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鞋后靠近厨房的母亲看见了正在烹饪晚餐的袁睿雪,虽仍为楼下的事气愤难当,但还是念在袁睿雪年幼懵懂且为家事操劳过度的当前,按捺下心中愤怒,站在厨房门框边摆出了诘问的态度。
抑或也有第一天上学不适应,在学校受了气之类的原故吧.....,毕竟袁睿雪才堪堪十岁,自幼长期宅在家中,出门在外面对生人时,为人处事有失礼仪,也是有情可原的。
【小睿雪,在外人面前还是要讲礼貌的,说话要过脑子的,先前那些话是不该由你去说的。】本来想要责骂出口的话,被溺爱自己女儿的母亲咽回了肚子里,说完后她还补了一句:【不能想说啥就说啥。】
早早发觉母亲靠近的袁睿雪头也不回的反驳道:【我只是把我心里的实话说出来而已,我就是瞧不起那个临危弃自己女儿跑掉的女人,难道这也有错吗?】
【可你也不能直说啊!小刘也不想发生这种事情啊。】
【为什么不能直说?妈妈你跟她是好友才有所顾虑,我可没有。以为全世界不揭开这道伤疤它就会消失吗!这道伤疤可一直都在!你也看见了,就在她女儿身上。】
【那毕竟是她们的家事,我们外人不好说闲话。】
【哦~~!?现在又摆出自扫门前雪的态度,看来只准别人说好话啊....比如‘习惯就好’之类的?我可没这个义务去安慰那个人渣,既然感到愧疚就去烧香拜神啊!兴许漫天神佛会看在香火钱的份上原谅她哟,抱着自己的女儿装模做样干嘛?有用吗?】
【.....其实她那么做也是原因的,现实并不是每个人都......】
【妈妈,我觉得还是不要将某些人的恶劣行为套在全人类身上比较好,至少我是相信妈妈绝不会像她那样丢下我不管的。对吗?】袁睿雪立刻堵住了母亲的下半句话,防止她说出自己在那种情况下也可能会像那个女人那样做出相同的事情。
母亲哑口无言了,她也觉察到刚才的话说出来会在女儿心中留下芥蒂,再继续辩解下去的话,不就让女儿觉得自己往后会做出同样的事情吗?
【那你也要委婉一点啊,毕竟是老乡,她女儿还跟你是同学,你就不能巴拉巴拉巴拉......】
由于被女儿驳倒后产生了梦某种羞耻感,自觉脸上无光的母亲死鸭子嘴硬般开始依托自己作为长辈的威严,对袁睿雪进行挑刺型的狂轰滥炸。这种搞法,如是其他孩子恐怕还真受不了这个冤枉气,可袁睿雪却不属此列,她丝毫没把这些话往心里去。反而她显得有点怡然自得,自从母亲嗜好搓牌后,她与母亲已经许久未像今晚这样亲密谈话了,倾听母亲如发小孩子脾气般的斥责声,使袁睿雪有种荒谬的天伦之乐感。
一边嗯嗯点头回应着母亲的诘责,袁睿雪手上的动作却变得越加欢快。倒完垃圾的哥哥回家看见此场景后也开始劝导母亲,袁睿雪则趁这个机会插嘴将话题引入了母亲感兴趣的领域,比如美容、减肥之类。当然赌博话题除外,袁睿雪觉得自己迟早会将母亲常去的那几家茶馆炸了,免得它们继续带坏自己的母亲。
整个袁家最恋家的人,或许就是袁睿雪,与她常年待在公司超十六小时以上的父亲了吧。
为了这个家袁睿雪也是蛮拼的呢。
待袁睿雪将做好的饭菜呈上餐桌后,家人讨论的话题开始朝袁睿雪身上转移过去,袁睿雪也乐得家人关心自己,毫无避嫌或答非所问的打算。
起先发问的是母亲,因为先前袁睿雪并未顶嘴的原故,一家人很快又像什么也没发生过那样和睦了起来。只见她举筷夹起一截咸豇豆放入袁睿雪的碗中问道:【今天学校里感觉怎么样,同学们对你都还好吗?】,
袁终贺闻言马上低头刨饭,耳朵却灵敏的竖立起来,生怕听到袁睿雪与男性同学交好的消息,因为他对自己实在没自信。
本质上袁终贺也晓得自己的状况,所以他才害怕让妹妹与其他男**流,劣等货只能靠垄断才能夺取市场,袁终贺自认想艹妹就必须缩小袁睿雪的移动与交友范围,好似古代儒教那帮废物给女人裹脚一样,既然竞争不过,就限制女性让她没得选择。
因此袁终贺最怕从袁睿雪的口中说出某个男孩子的名字,袁睿雪非常优秀,优秀的人会互相吸引。能让袁睿雪记住的男性也必然极其优秀,所以袁终贺才感到惧怕......因为他明白自己必败无疑。
所幸袁睿雪还真没啥看得上眼的......真要说被记住的男生名字,也就唯有那个对她不苟言笑的同班同学赵晨齐了,但袁睿雪可没对他产生一丝旖旎,反而是咬牙切齿怨入骨髓。
【学校里的同学们都很好,老师们也很热情,今天在学校里很快乐呢。】虽很享受家的温馨,可袁睿雪却不会将学校里的那些破事带回家来唠,更不想让家人为自己操心。在完成任务后,袁睿雪就根本不会去理会学校的事了,这个世界很广大,没必要小题大做将校园生活当作生活的全部。哪怕整所学校都霸凌袁睿雪,只要不越线袁睿雪也丝毫不会在意的。
越线标准?手工课陈的那种公开打脸就属于越线了,所以袁睿雪要报复回去。而社团老师那种则没有越线,袁睿雪就当踩了一脚泥。假如学校死太多人的话,对袁睿雪也是会有影响的。
【那你可得注意了,现在道貌岸然的家伙太多了,恶人也从来不会把恶字刻脸上,小睿雪你那么可爱,在学校跟陌生人打交道还需要多多谨慎,提防那些对你太热情的人,那些外人可不会像家人这样关心你。】说这话的是袁终贺,他以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说出了这段话,为防妹妹起疑,还特意斟酌了一阵词义。
其实他那句话的真实含义是:【不要跟陌生人说话,快到我碗里来。】
袁睿雪闻言哂笑后不置可否。日久见人心,她当然读懂了袁终贺话里的真实含义,现在袁终贺撅起屁股袁睿雪就知道他吐什么东西了。
道貌岸然的家伙说的不就是你自己吗?你脸上那个‘兄’字其实是‘恶’字吧,亦或者根本就是个‘狒’字吧。
尽管心里疯狂吐槽,但袁睿雪却并未露出半点嗤笑,反而点头称是。
终归是兄长,姑且给他点面子好了。
一旁的母亲显然没听出袁终贺话里的弦外之音,反而随袁终贺一同附和的点头称是,令袁睿雪慎重交友,以学业为主不提。
袁睿雪心中立马调转枪头疯狂吐槽起自己的母亲来。
她可不信父母还会有闲钱让她补课,她甚至怀疑父母是否还能供她上初中。小学以上的教育早被吴国高层全盘私有化,就算袁睿雪的家境已很不错,想上个稍微靠谱的中学,两个孩子的学费也是她父母不可承受之痛,更别说还有哥哥的补课费及经后的高中大学费用了,一年下来的花费够去贫民窟买几十条人命。
不仅如此,家里也必须储备部分资金以防不策。大病小病不谈,哪怕是父亲开的小公司倒闭了,那笔钱也必须要有使一家人短时间无需卖身的数额才够,简而言之就是重要的风险储蓄,这笔钱现被袁睿雪所掌握,她是最清楚家里经济状况的人了。
如无意外,袁睿雪的家境只能使她上完小学后可以衣食无忧,无需学习穷人家的女孩,必须14岁去红灯区卖身的那种程度罢了。
学业为主?考个好初中?想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