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格洛里亚位面的人类战争序列中,重骑兵是作为突防的中坚力量。[宝文小说]因此,每一名骑士都以各自的斗气强度、作战需要为标准,配备了三到五枝掷矛,作为第一波次打击力量。
当冈萨雷斯一声令下,拍马冲锋的时候,十名骑士当即抽出掷矛,在冲锋途中开始了第一波次打击。闪着各色斗气光芒的掷矛划过长空,将十名敌人钉在地上!
如果说一级和二级之间的差距是十岁和八岁,那么十二级和六七级的差距就是成人和婴儿。因此,对面的人在看到斗气光芒的刹那,想到的不是奋力一搏,而是掉头就跑——他们仍有近三十人,十余匹马。分散逃离还有一线生机!
但尾随他们的是十根掷矛,将那十匹马生生钉死在原地。而就在此时,冈萨雷斯也接近了最近的目标,纳古斯之剑带着愤怒的红芒,恶狠狠地砸下去。这人双手横举长矛,妄想接下这一剑。但呼啸而来的巨剑直接砸断了长矛,然后将他打成一坨碎肉!
见了血的冈萨雷斯瞬间兴奋起来,他仰天长啸一声,一股夹杂着愤怒的杀气澎湃而出,座下的疾风马速度愈发的快了。
而这时,九名骑士也加入了战团,他们以三人一组。快速稳定地收割着敌人的生命。每一次次枪,都会有一名敌人倒在血泊之中。
一根弩箭突兀地左侧飞来,直奔冈萨雷斯的面门。箭头闪着淡蓝色的光芒,即使离冈萨雷斯还有数米,一股甜腻的味道也钻进了冈萨雷斯的鼻孔。很显然,这一箭的毒性之大,可谓见血封喉!
危急时刻,冈萨雷斯拧身下腰,整个人躺在的马背上。而下一刻,一个洁白的护盾将冈萨雷斯护住,弩箭碰上了护盾,发出一声脆响,然后跌落尘埃。
冈萨雷斯顾不得擦一擦冷汗,迅速翻身下马,整个人贴在地上,如同蛇一般向弩箭飞来的方向奔去,途中,又是三支弩箭飞来,被护盾一一档下。而就在那握着弩的人打算再来一箭之际,冈萨雷斯已然冲到了他的身边。
看着略显惊慌的敌人,冈萨雷斯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而后纳古斯之剑重重劈下,那人连滚带爬地避开,却不料冈萨雷斯的另一剑当头而至!
一支未曾瞄准的弩箭射向冈萨雷斯,却被纳古斯之剑宽大的剑身弹开。在他惊恐的目光中,冈萨雷斯伸出左手接住这支弩箭,而右手上的纳古斯之剑则划过一个诡异的弧度,将他的右手连同手上的弩一同砸得粉碎!
其实他的闪躲不可谓不敏锐,但他明显不知道冈萨雷斯的攻击速度。与普通重剑不同,纳古斯之剑匹配血脉,血脉浓度越高,纳古斯之剑的重量就越轻。以冈萨雷斯的血脉浓度,这把剑其实和普通单手剑的重量相差无几!
直到一秒之后,他才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他看着冈萨雷斯则停下来动作,看着坐倒在地的自己,眼中满是狰狞,一如几分钟之前自己看向那些手无寸铁的村民。
他惊恐着,嘶吼着:“别杀我,别杀我!”
冈萨雷斯狞笑,左手反握那支弩箭,转头看了看已经结束的战事,然后一字一顿地说道:“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一切,我可以考虑一下,给你一个痛快。否则,你会尝到自己的弩箭,正巧我的队伍里有一名牧师,虽然只有十三级的实力,但我想延缓毒素蔓延还是做得到的。”
听着冈萨雷斯的话,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知道自己绝无幸理。他伸出左手,想要拔出腰间的匕首,给自己一个了结,却被冈萨雷斯一剑将左手砸断。与此同时,一道圣洁的光芒洒下,将他的伤口治愈。
也不管他想什么,冈萨雷斯慢慢地问道:“你属于哪个组织?”
说着,冈萨雷斯握着弩箭,在他的脖颈间滑动。箭尖上的倒刺划过皮肤,冰凉的触觉让他体会到了死亡的滋味——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过程。
他张了张嘴,用泼妇骂街的语速诉说着事实:“我们是隶属于沃尔什公会的低级成员。因为这里的村长是公会的叛徒,所以我们奉命前来缉拿。分会的会长吩咐我们,但遇抵抗就可以屠村的。大家贪图这里的财富,所以……”
冈萨雷斯猛然刺出手中箭,只是在他的脖子上划了一个浅浅的口子,随即右手挥剑,将他的两条腿砸断,同时吩咐牧师:“别让他死的太快。”
一道圣光落在他的身上,止住了某些地方的流血。他嘶声对冈萨雷斯吼道:“你答应给我一个痛快的!”
冈萨雷斯看着他,面无表情:“对不起,我突然改变主意了。”
获悉战事结束的雷萨德很快赶来,看着地上浑身青烟、却是一时半会死不了的战俘,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但更多的是担忧。
他很快从一具尸体上翻出一个徽记,送到冈萨雷斯面前,语气有些凝重:“沃尔什公会的人?这可是一个大型的盗贼公会,足以与一个侯爵家族抗衡。”
冈萨雷斯摇了摇头,语气淡然:“那又如何?他们还会为了一帮乌合之众,得罪我这个奥克兰大公的代言人?何况……”
他顿了顿,然后吩咐其余人:“收集尸体,焚尸灭迹!”
这时,牧师抱着那个被救下的孩子走过来,低声问道:“这个孩子怎么办?”
冈萨雷斯结果孩子,抱在怀里,就像数年前抱着安达赫治初生的婴儿一般。他的目光此刻满是回忆的神色,就像看着四年多以前的自己。良久,他抬起头,声音坚定:“留在身边吧,我会为她创造一个条件,一个亲手复仇的条件。”
不为人知地,雷萨德的眉头挑了挑,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贝蒂娜看向冈萨雷斯,眼神中有些不解。她忍不住问道:“你这么做,有违贵族间的潜规则。要知道,沃尔什公会并没有做错事,追缉叛徒本就是本分。反倒是你横插一手,如果对方认真起来,可不好交代。”
冈萨雷斯抱着孩子,古怪地笑了笑:“我有权利捍卫同盟法律。而且据我所知,沃尔什公会并不隶属同盟。”
说着,他转身上马,一边摇着怀里的孩子,一边说道:“最重要的是,在涉及我个人底线的问题上,我不会去思考对与错。现在,我只知道,有些人遭受的苦难已经将我打动。”
他的身后,贝蒂娜突然有了一种感觉,就是冈萨雷斯的背影突然高大了很多。随即,她自嘲地笑了笑,默默地想着:“一个愣头青一样的人物,怎么会给我这种感觉?奇怪。”
一行人继续上路,雷萨德走到冈萨雷斯的身边,张开嘴,却是欲言又止。
冈萨雷斯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怀中正在酣睡的婴儿,笑了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是想起了安达赫治的一切,没有错。但我这么做,也不仅仅是因为那些可怜的代入感。
“但愣头青不都是有自己的信条么?我需要做的,不是让自己看起来多聪明,而是在某些事情上犯傻。反正无论是装傻还是真傻,效果是一样的,为什么不让自己率性一点呢?”
说罢,他拍马继续向前,而雷萨德则留在了原地,仔细品味着冈萨雷斯的话语。一缕微笑在他的嘴角出现,随后绽放成开怀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