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我所想,唐员外对唐嫣道:“别提了,你被葫芦贼抢走后,本想拖延婚期再找找你,可孟家说什么也不肯,没办法,便让小妖替你跟兴郊成了婚。”
“阿爸,你好糊涂啊,这种事哪有替的?你让我以后怎么做人?”唐嫣又“呜呜”哭了起来。
唐夫人道:“唉,你爹也没办法啊。你被葫芦贼抢去后,考虑你很快就当新娘子了,为了你的名誉,便对外谎称你妹妹被捉去了。可孟家逼得紧,我和你阿爸又不敢说实话,只好让小妖替了你。大喜之日,孟家人就偷偷拦住我们让说个究竟,我和你阿爸便道了实情,兴郊虽不高兴,孟母还算开通,便认了你妹妹作媳妇。她还劝了我们俩老半天,若找到你,另嫁个好人家便是,若找不到就算没养你这个娃。”
唐嫣止了哭声,泪一时止不住,在用花帕子抹泪的同时在偷觑我。
我假意再次告辞,唐家死命拦我,只好留下来吃饭。酒自然是少不了的,唐员外还让唐嫣出来连敬了我三杯。唐家三少只有大少、二少坐陪,也频频给我敬酒。
酒多了,即使不醉,说话也便飘了。
唐员外问道:“牛将军既买了我家小女,该作如何打算?”
“我不是给你们送回来了吗?”
“哦……哦……那是……那是……”
唐大少道:“我阿爸的意思是,我二妹子与兴郊没走到一起,既然跟你挺有缘的,不如给你俩择日拜堂成亲。你若想回老家就带她一起回,若不想回,住在我唐家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唐三少在边上拍掌道:“哈哈,没几天我便又多了个姐夫!”
“嗯……”唐员外拉长音唬了一声,唐三少便逃出门去。
我往屏风后一看,唐嫣一闪身也进了里屋,想必刚才他阿爸的一番话她也听得是一清二楚。
其实,我对王芙蓉还是怀着念想和一丝希望的,所以,在她未有所属之前,我尽可能不去与他人完婚。
“来,喝酒!”唐二少跟我干了一个道,“我二妹子也算得上抢手货,她在和兴郊订婚之前,那媒人是走马灯似的来。萝卜白菜,各有所爱,牛将军若看不上我妹妹,那便直说,免得瞎耽误工夫不是?”
“那倒不是,那倒不是,只是不知你妹妹意下如何?”
唐大少道:“不瞒你说,我阿爸找你谈这事,自然也是先征求了我妹妹的意见。你就给个痛快话吧!”
真没想到,我牛得路竟成了走到哪里香到哪里的香饽饽。
贪心皆有。一个都不想放弃!只好用缓兵之计。
“不如这样好不好,我回趟老家,把我老娘接来再作打算如何?”
唐二少道:“莫要借故推托,刚刚你还说过,想自作主张给你老娘领回家一个,如今又说什么接老娘的事!”
唐员外道:“这也是他的一片孝心啊,接来那是自然好,只是你老家为金兵所占,你又如何接得来?”
“不瞒伯父大人,我有一个朋友在陕州洪崖山颇有势力,有他的护送一定不成问题的。”
这时,唐嫣走了出来,“阿爸,小女愿陪将军前往。”
唐大少道:“你还嫌不够乱吗?你随他去岂不是给他添乱吗?”
唐员外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若唐嫣再被葫芦贼抢去,岂不是……唉,这葫芦贼一天不除,这百姓便永无宁日。”
唐大少道:“阿爸,莫说丧气话!葫芦贼又没盯着我妹妹,再说我妹妹回来的事别传出去就行!”
唐员外道:“刚才街坊邻居都看到了,哪里又传不出去呢?”
唐二少道:“阿爸,有我在,你便放心,任来多少个葫芦贼,我都让他们有去无回!”
唐员外道:“莫说大话,就算你有些手段,你这个浪荡子三天两头不着家,也是靠不住的!”
唐大少笑道:“就算他在家,他也是敌不过那葫芦贼的,那一夜,我虽大战了那关荣几十回合,但还是受了伤,若不是二妹子主动跑出来跟他们走,我这条命都难保。”
牺牲自己,解救家人,看来这二妖唐嫣也真是难得的小娘子,不免心里又爱慕几分。
唐三少道:“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哪能跟我比?”
唐大少腾地站了起来,“莫吹牛,咱出去比试比试,让这姓牛的裁判一下便是。”
唐员外道:“混帐,亲哥弟兄的比什么比?若有本事,都跟岳鹏举打金兵去。”
唐三少低声道:“要不是你们拦着,我早就去了。”
唐大少坐了下去,一声不吭。
“我们年轻气盛,凡事总想比个高低,伯父大人莫生气!来,喝酒。”我劝慰着与唐员外干了一杯。
唐员外道:“可是你回陕州,让小女相陪也是不妥,将军可有良策?”
“不如这样,容我三两日,我定找一个妥善之地,再来接唐嫣如何?”
“也好,我家二妖托付给你,我便放心了。”
唐二少道:“你何时跟我二妹子拜堂成亲,我们也不催你,只是有一样,若有朝一###辜负了我妹妹,我唐家三少定不饶你!”
“二位哥哥放心,若我做了负心汉,任由你们处置便是。”
吃完饭,稍作休息,我便坐车回到了山寨。
山寨里喊杀震天,兵士正在操演。
如今,我们自称“荣显军”,兵马大元帅虽还没有任命,但非董荣莫属。
马兵命名为“追风部”,目前是百人百马,我亲点古风为追风统制。
一百二十名弓手组建了“射日部”,统制姓孟名非字云否,是一个英俊的光头。
我们还派人去搜罗民间的能工巧匠,制造火炮,筹备一个火炮团,名曰“飞火部”,统制姓郭名炼字德钢,该部目前只有十人,扩招的事由郭炼全权负责。
余者归入步军,名曰“扬尘部”,统制姓范名却字忠美,因其打起来跑得快,人称“范跑跑”。
虽说是山大王坐龙床,小喽罗站两旁,虾兵蟹将也逞强,但逞强也得逞出个人样,且不可让老百姓泪汪汪,这是我对他们起码的要求。
追风部的马有好多匹是从金兵那儿劫来的,高大威猛,不是很好驯服。一个马兵被甩了下来,那马似要逃去,被我牵住了缰绳,喊了一声“爱拉无有”,便翻身跃了上去,那马还想折腾,想甩我下马,我晃了几晃,那马却也无奈,“驾”的一声,我便围着山寨狂跑起来,正在练打鼓的十三钗见我的马向她们跑去,惊得四散,为了逞英豪,也不管哪个钗,快马飞过时,我一下便提她上马,她“啊……”地一声,靠在我的怀里紧紧抓住我的衣服。
飞马扬尘,几次从我的兵士前经过,兵士们皆欢呼雀跃着,我有些兴奋和激动,搂着怀里一身红衣的绵软女子,一时竟有了恶念头。
我打马出了山寨,钻进一片密林,抱马上女人下来,我这才看清是艳铃。
“你刚才可把我吓坏了!”艳铃有些惊恐,有些撒娇。
“那我安慰安慰你吧。”我一把抱住了她。
“不,我还没……”
没等她说完,我便亲住了她。
我脱了袍子,铺在了厚厚的败叶之上,她或许明白我要做什么,刚说要跑,被我一把抓住,她先喊着不要,然后便半推半就地倒了下去……
那物露出时,她捂了一下眼……为了不再吓着她,我只好褪了她的红衣把那物藏进了她的身体。
她的身体丰满而柔软,她的面容圆润而光洁。
进去时她流泪了,那叫声也跟哭声一般……
我都弄不明白,如今的我为何如此荒淫放肆,每有机会便想去占有……
我在她的身体上努力着,不知过了多久,她开始催我,“哥哥,快点吧,我怕有人来!估计要来人了!”
果听见远处传来马蹄声,我只好收兵起身。
我们穿好衣服,翻身上马,边走边说着亲热话。
“艳铃,你姓什么?”
“我姓张,弓长张,本是一个伶人。一次来茹野县唱戏时,被豆鸡眼抢了我……多亏你们那次把他整死了,不然,我也早被他弄死了。他非打即骂,特会折磨人,常常把我手脚捆起来在我身上撒野。”
“哈哈,你会唱戏,那给我唱一个吧。”
“你想听什么样的?”
“什么样的都行?”
“那我给你唱个我爹写的《小道姑》吧。”
“好!”
只听张艳铃唱道:
身披青道袍,手把拂尘摇;
小道姑看百花正青春年少,
山里时光虽好,
我心里面却怎么那么焦。
说是怨爹娘却又把爹娘想,
爹娘把我娇生惯养
养得我比这花儿还妖娆
远客近邻皆把我偷偷瞄
看得我脸儿红心里扑腾腾地跳
脸皮厚的那个
约我来到白石桥
当面直夸我的好
说我闭月羞花貌
说我体态像小妖
说我眼里藏春水
说我风流往外跑
有一天定会抬来大花轿
跟我一起梦逍遥
不曾想
爹娘拦阻拆了桥
可怜他
脸皮厚来命儿薄
害了相思吃了药
一命不治死悄悄
心里念着他的好
舍家出走当了个小老道
谁知山里多寂寥
有苦难诉无处闹
有心忘掉旧相好
走出山去寻新交
任这浮萍水里摇
任这身子随你漂
任这心儿同你好
“好,好,真好听!”
“若是配上乐曲比这更好听!”
“那是,那是。你爹写得真好!你家是哪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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