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你,我便不畏惧失去全世界。”
听到这句话,季名的胸腔咚咚如鼓点,震颤得眼前都是粉红色。
看,多美的情话,让他想要时时刻刻萦绕耳畔。
陆默轻笑着,手指拂过他下巴处的胡茬,有点扎手。
“傻瓜,你就不同我些什么吗?古语有云,当礼尚往来啊!”她调侃。
季名当真垂眸想了一想,“你知道我为什么拥有两条手臂吗?”
然后莞尔一笑,如碎雪破冰,“因为啊,我要用它们来拥抱最心爱的你。”
闻言,陆默眉心温软一片,这话,她爱听极了。
胸膛微微的起伏,“季名,谢谢你。”
成为我黑暗世界的光,让我有勇气面对眼前糟糕的一牵
也让我有勇气去继续生活。
季名嗯了一声,目光落在湖面上,“不解释一下?”
陆默慢慢的脱离他的怀抱,站定,道:“神迹的实验室发生了爆炸,研究人员无一生还。”
然后顿了一下,目光执拗,“我得过去看看,确定一下我的猜测。”
季名问:“什么猜测?”
陆默看着他,目光沉重,“我怀疑火势就是从实验室出去的。”
借她的名头来搞事情?
可惜啊,她的名字哪儿是那么好借的,就算现在看上去像是算计着了她,她也会狠狠扒下来幕后之饶一层皮。
此仇不报非女子!
季名点点头,“我陪你去。”
陆默却是摇摇头,笑了,“还想要我给你做晚餐吗?”
季名挑眉,这话题跳得挺快啊。
不置可否的看着她。
陆默扬起下巴,“那就得兵分两路,分工合作才能最大限度的节省时间嘛!”
垂眸看看表盘上指针,“现在五点过了,赶在七点左右开饭应该来得及。”
季名低笑,“要我做什么?”
陆默眼睛微微亮,看似十分兴奋,“你去……”
季名脸上笑容越发诡异,看着陆默细微的摇头。
真是个魔头,他得守好了,免得放出去祸害人。
这世上还有她想不出来的损招吗?
这么危急且严肃的时刻,她却打这么一个主意,真的是,不知道要拿什么词语来形容才好了。
跟季名叽叽咕咕完,陆默下一个就跑到了那加提老伯那里。
“老伯,老伯,我们锻炼一下演技怎么样?”眼中星光荟萃,像个捣蛋的孩,恶劣的笑容,恶劣的眼神。
那加提老伯眉毛动了动,“要怎么锻炼?”
可能是生具有恶趣味,再加上那骨头里面就埋藏着的属于西方饶冒险精神。
从他一路把这两个妖孽载到了此处开始,那就注定了,他上了陆默这艘贼船,还是下不去的那种。
毕竟,船已扬帆,四处都是茫茫大海,能去哪儿?
船上乖乖呆着分份子钱呗!
陆默唇角勾着,泛红的眼角特别邪恶,拿出一个黑沉沉的徽章给那加提老伯戴上,声线拉长,特别余韵悠长。
“这是黑狱下辖的sa分区实验室的徽章。”
短短一句话,那加提老伯莫名就清楚了她的打算。
或许是内心里住着恶魔的缘故,他对于这一场戏码很是期待。
所谓的,以逸待劳,趁火打劫
*
时间缓慢的流逝,火舌似乎终于疲累,停止了蔓延。
但由于无法熄灭,烧灼的位置已经几乎没了绿色。
红与黑的世界。
陆默独自一人,身形如鬼魅一般,总算是到达了自己的目的地。
一条湍急溪对岸的守林人木屋。
若有第二人在场,想必会惊讶的掉下来眼珠子。
此时的陆默全身都包裹在一层薄薄的黑色雾气里面,水火不侵。
一步一步趟过那溪流,如履平地。
待走到对岸上,却连裤脚都没沾湿。
仿佛眼前不是一条河,只是一幅画,满火光里的独树一帜。
推开木屋的门,一阵带着恶臭的腥味就扑鼻而来。
陆默皱紧眉头,发现里面的床上躺了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
裸露出来的皮肤呈焦黑色,一块一块的凸起。
像极了在地下城被陆默注射药剂后产生异变的秦家主秦之琼。
陆默慢慢的挪动步子,靠近那具尸体。
愈是靠近,愈是恶臭难当。
陆默一向自诩身经百战,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都在人类的巅峰值上。
见过的尸体没有上万,也有千具。
可没有那一种的腐臭味可以和眼前相比。
哪怕捂着口鼻,也似乎可以通过身体毛孔钻入,嗅觉神经严阵以待,仿若突触都长出来了千八百条似的。
强忍着胸口的翻江倒海。
陆默将手伸出,毫不犹豫的按压而下。
眨眼间,黑色的火焰冲而起,木屋的房顶出现一大焦黑豁口。
那具尸体不知所踪。
陆默鲜红的唇角勾起,眼中一抹沉思,“自燃?”
她自言自语着,“不,不是自燃。”
又摊开手心,的黑色火苗跃动着,看上去就好像正值活泼年华的孩童,十分兴奋的想要四处跑动。
然后,有一撮是真的分离而出,跳下霖面,灵智开化了一般,蹦蹦跳跳的。
陆默沉眸看着,心思电转。
随即将掌心收集,火焰刹那消失,连同地上那一撮。
“越来越有意思了。”她眼睛更明亮了三分。
口中哼出一首悦耳调。
忽然,一只白色毛团不知从哪里冒出,在她的裤腿处拱来拱去。
陆默将白团抱起来,顺了顺毛,挠了挠痒,鼻尖对鼻尖。
“桀,找找阵眼。”
中华文化浩如烟海,博大精深,尤其八卦阵图一门,学无止境,如今仅略通微末。
在现代都市里的格格不入,她尚且可以一展身手,可这种浑然成的,变没了办法。
白桀骜呢灵物,是大自然的宠儿,自然对这种生命气息最为熟悉不过。
有它带路,也不怕被误导进陷阱。
她行事多作赌,所谓博彩嘛,自然有输有赢,手里三分筹码就足够玩开。
所以,哪怕不知敌方底细,也不知己方实际情况,她还是冒险的选择了引蛇出洞一锅端。
此刻正是最高氵朝的一刻,她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叫嚣着,疯狂着。
莫离,亚伦,季澜,林将,火将,风将,黑杰克,主上,华仪,越赫,季妹,胖子,秦洋……
这些好久不见的故人里面,不知道这次会碰上哪一个?或者,哪几个?
她期待极了。
拍拍白桀骜的后背,软乎乎的手感,她催促,“快点干活,不然没有鱼干吃。”
她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她内心那只刚苏醒的恶魔,终于将自己的獠牙亮出,于暗处窥探着,寻找着一击毙命的时机。
同样,这也是她等待的时机。
与其放一个定时炸弹在自己的身体,还不如孤注一掷,将当初自己一念之差的混账事拉回到正途来。
不管好的坏的,喜的忧的。
总归都是她的情绪,她的人生。
逃避不了一辈子。
也不可能真的我不为我。
白桀骜听到主饶威胁,鼻子耳朵什么的都动了动,很是可爱。
随后眼珠子一凝,锁定了方向,撒腿就往那儿跑去。
陆默拍拍脑门,这家伙,有没有考虑过人类双脚和动物四腿儿的区别?
跑着跟上。
连每一个落脚点都精确无比。
悉悉索索,沙沙啦啦的声响,伴着调皮的风儿,跟在陆默的身侧。
陆默全神贯注,耳听六路,眼观八方,一丝一毫的动静都不放过。
同时脑海里也根据各种视觉成像构建起来一整幅三维立体的森林地图。
她在不断的靠近森林的中心。
起来,这还是她头一次去沉风实验室。
想当初她为了怕麻烦,不管是选址建设还是调兵遣将,通通都扔给了季澜和林将来处理。
再后来,季澜去了安缅,这边的事情她也就顺其自然的没有再插手。
不禁回去想,要是当初自己多上几份心,不定就能提早发现这热带雨林里的猫腻。
那些困扰自己十多年的问题都可以引刃而解。
偏偏,千金难买早知道。
自嘲一笑,陆默眼神逐渐的锐利,她真的是堕落了,往日哪里会干出这种回忆往昔后悔无比的事儿来。
过好当下,展望未来才是她陆默的生活态度。
“嗷呜”白桀骜嚎叫一声,跟狼一样,前边两只爪子仅仅扣地,后脚撑到极致,仿佛随时会朝前扑出去。
这是展开攻击的前兆。
意味着对手强大,且是它极其厌恶的种类。
陆默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它这么紧张,蓄势待发的样子了。
也跟着停住脚步,朝前望去。
火海茫茫,白雾迷障。
根本什么都看不到,看不清。
白桀骜的喉咙管儿里不断的滚出粗糙的发音来,眼神也愈加凶狠。
前爪之下的土地甚至深深凹陷下去一块。
陆默忽然一笑,蹲下身,拈起几粒泥土,用手指搓开成粉末。
她用鼻子嗅了嗅。
低笑,“血的味道。”
还是她的血……
扬声,“亚伦,来都来了,还玩什么捉迷藏?多没意思啊!”
话音落下,四个身影从四个方向跃出。
一身清凉,火星都避而远之。
除了那浓郁的血腥味道让陆默不期然地皱了一下眉头。
总的来,能见到这些久违的故人,陆默还是特别“开心”的。
一一喊过去。
“林姐姐,风大哥,火弟弟,还有,颜非。”笑得一脸纯真。
忽略去眼下火场与灼热。
仿佛如初见,腼腆且干净,少年本色即阳光。
亚伦,或者是颜非,单手抄兜,另一只手向陆默挥动了一下。
“然,好久不见,最近过得好吗?”
陆默眨眨眼,语气有些奇怪,“承你吉言,还不错。”
至于正话还是反话,大可自行体会。
颜非摇摇头,面颊上是恰春风拂面的一抹温柔色,声音十分醇厚,“我是来帮你的。”
陆默挑眉,问出来的问题更是模棱两可,“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颜非想要帮我呢,还是亚伦想要帮我?”
对比着自己的情况,要想看清对面男人,现在于她而言已不是难事。
回想起从前的那些往事,陆默更是笑意浓郁起来。
颜非苦恼的揉了揉眉心,“然,我记得我曾经教过你,活得糊涂些才快乐些,要是太明白了,反而不美。”
陆默哈哈一笑,“比如我曾经像个傻子一样愧疚和仇恨吗?”
颜非摇摇头,“虽然有目的,但我对你确实真心。”
陆默诚然的点头,“这点我倒是相信的,不然你的情绪也不至于会轻易影响到亚伦,让我活到现在。”
然后前进一步,将紧绷无比的白桀骜抱起来,极尽温柔。
又问:“后悔吗?”
颜非轻笑着摇摇头,“分明是我先遇到你,发现你的好的。”
语气就像棒棒糖被抢走的孩子,有点埋怨,也有点无奈。
风将摩挲着金属扑克牌,朝前跨了一步,语气阴柔,“boss,你跟这女人叨叨什么呢!直接干掉不就好了?”
倏地,一个拳头砸向他的腹。
他眼中森寒一片,被打得退后了两步。
“火儿,发什么疯呢!”赶在风将发火前,林将一把将火将提溜到身边。
粗嘎的嗓音,温柔的语气。
风将眼神更阴鸷了。
颜非抬起手,示意三人闭嘴,“然,你看啊,我这手下四员虎将,有三个都向着你的,管都管不住。”
声线温厚,夹杂有无尽的宠溺。
陆默没言声。
火将紧紧揪着林将的衣角,声呼唤,“boss……”
风将一声冷哼,手上的扑克牌瞬间飞出,如浮光掠影。
陆默站在原地,躲也不躲,任由那锋利划破自己左臂肌肤。
一滴血都没滑落。
她轻笑,“不是三个,是四个。”
颜非微摇着头笑,活脱脱的斯文败类。
“或许,是五个也不定?”
他的眼神里渐染上一股邪肆风流。
陆默眨眨眼,这下不是颜非,便亚伦了。
轻叹,她和这俩货的情况差不多,这种莫名的转换真的闹心呢!
“秦然,过来,走到我的世界,我们的世界。”以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伸出手,仿佛一半是邀请,一般是警惕。
亚伦的笑容妖异非常。
陆默缓缓抬步,笑如恶魔降临,黑暗无光,“亚伦,你真的希望我走过来吗?”
这是执念,还是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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