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燕飞飞诧异的盯着天空的彩霞,彩霞怎会变成人的模样?她又睁闭了几次眼才看清原是自己的错觉,天际的彩霞早已跑远,只剩天边一抹橙黄证明它们存在过。
原来已经如此晚了,燕飞飞的肚子咕噜噜的响了起来。
步撵癫得燕飞飞吐了几次,腹中连酸水也没有了,才到达山顶的法坛。原以为会是个富丽堂皇的所在,没想到格外雅致清简,一个全木所致的三进院落,院中无名花异草,屋内也无古董珍宝。
通院不见半个女仆,清一色的男弟子,年纪皆未及而立,素衣素冠,模样又都生得极为清秀,很是养眼。
从大门进来,径直进入正厅,厅上匾额曰:空无。匾额下设一祭坛,上供不知是何人,只是看着面目有些骇人,香案上供奉着几只没见过的果子,殷红可人,饱满的汁水似乎就要溢出来。
燕飞飞拘谨的跟着唐千鸩,眼光却忍不住飘向那红果。
唐千鸩未转头,沉声道:“此果乃绯霞山独有,你可识得?”
燕飞飞吓得盯着唐千鸩的后脑勺,想探一探是不是长着一对眼珠子:“不……弟子不识得。”
寒尽上前道:“圣女有所不知,此果只生长在绯霞山,外头的人少有识得的,名唤‘朱颜’。”
“朱颜?”燕飞飞虽读书不多,倒也还晓得“朱颜难改,挚念成殇。薄酒半杯,饮尽三生。”她喃喃道:“名字真好听。”
黑衣男子轻笑:“圣女别看它长得好看,名儿好听,却是天下最毒的果子。一滴汁液便可顷刻间取人性命。”
“什么?那为何还要供奉在……”燕飞飞再看向那尊神像时,已不寒而栗。那神像分明是一个……
“好了,带圣女去沐浴更衣吧!”唐千鸩打断燕飞飞道。
黑衣男子们有些迟疑:“这……吾等皆是男子……怕是无人可在侧侍奉。”
燕飞飞连忙道:“不必劳烦,我自行沐浴即可。”原本她也不是养尊处优的公主。
“男女之防不过是世俗的不堪的想法,我等皆是修行之人,怎可落了俗套。去吧……”唐千鸩上完香便要离去。
燕飞飞慌乱的拉住唐千鸩的衣袖道:“师傅,我可以自己来的,真的!师傅……”
“你会习惯的。”唐千鸩抽出长袖大步离去。
黑衣男子们虽也迟疑却不敢违背唐千鸩,只得引着燕飞飞往后院去。一路走来,燕飞飞才发觉的灰衣男子的踪迹全无,只剩黑衣男子。她不敢反抗唐千鸩,只能在寒尽和另一名年轻男子前赤身裸体的沐浴完。虽然燕飞飞年纪小,但寒尽已羞红了脸。
原本以为沐浴完便会去用膳,结果燕飞飞却被寒尽带到了一个地方,燕飞飞收回方才觉得院中无奇花异草的想法,此处满是她不曾见过的鲜花,个个娇艳欲滴,朵朵千娇百媚。花朵簇拥着一池不大的汤池,池中白雾弥漫,透着一股淡淡的青色。池边六只蛇形的雕塑栩栩如生,蛇口中各有一股青色的水流流向池中,却不见池水波动。
“这是?”燕飞飞狐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