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缘分？我记得我可是从来没告诉你小明喜欢吃糖醋排骨，而且你刚刚出去买菜的时候也没有跟我要一分钱，这不是一个保姆会做的！”我盯着她的眼睛。直到盯得她有些不自在。
她垂下了眼帘，“苏小姐，对不起。骗了你！我是小明的奶奶。他的亲奶奶！”
她的回答我既平静又惊讶，我早就料想到她跟小明的关系肯定不浅，可我没想到她就是小明的亲奶奶。
我感叹，“这个世界可真小！”
她抿了抿嘴，有些歉疚地说道。“小明从小就比别的孩子乖，我们之前没发现什么的，可他两岁那年。家里的火锅店垮了，后面没过几年。他爸也走了。然后又查出他有些……”何老太太说着说着就哽咽了，“你也知道我这个老太婆做不了什么主！开始是我带着小明的，后来小明妈妈过来说要接走他，要给小明治病。我又不会用什么电话，我以为他们在外面好好的！对了，苏小姐。小明妈妈呢？！”
她提到了孟磊的母亲。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小明在场。小明用无比渴望的眼神看着我。他似乎也在等着我的回答。
我扯着嘴，怎么都笑不出来，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僵住了。
何老太太很快发现事情不太对劲，摸了摸小明的头，“小明吃饱了吗？！”
小明乖巧地点头，“吃饱了！”
“小明该去睡午觉了！”何老太太说道。
小明很快就忘了他母亲的话题了，跳下了桌子就跑进了屋子。
何老太太望着小明的背影，眼泪都快下来了，“他还是跟以前一样乖。”
别人眼中的怪胎，在她的眼里就是一个小孩，她似乎从不觉得小明跟其他的小孩子不一样。
“他妈妈走了。”我说道。
老太太不敢相信地看着我，“什么？走了？！”
我完全没想到，小明的母亲走了都快半年的时间了，她居然一直都不知道！
“是被人撞死的！那人已经坐牢了，后来小明去了孤儿院，我……我前夫把他领回家的……”我不敢告诉何奶奶太详细的经过，只能这样大概地说道。
老太太顿时老泪纵流，“我就说，孩子没生病，没病！他就是比别的孩子乖一点儿害羞一点儿，她非要去挣钱！她非要……这下好了……孩子连妈妈都没有了……”
我想何老太太大概还不知道小明母亲的以往，我也没必要去提及。
为了小明，何老太太后来也很少提到小明的母亲，和我一起就这样瞒着小明。有她在身边，小明也开朗了许多，却还是跟以前一样有时候一个人发愣，有时候一个人傻笑，虽然老太太总说小明是正常的，可我还是相信医学。同龄的孩子小学都快毕业了，小明却连幼儿园都不曾上过，他需要教育，他更需要治疗！、
何奶奶也曾跟我提议过要带小明回老家，却被我给拒绝了，小明是真的需要治疗的，我不能让农村来毁了他的认知和前途。
很快，我就出去上班了，之前跟孟磊的时间我大概也清楚了孟磊的手里有多少家会所的股份，我刻意避开他的会所，去了郑老大的会所。这个郑老大我只听说过，也是一个出头的人物，不比孟磊手底下的会所少。
为了阉人耳目，我不敢用真名，还是用着以前的名字——阿美。刚到一个公司，也只能从底层做起。
我再一次做了陪酒小姐，面对形形色色的人物，我收放自如。很快，我就见到了郑老大，他见我时有些惊讶，“阿美？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跟着孟磊的时候我不少抛头露面，他可能只觉得眼熟罢了。
我笑着抱着他的手臂，“郑哥，您哪里的话，我还希望以前多见见您呢！”
他一把捏着我的屁股上，“看来是郑哥我记错了！”
我咬着嘴唇，心里却把这个偷偷揩/油的老男人骂了好几遍。
“听说你不肯出台！？”他搂在我的腰来到了休息室，把其他的姑娘都给撵了出去！
我抹着口红，“郑哥，要出台了，我铁定没现在值钱了，您说是吧！”
“我听说你还会唱歌？！”他没有看我，把玩着手里的手机头也不抬地问道。
我眉头一蹙，他怎么知道我会唱歌的？！
“你别误会，我是记得我见过你，好像是在哪个小酒吧里……”他说道，“听这里管事的人说你还有人孩子？多大了？”
我放下了口红，有些警惕地说道，“才几岁而已！”我不敢说十多岁，孟磊的眼线多，要让孟磊知道我来这种地方，他又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情来，一切都改保险一点儿好！
“给你个机会，不用陪酒，不用出台，每个月两万块！”他这才是抬起了头。
我有自知之明，我深知每一个会所都不会养一个闲人。
“郑哥，您可别拿我开涮，什么工作这么轻松？”
“我们准备开一个演艺吧，到时候你就唱唱歌就好了，跟以前一样！”他走了过来，凑到我的耳边小声说道，“你知道现在的生意不好做，我们得标新立异！你需要钱，肯定要比别人努力！”
我早就听说过沿海一带早就有演艺吧了，关系打得好的一些甚至把演艺吧演变成了交易场所，至于是哪种交易我也不用明说。只是一般的演艺吧，就是跳一点儿比较露骨的舞蹈，唱一点儿比较的歌曲，勾起客人的欲。望，然后就会提供特殊的服务。
“我只唱歌……”
无疑，三万块唱唱歌，对于我来说还是十分有诱惑力的！
“当然，你还想做什么？明天晚上打我电话来找我，我先听听你的歌！”郑老大起身了扔了一张名片给我。
我叫了他几声，他都是没有回答。
我心里打起了鼓，他让我打电话唱给给他？有些莫名其妙？！
第二天，我打了那个电话，没人接听，却很快给我回了个短信——“海天酒店8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