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一吃完早饭,便去铜雀巢看小乔。
她正用筷子敲着铜碗。桌上的饭菜皆已吃光。我想象不到这样一个女子是如何风卷残云的。
“小乔,还好吧。”
她依然敲着铜碗,跟一个女尼差不多。
这些日子,我常来这里看看。她的面容我已经熟悉,不见她时一想便能想出她的样子。
“你是不是没吃饱啊?”
“当铃铃”,她把铜碗摔到地上,“我不喜欢这里,这里门是铜的,窗子是铜的,就连我用的破碗也是铜的,一些冷冰冰的铜,我不喜欢!”
“那好说啊,不如跟我一起住吧!”
“你别想!你以为你是曹操啊?你说你多么可笑?跟我玩这种游戏?什么铜雀春深锁二乔?你这个蠢驴一个都别想锁上!”
“我也没锁你啊?发这么大火,等一下便给你换个屋子。”
我把铜碗捡起来扣在头上逗着她,她只气乎乎地说了一声“无聊”便扭头不再看我。
我已看出来了,这个女人只有给她来狠的方可驯服她,当然了,还不是我使狠的时候,先让着她好了。
我去找蓝燕儿,蓝燕儿正在给我纳鞋底。
她笑着道:“哪阵风把大王吹到我屋里了?”
“当然是仙风了。”
“肯定有事?”
“也没什么事,刚才我去铜雀巢,小乔跟我发了一顿火,说她不喜欢冷冰冰的铜。”
“你去招惹她干什么?”
“我只是想看看她吗。燕儿,挨我旁边有个闲屋子,你费点心,去布置一下。让她搬出铜雀巢!”
“搬什么搬?别惯着她!依我看就让她在铜雀巢呆着。”
“千万别,要这样,非让她疯了不可。”
“其实这几日好多了,有时她会出来走走,我俩也说过一些话,倒也谈得来。让我说,她也不是嫌铜冷冰冰,说不定她是嫌你冷冰冰,不如今晚我陪她喝几盅,你把她睡了,一切都会变好的。”
“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
“晚上再说吧。最要紧的是还是把那个水晶晶弄上山。”
“其实这也不难,你不如亲自混进北门家,想办法色#诱水晶晶,你只要把她弄到手了,她肯定会跟着你。”
“我一走,水上嫖要来劫寨可怎么办?”
“不管你跟芙蓉什么时候定婚,不如先接她上山呆一程子,也让杨若兰随着。屋子名我都想好了,芙蓉住的便叫芙蓉居,若兰住的便叫兰芳堂。”
“名字不错。就怕杨若兰不来。”
“让她保护芙蓉,她不可能不来。昨日比武大乱时,多亏了杨若兰护着我们这些娘子,不然我们肯定会被抢走的。你一走,寨里的事交给杨若兰便可,让古风辅佐她,定万无一失。”
“这样把董荣一架空,他会不高兴的。”
“不能考虑一个人高兴不高兴,山寨的安危要紧。再说了,杨若兰那等姿色,董荣没准很喜欢她,没准会成就一桩好姻缘。”
“可北门宏是见过我的,我又怎么能混进去呢?”
“就见一面,也记不太清的。”
“那不行,我跟他的家丁也是交过手的,肯定能认出我来。”
“那再容我想一想吧。你再派人去北门家打听打听,最近都有什么新情况。”
出了蓝燕儿的屋,又去和畅厅谈了些杂事。
裴格礼执意要走,送他下了山,依依告别。
回到山,见葫芦僧在胡乱转着,便陪他转了一转。
忙忙糟糟一天,晚上又陪葫芦僧喝了几杯,不觉天又大烟。
见夏达又睡到了椅子上,手里还拿着那个快绣完的荷包,便抱起她放到了床上,给她搭上了被子。
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安睡的样子极其动人,看了她一会儿,便上前亲了她的脸一口,她没什么动静,依然安睡,又亲了她的红唇一口,她翻了个身,把脸扭向了里边,我抓着她的手摸了摸,便回到里屋躺了下来。一时不想睡,那蓝燕儿也没什么信,估计小乔那儿也没什么戏,又想再看看夏达,便又捧着灯到了她的屋里,将灯放在案几上,索性脱掉尖翘凤头小红鞋,脚上只简单缠了布,把布一点点松开,便把手摸弄一双小脚。
她穿着一件白底小蓝花的直领对襟式褙子,解了她腰间束着褙子的勒帛,脱掉了她的褙子,里面穿着一件半臂,大半截白耦一样的胳膊露了出来,又去亲吻她的胳膊。
脱掉了半臂,只便见只有粉色的抹胸,刚把手放到上面,只听背后有人喊:“干什么呢?”
一扭头见是蓝燕儿,我朝她笑笑道:“这丫头睡在了椅子上,我把她抱到了床上,寻思帮她脱了衣睡。”
蓝燕儿也笑了笑,“你可够好心的!是她伺候你还是你伺候她?”
“都一样都一样!”
“那下次你让她给你脱不就结了!”
“走吧,我先给你脱吧。”
我拽住了她的“腰上黄”。
“好了,好了!你还是去给小乔脱吧。反正刚才训练得也差不多了。”她甩开了我的手。
“用不着,你既然来了,咱去里屋睡吧。”
她用手指轻点我的额头,“快去吧!别假情假义的了!她在等你呢?”
说着,蓝燕儿便笑了笑要出去。我拉住了她,“你是怎么说通她的?”
“这有什么难?”我不过是找来魏宝强等人问了问她的喜欢,给她好好布置了新房,陪她喝了几杯,说了些女人家家的事而已。”
我不由得在蓝燕儿脸上亲了一口。
蓝燕儿笑着离去。
我洗了一把脸,换了一件干净袍子便推开我隔壁屋里虚掩的门。
两根大红烛闪闪烁烁,屋里陈设倒也简单。红桌红柜红木椅。一切多为红色。
一边放着一个大红瓶,里面插着艳丽的牡丹。
另一边是一个大红瓷盆,盆里游着九尾鱼。
烛光下,就连盆里的水也是红色似的。
一个小丫头见我进来,忙不迭地站了起来,“大王!”
“乔娘子呢?”
“跟蓝娘喝了点酒,刚刚睡下了。”
“好,你也去睡吧。”我走进了里屋,小乔半盖着花被子,露着大红绫的抹胸儿已然睡得香。
外屋的微光扫了进来。
我坐在椅子上呆呆望了会儿,便脱干净了自己钻进了她的被窝。
她的下身着一件有裆的小短裤,我们都叫它裈。
我去解她的抹胸儿,她突然坐了起来,把手紧紧捂在胸前,睁开眼见是我,“啪”地打了我一个耳光,“无耻!下流!”
她这一打激起了我的火,我一下便摁倒了也,扯掉她的抹胸儿,又摸又亲起来,她挣扎着,我很快便将她的两只手用她的勒带绑了起来。
“我……”
在争乱中我扒开她的短裤,里面垫着布袋,这种布袋里面大多是装草木灰,不用说是来红了。听说经期硬做的话会撞邪,我于是罢了手。
屋外的灯熄了。
我松开了绑她的手,只是去亲吻她抱她,她不再反抗,但也没有任何回应,像个木偶一样任我玩弄,满眼满脸都是泪。
“对不起,刚才是我发了蒙,因为我太喜欢你了!真是没办法!”
我有些于心不忍,向她道着歉。
她什么也不说,只是泣着,我搂紧她想去哄她,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她推开了我,钻出了被窝。
我把半边被子给她搭上,她又一下掀开,以示反抗。
我索性也钻出了被窝,把自己也晾了起来,将整个被子都盖在她的身上。她不再动了,哭声越来越小。
我光着身子便睡着了。
醒来时,天已大亮,想想昨夜的事跟做梦一般,很不真实。被子全盖在我的身上,她已不在床上。也不知她昨夜睡没睡好?或许在我睡着后,她便把被子搭在了我的身上,我想她是不会让我一夜晾屁股的。
我穿好衣,起了床,走出去,小丫头正给小乔梳妆。小乔一身大红大紫的衣裳,这衣裳其实是我前几天就买给她了,只是她一直没穿,今天能够穿上至少说明她心是不忌恨我的。
小丫头很高兴的样子,一边梳头一边哼着小曲,可能见到了镜中突然出现的我,便立马止了歌声,回过头喊了一声“大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吐了吐舌头。
“唱啊!很好听的!”
“后边的我不会了……”她的声音跟蚊子嗡嗡差不多。
“那把前边的唱一唱!”
“我……”
小丫头手上的梳子停了下来,有点扭捏。
镜中的小乔一脸的淡然,很美。
小丫头一边给小乔梳着头一边启朱唇唱道:
夜来沈醉卸妆迟,梅萼插残枝。酒醒熏破春睡,梦断不成归。
人悄悄,月依依,翠帘垂。更挪残蕊,更拈馀香,更得些时。
“好好!唱得真是不错!知道这词是谁写的吗?”
“李清照的《诉衷情》。”
“诉衷情好!诉衷情好!”我都不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郑爽儿。叫我爽儿就行。”
“好,爽儿,我先回了。我的丫头叫夏达,有时间你找她去玩。”
回了魔王窟,夏达伺候我打水洗脸吃饭。然后又去忙寨里的事儿。
今天的天气还是很不错的,我们正和畅厅议着事,便听到了瞭望台上吹牛角声。
我等迅即披挂上马。
没一会儿,便听到寨门处传来叫骂声。
伏牛山,牛大王,
吃了狗屎耍疯狂,
一个娘,
两个娘,
三四五六七个娘,
夜夜都是入洞房……
这些词其实也没什么,但架不住他们不断地一起念诵,念诵的我心里竟有些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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