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血冲上大脑,霍天冥直接握住她肩膀:“怎么不配,我不会在意你的过去,如果你愿意跟我在一起,我不会在意。”
我不会在意。
这句话,他重复了两遍。
秦芜怔怔地看着他,笑了,把霍天冥的手挥开:“同情吗?不需要。”
当初出任务的时候,出了点意外。
秦芜永远记得那一天。
当身体的痛楚传来,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真实的痛告诉她,一切都是她的错觉,没有凌乱的脚步声,没有人撞开门,更没有人冲进来。
一切都是她的错觉……
历史不会重演。
宋临再也不会第二次出现在她的世界里。
耳边是翻涌的海浪声,一声比一声大,冲刷在她心脏上,柔软的一块肉被冲刷得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秦芜放弃了反抗。
镣铐还圈在手腕上,在此之前的挣扎像一个笑话,她怎么会奢望一份真挚的爱情呢?
不知过了多久,久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身上的重量消失了,秦芜却没有因此重获新生。
秦芜保持着那种令人脸红的姿势,双眼空洞无神,微微撇过脸,盯着船舱中的一处,滚烫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那个毁了她的人看了她一眼,像完成某种仪式,没有丝毫怜惜。
秦芜的身上一向很好,绑住她四肢的东西不是手铐,而是粗的锁链。
她的手腕、脚踝都是勒出来的痕迹。
当初宋临找到她的时候,呼吸一瞬间困难,喉咙似乎有东西堵住了,血液如同被凝固了一般。
一瞬,他转过身,颤抖着解下了身上的衣服,盖在秦芜身上。
而紧随其后的霍天冥忍住想要杀人的冲动,蹲下来帮她解手腕的锁链,拿出随身携带的工具帮她解脚踝的锁。
秦芜的皮肤常年暴晒,是健康的小麦色,脚踝却白皙如玉。
眼下,如玉的脚踝却突兀的出现一圈红肿,有的地方磨破了皮,可以现象得到,她经历过怎样一番挣扎。
解开了秦芜身上的锁链,整个过程,秦芜都没有说一句话,甚至没有看他们。
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
后来恢复了神智,秦芜终于控制不住,崩溃地哭了起来,同样的恐惧,她经历了两次,那一次,有人来救她,什么都没发生。
但是这一次……
宋临他们来迟了一步。
秦芜伸手握住了霍天冥的手,一改脸上的讽刺笑容,淡淡地说:“天冥,我知道你只是把我当妹妹看,可是你不用觉得愧疚,那都是命。”
“都是命,我认了。”
“时间久了,我也喜欢上这身衣服了。”
“真的,我挺好,别瞎想。”
秦芜一直都知道,霍天冥因为当年的事情,一直对她心存愧疚,若是她一句话,他定然能够毫不犹豫的把命掏给她,可是她不需要这些呀。
她也知道,宋临也是因为这件事,再也无颜见她,所以选择了退出营区。
可她都认了。
真的,她一点都不觉得后悔。
至少穿上了这身衣服,就该为这身衣服做出点牺牲。
第二天的时候,谢小白昨天悄悄站在门口看了眼秦芜,没敢上去打扰她。
秦芜已经好多了,神色恢复如常。
她昂首挺胸,姿态傲然,还是那个令全体女兵仰望羡慕的秦女王,英姿飒爽,风姿不减。