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兽化?你也认真起来了吗……”羽灵薇不屑一笑。异种通过魑虫寄生在人类身上,低级的异种会展现局部突变,而当他们捕食到足够的人类细胞促使进化到二阶时。
他们能够控制细胞的超凝聚,于是便出现了弑刃。
通过不断的捕食,当细胞再次蜕变。异种已经不需要通过把捕食器官武器化来作为自己的攻击手段,弑刃的进化形态,相性力场的形成让异种的攻击更加方便快捷,威力也更加巨大。
同时,异种可以让身体兽化,短期内获得巨大的力量。
而当异种再次进化,达到三阶,同时拥有野兽般的力量和身体,那既是超兽化。
移植异种器官的太乙人,他们同样拥有弑刃,甚至能够释放相性力场。但无法进行兽化或超兽化,那是因为人类和异种间本质上的区别。
羽灵薇,尽管在联盟战神榜中居于其末。
可即使如此,她的能力也是极为恐怖。
分辩太乙人是否堕落并不复杂,哪怕是三阶的骑士,他们也无法做到像真正的异种那样超兽化,三阶的太乙人只能进行拟兽化。
拟兽化的兽化程度有限,却无法如羽灵薇这般全身兽化。
此刻,展现出超兽化姿态的范志鸿如同一个黑色的巨人站在羽灵薇前面,他身体多处冒出笔直的黑色甲刺,背后伸出一条蜥尾,直到此刻,他才真正完成超兽化。
范志鸿看着天上的羽灵薇大声道:“给我滚出去,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哦?那我倒要试试?”话毕,她一瞬间冲向了范志鸿身后的秦珂。
“你敢!”范志鸿骤然大怒。
当范志鸿看到秦珂时,他还不知所措。
他以为有祭祀出手,他一定会安然无事,可当羽灵薇快速接近,他才知道今日怕是要死在此地了。
范志鸿知道秦珂已是危在旦夕,他立即追了过去。
“再见了,小胡子。”
秦珂这才反应过来,接着忽感背后一痛。很轻微,就像被针刺了一下,但他却吓得魂飞魄散。
那一边,范志鸿一拳推来,拳锋前方的空间事物扭曲、接着影像竟然开始重叠起来,如同一张幕布从上面撕下来了一角,断裂处是一片深色的灰!
“空间折叠……”羽灵薇蹙眉冷哼,身影极速拨起。
折叠的空间这时又迅速还原,如同一个挤压的气球弹回原样般,然而回弹的冲击生成了一片片灰色的气浪,气浪如刀,四散喷薄,把周围的事物轻松切开。
别墅的十几处天台被切成了几个不规则的碎块,天台开始散开跌落。而这时,羽灵薇已经在半空中划出一条淡淡的虚线,迅速远去。
秦珂张了张嘴巴,想说什么,可从嘴里咳出的却是鲜血。
然后胸口迸射出一条血线,接着上下错位,滑落。
他瞪大了双眼,却已经没有了呼吸。
“轰隆隆——”天台一边斜斜滑落,在地上堆起一座小小的石山。范志鸿表情狰狞,最终发出一声咆哮,啸声直冲天际。
黎明时分,林祀突然睁开了眼睛,他若有所觉的看着远处的某处,隐隐觉着有什么不妙的事情发生了。
他急忙换过一身衣服离开了房间。
离开云都的时候到了,在此之前,姜媛已经把相关证件和机票拿来给他。
李枫会安排他秘密前往的联盟总部。
个把钟头后,他到达云都市机场。
走进侯机厅的时候,体内突然升起一股热流,血噬生出莫名燥动,一切就像附近有异种出现一般。
林祀顿生警惕,故意蹲下绑鞋带,同时留意着四周。
在他身边,一对父子刚走过去,男孩吵着要骂飞机模型,父亲脸上挂着无奈苦笑。
左手边,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正数落着旁边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看样子不像是正经情侣。那个男人见林祀看来,便拉了拉女人走到另一边去。
右侧,一对母子坐到椅子上。儿子掏出手机玩起游戏,母亲在旁边说着什么,儿子根本没有理会。母亲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和林祀对视了一眼,便转过头去看起一份报纸。
身后,一个男人打着电话,好像跟老板汇报着工作,一个劲地说“好”。
机场里的人实在太多了,林祀一时间也没发现哪个形迹可疑。只能站起来默默走到一边坐下,他不知道,刚才的动作被一双眼睛收在眼中,然后眼睛的主人笑了下。
很快,林祀登上了前往联盟总部大都会的班机。
在走上飞机的那一刹那,血噬又出现了燥动,不过跟之前一般很快平复。林祀皱了下眉头,他有些分不清究竟是血噬嗅到了异种的味道,还是进化之后正在自我调整而产生的反应?
他只能暗自留心,在机票上显示的座位坐了下来。片刻后身边掠起一阵香风,一个女孩坐到他的旁边。
二十出头的模样,穿着格仔衬衫和牛仔短裤,两条雪白的长腿毫不吝啬地暴录在客气里,“嗨,你也是去大都会玩的吗?”
女孩挺热情,林祀只能礼貌地点点头。
那边女孩已经自我介绍起来,她叫鞠祎可,现在要去大都会一所学院读书。
说了一大通之后,她才面颊微红道:“不好意思,还没请教你的名字呢。”
“林祀。”
“大都会我也去过一次,你去过阿尔卑斯山吗?那里简直就是人间天堂。”
林祀摇摇头:“我还是第一次去。”
“要不我做你导游吧,方便的话留个电话?”鞠祎可眨眨眼睛道。
林祀尴尬说:“不用了,那边有朋友接我。”
“这样啊,那算了。”女孩显得有些失落。
“很抱歉。”林祀也不想让这女孩和自己扯上关系,如果他是普通人的话,但他不是,他面对的是这世上最深沉的黑暗、最漆黑的恐怖!
二十分钟后,飞机终于离开了机场飞往大都会!
从云都飞往大都会需要十三个钟头,就连话特别多的鞠祎可,也在三个钟头后小憩起来。
林祀不由松了口气。这个女孩的问题实在太多了。
自己邻座睡了过去,林祀看着机舱的舷窗,外面是一片云海。
很快到了傍晚,窗外已经看不到阳光,天色渐暗。
就在这时突然前面有人低呼了一声,接着那人喊道:“这里有没有医生,快救救我的孩子!”
正在熟睡的鞠祎可突然跳了起来,眼睛还迷迷糊糊,却抬手叫道:“我是医大的学生。”
她跑了过去,林祀也跟上去。前面座位上,一个男孩昏迷在座椅上,身体正在抽搐,嘴里还吐出白沫。他的父亲着得双眼通红,都快哭了。鞠祎可见状立刻蹲了下去,叫道:“把他翻侧身躺着,还有给我类似毛巾的东西,快。”
林祀直接将自己的上衣,卷成条状递过去说:“这可以吗?”
鞠祎可看也没看拿过来,接着解开孩子的衣领上的扣子,一边压着孩子的人中一边叫道:“空姐,空姐呢?”
一名空姐跑了过来,鞠祎可对她道:“把急救箱拿来给我,快点。”
“好的,我马上去拿。”
片刻后空姐拿来了急救箱,林祀帮忙打开,鞠祎可在里面打到一瓶薄荷膏。拧开后,在小孩的鼻端和胸口各抹了些,又用掌心推拿,等小孩皮肤泛红之后。她用力拍了小孩,那孩子哇一声哭了起来。
鞠祎可松了口气,坐倒在地用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道:“行了,没事了。不过下机后最好去医院检查一下。”
孩子的父亲当即感激涕零。
这时另外一个女人走过来道:“怎么回事?”
“乘务长,刚才这个孩子昏迷抽搐。还好这位小姐帮忙,现在已经没事了。”
“那就好。”
两个空姐正在对话,林祀体内却感异常,甚至体表的皮肤都开始泛红。血噬也活跃了起来,甚至反应比起前两次来要强烈得多。
他赫然看向那个乘务长,这是个容貌端庄的女子,三十岁不到,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她看向林祀,瞳孔深处有异样的光芒闪了下,然后对鞠祎可道:“小姐请稍等,晚餐很快就为各位配送好了。”
林祀已经可以肯定,这个乘务长就是异种。不知道她打着什么注意,可她似乎没有发难的打算,而且这是在天上,林祀也不想在飞机上大打出手。搞不好闹出个坠机什么的,那可就严重了。
鞠祎可站了起来,问:“这机上还有什么药吗?我拿些给这孩子吃。”
乘务长顿时伸手指向机务室里面:“请跟我来。”
鞠祎可刚要跟上,却给林祀捉住。林祀道:“你不是肚子饿了吗?回去坐着吧,需要什么药跟我说,我和她去拿就行了。”
机务室,乘务长忽然阴森的笑了起来:“你是怎么看破我们的身份?”
“你想知道可以,让我摘下你的脑袋,我就告诉你。”林祀笑了起来。
“杀我?你就不怕引起怀疑吗?”
“那你不用担心,我有手段可以毁尸灭迹。”
“哦,那就难怪了。难怪我们事后找不到程赫和程浩两兄弟。”
“原来你们是一伙的。”林祀释然,当时他虽然把程浩的手机关机并扔掉。但如果被找到,完全可以通过里面的通讯记录找到线索。
“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追过来了,行动速度快得令人发指啊。”林祀开始活动手臂。
乘务长笑嘻嘻地说:“这就准备开打了吗?你想让所有乘客卷为你殉葬吗?”
吃了它!吃了它!吃了它!
血噬已经在林祀的脑海里大吼,林祀心生不耐,轻喝道:“别吵!”
声音很快就消失了。
“你们要干什么?”林祀狠狠的抓住她的手。
“你很快就知道了。”乘务长诡异的笑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配送室的门被打开,两名空姐走了进来,乘务长慢慢退开,无所谓的用他面前走过:“别这么着急,到大都会自然有你的事。”
转过身,已经换成一张冷冽的神情。
林祀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隐透担忧的回到了座位。
“你们怎么呆了那么久,她是你朋友?”
林祀默不作答,这里面的事情,怎么能让她知道。
鞠祎可也没在意,又闲谈起来。
而旁边的林祀,则是陷入了沉思。
他所在的是经济舱,人数最多,前面是头等舱,一般都有着重要的人物。
方才听那异种的口气,似乎他们并不是来追杀自己的,而是寻找着什么人物,那个人可能就在这飞机上,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异种可是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的,如果他们选择和自己鱼死网破,与所有人玉石俱焚,那后果他真是不敢想像,尽管有血噬在,他很难死掉。
晚餐之后,机舱里的电子钟显示已经晚上八时多。
林祀闭眼假寐,思索着自己可以做些什么。
以他现在的实力,就算是高阶的异种他也有一战之力。
除非异种派出三阶的爪牙,否则他们绝对无法杀死他。
从目前掌握的情报来看,活跃在华夏的血魔虫族护法有三位,这样恐怖强大的虫族贵族不可能为了他亲自出马。
就在这时,林祀突然感到飞机有下降的趋势,不由一愣。现在离大都会还早着吧?
飞机驾驶室里,本来正在休息的副机长孙金打开门钻了进来,问道:“怎么回事,机长。为什么飞机下降高度?”
“我们要降落了!”机长瞿名淡淡的回了一句。
“降落?”副机长一头雾水。
“难道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
副机长一时没反应过来,再看机长已经进行手动曹作,当下扑过去。不料才冲出几步,就见机长抬手朝他一挥。副机长就停了下来,然后身体晃了晃,突然哗啦啦地散成了一地肉块。
立时,驾驶室里腥味四溢!
如水夜色,突然被云天之上一阵低沉的震啸打乱。一架客机从云层上掠下,以极快的速度俯冲向下方的海面。
机舱里,措不及防的乘客惊叫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