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泽凯起身站了起来，“警官先生，那我走了。”
年轻警察忿忿不平地嘀咕着，“也不知道今天是撞了什么邪，竟然有人会把命令从上面压下来，为的就是保你。”
“是不是有人要保我那都是我的事，警官先生，你还太年轻，必须在工作岗位上面再磨练个几年。不过，我相信，你一定会成为是一名优秀的人民警察。”
肖泽凯说完这段话，拉开大门，迈步走了出去。
年轻警察愣愣地站在审讯室里，回味着肖泽凯留下来的一席话，半天回不过神来。
肖泽凯走出警局，给张队打了个电话过去。
刚接通，对方的声音就在电话那端响了起来，“出来了？”
肖泽凯几步走到警局附近的一处绿树荫下，“刚出来，张队，刚才真是麻烦你了。”
张队的口气带着些许责怪，“小肖，这件事情你怎么不早说，还好今天领导们都在局里，否则，你这边都不知道要怎么收场了。”
肖泽凯口吻平恙，“抱歉，由于事发突然，我来不及和你汇报。”
“我指的不是这个，我说的是你杀了赵六的事情，为什么要杀了他？为什么事后也不汇报？是不是因为他是杀了你妹妹的凶手，所以你才要公报私仇？小肖，当初你说过，你只是执行任务，绝不会将任务和私人恩怨将牵扯到一起。可是，真的碰到这种状况的时候，你却…”
肖泽凯微微拧眉，沉下气息，“张队，我并不是故意要杀了赵六的。只是，当时情况十分换乱，他想杀了我，我和他在搏斗的过程中无意碰到了扳机，这才误杀了他。身为一名警察，我当然知道该怎么做，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公报私仇的事？”
对面的人沉默了半秒钟，声音黯淡，“小肖，真希望你说得都是真心话。我知道你报仇心切，但是，身为一名警察，你必须舍弃自己的个人情感，恪守自己的职责，绝不能够逾越最后的底线，明白么？”
肖泽凯眼眸幽暗，“张队，我明白。”
“严洛那边进展怎么样了？赵六的事情他有没有怀疑？”
“张队，严洛他已经和我坦白了他的事。”
张队满意道，“很好，你要尽快动手，早点归队，同事们都很挂念你。”
肖泽凯音质暗沉，“我知道，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就挂了。”
“好，那你自己保重。”
肖泽凯挂了电话，拦了辆出租车，朝严家开去。
“苏浩哲，苏浩哲你怎么了？”
听到耳畔那个有点焦急的声音，苏浩哲收回视线，“抱歉，刚才看到一个熟人，所以开小差了。”
甄林懒洋洋的声音透过话筒传了过来，“谁啊？”
苏浩哲眼眸暗了暗，话锋一转，“祝贺你考出证书，晚上我请你吃饭。”
“好啊，那就一言为定了。”
苏浩哲放下手机，盯着肖泽凯曾经站立过的树荫处，深邃的目光悄然悠长。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苏浩哲开着车来到和甄林约好的餐厅，在侍应生的引领下走了进去。
选了一个靠窗的位子，苏浩哲坐了下来，侍应生立刻端上一杯苏打水。
看出这位顾客是在等人，侍应生很识趣地离开了。
苏浩哲喝了口苏打水，一手托腮看向窗外，另一手平放在大理石餐桌上，脸色淡然。
“哟，你已经到了啊，”伴随着一个轻快的声音，甄林的侧影出现在了落地窗里。
苏浩哲抬头影响面前的人，微微勾唇，“那是自然，今天我是主你是客，我自然要提早到。”
“那我今天可是要好好让你出一出血了，”甄林邪魅地一笑，坐了下来，接过侍应生端来的苏打水，他轻抿了一口。
今天甄林看上去比平时更漂亮，细长的桃花眼微微上挑，浓密的睫毛在餐厅灯光的映照下闪动着，被苏打水湿润过的淡色嘴唇微微半张，泛着清亮的色泽。
深紫色的亮色衬衣包裹住精瘦的身板，最上面两颗纽扣松了开来，露出两边精致的锁骨。整个人看上去多了几分阴柔，却让人更想要亲近。
苏浩哲看着这样的甄林，只觉得下腹一股热流，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喝了几口苏打水，“没问题。”
苏浩哲示意侍应生过来，身着烟色制服的清秀侍应生端着一份菜单走了过来。
苏浩哲接过菜单递了过去，“想吃什么，随便点，今天你最大。”
甄林悠然一笑，“那我就不客气了。”
果然，甄林今天就是冲着刷爆苏浩哲的信用卡来的，他点了两瓶不同年份的赤霞珠，法式蒜蓉羊排，托斯卡纳牛扒，法式海鲜拼盘，等等。
难得看到甄林心情这么好，苏浩哲也不免为他高兴起来，“点了这么多，你能吃得下？”
细长的手指指向自己的胃部，“当然，我可是男人。今天忙了一天，早就饿了，”甄林冲苏浩哲挤了挤眼，“苏浩哲，你不会是心痛那点钱吧？”
苏浩哲挑起眉毛，“我有那么抠门么？”
侍应生端着两瓶赤霞珠走了过来，动作熟练地打开，倒入酒杯里，“两位请慢用。”
甄林端起晶亮的高脚杯，执在指间晃了晃，浅酌一口，“味道很棒，你也尝尝吧，”
苏浩哲也喝了一小口，馥郁的葡萄酒香，带着醇厚的后味回味在口腔中，慢慢扩散开来，“果然不错。”
甄林盯着苏浩哲的双眸，“苏浩哲，你就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么？”
“当然有，祝贺你这次考过证书，不用再看你导师的眼色了，”苏浩哲将酒杯凑上前去，与对方轻轻碰了一下，“干杯。”
甄林细长的桃花眼微微闪了闪，“谢谢。”
两人放下酒杯，侍应生将三分熟的托斯卡纳牛扒端了上来，整块厚实的牛扒在铁盘里散发着浓郁的香味，发出“滋滋”的响声，让人馋涎欲滴。
两人相视微笑，而后拿起刀叉开动了。
慢慢咀嚼着原汁原味的牛扒，偶尔喝一口红酒，两人静静地享受着这一刻的闲适，没有人说话，但却有一种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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