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张清阳脸上都没有笑容,眼睛也落眶了。
突然死了那么多鱼,对张清阳的打击太大了。当然,那点鱼的损失还不是很大。但是,张清阳现在还有几万块的账背着,死鱼,是多么不吉利的事啊。
张清阳甚至在想是不是这酒厂和鱼塘的风水不好,三年前三哥张清河在这里办养殖场,损失了一百多牲口,现在,他干了还不到一年,又害鱼瘟……
张清阳不愿跟人说话,也不想吃东西。赵翠香看着心急,劝也不起作用。多劝几句,张清阳就吼起来。她知道张清阳难过,也只有暗自伤心流泪。
鱼塘在太阳下晒着,那些石灰白花花的,很耀眼。冬阳鱼种场的王技术员已经上来过,亲自给鱼塘又喷洒了些消毒药,把没有死的鱼也进行了预防处理。几天过去,没有死鱼了。张清阳还是觉得王技术员可以--如果他不啰唆、不曰就更好了。
再是两天就可以蓄水。张清阳之所以决定蓄水,继续养鱼,就是不信自己的运气会那么差,还会挨。张清阳把杨小宝和王技术员专门喊在一起“训话”,把他们的工资给养鱼的效益挂钩,严格奖惩。
张清阳又到冬阳鱼种场买了三千尾鱼苗回来放在塘子里。他张清阳就不信邪,就是要在哪里摔下去就从哪里爬起来。
鱼塘蓄满水,鱼放下去了,张清阳的心情才稍微好点了。
这天中午,酿酒的王良成对张清阳说:“这几天没有出去销酒,都又装了一半的酒坛了,得赶快拉出去卖了。”
张清阳才想到也有一个多星期没有销酒了,是该出去卖酒了。
第二天一早,张清阳、赵翠香就在酒厂装酒准备拉到冬阳去卖。他们在用塑料管从大酒坛里抽酒到酒桶里的时候,张清阳要上厕所,就叫赵翠香看好抽满一铁桶就把塑料管换在另外一个铁桶里。
赵翠香正在守着时,王良成和徒弟梁俊山马上等着要称粮食去泡,杨小宝家婆娘又在煮饭,忙不过来。赵翠香身上有粮食库房的钥匙,摇摇铁桶还有一会儿才满,就去给王师傅开门称粮食。没想到等她给王师傅他们开了门回到库房,只见抽酒的塑料管掉在地上一大股酒往外冲,库房的地下都成“海洋”了--大概有两三百斤就这样淹地了。
赵翠香顿时吓得娇容失色,赶紧把塑料管插在酒桶里,后悔自己不该如此大意。
张清阳从厕所回来一见好心痛,本来死了那么多鱼他心里就伤心,看到满地是酒就冲着赵翠香发火:“你是怎么搞起的?这酒不是钱?你太不像话了。”
赵翠香眼里含着泪:“我不是故意的--”
“你要是故意的话,”张清阳指着赵翠香骂,“这里的酒都没了。”
王良成师徒听到张清阳的骂声过来说:“刚才,赵翠香帮我们开门,唉,都怪我不该喊她……”
“开门?有孙小莲,”张清阳简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五官扭曲,失去了理智,“要她去白,孙小莲不会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个就厂早晚就败在她手里。这个败家子,十足的败家子。”
赵翠香一听,气得眼泪顿时涌出来:“嫌我做不好,你自己去送酒。”
“送就送,离了你红萝卜就上不了席?”张清阳骂红了眼,“你不愿意干,你就走,你给我走……”
赵翠香泪水涟涟的说:“你--撵我走?你撵我?”说着“哇”的一下哭起来,捂着脸就往酒厂外变跑。
“翠香,你回来--翠香……”王良成、梁俊山要去追,被张清阳吼住:“她要走就走,不准哪个去拦她。这样的婆娘拿来干什么?”
梁俊山说:“张老板--”张清阳吼:“不准去--离了她地球照样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