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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民女不认

福妻临门 北紫 5968 2022-11-03 17:33

  公堂上气氛威严肃穆,齐云姝挺直腰背,跪得直直地道:“民女不认,民女未曾偷过任何人的银钱。”

  她未曾做过的事,否定的时候铿锵有力

  刘县令对上她清澈透亮的眼眸,白胖地脸上滑过不悦瞪她一眼:“人证物证俱在,赵齐氏你好大胆子还敢否认?”

  “民妇未曾做过的事情怎可乱认?”齐云姝想看看刘县令所说的人证物证何在?

  刘县令往旁边一指:“柳万成,你是苦主你来说说是怎么回事!”

  左侧下首处站着一个年轻男子,他手上端着红漆小托盘,托盘上放着两张雪花花的银票,大写的五十、二十的字头刺得她眼花。

  齐云姝在看到的瞬间顿时明白过来,原来还真是这七十两银票的事!

  这银票是她陪赵景出发去保宁府前由月娘送过来的,当时说是齐家给她准备的嫁妆银子。

  她想着当时去保宁府银钱不够,再说是原主的嫁妆便收下了,但后来赵景弄到了银子,她便想将这七十两还回去,但因为赶时间没来得及还,便一直缝在她衣服内袋,打算等赵景回来一起去还。

  没想到此刻却成为诬陷她偷钱的证据!

  柳万成指着她振振有词:“我柳家曾经请她去做过菜,她做完之后经过我母亲的院子,当时我就觉得她不对劲,没想到她竟然顺走了我母亲随手放在桌案上的银票。”

  得他提醒,齐云姝才想起这柳万成是谁,镇子东边开酒楼的柳家二儿子,今年十七岁,别看他年纪不大,这戏却很好,将一件无中生有的事说得有鼻子有眼。

  要不是齐云姝知道自己没有做过这事,恐怕她都以为他说的是真的了。

  但她没拿就是没拿:“你胡说,我虽去你们柳家做过菜,但未曾带走过任何东西,更不用说银票了。”

  柳万成立刻挥着手头的银票问她这不就是她偷出来的吗?

  齐云姝别过脸大声道:“这是我妹妹月娘给我的,不是偷来的!”银票是衙役从她身上搜出来的,说不是她的肯定行不通,为表清白,她只能说实话。

  只要刘县令把月娘请来做证,相信就能还她清白了。

  但莫名其妙身陷囹圄,齐云姝却又不得不多想一想,万一月娘跟他们是一伙,她又该怎么办?

  齐云姝正煎熬时,却听那上首的刘县令直接道:“这么说来你承认这银票是在你手上搜到的对不对?”

  这是事实,齐云姝没说话,刘县令只当她默认了又道:“那么你也承认去过柳家,是也不是?”

  齐云姝直觉不对劲,可这问的都是事实,她否认不了,便默默地点了点头。

  刘县令当即一拍惊堂木:“既是如此本官便判你偷窃罪成立!”

  齐云姝有些发蒙,怎么可能,这还什么都没有审了!

  她慌乱而茫然地四处望了望,终于看到了站在木桩外的赵景,他负手而立,看着她的一双眼里满是信任。

  齐云姝心想,要不是有赵景帮她,恐怕她早就被刘县令神不知鬼不觉地流放了,既然有这个当众审讯的机会,那么她就要好生抓住了,不然怎么对得起赵景的努力,怎么对得起自己的清白?

  她咬咬牙根鼓起勇气反驳:“就算我去过柳家,这银票原本也是在我身上的,他柳家又如何证明这银票是他们家的?”

  齐云姝话一出来,围观的人立刻就议论起来:

  “是啊,这柳家别看生意做得不够大,倒是很霸道!”

  “就是,我还说这七十两银票是我的了!”

  ……

  百姓议论的声音很大,坐在右侧堂前的师爷立刻起身维持秩序:“公堂之上禁止喧哗,否则打板子伺候!”

  而此时刘县令冷哼一声命柳万成拿着银票在齐云姝面前晃了一下:“好好让她瞧瞧,也好让她心服口服,以免有心人士指责本官判案敷衍了事草菅人命。”

  柳万成欣喜地笑着凑近她,将银票露给她看,胜券在握地笑着:“瞧见了没,这里用朱砂印记写着一个柳字!”

  齐云姝抬眼看去,果然在银票的左下角有一个红色墨迹的柳字,只是它夹在银票那花花绿绿的页面上,旁边又盖着汇丰钱庄鲜红的大印,一时之间很不容易看出来。

  齐云姝心口一缩,果然跟赵景打听到的一模一样,她捏紧衣袖用力一搓,然后朝着柳万成的方向用力挥袖,日光的照射下,有肉眼无法看清的粉末飞向银票左下角。

  眼见着那红色朱砂正在以人看不见的速度消融着,直到丝毫不剩。

  齐云姝立刻抓住时机大叫:“你骗人,这上面根本什么标志都没有!”

  柳万成开始看得清清楚楚,此时听她反驳只当她吓急了胡说八道,哪里会听她的话,只看向正中的刘县令对他感谢一番,口称刘青天,请求他对行偷窃之事的齐云姝赶紧处置以正视听。

  刘县令目光带着钩子扫向旁听席,那里坐着云家大少爷云如圭,可那又如何,他们出身再高贵,当着众人的面也得讲道理,他要是胆敢再出手阻止,他立马就能写一封弹劾他们云家的奏折,递往京城,要知道他刘家上头也是有人的!

  人群中的云如圭与赵景对视一眼,摊了摊手,表示如果案情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也无能为力了。

  毕竟如今人证物证的确俱全。

  他先前可以帮赵景向刘县令施压要一个公平审讯的机会,却不能打着云家的名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帮助他将黑抹成白!

  赵景别过眼看向正中一直跪着的娇弱女子,她身材纤细,可腰背却挺得直直的,那笔直的脊梁彰显着她的坚韧不屈。

  他不由握紧双手,心神揪成一团,他该为她做些什么?

  而与此同时刘县令再度将惊堂木一拍,说齐云姝那是毫无根据的狡辩。

  齐云姝银牙一咬疾声道:“青天白日之下,大人敢向所有的人展示吗?如上面真有柳字的朱砂印记,这罪民妇认了,任打任罚!若上面并无柳字印记还请大人还民妇清白!”

  齐云姝声音悲怆,字字句句却都说得极其清楚!

  她的负隅顽强,抵死不认罪的态度令刘县令很不高兴,但当着云家大少爷的面他却不得不命令身旁的曹师爷这么做。

  曹师爷从柳万成手上端过放着银票的托盘送到旁听席,让众人验看。

  云如圭满怀好奇打瞧一眼,顿时惊得睁大了眼睛,忙不迭地从怀中取出别的银票进行比对。

  赵景看着情形心头有所感悟,他先是看了一眼跪着不动的女子,才俯身看向盘中的银票,大红的印章旁并无印迹,那里面的两张与云如圭掏出的其他银票并无任何异样之处。

  云如圭一遍看过没有发现异样后,示意曹师爷往后递,心中浮想联翩,看刚刚刘县令和柳万成信誓旦旦,他怀疑是不是他没有看仔细

  但他很快便听到后面一排人发出了直击灵魂的追问:“柳字标志在哪呢?”

  “没看着呀!”

  “你看到了吗?”

  “没了,找找看!”

  ……

  赵景双眸直勾勾地看向大堂之上那个柔弱的女子。

  一身白色囚衣混着监牢的脏污,头发凌乱不堪,可她半侧的脸上神情从容淡定,让人很容易就忽略了她形容的狼狈而被她感染了镇定定。

  “你看到了吗?”云如圭一边瞧齐云姝一边问边。

  赵景摇了摇头没说话!

  他相信也许一开始的确是有的,但他只要知道现在没有就是了!

  “一直听闻刘大人公正廉明,乃是咱们县里的父母官……”云如圭的话还未说完,刘县令就知道摊上事儿了!

  他连忙招回曹师爷,两个人仔仔细细地在上面找了一圈。

  奶奶的,标志真没了!

  刘县令和曹师爷倒还好,一开始他们也没仔细看,这会儿怀疑先前是不是看错了,而所谓原告柳万成却怀疑起齐云姝来。

  他很确定一开始银票脱手明明那么大一砣红色朱砂,可这回到自己手中,竟突然没了。

  “你……是不是你做了什么手脚?”他第一个反应过来看向齐云姝。

  齐云姝心中冷冷一笑,却一脸认真地否认:“银票要不是一直在你手上拿着,要不就在曹师爷手上,我连碰都没有碰过它,大庭广众之下的,我怎么做手脚!”

  “这……这……这不是你,还有谁?”柳万成风中凌乱了,怀疑的目光不自觉地打向曹师爷!

  曹师爷不高兴了,他只接了一下托盘,压根啥也没做,他那眼神啥意思?这是在怀疑他吗?

  他走近刘县令附在他耳边小声耳语一番,刘县令面色不虞,一会儿看向齐云姝,一会儿看向柳万成,一会儿又看向云如圭,但到底不敢看实了,只敢虚虚地瞄上一眼,脸上一时之间变幻莫测,等到曹师爷悄悄话说完,他心头已有决断。

  看向柳万成的眼神无比愤怒,此事他已经知道该如何处理了,当即拍下惊堂木,判柳万成诬告,而齐云姝无罪释放。

  齐云姝终于听到自己想听的,顿时心神一松,紧绷的自己一下子绵软,眼前发黑晕倒过去。

  临倒地前她仿佛看到被木桩拦住的赵景一下子冲了过来,嘴里大喊着“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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