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子看装束和马车,应该是个贵家女子,可是为什么见他亮出冰刃威胁后,丝毫害怕的样子都没有呢。自己的伤口很深,因为毒药的发作甚至有些溃烂,她竟然丝毫不畏惧,十分果断和冷静的帮他包扎。
“你不必知道我是谁,也不必告诉我你是谁……”女子莞尔且严肃的声音在御亦安的耳畔不断回响着,她究竟是谁?她为什么如此大胆?御亦安不断思考着,全部精力都集中在了这个女子身上,他总有一种二人会再次相见的预感。
“殿下,喝药吧。”云起轻声地对御亦安说道,御亦安这才坐起身来。自己怎么因为一个女子失神了?他小心的喝着药,脑中却又浮现出了那个女子姣好的面容。
寺庙大厅内,几具佛像真身颇显威严,两边坐着几排小僧一手竖在胸前一手敲着手中的木鱼,十分虔诚的默念着经文。灵山寺住持领着老祖母和周安之走进大厅内,周安之小心的打量着这里,一跨进正厅,便被这种气氛压制的安静下来。
周安之慢慢地跪在佛像面前,双手合十闭目,心中默念着疑问:“为何我重生了?是前生我只是做了个梦?还是前生怨气重,神灵助我复仇?”
然而并没有人给周安之解答,她虽然很想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想起前生无比清晰的疼痛,她就更想复仇!
周安之随着老祖母在灵山寺潜心念经祈福三天后,将要回到周家。老祖母看着周安之能在佛祖静下心来,十分满意。
将要离开前,老祖母被林嬷嬷扶上了马车,周安之走到灵山寺住持面前,问道:“请问大师可信重生或是转世之说?”
住持朝周安之鞠躬说道:“怨念集结或者余情未断。凡事有因必有果,有果也必有因。阿弥陀佛。”
“谢大师点化。”说完周安之朝住持行了礼后便转身上了马车。自己是怨念集结所致吗?若是这一世怨念化解了,那她还会留在这一世吗?
马车慢慢驶远了灵山寺,颠簸的马车之上林嬷嬷坐在老祖母的身边,温和的说道:“老夫人,这次大小姐真的是让您另眼相看了吧。”
老祖母点了点头:“的确,可我总觉得这孩子,一夜之间有些成熟的不对劲了。”老祖母想着周安之快速的跑到马车前驱使马车离开,她平日都在周家由先生上门教授琴棋书画,骑马本不应女子学习,驾车更是十分难,她怎么会驾驶的这样熟练呢?
两辆马车按时到了周府门口后停了下来,周律忙于胭脂厂的事情没有出门迎接。乔韵带着周若素站在门口等着老祖母下车,周安之先下了车后在老祖母的门外等着。接到老祖母后便搀扶着老祖母走进周府大门,周若素本想上前扶着老祖母离开,想着老祖母看见自己之后应该喜笑颜开把周安之一把推开,怎么二人如此和谐的进了周府,甚至祖母连自己都没看一眼?
周安之路过周若素时,故意挑衅的朝她笑了笑。周安之一笑倾城,可在周若素看来就是在向她宣战一般。她心中猜测着就去了灵山寺几天,怎么老祖母对周安之的态度一下子改变了?
老祖母到了正厅后,乔韵连忙让下人把准备好的茶水端到正厅。乔韵朝周若素使了个眼色,周若素连忙意会,端起一杯茶敬到了老祖母面前。
周若素谄媚说道:“老祖母为周府祈福,一路累了,喝杯茶吧。”
老祖母接过茶水,品了几口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她环视着正厅里站着的众人,接着问道:“宁静和沈姨娘怎么没来?”
往日每月老祖母从灵山寺回来后,一家人都会在此聚集。可是今日老祖母环视了一周,都没见到周宁静的身影。此时周海阁小步的凑到了周安之的身边,推了推她,小声的对她说道:“出事了。”
周安之刚想追问,就听周若素一下子哭了起来,小声说道:“老祖母有所不知,这几天若素在与三妹聊天时,总听到三妹说自己身体不适头晕的厉害,这几天都已经难受的起不来床了,沈姨娘正在她身边伺候呢。”
看来周海阁所说的出事就是周宁静生了重病,周安之仔细看着乔韵和周若素的表情,生怕错过她们的一点细节。周若素哭的梨花带泪,像是她与周宁静的关系有多亲密一般。老祖母对于周家子嗣很看重,听到周宁静病重都起不来床连忙站起来。
“那都随我去看一看静丫头吧。”老祖母说着便由林嬷嬷搀扶着往周宁静的院中走去。周安之不由得冷笑,自己被周律打晕时,老祖母何时这样心疼的看望过自己,自己曾经是有多让他们不喜。
周安之跟在众人后面,小心的问周海阁:“是怎么回事?”
周海阁摇了摇头回答道:“我也不清楚,三姐前些日子是有些头晕,还晕倒在了花园中。”
周安之看着周若素快步领着老祖母往周宁静院中走去的身影不由得冷笑,恐怕又是她在从中作祟。
周宁静果真是看起来身子不大舒坦,整个人都憔悴了许多,面容苍白的,此时眼睛哭得有些红肿,正泪眼汪汪可怜兮兮的拉着老祖母的袖子,一副娇柔的模样。
周若素连忙跑过去,“三妹妹,你受苦了,若让我知道是谁害了你,我定然不会饶过她!”
周宁静朝她感激地笑了笑,更是让老祖母心疼,拍了拍她的手,“好孩子,好好休息吧,身子这么弱可怎么行呀?”
“是啊,三妹妹,老祖母真是心疼你,这才刚刚回来,听见你的病情,就连忙跑过来看你了,你可不要再病倒了,否则频繁了,让老祖母忧愁,坏了身子可怎么好?”
这一言一句的看似轻巧,内地里却暗指着周宁静不懂事一样,让老祖母费神费心,这种行为真的是实属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