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河一阵轻笑,却带着嘲讽,娘子,其实我并未误会呢!
辜离怔怔地望着花海,失了魂一般,她知道他在哪,花海尽头,寒湖那处,他最爱去那里了。
低低地笑着,却又满含愁绪,亓河,其实你没误会呢!
“我是否来得不合时宜,打断女儿家的相思意了?”柔柔的声音如空谷黄莺一般,清脆空灵,又含着调笑之意。
辜离转头看向来人,一袭百花拽地裙,墨发半挽,上面斜插着一只白玉玲珑簪子,凝脂般的面容轻抹胭脂,其静若何,松生空谷。
收敛愁容,微略有些尴尬,“娘胡说什么呢!”
女娲轻踩莲步,摇曳生香,但笑不语。
坐在塌边,看向辜离,“可好些了?”
“无碍了。”辜离眉眼尽是笑意,轻抹唇角。
女娲轻叹,“那便好。”
“阿雪如何了?”辜离挑眉,眉宇也带了些担忧。
“那丫头受的伤比你的轻,这不,我方才去看她,竟像个猴儿般,上蹿下跳的,我呵斥了几句,才肯躺着歇息。”女娲眉眼弯弯,目光柔和。
“娘,我有些事要问你。”收敛了笑意,反而有些严肃。
“嗯?”女娲挑眉。
“族中的庇佑之法是怎么回事?”那件事一直放在她心底,想找个机会问清楚。
“那庇佑之法你可是用了?”女娲直直看向她眼底,那目光似乎能看穿人心。
“嗯。”
“庇佑何人了?”
“天族太子兮和。”
女娲微叹,过了半晌,才道,“庇佑之法一生只能用一次,一旦用了,便会在冥冥之中与那人有了一丝羁绊。”
“为何只能用一次?”辜离忽觉有些可惜。
“那是因为若要庇佑另一个,须得解开先前庇佑之法,而若是解开的话……”女娲停顿了片刻,再沉吟出口,“施术者便会受到当时被庇佑之人的双倍惩罚。”
此话有如晴天霹雳,直击辜离,解开,便会受万道雷霆,不解吧,又要跟那人有羁绊,着实让辜离苦恼。
“娘亲,那是何种羁绊啊?”为何辜离有种自作自受的感觉,真真是欲哭无泪了。
“若是对方是异性的话,那便是男女之间的羁绊了。”女娲似乎挺乐见其成的,那小子是个痴情的种。
早知当日别多事便好了,辜离瘪着嘴。
“娘亲,真的没有别的法子了吗?”辜离很是幽怨。
女娲失笑,只是摇头。
“阿离,你记住,此法断不可解。”女娲忽而一脸正色,告诫之。
“嗯。”辜离点头。
“你要记住今日之言,往后不论发生何事,都不可解开此法,你答应娘。”
辜离虽是疑惑,却也还是重重点头。
……
明月当空,柔和的光芒如轻纱漫舞,笼罩大地,夜风微凉,树叶传来沙沙的响动,空气中弥漫着绿意的清香。
青葱的草地,一缕昙花正绽放着幽香,纯白如雪。
女娲坐在石凳之上,手枕在石桌之上,托着腮,叹那花开花落。
“花开花落终有时,活了几个世纪,竟还看不开么?”耳边传来亓河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