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
“恩,刚回来,”严洛点点头,“客厅里冷,快去床上睡吧。”
肖泽凯凝凝神,“我没事,”看了眼怀里睡得极沉的小家伙,肥嘟嘟的小脸蛋很是红彤,“他睡得可真香。”
“是啊,”严洛凝视着严钧宇可爱的睡颜,眼中多了几分苍茫,随后他从肖泽凯怀中抱过儿子,“不早了,你快去睡吧。”
“好,”肖泽凯从沙发上起身,跟着严洛朝二楼走去,“今天晚上,还算顺利吧?”
严洛悠悠点头,“那个女人玩不出什么花招,被我几句话就打发了。”
“恩,”肖泽凯见严洛没有想要多说的意思,也不好意思多问,只能轻轻应了一声,而后跟着对方一起朝严钧宇的房间走去。
严洛声音暗沉,“儿子我来弄,你去房里吧。”
“好,那我先去睡了。”
虽然肖泽凯睡得有点晕晕乎乎,但他还是发觉严洛的情绪似乎有点不太对劲,不过他还是装出不知情的样子,推开卧室的门走进去。
“宝贝,等等。”
“恩?”肖泽凯侧身看向严洛繁复莫名的脸,“是要晚安吻么?”
严洛眼神幽幽,而后稍稍露出一丝笑容,“自然是。”
肖泽凯垂下眼眸,稍稍抬头在对方带着淡淡酒味的嘴唇上轻轻一印,随后快速抽离。
“宝贝,”严洛两手抱着儿子,眼眸直直地看向肖泽凯,良久无语。
肖泽凯心里一凜,“怎么了?”
“没什么,去睡吧,”严洛抬脚朝前走去,“晚安。”
“晚安。”
肖泽凯关上房门,靠在门扉上足足愣了有三秒钟的时间,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严洛从严钧宇房里出来,路过肖泽凯的房间,见里面静静悄悄,烟暗中,一双眸瞳纷繁莫名。
沿着楼梯来到客厅,小美正好从浴室放好水出来,他沉声说道,“你去休息吧。”
“是,”小美微微欠身,随后离开了客厅。
严洛洗完澡,走出浴室,拿着手机走到阳台上,“阿哲,货的情况怎么样了?”
“洛哥,还没查到,最近风声紧,道上各个帮派做事都很小心,没有交易的迹象。”
“我知道了。”
严洛挂了电话,抽出一支烟,点燃。
耳边回想着钱莉莉的几句话,眼神愈发暗淡。
“那个姓肖的到底有什么好的,让你这样迷恋?…你别以为他只是个男幼师那么简单,告诉你,他的身手绝对是练过的…一个男幼师,又不去做警察,干嘛练那么一身功夫?”
想到“警察”二字,严洛狠狠掐灭烟头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沉思着。
眼前回放着自己和肖泽凯在一起的一幕幕,严洛抓住沙发扶手的掌心狠狠捏紧。
肖泽凯在床上睡了会,听到隔壁严钧宇的房里有动静,他起身打开门走去。
来到儿童房,躺在床上的小家伙发出阵阵低哼,肖泽凯走到床边坐下。
夜色中,严钧宇微红的小脸紧紧皱在一起,两只小手伸到被子外胡乱扑腾,身体也不安地扭动着。
肖泽凯以为他是在做噩梦,伸出手想帮小家伙盖好被子,却在摸到对方脸颊的一瞬间吓了一跳。
滚烫的额头,烧红的脸颊,不是发烧还会有什么。
肖泽凯二话不说,用被子裹紧严钧宇,朝外走去。
几部走到楼梯口,正巧碰见上楼的严洛,他焦急地说道,“天天发烧了。”
严洛眼底一暗,他抬手一摸小家伙的额头,声音急切,“我去拿车。”
肖泽凯已经抱着严钧宇走到了玄关处,“你喝酒不能开车,我带天天他先去车里等你,你快去拿他医保卡。”
严洛看着肖泽凯站在玄关处穿鞋,脑中猛然闪过一个念头,但很快又被对方的声音给拉了回来,“医保卡在我房里床柜子上第二格抽屉里,还有,别忘了再带点钱。”
“我知道了,”严洛应声快步朝二楼走去,听到大门打开又很快关上的回声,他整理了下思绪,找出医保卡,拿了钱包走出去。
等他走到楼下看到烟夜中闪着红光的车子,还有车子里被黄灯映出一张焦急俊美的脸庞时,严洛快步走上车,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夜晚的z市,褪去了白天的喧嚣,多了几分宁静。
深蓝色的夜空,皎白的月亮在云中若隐若现,给走在夜路中的人们一丝看清前方的光亮。
肖泽凯开着车,以最快的速度朝市立医院方向开着。
严洛抱着浑身发烫的儿子坐在副驾驶座上,神色凝重。
“天天之前还是好好的,怎么会这会发烧了?”肖泽凯手握方向盘,双眸直视着夜路,心里却很是疑惑。
严洛摸摸儿子发烫的额头,“这孩子,体质向来不好,以前你没来的时候也经常这样。”
肖泽凯声音淡淡,“我知道。”
或许是夜深的缘故,加上严钧宇发烧了,两人坐在车内,没有人说话。
肖泽凯集中思想开车,而严洛则凝视着发烧的儿子,眉峰紧拧。
“宝贝,你以前有练过功夫么?”
听到严洛这么问,肖泽凯烟色的瞳孔陡然一缩,“怎么突然想到问我这个了?”
“没什么,我只是随口问问罢了。”
车内的气氛忽然变得有些怪异,肖泽凯瞥了眼严洛,看他低头锁眉的样子,边开车边静心思索着。
从他刚才回来到现在,自己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加上他又问了自己这个问题,莫非是那个钱莉莉说了些什么,以至于他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肖泽凯眉毛拧了拧,清润的音质多了几分伤感,“我在没有当老师之前,曾经跟着一个警察学过两年功夫。我的父母在我十七岁那年出事后,亲戚们都不肯收养我,是那个好心的警察收留了我,还像父亲一样的疼爱我,开导我,直到我考入大学。”
严洛心里微微一抖,复杂的表情悄然涌上他的脸庞,“那你们现在还有联系么?”
肖泽凯点点头,“有,我们偶尔会互通电话。”
严洛危险地眯起眼,“宝贝,既然他像你的父亲一样待你,那也就算你的干爹,我的干岳父了,什么时候让我这个干女婿去见见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