一样。
这种事情,可能,糊涂一点最好。她尽量让自己平缓下来,但是眼神克制不住的在屏幕与录音间游走。她拔下硬盘,带着视频冲出广播台,一路狂奔回寝室。
她不知道她走了以后,录音间的编辑离开了,录音的同学也回去了,只有电脑屏幕还亮着,音频没有断,还一直在录。赫兹数很稳定,唯一异常地是,录音间里现在没有人。
寝室里一切安好,和平常一样,谷雨和莱合依旧没有回来,只是段芸在,她整个人都陷进衣柜里,要不是起身,旭原都以为段芸出去了。她翻了好半天才拿出一条浅鹅黄的碎花裙,旭原没有对段芸说自己去了广播台发生的事,因为她觉得无论说什么,她们都不会相信的。就随口问了一句“出去约会么这是?”她没有感觉到段芸的异常,段芸最近出奇的热衷于装扮自己。比刚开学的时候更加疯狂,香水也愈加浓烈。
“总之要出去,不告诉你,秘密。”段芸俏皮而又神秘的语调对旭原说,她拿着裙子比在自己的肩膀处,露出性感的锁骨,照着镜子斜了一下脸,又挑逗了一眼旭原,她媚人的脸庞散发出美丽的气息。
旭原也懒得问,她现在没有心情去管这些。只想让自己平静下来才是最重要的。她坐在段芸的旁边座位上,也就是莱合的座椅上发愣。
段芸说“今晚上我就不回来了,宿管阿姨不会查我们这栋的”。
失魂的旭原:“嗯”以后就没有后话了。寝室里变的安静下来,很沉默。
大约二十分钟过去了,段芸还在摆弄那张脸,下巴抬起又摆下,从镜子中看她妩媚的样子活脱脱像个妖精,原本就秀色可餐了,但她还是不够满足。宿舍的空调吹出25°的风,也是够凉了,旭原起身去拿小毯子。“熬夜的小身板果然还是不行了,”段芸继续命令道:“从今晚开始,你得早睡!”
旭原没有说话,依旧没有精神。
段芸褐色的指甲油在台灯的光下显得发赤,细长的指甲盖下,她用食指的指腹托起美瞳,戴进眼里,打了底妆,上了粉底,一步一步,有条不紊,化妆对于她来说也是享受的过程,一定要优雅。
戴好美瞳以后,视线更加清晰,段芸从镜子里看到一团黑影,黑影里似乎有一只白森森的手骨,不过她毫不在乎,她觉得只是树影被风吹动压过来的暗影罢了,她才没有闲工夫去关注身后的事,现在最重要的,是镜前的这张脸,旭原放空的状态如同一具活死尸,一句话也不说。
没想到,段芸的胳膊肘忽然之间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朝手正在发力的方向推来,她来不及喊,眼线笔的笔尖嗖的一下就戳进了眼眶,“咔”的一声,那声音只有段芸自己能听到,速度很快,不容反应。她的左手拇指与食指还保持着扒开上眼皮的状态,她的左眼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右手将笔戳了进去,力道很足,美瞳一滑被挤到看不见的地方,但是右眼已经在流血了,段芸能感受到那鲜美的红色顺着笔杆往下滴,血与泪混合在肉层之间,那种液体之间交融的声音已经令人疼到极致,以至于她都没有喊出声来,抽搐着对旭原说,“我,我要去医院”。旭原回过神来“你不是说今晚不回来吗?去医院干嘛,和尸体约会?”段芸已经不知道怎么办了,手中的笔掉了,笔尖从烂掉的眼窝中拔出,“啪嚓”的一声,她转过脸,用左眼看着旭原,这个情景好像似曾相识,和昨晚一模一样,又是这般机械式的转身,但不同的是,她的眼睛正在流血。旭原的牙齿发颤,段芸下巴处的红色掉落到碎花裙边上,犹如盛开的花,这花开的够血腥,够妖烈。那团黑色的影子瞬间在段芸身后停留了一秒钟后,不作响地钻进了镜面,消失殆尽。
高跟鞋的声音从大寝室里传来,还带着回音,“噔噔”“噔噔”,有些急促,脚步声停了。
旭原整个精神都处于崩溃状态,转头就问“是谁”?
谷雨站在寝室门口,看着浑身妖异的段芸和失神了的旭原。
“愣着干什么,送医院啊!”
就在昨晚,旭原感觉也是同样的时间和状态,只是换了一日,一切都不仅仅是敷面膜那样基础的恶作剧了。
好像是冥冥之中,注定要发生什么,只是它会提前和你打个招呼预演一遍,谁知道呢。广播台那边,可能是录音的哥们回去得太匆忙,烟头掉在地上都浑然不觉,具体烧到了什么东西不知道,调音台上插得各种设备的线倒是真的被引燃最后烧到了电脑。幸好娱乐新闻节目的同学及时赶到,断开了电源,不过,音频却是无法再打开了。
医院的空气很污浊,死亡与半死亡的挣扎都在堵塞着活人的鼻息。段芸的表情已经疼到发木没有知觉,整个人的身子都开始扭曲,膝盖骨在病床上扭曲到快要折断一般,连医生都害怕,以为是有人故意所为,但是仔细想想不应该啊,任何危险的情况下,正常人的反应肯定都是会把眼睛闭上的,医院里进进出出的人都在议论这件事。
段芸的眼眶被深深挖掉,留下一团血肉模糊的空洞,视力已经完全损坏,差一点伤到脑神经。包扎好的伤口还是会渐渐在白色的纱巾上渗出血,眼窝在纱巾中央犹如血色的太阳花。
“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旭原靠在医院门口,对谷雨问道,“莱合呢”?
“是啊,莱合呢?”谷雨眼神变得阴狠,嘴角抿着一股寒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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