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如意激烈地挣扎起来,前所未有地抗拒着,泪水纷纷坠落。她的心好痛。觉得空气离她好远,她很用力很用力地呼吸,为什么头还是好晕?
她的拒绝简直是另一个引爆点。一向温柔迎合的她。今天竟然为了其他男人抗拒他的求欢?
容锦尧铁青着脸,像彼人重重打了一巴掌,惊人的怒气蒸发了残存的理智,怒吼着:“就算你想找别的男人,也要先满足我!”
“走开!”她大叫。却推不开他。
他撩高她的裙子,猛力撕破她的小底裤,她边哭边踢人。他更火了,干脆跪坐起来。两腿分别压住她的大蹆……
他解开腰带、拉下西装裤拉练,伏下腰身,几近粗暴地挤入她的体内。
“啊!”好痛!少了润滑的温潮,她难以接受他,哀叫一声,眉心可怜兮兮地拧紧。而眼泪更像关不紧的水尧头拚命流着。
“呜呜呜……你走开!好痛……你为什么要欺负我?为什么这么坏?呜……为什么?”
容锦尧心猛地揪紧。见唐如意闭着眼睛哭得梨花带雨,一股奇异的柔情在胸口奔腾。不禁伏在她身上不动了。
他忍不住吻着她的嘴。技巧十足……
“嗯……不要……啊……”
唐如意神智越沉越深,越来越迷糊,她的身体背离她的意志,在他手下开始有了反应。
“锦少……”她下意识唤着他。
容锦尧没有回答唐如意,他已经弄不明白心里的想法,他想狠狠伤害她,但他为什么迟疑?
为什么?
他阴沉着脸,双目烧着狂火,他的腰开始一连串地进攻,重重的攻占。
她抽着气,难以呼吸地发出可怜的哀叫,但他告诉自己,他绝不心软,绝不留情,他要狠狠惩罚她!
她不过是个女人,是个供他发泄的女人,除此以外,她什么也不是!
……
该死!他为什么要如此愤怒?而在极度愤怒之后,又为什么会升起莫名其妙的罪恶感?
简直可笑!
落地窗外的黑夜被远方的曙光淡淡拭去,清辉穿透玻璃,无声无息洒入。
床上的一夜爱恨纠缠起起落落,如烈火般狂燃了心智,容锦尧的怒意和精力彻底累坏了怀里的唐如意。
被动地枕在他胸前,她再也没有力气挣扎,眼皮好重、好沉,她睡着了,却睡得很不安稳,秀气的眉心拧着,眼角还沾着晶莹泪珠。
男人深思的绿瞳好不容易才从那张楚楚可怜的小脸上移开,面无表情地直视着天花板,粗犷的五官依然紧绷。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如此深刻地挑动他的情绪,他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而且还极度厌恶。
从小,他就不知道母亲是谁,所以他不懂得柔情!
家世甚好的他,这辈子,他最恨被人踩在脚下,他是天生的王者,不应该被压制!
真实世界如此丑陋、黑暗,却给了他无数的教训,让他学会一个道理──只有自己才是唯一能亲近的盟友。
唯一能操纵自己喜怒哀乐的,只能是自己;所以,他不应该让一个女人影响到心绪,她的眼泪和一切的反应,都不能动摇他!
胸口的火猛地烧痛他的意志,容锦尧薄唇一抿,突然将伏在胸前的娇躯推到一旁,迅速地下床。
他赤倮着身躯,喘着气,笔直地走向房中附设的小酒吧。
从柜中取出一瓶烈酒,他为自己倒了杯威士忌,仰头全数吞进肚子里,让那灼热的筷感狠狠烧过喉咙。他再倒一杯,又是一饮而尽,彷佛想平息脑中某种不该出现的意念。
唐如意被推开后,不禁嘤咛了几声,头颅在凌乱的被褥上缓缓晃动,失去男人的体温,冷意忽地袭近,她虚弱地掀动眼皮,在清晨的薄光中瞥见容锦尧立在酒吧边的身影,那对鹰眼正直勾勾盯住她。
惊抽一口凉气,她反射性地缩紧身躯,小手把被单抓得好紧,遮掩一身的赤倮。
她温润的小脸一下子变得苍白,气息变得又短又急,梦中那个不断欺负她的男人就站在那边,她记起那些恶意的言语,伤得她浑身疼痛不已。
见到她排拒的神态,迷蒙眼中也闪烁着明显的惊慌,容锦尧竟莫名其妙又感到郁闷。
他狠狠灌酒,把空的酒杯往桌上一放,大踏步走近唐如意,面对着她在床边坐下。
“不要……”唐如意慌张又脆弱地抗拒着容锦尧探近的大掌,可惜有如螳臂挡车,男人的力气远远超过她,一下子就抓住她纤细的腕部。
“不要了,求求你,不要了……”她的哀求中渗进哭声,被蹂躏过的身体疲累而且虚弱,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破娃娃残破不堪。
然而更教她难堪的是,在这样几近欺陵、侮辱的对待中,她还是得到筷感,在他每一次的掠夺和侵犯下,她依然不要脸地攀上层层高峰,尝到所谓的性愛高朝。
她气他,却更厌恶自己。她觉得自己好脏、好下贱,她讨厌自己!
“别再挣扎,你斗不过我的。”容锦尧冷冷地说,眉宇间锁着可怕的风暴。
“你走开!我不要了……”唐如意红着颊,昏沉沉地掉泪。
“闭嘴!”忽然,他拥她入怀,顺势倒在床上,密密地抱住她。
“你还想干什么?我真的没力气了……”
“闭嘴!”
“你怎么可以这样?”
“再不闭嘴,就别怪我动手动脚。”
唐如意一惊,连忙噤声,心脏还是咚咚咚地跳得超级快。
他的手揽住她的腰和背脊,双腿则有效地压制她的腿,并未试图拉扯她紧抓在胸前的被单,就只是亲密地紧贴着她,强迫她可怜的泪脸埋在宽胸里,听取他的心跳。
她刚开始时全身紧绷,像小虾米般瑟缩着。但他的气味再次将她笼罩,让她避无可避,他的体热也再次温暖她微凉的四肢,让她渐渐软化、安静。
抿抿唇,她合起忧伤的眼眸,不知该用什么态度面对他,受伤的心仍疼痛着,却不能理解他突如其来的温柔。
不只唐如意不能理解,就连容锦尧也迷惑了。
他咬着牙,男性霸气不允许他低头,更不允许他显露埋在潜意识下的情绪,于是他甩甩头冷硬地说:“不准你反抗我,只要你还属于我一天,就不准你拒绝我的亲近。你没有说不的权利,知道吗?”
唐如意忍不住啜泣,这一刻,她真恨自己的软弱。
他说的都是事实,她的确要认清自己。
将握成拳头的小手送到嘴边,她悄悄咬下,不这么做,她怕自己下一秒就会放声大哭。
“听见没有?”他力道好大,几乎要把她纤细的身躯挤进他体内似的。
“嗯。”她应了声,像个木头人般喃喃地回答:“我明白,我知道自己是什么身分,是你在金钱上给了我们很大的帮助,我……很感激你。”
顿了几秒,她再次出声:“对不起,我很抱歉……”
该死的对不起!该死的抱歉!
听着她响应的冷硬言语,容锦尧发觉自己的心绪更加紊乱,胸口更是加倍郁闷,甚至兴起想杀人的冲动。
她不过是个用钱换来的女人,这样的女人,以前不知出现过多少个,而以后也肯定会不断出现,她根本没什么特别之处,根本没有!
惊觉内心竟在说服自己,他磨着牙,脸色变得阴沉铁青。
他是冷血无情、残酷霸道的,他绝不容许任何人掌控他的心绪,也绝不让任何人软化他刚强的意志。
绝不!
……
被男人紧圈在怀里,唐如意迷迷糊糊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宁静的气氛被一阵细微的交谈声破坏。
她从睡梦中醒来,在大床上静静躺了片刻,直到意识完全清楚,终于确认那阵交谈是从外面客厅传进来的。
是谁?她轻拧眉心,勉强下床,在为自己穿上衣裙的同时,瞥见胸前、腹部和大腿上被烙下的点点红印,那是男人对她身体过度需求的“杰作”。
想起那一幕幕让人脸红心跳的亲密交缠,他火热的力量彷佛还留在她腿间,瞬间,她双颊晕红,赶紧甩了甩头,重新安抚心绪。
赤着秀足,她无声地踩在长毛地毯上,轻巧地扭开门把,从门缝中偷偷观察外头──
客厅里有三个男人,容锦尧、程漾还有萨维克。
唐如意怔了怔,不禁竖起耳朵,偷听男人们到底在谈些什么。
此时,萨维克翘着二郎腿,英俊五官笑得轻松写意,宛如笼罩在温暖冬阳中。“锦少,这是你自己承诺的,你不会使贱招,想来个选择性失忆吧?”
容锦尧盘踞在他专用的单人沙发上,双目阴沉,薄唇抿成水平线,并不答话,反倒站在一旁的艾斯里开口反问。
“萨维克先生,你当真想娶唐小姐为妻吗?就我所知,你跟罗索家族的小姐似乎早就已经有婚约了,不是吗?”
躲在房门后的唐如意听到这句话,不禁讶异地张大眼睛。
萨维克挑眉,冲着程漾朗笑。“唉!爱情这种东西很难捉摸的,我对唐如意一见钟情不可以吗?如果她愿意嫁给我,跟我离开这里,那当真再好不过;至于罗素家族的婚约,我随时可以为了唐如意放弃和他们联婚,那位罗素家的小姐,老实说,我见也没见过呢!”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唐如意被搞得一个头、两个大,没想到鼎鼎有名的瑞尔家族的男人,竟然想要娶她为妻?
她怎么能答应呢?除了那个占有她身体和心灵的男人,她终此一生,只怕再也不会爱上任何人的!
然而,对于萨维克的要求,容锦尧会怎么处理?
唐如意一颗心跳得好急,都快要冲出喉咙了,不禁将门缝推得更开一些,迷蒙眼神急切地寻向坐在单人沙发里、神情高深莫测的容锦尧。
他不会答应的,不是吗?虽然之前他对萨维克拋下那些话,但他不会真的答应把她让给别的男人,不会的!
就在她脑中乱成一团的时候,容锦尧粗獭脸庞微微抬起,锐利眼光瞥见她躲在门后的小脸。
她咬着唇,定定接受他深沉的注视,忽然间,她听见他低沉却清楚如比的声音。
“我无所谓,如果你们瑞尔家族想捡我用过的破嚡,那就把那个女人带走,我不希罕。”容锦尧修长的手指轻轻拍了拍自己黑色的西裤,那妖艳的俊脸上瞬时挂上了一丝嗜血的冷笑。
“轰!”地一声巨响,世界瞬间在唐如意眼前崩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