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大人处罚草民吧!”金祥又一次恳求道,但大人看上去好像对他十分忌惮,迟迟做不了决定。
他们再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反正我的最坏结果不过也是挨打,于是愤然挺身道:“请大人听我一言。”
“说。”大人也希望我说些什么来解决他现在的难题,最好是我主动请罚,这样他什么问题也没有了。
可我又怎会如此想不开呢?如轮到何时何地,我都要进行最后一搏。“大人,我虽与胡大哥非亲非故,但是他当日救我主仆二人之时又何尝认得我们?他可以为我们两个弱女子身陷牢狱,难道我就不能为报恩而替他鸣冤吗?”
“大人,律法虽重不外乎人情,何况律法也是根据天地间的忠孝节义之理所定,小女今天站在此,根本就不为自身,而是为了胡大哥对我主仆的一份情意,为了这悠悠天地间的情义二字,为的是这存在于人世间的间的浩然正气!请问大人,民女何罪之有?”
“大人,难道民女忘恩负义置牢中的恩人于不顾,就是守法良民,就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好女子了?”我再接再厉道:“何况天下人管天下不平事,就算小女子是一弱质女流,难道仅仅因为此就要小女子对眼前的不平事不管不问吗?”
“请大人设身处地的想一想,这事情如果也轮到大人头上,大人能够眼睁睁的看着救命恩人去死,能不施加任何援手?”
“这个……”大人也回答不出来,忘恩负义与知法犯法你说要他选哪一个好?
“小女虽身为一介弱女子,却也通晓世间大义,虽不熟读律法、能力有限,却依然愿为自己的恩人背水一战,拼死一搏。求大人网开一面,让民女为我这素未相识的义兄尽我最后的一份道义!”此话一出,公堂之外又是一片喝彩之声,古人真容易被感动。
我要趁此优势祭出我的绝招:“大人,连当今皇上都倡导仁义为先,古之圣贤更是把仁义看得比自身性命还重要,要是大人认为小女重情重义也有错的话,请大人现在就责罚小女!”连皇上都给搬出来了,大人你应该有足够的理由赦我无罪了吧。
这一段话我说的是慷慨激扬,涂抹飞溅,外加摆出的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果然把少卿大人给震撼的不行,忙不迭的说:“想不到我大清朝竟有如此重情重义的奇女子,本官钦佩还来不急,又如何会加罪于你。”
“本官宣判,齐云虽与胡行风非异姓兄妹,但有情有义天下皆可成兄弟,他们二人有情义在前,又何尝不能称作兄妹?齐云,本官准你作为胡行风的义妹继续为兄伸冤!”
“民女谢大人成全!”好你个少卿,竟然硬是把我和胡行风又凑成了兄妹,睁眼说瞎话的能力比我还厉害。奇怪的是宋青云也没在这件事上不依不饶,就这么听着大人的话一言不发。
既然我的危机解除,那么就轮到我来反击了宋状师:“大人,刚才宋状师传唤来的人证分明与本案无关,请允许小女传唤一名人证,来证明我大哥与黄叔的死无关,请大人再传王大夫。”
王大夫这次上堂已经吓得有如惊弓之鸟,看来三天的牢狱之灾把他折腾得不轻,现在他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王大夫,你是何时确诊出黄叔患上痨病的?”
“是在半年前,当时老黄就开始咳血不止了。”
“噢,那当时诊出大约他还能活多久?”
“半年,他至多也就可以或半年。”
“那么说,这次老黄的死是寿终正寝,天命所归喽?”
“是可以这么说。”
好,证明做到这,应该是板上钉钉,毫无回旋余地了:“大人,我要问的都问完了,请大人宣判。”
“慢着!”讨厌的宋大状又摇啊摇的走到我面前,“姑娘只是证明黄叔却又痨病,却并没有证明胡行风无罪。”
“这不是一回事吗?难道你找不着证据打算耍无赖?”气死我了,这哪是什么状师,根本就是状棍嘛!从头到尾他都没有提出任何与案件有关的问题,旁门左道倒是走了不少,还妄想将我踢出衙门。这要是不在衙门,我非揍他不可。
“姑娘只是证明黄叔会死,可是黄叔到底哪天会死呢?我们谁都不知道,他可能今天死,也可能明天死,但未必会在四天前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原来姑娘听不懂宋某的话,那宋某就再说白一点——黄叔原本可以多活一天、也可能是几天,可经你大哥一闹,他连这个小小的愿望都实现不了了。对他这样的人来说,能多活一天也是活;相反,谁让他少活一天,也是杀了他!”
“你,谁能证明老黄的死就是我大哥闹的,他就不会刚好在那天病发身亡吗?”
他又“唰“的一声打开了他的破扇子,据我对他们状师的了解,我好像又中他的圈套了。“姑娘问得好,我确实有人证可以证明黄叔的死确实与胡行风有关。”
你还有人证?天啦,你杀了我吧!这案子到底要审到何时是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