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耽搁了一下，你们怎么不先吃呢？”看到孟天昊望着那服务员点火的炙热目光。
“没事，是我们来的太早了，这家伙刚啃了张饼。”孟瑶拍了一下孟天昊的肩，他几乎快要趴到锅里去。“刚刚服务员不是说了要十五分钟以上吗，这都还没有开锅。”
“小孩子不都这样，好奇而已。”何叔笑笑的解释着，伸手摸了摸孟天昊的头，一脸的宠溺。
“姐姐，你今天会来接我放学吗？”第二日清早的学校门口，孟天昊又一脸的期待。
“这样吧，中午就不要了，太热又太累了，晚上过来接你！明天就要考试了。”孟瑶看着他稚嫩的脸庞，这么小就要承受这样的伤痛。
“好，一定不要忘了哦！”孟天昊眼睛里闪耀着光芒，像黑夜里的星子。
“怎么可能会忘，只是你要认真复习，如果考不好妈妈又会伤心了。”终于活成了自己讨厌的样子，但是孟天昊已经是何晓娟最后的希望了。
“嗯，我会的，那我进去了！”在校门口，笑得异常灿烂，有点蹦跶的跳进了校门，果然还是个孩子。孟瑶看着他消失在视线中微笑着回头。
“妈，你怎么来了？”有些惊讶，何晓娟居然出现在她的身后。
“明天下午考完试你就带昊昊去京都住一段时间吧，等我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了，再把他接回来。这是他的一些东西，他的一些课程计划也在里面。”何晓娟身后拉着一个大大的密码箱，“这是家里的户口本和他的身份证。”
“妈，这事情你准备怎么处理？我留下来帮你！”孟瑶没有立刻去接那些东西，反而有些担忧的看着何晓娟。
“这些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我自然有安排，照顾好昊昊，他体质弱，有什么禁忌这些年你应该很清楚了，他跟着你也很开心，这样我就放心了。”儿子像刚刚那样蹦跳着进学校是多久以前的事情，印象中自从孟文凡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过的事情，至于那追问什么时候接放学，那就是更早之前就没有过的体验了。
“我是可以给他更好的物质生活，但是母爱是无可替代的，我真的很感谢那十多年你对我的照顾，所以我心里很清楚孩子只有在自己父母身边才是最好的，这也是当初外公外婆把我送回溪市的原因。”孟瑶不清楚何晓娟的想法，万一她真的把江逸臣的建议考虑进去了，那也就意味着她对自己的放弃。她还不到四十，余生漫漫。
“我知道，我也没有想要放弃昊昊，只是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不想被他知道，也没有时间顾得上他，放心开学之前我一定会把他接回来的。”何晓娟手里的东西还伸出去了。
“那好吧，我让子骞留下来帮你！”结果孟天昊的身份证和户口本，大概知道了何晓娟接下来的计划。
“不用了，他已经把该准备的资料都给我准备好了，接下来的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可以解决的。我也要等昊昊离开溪市才能安心的去做。”何晓娟目光幽深复杂。“你去忙吧，我先走了。”
“妈。”心里有千言万语，但是看着她渐渐远去不再回头的背影，最后又被自己咽了下去，密码箱很大，而且还很沉，这里都是何晓娟对孟天昊的爱，为了天昊她终于要与自己的娘家亲人针锋相对，怕是这一辈子都不会被理解，也不会被原谅，溪市的人也有可能一辈子戳她的脊梁骨，但是她已经不在乎了。
“瑶瑶，怎么送人要那么就，这不是校门都关了，怎么有个大箱子。”何叔看孟瑶很久没有回车上去，赶紧一路小跑这过来。
“这是昊昊的东西，我妈说最近怕顾不上他，所以让我带他几天。”往何晓娟消失的方向又看了两眼，其实已经拐过屋角，早就看不到了。
“没事就好，现在晓娟确实为难，那现在去哪？”拎过箱子，沿着马路牙子拉动着，轮子跟水泥地板发出嘎嘎的声响。
“先把东西放回去，这会可儿应该起床了，等会我们去买点东西看望一下高中老师，听说她身体不太好。”孟瑶跟在他身后。
“好。”
小区挺老旧的，都是低矮的六七层建筑，这在二十来年前那是相当气派，让人眼红的，不过放在到处都是十几层几十层高的电梯房，那是不够瞧的，就连楼下的水泥花坛都显得土里土气的，甚至墙根附近都有被人围着种上了几棵丝瓜豆角，竹桠上满当当的挂着丰收的果实，低下用红砖围着的一小溜地方，几棵辣椒和西红柿也结得很多果实。
“三栋，二单元，五楼。”陈可翻看着微信信息，昨天晚上她发动之前的同学，终于有人来过，所以就有了准确的地址。
“这，这！”两人转悠了半天，终于找到那红色的油漆已经快被灰尘遮掩得看不清的字迹。
“恩，我们上去吧！”整了整衣服，敛了嬉笑的神情，两人慢慢的稳稳的上楼。
“叩叩叩！叩叩叩！”平稳的敲击声，陈可把耳朵贴在门上，听见里边传来急促的噼噼啪啪的声音，“来了，”是一个女生，声音比较苍老，但是并不苍白也不无力，更不低迷，像是个富有活力的老太太。
“你们是？”看着门外的两个高挑美女，老人有些愣住了。
“奶奶好，请问这是杨老师家么？”陈可倒是没有先回答问题，而是提出了一个新问题。
“对的，对的，你们是小杨的学生啊？啊，快请进，请进。”本来子露了个脸的门此刻大开，老太太从木制的鞋柜里找出两双看上去颜色比较新的拖鞋，放在地上。。
屋子空间也很大，毕竟一个单元间就一户人家，整个客厅还是有些空旷，因为收拾得挺不错，所有东西都分门别类的摆放整齐，地板是那种小块的地砖，不过也被拖得很干净，难得的是阳台上种着几盘花，还开得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